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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沟正对着通向安多哈尔的桥梁。现在,即使站在山坡上,依然能清楚的看到桥上满地都是绿色的液体——经历过昨天晚上那场噩梦一般战斗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什么。在另一边桥头,无数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塞尔娜闻到了从那里飘过来的气味,这令她想要呕吐。
“喂,看啊!燃起来了!”有人兴奋地叫起来。
四座哨塔上都被人放置好了火炬。在阳光照射到火炬时,它们同时燃烧起来,四道红烟飘上天空。与此同时,塞尔娜听到东南方的山谷里传来狮鹫的鸣叫声。
然后她看到了维恩。这个家伙满身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喂,大叔,”他站在河对岸朝这边招手,“任务完成!”
根据斥候传来的新情报,安多哈尔的哨塔都被彻底的摧毁了。天灾军团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这些堡垒的重建。但是,这个重要的城镇依然是天灾的地盘——西瘟疫之地的天灾军团高级指挥官,召唤者阿拉基依旧带领着他的精锐部队把守着镇里绝大多数要道。不知道还有多少天灾士兵驻扎在里面,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受到重创的联盟军队不可能再向它们发起挑战。在收到了“天灾军团攻打壁炉谷未果,大军已返回安多哈尔”的情报之后,沮丧的指挥官阿什拉姆·瓦罗菲斯特带着残余的部队回到了寒风营地。更沮丧的是,他发现留守在这里的自称“抵抗天灾的先锋部队”的“银色黎明”组织成员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没做。愤怒的他差点就下了逐客令。
不过很快有好消息传来。奥特兰克山脉的补给线打通了。虽然据联盟军情七处的报告所讲,这一过程过于顺利,中间可能有阴谋或者陷阱,不过看起来也根本没人想去理会那些事。在当天就运送到营地的大量补给物资让疲惫不堪的大家都心情为之一振。更值得高兴的事情是暴风城的最高司令部终于做出了决定,在整个联盟领地里招募新兵,开赴西瘟疫之地前线——不过这个是一星期之后他们才知道的事。
而此刻,在血腥的战役结束之后第二天晚上,寒风营地里,塞尔娜正用看到鬼一样的目光盯着维恩。这家伙现在正若无其事的吃面包,而且嘴巴滔滔不绝——
“别一直盯着我,我很容易害羞……如果你确实已经无可挽回的爱上了我,那么,我允许你和我拥抱,而且我们可以探讨一些关于人类生存与繁殖能力的问题……喂喂,你也说说话啦,难道已经难以压抑自己炽热的情感以至于无法用言语来抒发吗?天啊,这真是个灾难!对不起我这么多天来竟然都没有重视你的感受。来,现在扑过来吧!我会温柔的接住你的!……你为什么在发抖?害怕吗?没关系,一切,一切都会好的……宝贝儿,我来咯……”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原来你不过就是个稍微有点蛮力的色狼而已!我%&^&@%。。。。。。”
她还有很多事情想知道——这也是她第一次有兴趣去追究一个人的底细。对她而言,在过去的几天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维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的来历、他身上的红色符文和黑色铠甲、他匪夷所思的战斗力和行动力、他从乌瑟尔之墓里以极不尊重逝去的光明使者的方式拿走的神秘短剑、还有在安多哈尔堆积如山的尸体……不过至少让她再狠狠的收拾一下这个一脸坏笑的“淫棍”先。
终章 古怪的历史学家
“知道吗,大小姐,这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等人。”维恩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而最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和一位美女一起等人。”
“你这样说我是没意见,”塞尔娜气喘吁吁,“但我觉得是不是该把等待地点改一下?!”
“这里不好么?悔恨岭,多么有诗意,多么惆怅的名字……”
“除了这些杀都杀不完的骷髅?!”
“啊,细节不必在意……还有啊,最最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和一位娇喘连连的美女一起在野外等人。”
“……那家伙来了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拿他出气……”
裸着上半身的维恩和塞尔娜两人在寒风营地住了两天,帮助手忙脚乱的指挥官处理安多哈尔血腥战役的善后事宜——包括照顾伤者、修补损坏的防御工事、清点各类物资、以及在送往最高司令部的报告书上添油加醋。报酬是从后方运送来的罐头食品以及两件男式外衣。而对于“看上去很闲”的几个银色黎明组织成员,维恩笑嘻嘻地把他们打了一顿之后发给他们每人一把铁锨。“为阵亡的朋友们做点事吧。”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这群家伙像被矮人狱警用火枪顶在头上的劳改犯一样乖乖跑到营地背后的空地上挖坑去了。
在第二天下午,维恩收到了一封信——是信鸽带来的。他熟练地打开绑在信鸽脚上的细小金属信筒,顺手把信鸽丢到一口装满开水的大锅里。
信上用通用语写了两行小字:
8月20日,悔恨岭
信鸽还给我
“看来晚了一步呢。”维恩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现在,一脸坏笑的轻浮男人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佣兵女王站在悔恨岭最高的山顶上。整个悔恨岭其实是纯粹的乱坟岗子。由于亡灵天灾散播的瘟疫影响,这里的死尸都活了过来,变成了它们的前锋部队。满地的骷髅,食尸鬼——都是无比熟悉的敌人。
果然在瘟疫之地的每个角落都得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一想到这里,塞尔娜心情就非常的阴郁。
和这些估计比生前还活跃的尸体打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塞尔娜靠着几乎随时不离身旁的大背包坐下,大口喘着粗气;维恩却显得很轻松。他拿着从光明使者的墓里取得——或者说,按照当时目睹的情形,更像是偷,塞尔娜这样想——的短剑战斗。扑到他身边的亡灵只被这剑轻轻砍一下,就立刻像脱线的傀儡一样倒下。两个表情截然不同的人背靠背坐在一起。
“维恩,我有些问题想问你。”她抬起头仰视灰色的天空。
“尽管问……不过不要问隐私的话题,人家会害羞的啦。”
塞尔娜觉得一阵寒气从脚趾直窜到发尖。要是以前她估计又要破口大骂或者干脆动用武力,不过和维恩相处快一个星期以来,她似乎也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这个家伙的猥琐。而且现在对她而言,对维恩的好奇渐渐超过了对他的厌恶。
“我想问的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呃,这话怎么说?”
“我想我看得很清楚。那天的你简直就是死神。”塞尔娜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更喜欢挥着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大红刀子作战吧。而且是我闻所未闻的战斗。我不认为普通人能做得到像你那天做给我看的那样。而且,你身上的奇怪符文也太明显了,这些都在逼迫我做出一个设想:你不是人类。”
“你想太多了……”维恩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不,”塞尔娜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我开始怀疑奥特兰克的那些尸体确实是你的作品了——你在我们动身之前的一天就发动了一场屠杀。虽然我非常厌恶你这样视生命如草芥的态度,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在安多哈尔,你都表演了些什么?那简直是匪夷所思!在那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不论人性的缺失,谁是当今的世界中最强的人类?有人说是弑父者吉安娜,有人说是大十字军战士达索汉。但是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传奇人物。”
“谁?”
“血色十字军大领主,灰烬使者莫格莱尼。”
“把天灾当蛞蝓一样杀的那个猛男?”维恩耸了一下肩膀,“哼,灰烬使者……说起来他倒也没辱没这把剑的威名……但他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塞尔娜突然转到他面前,正视着他。
“辱没?灰烬使者与他本来就是一体的,怎么谈得上辱没呢?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在安多哈尔的表现让我想起了这个人。也许当时不只我是这样想。你不觉得最近几天我们在营地里,包括那秃子指挥官在内,所有人都对你敬而远之吗?你让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看到了太不得了的东西。也许下个月你的名字就会传遍艾泽拉斯了……”
“这听上去好像很不得了呢。”维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过别把我拿来和灰烬使者比。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配得上那把剑,而这个人不是什么大领主莫格莱尼。”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塞尔娜不解。
“来了。”维恩突然把头转向一边,伸手指着山下。塞尔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地平线上由远及近的一个小黑点。等到这个黑点到了他们所在的山冈附近,她总算能看清楚了——是一个女侏儒,骑在臭名昭著的“环境污染王”机械鸵鸟上。
“喂,这里!”维恩冲着那侏儒大喊。侏儒抬起头看到了他,于是她的坐骑转换了一个方向,拖着一路灰黑的浓烟朝山上奔来。
“大小姐,至于你问的这些问题,我以后再回答。”
他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但是塞尔娜从话里感觉到他身上的解谜之门合上了。这个人是在以他的方式拒绝我的问题吧——她这样想。
女侏儒把废气排放量明显超标的坐骑放在半山腰,朝他们走过来。塞尔娜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这个侏儒最能让人感觉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一头披肩的银发,以及大得有点和脸不协调的双眸;她穿着一件装饰华丽的长袍,手里抱着一本厚重得夸张的书。长的挺可爱的嘛,就像洋娃娃一样。塞尔娜这样想。但是似乎显得不太友好。没有表情的脸,和那双红色的瞳孔中总感觉有一丝冷漠。
维恩显得很高兴。女侏儒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张合,吐出一句平淡得如同蒸馏水一样的话:
“信鸽。”
维恩用手指向自己肚子。
她就是信鸽的主人吧。维恩居然把鸽子煮来吃掉了,她一定会大发雷霆!塞尔娜暗暗期待接下来这个洋娃娃能展现出她想象中那样暴躁的另一面。但令她失望了,女侏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没表情,甚至连眉毛都没扬一下。
“克罗诺木。”她转过头,向塞尔娜报出了自己名字,“你可以叫我克罗米。”
在说这话时,她的脸上依然看不到除了必要的肌肉运动之外任何多余动作。
“好久不见了呢,克罗米!”维恩倒是一如既往的按本性行事——他猛地把克罗米抱住,胡子拉渣的瘦脸在她白皙光滑的脸蛋上猛蹭,“你还是这么可爱,真想一口吞掉啊。”
克罗米动也不动,只是把手中的书抱得紧紧的。
塞尔娜本想装作没看见,但这景象也实在太煞风景了,令她难以忍受。终于,她伸出一只手,使劲把维恩从克罗米身边拉开。
“你适可而止吧!”她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维恩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坏笑主义份子。他嬉皮笑脸而又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随即轻轻拍了拍克罗米的肩膀,“大小姐,别看克罗米这样子,她可是整个艾泽拉斯世界里知识最渊博的历史学家哦!而且她也很乐意尽力帮助任何有困难的人。虽然看上去有点冷淡,但克罗米绝对是值得信赖的朋友!”
“你很喜欢历史吗?”塞尔娜低头看着这个准洋娃娃。
克罗米点头,但一言不发。
“可以让我看看你手中的书吗?”佣兵女王尽最大努力使自己在洋娃娃眼中像一个温柔和善的大姐姐。
克罗米立刻把书递到她手上。书的封面上写着“达隆郡的历史”。塞尔娜翻开书,发现书页已经非常破旧,这本书明显有些年头了。
“哦,是《达隆郡的历史》啊。”维恩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凑了过来,“克罗米,那件事情处理完了?”
克罗米又一次默默地点头。她难道就真没有其他任何表情或肢体动作吗?塞尔娜不由得这样想。虽然长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但是却比雕塑还没有活力。这世界上果然什么怪人都有。
塞尔娜没有很认真的看这本厚书——她也没这耐心。大致翻了翻之后,她就把书还给了古怪的历史学家。
“对了,克罗米,能帮我看看这东西吗?”维恩把从乌瑟尔之墓里拿走的短剑递到她面前。克罗米伸出一只手接过短剑,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物件上的每一个细微的痕迹。在那一瞬间,塞尔娜似乎看到洋娃娃的眼中放射出一丝喜悦的光芒。不过转瞬即逝——或者根本就没出现过。
“这是光明使者乌瑟尔生前携带的短剑。”克罗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有点像是在暴风城街道上经常传出的童声,清晰悦耳。但是这声音里却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甚至包括感情。“在乌瑟尔死于安多哈尔之后,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们将他的遗体和他身前使用的铠甲、武器一同埋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墓里。这把剑受到过圣光的祝福,而且又和它本来的主人相伴多年,含有很强的力量,最适用于对抗亡灵和恶魔。但是……”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