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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践-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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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兴夷告别了太子友和诸公子,带着吴国父老嘱托,解缆启程,向太湖浩淼的烟波驶去……

载着兴夷的木帆船向太湖深处行驶。船上除掌舵的老大外,另有四名水手。仓中有炊具、被褥和足够的食物,所有一切都由太子友亲自为兴夷打点准备,望着眼前的物品,兴夷的双眼又湿润起来……他踱出仓外,立在甲板上任秋风吹拂着泪面。

浩浩荡荡的太湖中诸岛隐隐绰绰,雾霭中三山若隐若现,东南及西岸平滑如练,望之无际。湖面上有无数只船,这些船一只排着一只,它们看上去行驶得很迟缓,像停止了一样,它们有大木船小木船、敞口船、帆船……这些看上去不动的船,驶近来快得如同穿梭织布。

如今的吴人造船业比前更加了得,技术上远比越人要强得多,越人造的戈船为主,吴人则不然,不仅能造出举世无双的余皇大舟,也能制造出比越国大得多,足可载五六百人的航海商船和大小六橹或八橹的钻风商舟。

望着风驰电掣的船只,兴夷不由赞叹道:

“吴人行舟,快若飚风,果如其言!”

老大操着舵道:

“风大雾重,太子还是回仓吧。”

四位打桨的水手也劝兴夷回仓,兴夷顺其言,猫腰进入中舱,临窗坐定,静观帆船行驶。

帆船劈波斩浪向前驶去。

起风了。遥远的天际乌云奔涌,那乌云如厚厚的棉絮遮天蔽日向东南方向移来,风渐紧,天空隐隐传来雷鸣之声。风帆作响,木船在湖中的溜溜打转。水手凭经验知道这是龙卷风来的先兆,惊呼一声“不好”,大家手忙脚乱地急急降帆,老大紧握着舵大声喊道:

虬陕,快去保护兴夷太子!”水手们当然知道老太的用意,他们得随事准备应救措施,以保护兴夷,尽管此时他们个个被旋转着的船转着晕头转向,状如醉汉。还是竭尽全力滚爬到兴夷身边,将兴夷紧紧护住。

狂风在湖面疯狂奔窜,墨云翻滚,雷电轰鸣,俄顷,大雨倾盆。太湖已是愤怒的时候,狂风中湖面兴起两三丈高的巨浪,风吼的骇人声响,由一个个巨浪向湖面扩散开去。

青山隐形,鱼龙潜影。狂飚肆无忌惮地在湖面驰骋,所掠之处,恶浪掀天盖地,狂涛排山倒海,眼前此景,无论多么老练的船夫也会心胆俱裂,龙卷风经过处,无不船破人亡。

木帆船轻得如同一张羽毛,忽儿被掀上峰尖,忽儿坠落波谷。船上个个呕吐得狼狈不堪,此时尽管人人自危,老大和水手们还是将兴夷用缆绳固定在桅樯上,只要船不翻,兴夷死亡的可能就不大。正捆稳当,突然,风浪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帆船,在自知生命将被巨浪吞噬的瞬间,兴夷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此刻他很伤感,自己对不住殷殷嘱咐的吴国父老,撇不下即将见面的父母,难舍太子友的深情,他想张口喊一声什么,“轰”地一声,如五岳倒倾,天地旋转,一切归于黑暗……

在龙卷风席卷的中心,湖面如同速转的大旋涡,无数大小船只则像沸水中的水饺,被一只看不见的魔手搅拌得上下翻滚,船只时而沉入波谷,时而又推上浪尖,猝不及防的船夫被掀入水中不计其数,兴夷的那只木帆船几经折腾,船上的人除兴夷外纷纷落水,无一在这场龙卷风中幸免。

正当死神降临兴夷头顶,远处疾驶来一叶轻舟,打桨的是位十八九岁的少女,她头上包一幅杏黄色素绢,身着杏黄苎麻素装,其身形与太湖水恰是对照。姑娘行舟范围属龙卷风的边缘,然而此刻她却打桨火速向龙卷风的中心如箭冲来。她要救一个人!她就是对兴夷心仪已久的送行中那位黄衣少女。

正是无巧不成书,载着兴夷的木帆船被卷上了数丈高的半空后,荡悠悠飘出了数里外,“砰”地落入了水中,它不偏不倚恰好是姑娘的舟旁,帆船落水时,歪歪斜斜,这一切姑娘看得真真实实,她惊呼一声:“不好,船已进水了!”她毫不迟疑地跳入水中,不一刻游到了木船旁,姑娘抓住船舷翻身上船,迅速解下捆在兴夷身上的缆绳,将他平放在舟甲板上,此刻的兴夷已奄奄一息,姑娘心下明白,此时如果不将兴夷腹中的水逼出,他将死去,于是她毫不迟疑,俯身作对口呼吸,片刻过后,兴夷那苍白的面容泛起淡淡的血色,姑娘竖起兴夷的上半身,哗”地一声,一股腹水从兴夷口中激射出来,一阵呕吐后,危险总算过去,然而此时木帆船已渐渐下沉,姑娘连拖带抱,将兴夷弄上了自己的小舟仓中,然后她返身出仓,急急打桨脱离这一危险地带,才离开不久,她回过头去看时,那帆船已沉没于太湖中。
第94节:魂断若耶溪(3)


风息了,太湖又恢复了少女般的温柔,湖水依然如同明镜般的清澈,与刚刚那种暴虐的、可怖的、骇人景象恰是个显明的对照。只是从那湖面上不断漂来的尸体、什具、断桅散板中看出,刚刚过去的那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伴随着大雷雨确确实实光临过。

风势渐小,雨点也稀疏了。姑娘将小舟驶向右线岸,岸上修竹茂林,渺无人烟。她将缆绳抛向一棵柳树,系好后复进仓将兴夷的衣衫一件件剥下,用被褥将兴夷裹好后,上岸拾柴升火,她要趁兴夷未醒时将灰烘干。

烈烟升腾,干柴劈啪作响,篝火堆旁,望着熊熊烈火,姑娘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天意,是天意吗?姑娘不由自问。

她叫吴娃,今年芳龄十七岁,无父无母,唯一的亲人是她的爷爷,可惜爷爷也于今年去世,从此就剩下了她一人。爷爷是个颇有名气的造船匠,吴国最大的军舰——余皇大舟就是他设计制造的。后来他发现自己制造的船只是去攻打越国的,毅然重返江湖,从此打鱼为生。听爷爷临终时说,自己是被爷爷在十七年前的一个春日拣来的,当时自己刚出世,即被人遗弃,爷爷说不清谁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后来爷爷垂垂老矣,贫病交迫。在此期间,兴夷随太子友放赈时她受过接济粮,与兴夷有一面之交。今年夏天死于饥饿的爷爷临死后留下了一生造船的图纸,都画在羊皮上,她埋葬掉了爷爷,将这些图纸装在那只木匣中……她水性极好,就此便靠打鱼为生,她情窦已开,兴夷是她心目中的偶像,昨天她挤在人群中为兴夷送行,以后又尾随木帆船暗中相送,也是兴夷命不该绝,吴娃在有意无意中救了他一命,是天意,抑或是巧合。吴娃苦涩一笑,此时衣裤已干,她站起来,缓步上得小舟,猫腰进仓,见兴夷还在昏睡,她默默注视片刻,发现兴夷的面色已经由苍白转红润,说明身体在恢复中。于是她轻轻掀开被子,如同作贼似地,强抑着狂跳的心匆忙将兴夷的内衣裤穿好。吴越男女虽是有同川沐浴的习俗,但接近男子如此之近,况且是裸身,即是吴娃生命中的第一次,她觉得耳好热、手指触到兴夷皮肤时在颤抖。

“冷,冷,好冷啊……”兴夷牙齿在打颤,不时发出呓语。吴娃知道,经过这番折腾,最好烧碗姜汤暖暖胃,她想用手去捂紧兴夷的被子,才俯身,兴夷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暖气,本能地将头朝吴娃胳膊下靠了过去,吴娃当然明白,此时用人体的体温去暖和他是最好的办法了,但一个女儿家,难免羞怯,她本能地移开了身子,然而兴夷却一味往吴娃靠,嘴里直嚷“冷、冷”,“此时还顾得了许多吗?救人要紧!”吴娃自问自答。就这样,吴娃掀开薄被一角,挨身坐了进去,兴夷马上紧紧箍住了吴娃的腰际,头钻在背脊处,吴娃侧过身子,右手插进兴夷枕上的颈部,左手紧抱住他的上身,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兴夷。此时的吴娃实在是疲极困极,她极力想使自己睁着双眼,然而精神却不由得她,眼皮上下打架,不一会,她也朦胧睡去……清晨婉转的鸟鸣声吵醒了吴娃,她缓缓开眼,这是什么地方呢,明眸一转,她记起来了,向身旁一摸,床空空的。她一跃而起,才出仓,发现穿戴整齐的兴夷立在船头,呆呆地望着湖水。吴娃轻嗽一声,兴夷回过身来,面上依稀留有泪痕,分明是在悼念死亡的船夫。

“昨日多亏了你,不是你的话……”

“太子不要客气,其实,这种生死关头谁又会袖手旁观呢?你一定饿啦,我去升火烧粥做饭。”

吴娃说完后径自去后仓搬出了瓦罐等什具,又搬出个小小的泥炉,取出米袋,将米倒入瓦罐,用瓦壶吊了半罐湖水,这边兴夷从岸上拣了些枯枝来两人升起火来。

望着火中的瓦罐,兴夷不安地说道:

“这年头米贵,我吃了,你家人反要饿了。”

吴娃凄苦一笑道:

“我是一个饱了全家不饿,你不用担心。”

兴夷不解地问:

“怎么……你……”

吴娃拨弄着柴火,淡然地说:

“我叫吴娃,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收养我的爷爷前些日子去世了,他原是个造船高手。”

兴夷闻言,怅然说:

“唉,你是被人遗弃的,我也同遗弃差不多,七岁那年,我便被当作人质抵押给吴国。”

吴娃长吁道:

“你贵为太子尚且如此,何况民女……”

兴夷没有让吴娃说下去,他轻轻拉过吴娃的手说:

“你有什么打算,说给我听听。”

吴娃粉脸泛红,低低说: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很想寻到我的亲生父母,可茫茫大地去哪里寻找呢?”

兴夷深情地看着吴娃说:
第95节:魂断若耶溪(4)


“你我危难相遇,没有理由再度分开,随兴夷去越国吧!”

吴娃高兴地说:“真的!”忽又捻着裙带,低声说:

“带着一个吴国女子去,你父母会责怪你吗?”

兴夷丝毫不假思索,自信地说道:

“非但不会,反而感谢你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啐!可不能常挂在嘴上。”吴娃娇嗔地说。“嗤”地一声瓦罐冲起,“唷,粥潜了!”吴娃忙揭开瓦罐,顺手再加上半勺凉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粥已煮好,此时的兴夷食欲大开,片时就将碗底朝天,吴娃看在眼里,硬是要将自己一碗分给兴夷,兴夷哪里肯要,硬是叫吴娃自己喝下去。

红日西沉,一轮明月在海陲冉冉升起。与别的船只一样吴娃将船驶进避风港,这一夜两人合褥衾而卧,兴夷大难不死,对这份感情十分珍惜,各以玉佩交换了聘礼,湖水荡漾水浪合拍,此刻这对年轻人在广袤的宇宙空间和万顷太湖的包溶着,双双沉浸在无限幸福中……

晨雾已消,秋阳如万丈金箭散射向太湖上,碧波粼粼的水面上五彩十色霞光万道。两人觉得是开船的时际了。

然而,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经这场龙卷风折腾后,吴娃决心走一条安全的路入城,于是她对兴夷说道:

“江湖多险,何况是八月多雨季节,我们宜改道入越,以保安全。”

“依妹之见?”

“不如改走秘密通道。”

“有这么一条路?”

“我常年来水上生活,自幼跟着爷爷,儿时爷爷曾带着我从渎破山摆过西津,经阼湖过西陵湖,达长湖口,再到达麻涧,进会稽山麓便到若耶溪。然后顺流而下从若耶溪进城。”接着又说:

“我爷爷对这条水路很熟,说是吴越最近的途径,一天内就可到达,这条路知道的人几乎没有。若耶溪不仅通五湖,还注江通海,就更无人知道了。爷爷是船匠对水上之路自然很熟,平时也常将湖蟹、鳗鲡、白条鱼等鱼儿从这条水道送到越地,然后再从朋友处换些粟米回来。”

兴夷闻言大喜,道:

“那好,我们这就转改道西津,抄近路回城。回国后,我要亲禀父王母后,正式立你为太子妃。我是非你不娶的。”吴娃甜甜一笑道:

“我也非太子不嫁!”

小舟调转头来,转向了西津,直向吴渎山脚驶去。在山脚旁边一个水晶洞口停了舟,说:

“太子,这便是通往越国的出入口”。

兴夷举目一看,那山洞半浸水中,洞内传出哗哗泉水流涧的声音,兴夷问道:

“从这里进去?”

吴娃道:

“太子可平稳躺下仰卧舟中,进洞后方可竖身。”

兴夷依言而就,只觉得小舟擦着岩洞缓缓而入。及到里面,却是一团漆黑,只听得“啪”地一声,随着火石的打击声,一盏风灯亮了,借着灯光只见两壁怪石嶙峋,峭壁如削。然水面可由两条舟船并驶,小舟在洞中行驶,但闻桨声在水中拍击,除此外便是岩石滴水的“叮咚”声,显得冷峻清寂。

弯弯曲曲,顺伏流行来,兴夷忽叹道:

“想不到此处还有这一条暗流通向越国。”

吴娃道:

“我爷爷是个‘水上通’,与若耶溪的袁公公是知友,去看袁公公时,常驾舟从这条近路入越,他常带我去,所以我也知得路。”

“那袁公公也是造船的?”

“他是个隐士,使得一柄好剑,有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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