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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令我吃惊!”神父的表情有些奇怪,仿佛兴奋得过了头。“埃里戈尔,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然后彻底摧毁它!虽然它受到了强大魔法的保护,但我们两人联手应该可以办到!必须快点!否则就没有时间了!”
“你说‘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埃里戈尔越来越觉得奇怪,“神父,你好像对匣子有很浓厚的兴趣。”
“你没有理解我想说的。”神父激动得全身发抖,“亡灵天灾没有灭亡,它们随时可能像抢走我护送的憎恶那样抢走护符匣。如果它们得手了,克尔苏加德就会重生,而我们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牺牲都将成为笑话!埃里戈尔,这是最优先事项!摧毁它,就是现在,立刻!”
“你没事吧?神父。”埃里戈尔拍了拍他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是不是太激动了一点?我们现在就动身,按你说的那样摧毁它,可以了吗?”
“当然,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神父忙不迭地点头,“跟我来,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很适合释放我们两个人圣光之力的场所。”
他说完就准备带着这个还有点发懵的圣骑士动身。但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不介意我也跟去看看吧?我当然不会妨碍你们。”罗达里奥面无表情,但双眼死死地盯着英尼戈神父,简直就像是面对仇人一样。
穿过纳克萨玛斯的废墟,远离死气沉沉的病木林,在已经被遗弃的斯坦索姆北边就是广阔的海湾。战争开始的时候,天灾军团就是在这里登陆,开始它们的征服之路的。海水已经受到深度的污染,不断有死去的动物尸体被潮水冲上岸,然后慢慢腐烂。海滩上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英尼戈神父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一个箭步冲到海滩上,任由海水淹过膝盖,双手朝天空举起,看上去像是要迎接圣光的恩泽。
“克尔苏加德的骨灰不能留下,一粒也不能!”他转身对着埃里戈尔和罗达里奥大声说道,“摧毁他的护符匣,把残留的骨灰抛到海里去!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永远不会再复活,永远不能侵犯我们!快点,埃里戈尔,把匣子给我,然后站到我身边来!”
埃里戈尔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位共事多年的老朋友。“神父,你看上去激动得有些不正常。”他皱起了眉头,“我们当然会摧毁护符匣,但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它拿到手中?你的本意是摧毁它的使命,还是。。。。。。”
他想继续说下去,但罗达里奥突然走到前面,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我还是直说吧。”罗达里奥轻叹一声,“在摧毁护符匣之前,它绝对不能经过你的手。我认为只有埃里戈尔才有能力抵抗匣子本身的堕落力量。神父,不是我怀疑你什么,而是你表现得实在太奇怪。难道你已经中了匣子的诅咒?”
神父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但转瞬间又变了回来。他做出沉着的样子,朝罗达里奥这边慢慢走过来。但德鲁伊将军此时不知为何对他的举动极为敏感,他每跨出一步,对方就拉着埃里戈尔后退一步,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你想干什么?罗达里奥!”神父气愤地叫起来,“你是塞纳里奥议会的人,平时一言不发,现在凭什么跳出来干涉我们银色黎明的事情?!”
“这不是银色黎明的内务。全世界都在看着你们。”罗达里奥神色严峻,显然不肯让步。“只要你答应不碰匣子,认真地协助指挥官摧毁它,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任何所作所为。但是你想拿走匣子的话,我绝对不允许。”
“你。。。。。。”神父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他狠狠瞪了站在罗达里奥背后的同僚一眼,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倍:“埃里戈尔,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个明摆着想占有护符匣的家伙干涉我们银色黎明的行动?!这简直是在侮辱奋力战斗的我们,侮辱圣光!你也该站出来说两句了吧?立刻告诉我,你保守的秘密。。。。。。银色黎明的‘三贤人’到底在哪里?!我要向他们申诉!你和罗达里奥今天的行为是违背正义的!”
埃里戈尔愣了一下,口气也蓦然变得强硬起来。“神父,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心中的疑云越积越厚,“就为了这个匣子,你竟然。。。。。。”
“回答我!三贤人在哪里?!他们的真实身份是谁?!我必须马上向他们申诉,否则这个被巫妖王诱惑的德鲁伊马上就会抢走我们的匣子!你在袒护他!你和他不能这么做!”
“别告诉他!”罗达里奥竟然已经把奎尔萨雷恩攥在了手中,“即使是你们银色黎明的内部机密,现在也一个字不要说!埃里戈尔,我敢保证这家伙绝对不是英尼戈神父!他是。。。。。。”
“叛徒!你们所有人都背叛了我!”神父的表情突然变得格外狰狞。他狠狠地扯掉了贴在衣服上面的银色黎明徽章,像条疯狗一样猛地朝罗达里奥扑过来。但罗达里奥已经举起了长矛,用比他还要迅猛得多的速度朝他脖子刺去。
埃里戈尔甚至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奎尔萨雷恩的矛尖就顶到了神父面前,只需要再往前一送就能够像渔夫用叉子捕鱼那样刺穿脆弱的脖子。但就在这眨眼间,神父竟然以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飞快把一只手伸到背后。他宽大的斗篷炸开了,像纸片一样飞散,从那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他抡起这个巨大的物体,一下子把奎尔萨雷恩挡开,顺势把罗达里奥也顶了出去。德鲁伊将军连退了好几步,随即一把拽住埃里戈尔,飞快地跑出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英尼戈神父的长袍没了,但在这下面竟然还有一件袍子——黑色的,绘满了亡灵天灾的诅咒符文,一些文字还在慢慢地滚动。这是天灾军团的将领们才能穿戴的巫师袍。他的脸上闪过一道蓝色的电流,皮肤随即就像蛇蜕皮一样剥离,露出了一张与之前迥然不同的脸庞。埃里戈尔惊讶得几乎要叫出声来;罗达里奥却面无表情,似乎正在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是一张对他而言再熟悉,也再憎恨不过的脸。在每一场噩梦里,每一次对过去的追忆里,这张脸都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苍白、单薄、扭曲、邪恶,这就是他将用余生去追逐的死敌。
“海鲁西·光之领主。。。。。。你果然还活着。”
海鲁西微微一笑,礼貌地向他鞠了一躬。罗达里奥心头猛地一紧,目光连忙落到对方的双手——这家伙鞠躬时双手背在身后,完全看不到。
“快走!”他大喊一声,拉着埃里戈尔就要跑。但刚刚迈出一步,就看到领主身后迸发出银白的电火花。在不到一秒之后,黑色的影子就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像空气一样消散。罗达里奥以最快的速度再次举起长矛,但在这之前,黑影就已经闪到了他面前。凶猛的拳头带着电光,准确地打中了他的胸口。
“逃啊!”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软绵绵地倒下,全身的力气在被击中的同时就已经远离他而去了。
“逃得掉才怪!”领主高喊一声,举起之前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朝埃里戈尔砸过去。圣骑士这会儿才终于完全回过神来。他看清了对方的武器——那是和他身躯几乎同等大小的一把巨剑。就算想破脑袋,也无法合理地解释领主伪装成神父时怎样把它藏在身上的。
“别看他!跑!”从一块岩石背后传来了有气无力的呐喊声。一个遍体鳞伤的黄袍法师艰难地撑着身子,咬紧牙关吟唱了一段简单的魔法咒语,对准领主扔出一支闪电箭。
“阿纳克洛斯!你侥幸逃脱了,还有脸跑回来送死?!”领主放肆地大笑,任凭闪电打到自己身上,完全不为所动。“好极了,你们都给我留下来,把匣子给我!作为报答,你们会非常荣幸地目睹国王踏上属于他的圣地!给我瞪大眼睛看仔细了!”
他一拳砸在地上。猛烈的电流瞬间散布到周围每一颗沙粒里。连同埃里戈尔在内,三个人同时感到大地仿佛伸出了双手,死死拽住他们的身体,强行把他们摁倒在地。四肢很快就麻痹了,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眼里目睹的东西还是清晰的。他们的身体仿佛被傀儡线拉扯着,不受控制地把脸朝向北方。
海湾上空突然乌云密布,腐蚀性的雨水慢慢滴落下来。但伴随着这场雨一同到来的影子出现在海平线上的时候,三个人却几乎同时露出了惊恐,甚至绝望的眼神。
“不可能。。。。。。它们没这么快的,没这么快的。。。。。。”阿纳克洛斯拼命地摇头。他拼命想要闭上眼睛,但却根本闭不上。领主在强迫他们目睹灾难的到来——足以给这个世界敲响丧钟的灾难。
数不清的黑色战舰出现在海上,每一艘舰上都挂着亡灵天灾的战旗。在它们正上方的天空,石像鬼和冰霜巨龙的影子吞噬了所有光芒。而在这些野兽的最中央,一只体型明显大出好几圈的冰霜巨龙背上,正站着那个最邪恶,同时也是最强大的君主。即使距离还如此之远,阿纳克洛斯的每一条神经却已经感觉到了从那个怪物身上散发出的可怕能量。对于普通人而言,光是站在他面前,面对他,灵魂已经足够立刻坠入无尽的深渊。
领主大声地狂笑,尽情嘲弄凡人与龙族的可笑。他走到埃里戈尔面前,轻松地从对方无力的手中拿走了护符匣。随后,他转身面对朝海湾开来的天灾大军,兴奋地扬起了双臂。
“圣地恭迎您的到来,伟大的巫妖王!”
“玛里苟斯?”
阿莱克斯塔萨猛地抬起头,鼻子用力吸了一下难闻的空气——她刚才似乎突然收到了蓝龙之王发出来的信号。虽然很微弱,甚至不如一个强壮点的凡人,但这气息对她而言实在太熟悉,当然不会错过。
但奇怪的是,很快他的气息又消失了。
“是你吗?玛里苟斯?”她努力尝试回应对方的气息,但却像海底捞针一样,完全无法再次捕捉到那微弱的感应。唯一能确定的是,刚才发出信号的地方离自己不远,就在北方的海湾。
“北方。。。。。。”红龙女王的眉头紧锁着,目光落到了脚下。
——失去所有生命迹象的大德鲁伊就躺在自己刚刚用魔法制作的保护结界里。阿莱克斯塔萨是在一个小山谷里发现她的,那时她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很久了。而她倒下的地方,一条深深划在地上的,一路向北延伸的痕迹引起了红龙女王的注意。这痕迹一直延伸到这里,然后就中断了。
阿莱克斯塔萨扬起双翼,飞快地冲上天空,朝北方海湾的方向飞去。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最后俯瞰了一眼地面的景象——荒芜的地表似乎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周围半径数百英尺的圆形区域被火焰灼烧过。这是怎样的火焰?甚至连最细小的沙粒都像是被洗过了一样,堕落的因子被驱除得一干二净。即使是红龙一族引以为荣的生命之火也不能做到如此细致的净化。
终章 第一人与第三人
黑公主的剑刺进了约西亚的身体。她整个人甚至都扑了上去,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只是穿过了一层空气。约西亚依然好好地站在那里,身上一点伤口都没留下;气势汹汹的她反而脚下一滑,狼狈地摔倒在地。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灰头土脸的黑公主连忙爬起来,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指着约西亚大喊大叫。“你没有恨过阿尔萨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不就是因为你的内心强烈的悔恨才制造出了我吗?!我难道希望成为这样的存在?!我什么都没有,连记忆都是你给予的。你逃避现实,把所有的憎恨都扔到我身上,自己却装出一副高尚的样子?你凭什么就要高于我?!给我滚下来!”
她的双眼因为极度的气愤而变得通红,每一句话都在颤抖。但约西亚还是那样用她最讨厌的目光看着她——同情,完全就是像对待一个可怜虫那样的单方面同情。她被这个讨厌至极的眼神逼得几乎发疯,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但当她又一次提起剑冲上去的时候,依然扑了个空。
“已经够了,不要再做徒劳的事情。”约西亚轻声说道。
“什么叫‘够了’?!你想完全否定我的存在,想自己逃出这里,对吧?!”
约西亚慢慢朝她走过来。她惊讶地发现对方放下了剑,向她伸出了双臂。虽然此时两人之间就相当于两团缥缈的空气,但约西亚依然像拥抱最亲密的朋友那样抱住了她;即使没有对方身体的触感,但她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我不会否定你,因为你就是我。”约西亚把嘴唇凑到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低吟道,“没错,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恨阿尔萨斯的,因为他出卖了灵魂,还毁掉了我的祖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我真正恨的只是我自己。我没有办法阻止他,甚至全世界都没有人能够获得我那样好的机会,我依然下不了手。既然我不忍心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