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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敏捷地跳开,刀尖擦着她的鼻翼划过去,差点劈到她的脑袋。
“你想在这里阻止我?难道你幻想凭自己的双手就可以拉住天灾军团征服世界的脚步?”大领主气愤地大叫。
“啊,我可没想得这么天真。”阿比迪斯转眼间已经和他拉开了一定距离,保证灰烬使者不会瞬间就烧死她。“只不过以前有位朋友对我说过,如果我们不站出来反抗的话,那谁来保护我们背后的土地和人民?”
“那是我当初愚蠢的观点。”大领主朝前跨了一步,“太愚蠢,连我自己想起来都不停地发笑。保护?我保护了什么?我和天灾军团为敌时,我要保护的人却给了我背后一刀。对我这样无情的背叛,却奢望我给予他保护?别做梦了!”
“哦,看来法尔班克斯说的果然是实话……”阿比迪斯淡淡地一笑,“你啊,为什么只想着被亲人背叛,却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为了你的庇护而活着,对你感恩?”
“我不想怜悯什么……”大领主又朝前跨出一小步。现在他和阿比迪斯之间的距离已经在灰烬使者的进攻范围内。只要他扬一下手,对方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逃不掉。他冷静地盘算着,双眼仔细地捕捉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握着剑的手已经悄悄朝上抬了一点。
“但我却想怜悯啊。我甚至怜悯了卑鄙的大十字军战士。”阿比迪斯似乎还没察觉对方的杀机,“你觉得这样很愚蠢吗?但这是当初一个叫莫格莱尼的蠢货对我说的。我到现在还是很信任那个蠢货呢……”
她突然举起了象征米奈希尔王室权威的盾:“玛尔兰,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玛尔兰没有理会她——血色十字军的新领袖此刻全神贯注地指挥部队防御。两位杰出的女将军之间相隔不到数十米的距离,但阿比迪斯觉得这距离此刻突然变得如此遥远。
“血色十字军已经不需要我们呵护了,这群年轻人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里。”
大领主的手又往上抬了一点。和他一同堕落的灰烬使者散发着腐败的味道,但刀刃依旧锋利,依然能制造出净化一切的火焰。当阿比迪斯凝视着它的时候,刀身似乎在轻微地颤动,仿佛那之中有某个被禁锢的灵魂呼之欲出。
“生命本身毫无意义,只有死亡才能让你了解人性的真谛。”大领主缓缓地、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再也不想僵持下去了,猛地一挥剑,足以烧毁任何东西的火焰喷涌而出。而与此同时,两只食尸鬼从背后扑上来,拽住了阿比迪斯的双腿。他看到她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有些悲哀的神色,随即整个身躯都被火焰吞没。
“虽然我不喜欢杀死以前的朋友,但这是你自找的。”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把精力放在对付这些小毛孩而不是和老朋友叙旧上了。灰烬使者的能力依然难以驾驭,把四周都烧成了不毛之地。虽然阿比迪斯被干掉了,但同时被烧死的天灾士兵恐怕数都数不过来。
面前的火势稍微减小了一些。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定在了火光之中,嘴巴渐渐张大。他连忙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里面竟然还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在跳跃。血红与火红,这两个颜色此刻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像传说中凤凰涅磐那样即将从火海中重生。
莫格莱尼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发抖。他拼命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幻觉,想要把视线从火海之中移开。但就在这时候,那个熟悉的影子冲了出来,带着灰烬使者的火焰,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他惊恐得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执着得令身为亡灵的他也感到了恐惧的女人。
——阿比迪斯半个身躯都被烧毁了,但盾牌的庇护还是让她的一只手得以幸免。源质打造的盾牌也已经熔化了大半,以后再也不能用来庇护弱者。但即便如此,她还活着;即使她的脸已经被烧得露出了白骨,但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光芒还是告诉了敌人,她没有倒下。此时她扑到大领主身上,用残余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紧紧缠住了对方,无论怎样挣扎她都不会放松丝毫。
“你要做什么?!”大领主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他发现阿比迪斯身上带着的火焰也在灼烧自己。令他更害怕的是,堕落的灰烬使者竟然也能产生这样有神圣力量的、纯粹的净化之火,把身为亡灵的他折磨得几乎要昏厥,这是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有体会过,甚至没有想到过的。
大厅里的战斗还在继续,没有谁抽得出时间和精力关心他们两人。
“好了,莫格莱尼……”阿比迪斯脸上残存的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两下,“你也该放下自己的偏执了。看那边的玛尔兰,她已经从一个冲动的小女孩成长为十字军最优秀的领导者。总有一天她的成就会超过我们……我们一直所期望的不就是这样吗?”
莫格莱尼无力回答——火焰已经在他身上散播开来,无情地撕裂他的每一个细胞。
阿比迪斯似乎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愉快。“你在诺森德,我在提尔之手,我们等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个可以让我们安心的答案了。喂,老朋友,今天终于再次相逢,就在这里一同成为历史吧。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硬是从发呆的大领主手上夺过了灰烬使者,随即将这把已经堕落的刀握在手中,缓缓吟唱起一个本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祝福——那是很多年前,她从一位少女口中听到的。那位少女健步走进神圣的阿隆索斯教堂,在无数圣光簇拥者的见证下举起了灰烬使者,并第一次给予了这把伟大的武器近乎完美的祝福:
“圣光照耀吾身,赋予净化之焰……灰烬之使者,予吾敌惩戒,救万千生灵……。”
金色的光芒从刀尖迸发出来,再次照亮了整个大厅。随之而来的是最纯粹的烈火,吞没了它前进路上的一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燃烧得更令人动容。
第四十六章 灰烬(下)
米奈希尔之怒划出一道眩目的银光,穿过了看似牢不可破的火墙,正朝着它最后的目标——女圣骑士的心脏飞过去。法琳依然把双手放在灰烬使者上面,看上去像是根本没注意到约西亚的这一招,以至于完全没做出一点躲避的动作。长剑直接刺进了她的胸口,染成鲜红色,从背后穿出来,径直飞出去老远才落地。
“法琳!”掷出剑的约西亚反而先喊出声来。她原本只想强迫对手移动,打断这个要命的咒语,但没想到却送出了致命的一击。
法琳朝她看了一眼,脸上刹那间抹过一丝奇怪的笑容,身子却已经朝后一仰,重重地跌倒。灰烬使者还插在地上,但随着它主人的倒下,包围刀身的火焰也渐渐熄灭。白色的刀刃已变得不如刚才那么明亮,刚才射出的无数魔法箭矢也仿佛被吸了回去,转眼间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约西亚慌了神,连忙朝法琳跑过去,想把她扶起来。女圣骑士的胸口被打出了一条和米奈希尔之怒的剑柄差不多宽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甚至溅到了这位惊慌失措的公主脸上。但令人完全不解的是,她竟然还在笑,而且看上去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你下手还真狠啊,娇滴滴的公主。”她用有些自嘲的口气缓缓说道,“我已经被又脏又乱的生活折腾到连这种三流招数都躲不掉了,真没用……”
“对不起!”约西亚急连眼泪都滴了下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没能躲开。我只是打算逼你停止那该死的法术!”
“喂喂,这可不是什么该死的法术,这是灰烬使者的力量。虽然这把武器现在属于我,但它里面蕴涵的可是好几位高阶圣骑士的祝福。你这样说可太不礼貌了啊!”
“我……”约西亚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不起,我马上想办法救你,马上!”
“没必要。”法琳竟然很自然地摆了摆手,“我感觉不到疼痛,就像是根本没受伤一样。但我确实被你击中了,估计心脏都被砍成了两段……奇怪,为什么这种情况下我不是立刻毙命呢?约西亚,我真的是存在于这个奇怪地方的吗?”
约西亚紧紧地抓住她一只手臂,但尽管对方看上去非常用力,她依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不对,不仅仅是现在——她在前往卡拉赞的路途中睡着之后,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黑暗的地方。而且她还和多年之后的约西亚公主见了面,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在之后几年发生的事情。她甚至还先后和两位产生于一个灵魂里的公主战斗过。也就是从战斗过程中,她开始发觉不对劲,因为无论多么激烈的肉搏,都没有一丝疼痛或是别的正常感觉。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控制身体去做,但这副躯体却如此缥缈,仿佛随时都会和自己的灵魂分开。
“喂,约西亚啊,我有个奇怪的想法。”法琳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的我是被你制造出来的。”
“你别胡说了!”约西亚看来根本听不进去——这位公主正笨手笨脚地把被火烧得支离破碎的裙子撕开,扯成布条,想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她无奈地摇摇头,把一只手放到公主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你看吧,这样重的伤,我完全该马上死掉的,但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会儿总算安静下来了,我就开始想,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鬼地方遭遇到如此多的,闻所未闻的古怪事呢?其实最后答案只有一个:这里是完全虚构出来的。它也许来自于某个闲着没事做的造物主之手,也许……就来自于你我的想象中。”
“我没听懂。”约西亚摇头。
法琳轻叹一声:“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不认识你,但你认识我。似乎你是听谁谈起过我的事情吧?而且对我的死期都了解得如此清楚,真是比那些盗用月刊少女JUMP漫画的洛丹伦时事新闻编辑嗅觉还要灵敏啊……我可不可以作出这样一个假设?现在是黑暗之门二十七年,我早已经死了。但你接触到了某个有通灵能力的媒介,通过你曾经听到过的关于我的事情,从你的脑海里制造出了这个地方,还有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和我对话。也就是说,无论我的存在多么真实,实际上也只是你的思维制造出来的幻象而已。”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约西亚干脆地予以否定,“虽然我不知道为何我会和你在这里相遇,但我知道你一定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唉……”法琳又发出一声叹息,“我们都目睹了这么多奇怪事了,这种假设难道还能一口否决么?要你把这个也否决了,那我就理所当然该在这里失血过多而亡了吧?”
她突然举起手,指向约西亚背后。“看,最荒唐的朋友不是又来拜访了么?”
——黑色的约西亚正从更深沉的黑暗中走出来。她的脸上刻满了憎恨与愤怒。
来自肯瑞托议会的大法师安吉拉指挥发动了连续三波法术轰炸。天灾军团的防线此时已是千创百孔,遍地都是被火烧过的尸体碎片。残余的天灾士兵们被银色黎明骑兵分割开,只进行了一点徒劳的抵抗就葬身于尖锐的长矛或是战马的铁蹄之下。至于那些巫师们,早就被吓破了胆,脑子里只剩下和同僚比谁跑得更快,而没什么心思去吟唱反击的法术。
“西边又出现了新的敌人!”最前方的骑兵高声喊道,“数量庞大!”
“快点收拾干净这边的,不要停下脚步!我们正在迈向胜利!”埃里戈尔把剑收到身后,从一位死去的骑兵手中拿起长矛,翻身又跳上了战马。“纳克萨玛斯就在前方!现在是我们的生命之火炽烈燃烧的时刻,怎能允许别人泼冷水?!”
他的话音还在山谷里回响,却突然被一阵恐怖的号角声给盖了下去。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望向了西方——那边的大地已经变成了黑色。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天灾某个腐蚀性法术的污染,但没过多久他们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身着黑衣的天灾士兵。敌人的数目是如此之多,远远望去,就像是黑色的洪流一样,张着凶残的大口朝刚刚取得胜利的银色黎明大军涌来。
“是突袭礼拜堂的那支军队!”有人惊叫起来,“他们是天灾的精锐军团!”
埃里戈尔听到了这句话。他暗骂了一句该死,内心早已把这帮碍事的亡灵诅咒了上百遍。但就在这一小会儿时间里,那帮天灾军队又朝他们逼近了不少。现在双方的前锋部队已经只剩不到一里的距离。他惊讶地发现,敌人的前锋也是骑士,而且还是明显受过严格训练的低阶死亡骑士。银色黎明骑兵的压制力顿时荡然无存。
“妈的,老子砍死他们!”一旁的科尔法克斯已经杀得满眼通红,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从战马上摔下来的都忘记了。看到这家伙又要莽撞地冲上去,埃里戈尔连忙把长矛横在他面前,勒令他止步。
“安吉拉,下一波攻击,快点!”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连续发号施令已经使嗓子不堪重负。
而就在这时,最前方的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