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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孟安然一惊而起。
在这片雨林中,火折子的重要性是十分巨大的,没有了火折子,就无法生火。
没有火源,那他们无法进食,无法烘干衣物,甚至无法生存。
孟安然朝四面疯狂怒吼出声:“林雪霓!你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竟然使这样的下作手段!有本事出来我们公公平平打一场!”
回应他的,却只有四面不断呼啸来的冷风,以及远处传来各种不知名兽类的尖啼。
这一夜,负责巡防的士兵小心地看着火种,如果这几堆火再熄灭,他们只能面对黑暗。
看着孟安然双眼布满了血色,神情极为憔悴,他的副将小心的凑过来说道:“将军,您休息一会吧,您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费大量的体力去寻找出路呢,您要是累垮了,又怎能带领我们走出去?”
孟安然缓缓摇头:“睡不着。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片雨林,竟然能困住我们十万大军,是我轻敌了。”
副将顿了一下说道:“将军,其实没有了火种,虽然在吃食上会艰难许多,但是末将生长在贫困的乡间,知道哪些野果可以食用。多带些人一起寻找,应该还能坚持一阵时间。”
孟安然苦笑的说道:“我们十万大军,需要寻找多少野果?”
副将沉默了一下:“只要将军能活下来一日,我们就有希望能够从这里出去。”
孟安然淡淡一笑,用力的在他肩上按了按,站起身来。
远眺着这片幽寂的密林,虽然前路未知,但他孟安然,又怎能如此轻易被这片雨林打败?
、被擒
已经是第三天了。
孟安然一脸灰败;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在倒下。
这几天,遇过几次毒虫猛兽还有沼泽地,虽然折损的士兵不多,却已然重重影响了士气。
气候忽冷忽热且不说;丢了火折子;无法生火造饭,一车接一车的粮米开始发臭发霉;只得眼睁睁的将这些仅有的物资丢弃。
无法烘干衣物;雨林中多雨潮湿;行走了一天下来,浑身湿冷粘粘,说不出的难受。最要命的是足上的靴子全是泥泞;泡一天下来整双脚都脱了皮。
鞋子烘不干;第二日就仍要穿着这样的鞋子继续行路。三日下来,大多数士兵的脚掌全部开始溃烂,疼的倒地不起,无法再挪动一步。
还有些士兵饮了不干净的水,开始拉肚子,几趟下来浑身虚软,站也站不稳,更别说再继续朝前走。
不过是方圆几十里的雨林,竟然连着走了三日都无法走出。三日前进来的李长风以及那五万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更别说能找到一个风国士兵。
再这样下去,不用真刀真枪的战斗,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片雨林中。即便能够侥幸找到出口,活着出去的,又有几个?
即便能出去,只怕在雨林外迎接他们的,则会是风国十万飞凰军。
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身边的亲卫连忙将他扶稳,担忧的说道:“将军,你的脚也开始溃烂了,我们做个担架抬着您走吧!”
孟安然铁青着脸说道:“你们的脚能比我的好到哪里去?扶着我走就可以了。”
亲卫还想说什么,见他甚是坚持,也就只得住了嘴。
身后的大军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几乎溃不成军。
在又一次的休憩中,军医趔趄着上来说道:“将军,已经没有药物了。缺粮少药断水,兵士们已经无法坚持了。”
孟安然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足底疼的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十万大军,如今能跟上的只剩下了一半,其余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瘫在路边。而身边这几万人,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剩下的人也都一个个死在雨林中?
孟安然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仰头大喊道:“林雪霓!你出来!我。。。。。。我认输!”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吐出。
长了二十五年,一直顺风顺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却在林雪霓的手下,连着摔了两个狠狠的跟头。
这样的耻辱,他会铭记一生。
孟安然朝四周不断嘶吼着:“林雪霓,你出来!我认输!”
直到嗓子沙哑,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忽然他身边的亲卫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微微睁开眼,看见亲卫对着不远处指去。
虚弱的喘着粗气朝手指方向望去。不远处,遥遥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紧身长袍,高束长发,背着双手的女子。
孟安然扯了扯干裂的唇,淡淡的一笑:“你又赢了。”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已用尽全身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干燥的营帐内。全身已经换过干燥的衣服,受伤溃烂的脚掌也已经被上药包扎好。
他怔了怔,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帘子一挑,从帐外走进来一个人。
他的瞳孔蓦然一缩:“是你。”
林雪霓淡淡一笑:“又见面了。”
他沉默了一下:“我的士兵怎样了?”
林雪霓回答道:“还活着的都成了我的俘虏,也包括你。”
孟安然又问:“这是哪里?”
林雪霓说道:“小孤城。”
他猛然坐了起来:“不可能!”
话刚出口,陡然惊醒,在林雪霓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那?玲珑也在你们手上?”
林雪霓偏了偏头,似在思考谁是玲珑,不过片刻她就恍然说道:“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她叫玲珑?”
孟安然急声问道:“她如何了?你们可杀了她?”
林雪霓玩味的笑道:“这么紧张她?你的心上人啊?”
孟安然沉默不语,林雪霓抱着双臂,冷然望着他:“你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本来想杀了你,为徐将军报仇,可惜邓将军不让我杀你,还命我们要将你活着押回京。我们在这里会整修半个月,等你的伤势好转,就带你回去。”
孟安然涩声说道:“只带我一人?那些士兵呢?”
林雪霓扯了扯唇角:“那是自然,你那些兵若是要带回去,得耗我们多少米粮?”
孟安然抿了抿干裂的唇,艰难的说道:“可否,放他们回去?”
林雪霓冷笑道:“放他们回去再继续来攻打我的国家?”
孟安然深深吸了口气:“不。。。。。。我在你们手上,他们不会再与你们打仗了。”
林雪霓不屑的笑了起来:“你能有多大的面子?竟然能让燕国国主因为你而放弃与风国为敌?”
孟安然狠狠捏了捏拳,沉声说道:“能,你若放了玲珑,我愿一力承担此事的后果,保证燕国不会再来侵犯风国。”
林雪霓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孟安然沉默了一下,终于坦然说道:“我是燕国皇长子,玲珑是我的表妹,昭南侯的小女儿,明铛郡主,你所杀的弥无修,是她的亲哥哥。弥无修虽然是我的副将,但身份却是昭南侯的三子。”
林雪霓也静默了,他这样的身份,的确不能轻易言杀,带回京城交由皇上处置,是最佳的办法。
她略点了点头:“你休息吧,我会让人送饭来。”
林雪霓转身掀了帘子出去,孟安然闭了眼,仰倒在床上。
三日三夜的雨林生活,仿佛一场噩梦。
终于,梦醒了,前途如何,仍是未知。
门帘再次挑动,走进来一个纤细的身影,他转目望去,却见那纤细的人影抢先一步喊了出来:“表哥!”
猛地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是玲珑,几日没见,似乎清减了不少,神色中的骄纵也消退了不少。
“玲珑,你没事吧?”他连忙问。
玲珑摇摇头:“没有,他们对我还算礼遇。”她哀声的问道:“表哥,我们真的要成为阶下囚了吗?我们是不是要被押送到风国?”
孟安然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是。”
、还朝
顿了顿;孟安然问道:“你又是怎样被他们擒住的?”
玲珑低声说道:“我听你的话,三日之后不见你出来,就带着那一千士兵绕远路往小孤城而来。好容易跑回来,却发现所有被困住的风国士兵竟然全部脱困;将我们留在城中的三万人马都制住了;所以我们一回来,也就被擒了。”
孟安然眼中露出惊色:“他们怎会有力气反击?”
为了困住他们;所以在吃食上极为苛刻;每个人一天下来;也就只能得到一个馒头以及一碗清水而已,几日下来,所有的人都已经无法动弹;不过能苟延残喘而已。
玲珑说道:“我也是听说的;他们竟然将唯一的吃食藏了起来,坚持了三天没有吃喝。然后一次性全部吃掉,此时又有不知从何处潜进来的风国士兵,与他们里应外合,他们才会反击成功。”
孟安然哑然。
这样决绝的行为,只怕又是那个女人所授意的。败在这样的女人手上,他还真是无话可说。
他喟然一叹,时也,命也。
三日后孟安然可以下床走路的时候,出了营帐就看见了他的副将李长风。
李长风正在将剩下的燕军做整合,清点人数。一转脸看见他从帐中出来,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惭愧。
他连忙大步走过来跪倒在地,低声说道:“将军,末将无能,进入林子以后不到三个时辰就被那个女人捉了。。。。。。”
孟安然伸手将他拉扶了起来,“说说经过。”
李长风见他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不禁舒了口气,说道:“是。末将带人进入林子后,到了晌午时分才发现火折子都湿了,无法生火造饭,当时就想返程,但是司南针突然失了灵,我们就在林中迷了路。林中不辨时辰,走到所有人都动弹不了,又饥又渴的时候,飞凰军突然从天而降。末将就是那阵子被擒的,五万弟兄一日没有吃喝,也是没有还手的力气,虽然与之反抗了,但是没有坚持多久,就全部被俘。”
李长风满脸羞愧,却见孟安然淡淡摇了摇头,“不怪你,即便连我自己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李长风担忧的说道:“将军,听说您与郡主要被送到风国为质,可是真的?”
孟安然点点头:“是,所以我才来告诉你,你若回了燕国,告诉国主,暂且先勿轻举妄动,一切等我手书。”
李长风点点头:“末将尊令。”
孟安然感到一缕视线正在朝他这边射来,他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林雪霓靠在一根马桩前,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见到他和自己的副将低语也未曾阻止,是真的相信他们在她手中翻不出任何花样来吗?
这个女人若不除,只怕将来一定会是他大燕的头号劲敌。
他缓缓朝她那边走去,来到她的跟前,林雪霓姿势不变,淡漠的望着他。
“我想与你真正打一场。”他这样说道。
林雪霓冷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孟安然气红了双颊:“第一次是我大意败于你手,此次是你用了阴损之计,将我们骗到那片见鬼的林子中,才会使我们一败涂地!今日即便是我输了,我也不服你!”
林雪霓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如何骗你了?给了你书信?还是给了你只言片语?我愿意将大营驻扎在雨林中,并没有让你们也进来!你自己找死,还来怪我不成?”
孟安然顿时语塞,明知她句句诡辩,却挑不出错来。
若不是两国打仗,他岂会进入那片该死的雨林?
林雪霓支起身子,冷冷说道:“安心做你的俘虏吧!明日你的副将会带着你的兵回国。告诉你父亲,准备好大量的金银珠宝来赎回你们兄妹,少了的话,你们就在风国住一辈子吧!”
说罢,也不理会孟安然气的如何发抖变色,径自朝着中军大营而去。
中军大营内,围了许多人,中间的是郑三乾将军,旁边是几名副将,以及刚刚押粮而来的林觉老将军以及副押运使李仁昌。
一见她进来,林觉老将军蒲扇似的大手掌狠狠就落在了她的肩上,大笑起来:“好小子,还真有你的,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孟安然十五万大军拿下,还生擒了一个皇子一个郡主,好样的!没给我林家丢脸!”
郑三乾也大笑道:“世侄女智勇双全,果然是将门虎女啊!”
林雪霓抖了抖眉梢,忍下了他拍在自己肩上的这一掌,扯了扯唇角:“若不是郑将军严令禁止我杀他,这个时候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郑三乾怒哼道:“你当我不想杀他吗?徐公死在燕军的手下,虽然世侄女杀了那个弥无修,但毕竟孟安然才是主将,若是要为徐公报仇,岂能少得了他孟安然?”
林雪霓的视线在李仁昌的面上绕了绕,见他只是站在一边淡淡含笑,一副恭敬的模样。
她很随意的说道:“那您还坚持不让我杀了他?这一路带回京城,还要费心看着怕他逃了,一刀杀了多干脆。”
郑三乾冷哼道:“皇上也不知道从哪里知晓我们抓到了孟安然,竟然动用了八百里加急,严命我们立即迅速安全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