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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映在伍德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带着自信的神情,将剑尖对准了“天空之门”。
“走吧,去执行我们的正义!”
第五章 出征(中)
哀冬公爵停止施法的同时,看到那个来历不明的人类男人正用血红的剑刺穿了自己的幻影。其动作之快,令这位高阶死亡骑士都几乎无法看清楚剑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完成一场近乎完美的屠杀的。若在场的不是他用魔法构造出的幻象,而是他本人的话,他也无法保证能从那样的速度下面生还。如今虽然他离那个人的距离有上万里,独自待在寒冷的船舱里,但似乎都还能感受到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气。
“这是怎么回事?”公爵满脸疑惑,“没用的凡人里面也存在这样的勇者?”
身后的门缓缓打开了,另一个死亡骑士走了进来。他全身都缠绕着黑色的电流,甚至连还未腐烂的双眼中也闪耀着电火花;虽然他的脸不像其他的死亡骑士那样溃烂,甚至显得有些年轻英俊,身躯也与人类一样完整,但他的身上却弥漫着一种纯粹的黑暗力量,以至于连同为死亡骑士的哀冬公爵都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海鲁西?光之领主……你竟然也会亲自来这种地方?”公爵用敬畏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不能来么?”领主微笑起来,脸上的肌肉自然的搐动,一点也不像是僵硬的亡灵。“怎么,你的仪式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想进来看看热闹的。”
“不是结束,是被人破坏了。”公爵失望的叹着气,“一个奇怪的人类,带着一个女侏儒,突然冲进了接头地点。派往那里的第一批教徒眨眼就被杀了个精光。他们似乎在这之前就杀死了一个教徒,并且控制他的尸体跟随我们而来。该死,说不定连这些仆人们搜集的情报也会被他们拿走!”
“哦?”领主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这两位客人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公爵面色惨白,腐烂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在腿上有节奏的敲打着。“圣地前线发回来的情报里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吗?”
“让我想一想……”领主挥了挥手,随即陷入了沉思。
“没必要想。我知道一个敌人和你们刚才所说的有点相似。”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短时间的沉寂。两位死亡骑士抬起头,正好看着说话的那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是一位高阶亡灵巫师。他穿着蓝色的法袍,用山羊的头骨做成的装饰物端正的戴在头上。他脸色灰白,身躯矮小瘦弱,走起路来都没力气,简直像是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
“哟,看看,是谁来了?我们敬爱的收割者大人!”领主咧开嘴大笑起来。
“叫我戈提克。”巫师用刺耳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海鲁西?光之领主,你是远征军的指挥官,请注意你的形象。”
“好吧,好吧。”领主开心的打着哈哈,“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应该先把你所知道的有趣消息告诉我和苦恼的公爵。”
戈提克冷笑了一声,拿出一把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黑红的鲜血从伤口流出来。他弯下腰,用手指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奇怪的魔法阵。随后他把手按在魔法阵上,吟诵起一段简单的咒语。魔法阵中的血开始流转起来,随着他慢慢抬起身体,血液也渐渐在阵中心形成了一个人的塑像。哀冬公爵刚一看清楚那影象,就立刻失声叫了出来。
“就是他!”
“看来没错了。”戈提克一脚踩在魔法阵上,“他叫维恩,身份不明,但确实是在帮助那些凡人。之前关于他的记录总共有三次。第一次是去年秋天,安多哈尔防御战,因为他的参加,我们战败了;第二次在之后不久,我们的斥候从希利苏斯发来的报告里也有提到过,说他参与了那里的战争,并且表现出了惊人的战力;第三次,去年初冬,我们在安多哈尔的大溃败,连召唤者阿拉基都阵亡了,后来的报告中也有提到他。关于这个人,我们只知道,他肯定并不是普通人类,甚至可能拥有超越普通成年龙的实力。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
“超越龙族?”两位死亡骑士同时惊呼,“这怎么可能?!”
“不要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戈提克冷冷的说,“我只知道,现在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他对我们了解多少?我们之后该怎么办?这才是最重要的。”
“要改变原有的计划吗?”领主注视着从巫师脚底流出的血水。
“我说过了,不要什么都问我。”戈提克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离战略全面开始施行还有十天。等到我们在圣地上岸,找克尔苏加德大人问个清楚,难道就不行吗?”
“十天吗?”公爵的话语里掺杂进了一丝愉悦,“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哼,你的老毛病……”领主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戈提克。“好吧,我为刚才的急噪而向你道歉……克尔苏加德大人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我相信是这样……要不然的话,尊贵的王也不会命令那家伙来帮忙,不是么?”
“那家伙?你是说……”戈提克一时没搞懂他的意思。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听见了从他们头顶传来的一个震耳欲聋的嘶叫声。船身剧烈的颤动起来,而这并不是来自于海洋狂暴的风浪,而是来自于刚从他们头顶掠过的一个庞然大物。这巨兽强健有力的扑打着翅膀,卷起了黑色的海水,再将它们狠狠压在身下——它在用无以伦比的力量嘲笑着这个世界。即使在船舱深处,依然可以感受到它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出恐怖而寒冷的能量。
“它好象已经迫不及待了呢。”领主闭上眼睛,沉醉于这原始力量带来的快感之中。
再次来到寒风营地,塞尔娜发现这里依然一如既往的紧张忙碌。但令她高兴的是,比起上次来到这里,这一次显然有更多的联盟士兵已经驻扎进来。自从初冬的安多哈尔大捷之后,联盟军队第一次打通了“瘟疫之路”。从寒风营地出发,穿过安多哈尔前线的“安全区”,然后进入亡灵天灾防御相对薄弱的地区。那里是西瘟疫之地的中心,向北直通向血色十字军盘踞的壁炉谷,向西通向被遗忘者修建的“亡灵壁垒”,而向东,则可以进入灾难的中心——东瘟疫之地。多年来,联盟第一次能够通过陆上路线进入最残酷的战场,而不必依靠狮鹫,或是用船舶穿过达隆米尔湖。
指挥官已经亲自巡视前线去了。没有见到他,塞尔娜觉得稍微有点遗憾。但现在她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在这里逗留到指挥官回来为止——距离谈判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而且,刚从狮鹫背上走下来,她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联盟本来在东瘟疫之地的圣光之愿礼拜堂,也是银色黎明的重要据点里设置了狮鹫站,依靠这些方便的野兽能来回穿梭于两大营地之间。但前段时间那里突然失去了联系。没了狮鹫的帮助,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走“瘟疫之路”,穿过亡灵天灾的防线,最终抵达那里。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塞尔娜显得忧心忡忡。
“没有。”冯兹?吕东爵士很快就回答了她。“如果换成水上线路,坐船走达隆米尔湖,那样相对安全一些,但会多浪费我们两天的时间。而且,无论怎样都无法避免从陆地上穿过整个东瘟疫之地。目前我们还不知道谈判的地点,必须提前到圣光之愿礼拜堂去等候消息。”
塞尔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从启程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约西亚公主,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爵士坐在一棵大树旁边,用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在塞纳里奥议会的使者到来之前,我们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让屁股舒服一点。”
塞尔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他点点头,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看来你还在烦恼。”爵士和蔼的笑着,将一个水壶递到她面前。“你愿意的话,现在我可以听你谈谈为什么会这么烦恼。”
塞尔娜愣了一下,水壶差点从手中滑落。她尴尬的抓起水壶,张开嘴巴猛灌了好几口。但舌头刚沾到壶里的东西,她就猛的咳嗽起来——这根本不是水,而是烈酒。
“爵士!”她不满的看了身旁的老者一眼。
“哈哈!看看你,竟然这么心不在焉!”爵士笑得身子都弯了下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喂,约西亚公主,我问你……哈哈……如果我刚才递给你的不是水,也不是酒,而是毒药的话,那会怎样?”
“我……”塞尔娜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随即像被堵住了嘴巴,不知该怎么回答。
“呵呵,好啦,放松一点!”爵士用力拍了拍她的背,然后伸出手把水壶拿了回去,喝了一大口。他抹了抹嘴角的酒,然后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约西亚公主,我之前说过,你这样的年龄,有烦恼是很正常的。但你的立场决定了你不能像那些天真的女孩们一样,成天幻想,或是因为简单的事情就消沉。你是洛丹伦王室的遗孤,注定是要背负起使命的……当然,我不是说你就必须完全忘却烦恼。我只是希望你能随时准备应付不同的场合。比如说,现在,我们是在战场,在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将面对的是凶残而狡猾的敌人。在这种时候,你即使有什么烦恼,也要用你的理智去压住。我告诉你,在瘟疫之地不能有一刻放松警惕,否则你就会像我刚才的玩笑那样,被毒药杀死,或是死于其他的意外中。”
“我其实也懂这个道理。”塞尔娜忙不迭的点头,“但我总会觉得心烦意乱……爵士,我在出发之前,和一个一直被我当作是伙伴的人吵架了。他说了很让我丧气的话。”
“哦?是这样吗?”爵士捋着稀疏的胡须,“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一直要接近他,是不是想从他那里获得什么好处……但我怎么可能想从他那里获利什么的?我只是希望能和他成为共进退的朋友而已……”
“呵呵,看看,少女总是会出现这样的烦恼!想接近一个人,却让那个人产生了戒心。”爵士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啦!”爵士又朝嘴里倒了一口酒,“这种事情,你应该朝好的方面想……也许他有什么需要回避你的苦衷呢?”
“回避?”塞尔娜挠了一下脑袋,“他为什么就和克罗米那么亲近呢……”
爵士正准备再喝一口,但当塞尔娜说出那个名字时,他举到嘴边的水壶突然停住了。
“等等,你说谁?克罗米?”
“是的。”
“历史学家克罗米?”爵士突然来了兴致。他把水壶放在一旁,专注的盯着塞尔娜的脸,令她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塞尔娜也猛然想了起来,之前自己曾从军情七处的玛迪亚斯?肖尔口中听说过,冯兹?吕东爵士在瘟疫之地冒险时,曾得到过克罗米的帮助——那个克罗米和她认识的克罗米正是同一人。
“你认识她的,爵士。”她用力点头,印证爵士的猜想,“就是她,真名是克罗诺木。”
“我的天啊!”爵士失声叫了起来,“这么说,你和克罗米大人是朋友?!”
“克罗米‘大人’?”
“当然!她是最值得尊敬的龙族,没有之一!”爵士兴奋的举起双手,“我从未见过那样勤恳的为我们这些平凡之人而东奔西跑的巨龙!她做过太多的善事,甚至可以说是如同女神一样的存在!”
有这么夸张么?塞尔娜暗自觉得有点汗颜。
爵士突然将双手放到她肩膀上。“约西亚公主,你这样说的话,我大概能明白点什么了。”
“嗯?”
“即使你无法理解你的那位朋友,但你一定要相信克罗米大人。”爵士的语气很坚定。“如果你的那位朋友和她很熟的话,那一定是因为她的某个想法才会留下来的。因为她总是能比我们看得更深,看得更远。我想,你的朋友也一定是存在这样的顾虑,又不方便马上告诉你,才会故意和你划开界限。这种时候,你姑且应该相信你的朋友。”
“这个……”塞尔娜对爵士突然转变态度而感到异常迷惑。但她还不知道该说什么,爵士已经站起了身。
“休息时间结束……他们来了。”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红色的手绢,朝天空挥舞着。塞尔娜顺着他面对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两只狮鹫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天空中。她甚至能看见坐在那上面的人——是她的朋友,艾鲁拉?夜吻,以及塞纳里奥议会的罗达里奥?观星者将军。
不一会儿,两位暗夜精灵乘坐的狮鹫就稳稳的降落在了寒风营地的中央。
“塞尔娜,好久不见了!”艾鲁拉像只小兔子一样跳到塞尔娜面前,用力把她抱住,乐呵呵的看着她。“大概有一个月了吧!”
“还不到一个星期……”塞尔娜伸手在迷糊的德鲁伊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她好不容易挣开了艾鲁拉越来越过分的拥抱,看见罗达里奥已经走到了面前。
“你好,罗达里奥将军。”塞尔娜向他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