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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当然是大美人,身上八成灵瑞血气,连蛇身也化不了。而王子将是最强大的螣蛇大妖。”
“都住嘴。”低低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易道站起身,温柔地摇晃着怀里的婴儿,“我要救,我和良因,的孩子。”
“哇……哇……哇……”话音落,首林立刻惊恐地哭出了声音。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抱紧首林转身拔腿就跑,没跑出几步眼前黄光一闪,易道挡在了我面前。
紫眸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我知道,你几百年后,会是我的妻子。你的孩子,是我的儿子。但是,我要救,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所以,对不起。”
影子一闪,从我身边掠过。
感觉到首林从我手中消失了,我两只手条件反射地一抓,居然抓住了易道的衣衫,喉咙里发出阵阵尖叫:“你放开我的孩子!杀人犯!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眼睛烫得快要喷出火来,牙关节抖得无法自控。
我孩子的父亲不但不认得我们,还要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就为了救他和别人的孩子。
那个和我朝夕相处的易道……那个疼我的老公……
我要杀了他!我要把正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首林抢回来!
垂眸:“对不起,我要救,良因的,孩子。”
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推到一步,他朝前面走去。
我还想追,可一迈步发现自己的腰又被看不见的力道缠住了,怎么抓怎么打都挣脱不开。
头皮阵阵发麻,只能眼睁睁看着易道走到柱子边上,在身前张开一个悬浮的淡紫色圆形结界,把两个孩子放在结界中躺好,双手结法印,念动咒语。
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翻滚,黑压压地变成了锅底色。结界缓缓朝天空升了上去,道道紫色雷电在结界外穿梭。
结界中,首林哭得快背过气去。双腿踢开了襁褓,双脚乱蹬,双手伸向我的方向,满脸泪光。
“啊!啊!啊!求你!求你!”道道撕裂般的尖叫从我嘴里喊出,巨大的恐惧让我透不过气来,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我冲易道磕起了头。使劲磕头,恨不得把脑袋撞碎,只要他能放过我的首林。
用力地磕头,死命地磕头。
两眼发黑,又腥又冷的铁锈味涌上了喉咙,可我不敢停,只觉得自己磕得不够狠。
磕得不狠首林会死。
使劲磕,只要首林能活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求求你!!!求你!!!求你!!!”
、第十九章
轰!
耳边骤然间炸雷似的一道巨响;天崩地裂;直震得整个大地都抖了两抖。
全身一僵,我胆战心惊地抬起眼朝那边望去。
那个浑身红色的婴儿身上的颜色慢慢褪了去;犹如被双看不见的手托住一般;正缓缓落到易道手里。
而我的首林,还保持着哭泣的动作飘在空中;小手伸向我,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忽然;他的身体像他的父亲一样;化成了灰簌簌下落。身体中间露出了一颗鸡蛋大小;忽明忽暗的紫色小光球。
只觉得有无数嘤嘤声在我耳膜里乱撞,胸口一阵发闷;我张嘴哇的一下吐出口绿色的血液。腰间的力量在这时突然撤开,身体再也立不住,倒在地上,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淡紫色结界撤去,那枚小光球轻飘飘地朝我飞了过来。
听见有人在说:“恭喜易,下一代螣蛇之王出世。现在只需让公主殿下吸了母亲的魄,便能隔绝烈阳之毒,让公主自由行走于六界。”
他们还要杀我?
无所谓了,伸手小心翼翼把小光球捧在手里,护在心口,万念俱灰。我的首林没了,我没护住他,我没办法,易道想怎样就怎么样吧。
片刻,那个凶手走到了我面前。怀里抱着他的孩子,低头静静看着我,暗紫色眸子反射着岩浆火光。
“滚!”轻轻的一个字,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如果有足够的力量,此刻我一定跃起身一口咬住他的喉咙,再一口一口把他的血液全部吸干,再撕碎他的肉,放在地上踩一万脚!
低低地开口:“对不起。谢谢你。”
“滚!”我尖着嗓子大吼。
一双亮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我,声音越来越小:“少华还需要,你的魄。”
心脏突然恢复了运作,仿佛被一双锋利的手扯来扯去,疼得我无法控制地嘶吼:“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的首林!我的肉……”
“对不起……”右手化爪,带着道锐利的光呼啸着朝我袭来。
紧跟着一道极亮的光闪过,那只爪子没有落到我身上,而是往旁边一拐,挡住了一道挥舞过来的刀光。兵器相接,火光飞溅。随后那刀光行云流水般一转,朝易道的头劈下,逼得易道不得不往后飘开。
“你杀儿杀女是家务事,与我无关,但白霖是我妹妹,”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一身休闲白西装。挡在我面前,对周围的人横刀相向,“谁也不能动她,就算只是想想也要付出代价。”
屋顶上一个女人轻声一笑:“刚才我就奇怪,是谁在一旁偷窥,原来是雨神大人。”
白知秋道:“我不是神,是人。现在暂时附在刀上做刀灵。”看向易道,刀刃微转,晃出渗人的银色寒光:“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负了我妹妹,跪下向她道歉,把她磕给你的头都磕回来,不然我杀了你们。”
“我需要,她的魄。八岐,帮我,抢。”手中凝出一个淡紫色结界包裹住少华,流星一样远远地飞了开。易道的身形迅速拉长,化成一条巨大的金黄色大蛇,背后一对金黄色翅膀缓缓展开,遮天蔽日。
那八个人也在此时漂浮起身,年迈的男人道:“千年前蛇族落败的耻辱,要在此刻洗清。”
话音落,八个人的上半身也迅速拉长,化成八个赤红色斗大蛇头。
两条大蛇压在头顶,吐着火红的信子,衬托得我和白知秋犹如两粒微不足道的灰尘。
返身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搂紧我的腰,朝我微微一笑:“霖霖,这次大劫是你招来的,哥哥要不是脱离了肉体,咱们都熬不过。下次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以后要听哥哥的话,嗯?”
“你一直在旁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一直在旁边,却眼睁睁看着我的孩子被人毁了身体。我的两个男人,一个杀了我的孩子,一个任由别人杀了我的孩子。
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点淡淡的笑:“这是惩罚,记得,永远别再背叛哥哥。”
“混蛋!”血冲脑海,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吃痛哼了一声:“哥哥可不是混蛋,你迷恋的妖怪易道才是混蛋。螣王能以己身为质构建时间循环,先前我还奇怪怎么会见到那个本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小丫头。现在想想,哼,妖尸倒也豁得出去,你以为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
这当口头顶一声咆哮,八头大蛇八张嘴齐张,熊熊烈火流泻直下。
四周一片火海。
火势极强,冲天的火光晃得我双眼生疼,温度灼灼逼人。火中无数条火蛇此起彼伏尖叫着,咆哮着,想往我们身上冲。可攻势虽然凶悍,却始终徘徊在我们头顶上方,无法朝我们靠近一步。
而抵御这滔天烈火的,是白知秋周身散发出的白色光芒。莹白色的光芒,看似柔美轻薄,却坚定地将火蛇的攻击挡在一米远的地方,以至于火蛇们愤怒不堪,扭动着身躯,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地朝白光上撞。
“霖霖,一至八,”白知秋的话音淡淡的,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选个喜欢的数字。
“唔……”我一愣。
“五?好。”
没等我反应过未,身子被白知秋搂着腰腾空飞起。
刀身周围萦绕着丝丝电流,闪闪烁烁,仿佛在刀身周围裹了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刀刃劈开熊熊火焰,一往向上,势不可挡。转瞬到达火焰的尽头,是一个正口喷烈火的红色蛇头。刀刃前进的速度没有减慢,向前直直地镶进了蛇头。
随后身体被旁边的人带着闪来闪去,速度极快,眼前到处是银色刀光。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腰被人搂得很紧,景色晃来晃去,不断有厉风从耳边掠过。
最后动作骤停,白知秋搂着我,高高地站在半空中。脚下踩着一个赤红的蛇头。手中的村正妖刀正刺进蛇头正中央。
周围大火已经熄灭,七个赤红色蛇头保持着张嘴咬人的姿势,七双眸子晶晶亮,带着黑宝石般剔透的光,全部一动不动扭脖望着我们。
耸了耸肩,白知秋对我说道:“小野猫,牙不疼么?松口。”
话音刚落,数道锐利的蓝光从八头大蛇体内破体而出,发出咄咄咄咄数声闷响。五个蛇头垮成块块碎片,哗啦啦落了下去。剩余的三个蛇头一齐仰头,发出阵尖锐得几乎撕破人耳膜的啸叫:“嗷——”
白知秋搂着我从挣扎的蛇头上再次跃起,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紫光在周围雪亮地闪了一闪。一股凌厉的腥风铺天盖脸压下来,
我本能地抬头朝上看去,就在几乎触手可及的距离,金色的庞大螣蛇紧收翅膀,身体像利剑般我们扎下。说时迟那时快,村正刀飞快一挥,挥出数道白光架住了螣蛇雪白的牙齿。但巨大的冲力推着我们径直撞向地面,眼见就要被摔成肉饼。
只听白知秋厉声道:“雷!”
身边霹雳一声惊雷,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撕开了似的。无数团蓝色电丝从白知秋身上扩散开,霎时空气中雷电翻滚,犹如滔天电海,中间云雾卷着电丝翻滚,遮住了天地间所有的景色。瞬间喀拉拉一阵巨响,一条巨蛇般的电柱从电浪中直窜向上,下勾拳一样猛地击在了螣蛇头上。
整条蛇身立时就被弹了出去,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地。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滚动,身上还有残余的电流丝四处乱窜。
不远处,那条八个头的大蛇早已瘫成了一团,断头和好头乱七八槽的缠在一起,堆得像小山一般。紫色的血液浇灭了青石柱缝隙间那汹涌澎湃的岩浆,股股青烟从渐渐冷却的岩浆灰烬中冒出,散发着烤肉一样的焦味。
搂着我缓缓落地,白知秋拍了拍我的腰,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该咬够了,松口。”
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整个过程都咬着白知秋的肩膀。
松开嘴巴,牙齿已木得没了知觉,耳朵也因为刚才的震动发空。
望着缩在手心中的小小光球,心如刀绞:“你不救首林,真是为了惩罚我?”语音模糊地问。
“救了首林,再用易少华的魂魄救她弟弟?”温柔的声音,内容却冷得叫人浑身发凉,“世上哪有第三个第四个魔种能同时救易少华易首林?不选一个,两个孩子就都要散。霖霖,你下不了手杀易少华,恶人只能由他们的父亲自己做。”
闻言,再也抑制不住悲恸,整个人软软地一斜,栽进白知秋怀中,哭得肝肠寸断。
“不怪你,怪只怪那只贪心的妖尸。为让女儿复生,构建时间循环把你牵扯进来……”扭头看向螣蛇,白知秋冷冷道:“再让我说第三遍,我就剁了八岐大蛇剩下的三个头,再追杀易少华。跪下,磕头,给我家霖霖道歉!”
摆了摆尾巴,身形缓缓缩小,化回了人形。
浑身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原本耀眼的金色华衣破破烂烂,满脸是伤。一眨不眨看着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撩开衣摆跪在地上。依旧是那双亮晶晶的紫眼睛,闪烁的光却不再温柔体贴,而是隐藏着不甘,渴望,忿怒。
声音嘶哑:“对不起。”说着,伟岸的身躯慢慢伏进了尘埃中。
、二十章
易道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最好的老公;最好的父亲,毋庸置疑。为了我和首林;他可以去死。为了少华;他可以拼死与白知秋一战,只为让我去死。然后抢到我的魂魄给少华;使少华从此可以自由行走于天地间。
他是称霸一方的大妖,现在给我下跪;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白知秋的威胁。就在他下跪的时候;他想的仍然是怎么得到我的魄去救他的女儿。
我无法憎恨他本人。可我憎恨他对我们母子的遗忘。
我宁愿易道真的死去,也不愿易道遗忘我们母子俩。我向来自私;是我的,就得百分之百属于我。不是我的,再美再好,我也不屑要。
央求白知秋:“哥,我们走吧。”
“你消气了?”白知秋问我。
“我难受,不想看见他。”转身,再不也去看跪在尘埃中的人影。
有白知秋在,前方一片坦途。
走出胡同,粉妆玉砌的世界跃入眼帘,先前四处散布的光秃秃树木消失了。雪悠悠地飘着,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玉一样纯,银一样白,飘飘洒洒,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纤尘不染。雪中立着棵棵参天松树,松树的清香,白雪的纯净,过滤了一切仇恨,世界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回头望时,先前黑红橘相间的天空,荒凉的城市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片幽雅恬静的雪国。
我们离开了时间缝隙。
再往前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河底的泥土是鲜红色的,让清澈的河水看上去也变成了鲜红色。红宝石一样的颜色点缀在皑皑白雪中间,醒目而剔透。
一架乌蓬船逆着河水,正晃悠悠朝我们摇来。船上没人,但桨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