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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昌眼神幽怨、愤怒,狠冽,他阴森森的一笑:“死便死了,我们一家人这么多年来都无法团聚,死了以后,便在地府做一家团圆鬼吧!”
他如此顽固不化,南宫博雅怒的几乎暴走,林雪霓扯了扯他的衣袖,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别说话。
她唇角弯起一抹怪异的笑容,施施然说道:“李副将看来很喜欢作画嘛。”
她忽然将话题岔开,李仁昌不明所以,却不敢掉以轻心,只冷哼:“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找些事情来做,岂不闷煞。”
林雪霓轻笑道:“如果将一个擅于书画之人他作画的手指切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生不如死呢?”
话音未落,她如闪电般飞身上前,一足便将李仁昌从桌前踹到了地上,李仁昌惊骇之下还未及有所动作,林雪霓双手一拧,李仁昌一声惨叫,双腕已被林雪霓拧的脱了臼。
南宫博雅在一边看的唇角忍不住一抽,还真是。。。。。。林氏做法啊!
李仁昌趴伏在地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额上冒了下来。
林雪霓一只膝盖顶着他的后腰,另一手将李仁昌的右手按在地上,冷笑道:“当年你就是用这只手模仿着宸王的笔迹写的那封通敌信吧?反正你什么也不想说,我干脆毁了你这只手,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切下来,即便不能为宸王报仇,为他出口恶气也好!你的命就留着,苏锦堂会替我们拿走的!”
她手起刀落,狠狠斩了下去。
李仁昌嘶声惨叫:“不!我招,我招!”
冰冷的匕首贴着他手指的肉缝,扎在地上,寒气几乎刺入心底。
李仁昌呆滞的抱着自己依然完好无损的右手,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他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不是有一个儿子,而是他的妙笔丹青。他能够模仿任何一个人的字迹,可以模仿任何一位名家做画出来的作品,惟妙惟肖,几乎乱真。
而他的右手,就是他全部的生命,没有了右手,他还怎样去写字,怎样画画?
林雪霓直起身子,冲着南宫博雅挤了挤眼,怎样?还是我这招有用吧?
南宫博雅表示甘拜下风,暗暗朝她挑了挑拇指。
李仁昌颓然的以手肘将身子支起来,浑身却没了力气,整个人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靠坐在墙根,双目无神,喃喃说道:“二十多年前,那时的我其实只是燕国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
、真相
当年的李仁昌;只是燕国千千万万普通百姓中的一个。
他的父亲是一个落地举子,靠着祖萌在家闲赋。
父亲画得一手好丹青,从小便手把手的教他,没想到;李仁昌极有绘画天赋;无论画什么都惟妙惟肖,临摹起名人作品来;更是几乎以假乱真。
李仁昌长大后;家道中落;只好做了一名教书先生,有时家里揭不开锅了,也会画几幅到市面上卖了换钱度日。
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一手绝技;没有给他带来好的生活,却被当权者看中,将他收进了军队,成了一位幕僚。
说是幕僚,其实最后却派给他了一个任务,就是前往风国,成为燕国在风国的一个内应。
而他能得到的好处,就是那些当权者承诺,为他重病的母亲,请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
所以,他答应了。
当他一进入风国的时候,就有人来与他接头,将他新的身份资料交给了他,其中还有一份引荐信,将他送进了宸王的军队大营。
他曾私自看过那封信,署名是苏锦堂。
当时他并不知道苏锦堂是谁,只知道这个频频与他见面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双深沉的双眸。
后来,他凭借着自己聪明的头脑,细腻的心思,再加上他的文字功底,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功的成为了宸王的亲随。
宸王很看重他,无论大事小事都会让他去办。来往公文都需要盖章,宸王见他办事妥帖,后来索性连宸王的王印也随时随地可以接触到。
没过多久,他就接到苏锦堂传来的消息,让他模仿宸王的笔迹,写一封与燕国大将互通的信函。
当时,他已经知道苏锦堂是谁,那是风国历来最年轻、年仅二十八岁的丞相。
也知道苏锦堂是宸王最交好的朋友。
彼时,燕国正准备攻打风国,但是宸王不除,那将会是燕国攻打风国时,最大的阻挠之一。
谁都知道,宸王骁勇善战,是风国第一战将。
要想攻打风国,先除宸王。
风国的君主景辉帝刚刚登基,对这位朝内朝外都呼声甚高的兄长一直忌惮不已。他们便可借用这样的一份书信,来达到离间的目的。
那封通敌信是他写的,他模仿起宸王的笔迹,无人能看出是真是假。王印也是他趁着宸王不在的时候偷偷盖的。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便将这封书信交给了苏锦堂。
后来燕国大军压境,宸王果然领军出征,却在出征后没几日,遭到了朝廷的打压,绝断了他的粮草,使宸王大败。
景辉帝后来又命林觉带兵攻打燕国,燕国趁机退兵,本来这次出兵的目的,只为了拔除宸王此人,如今目的已达到,想要攻打风国,随时都有机会。
果然宸王被召回,半个月后,被毒杀。
李仁昌并没有什么愧疚不愧疚的想法,他本来就是燕国人,虽然宸王对他不薄,但是毕竟是敌国王爷,即便好又能怎样?
他是为自己的国家做事情,他并非叛国。
所以宸王的事情结束后,他悄悄回了一趟燕国,看见母亲果然如那些人所说,健康安泰,也就放了心。
他将母亲接到了凉州,一起生活了三年,三年后,母亲去世。
他本想回燕国好好生活,谁知道那些人又找到了他,让他继续潜入风国成为他们的内应。
他如今父母双亡,并无可留恋的东西,所以无可无不可,便应承了下来。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越发感觉到,苏锦堂这个人的心狠手辣,深不可测。
他悄悄的成了亲,有了孩子,有了牵挂,他想活下去。所以他让妻儿住在理他偏远的地方,一个月最多去一次到两次。
他不想让自己仅剩的家人,再受到伤害。
虽然他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也许只是徒劳无功,但是,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们。
事情便是如此,李仁昌缓缓说完,面上早已无悲无喜。
南宫博雅沉着脸说道:“虽然有言在先我们可以饶了你的性命,但是如今,我仍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李仁昌默然不语。
南宫博雅沉声说道:“将你所知道的一切,以及做过的所有事情全部写下来,我会派人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如有必要,你还需当堂作证,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会送你们一家三口离开京城。”
李仁昌面色怔忡,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拿起纸笔,缓缓写了起来。
他在写字的时候,林雪霓已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对南宫博雅点点头,示意外面无碍。
此处偏僻,并无他人,那个老家仆早就被他们点了昏睡穴,一直到现在也昏迷不醒。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李仁昌才写完了最后一笔,整整写了近有五页之多。
南宫博雅细细看了,不禁暗暗点头,如此一来,宸王一案,有望平反,更是能将苏锦堂一举扳倒。
李仁昌见他将那几张纸收好,忽然说道:“即便你们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只怕,你们也没有时间了,燕军将会很快攻打风国。”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想必燕军此时,已经快到小孤城了。你们的行军布线图如今已经交到了苏相手中,他亲手驯养的雪鹰一日之内就能飞过千里之外,或许,还未等到你们有所动作,小孤城已然失守了。”
林雪霓抱着双臂冷笑:“你当真以为,你今天送给苏锦堂的那封信函就是真的?实话告诉你,那不过是郑将军和我们联合起来,引你们一起跳的圈套罢了。”
李仁昌大惊失色:“你们。。。。。。”
南宫博雅弯唇一笑:“所以,即便苏锦堂此时不杀你,再过几日他就会发现上了当,那个时候即便燕军进入我风国境内,也会因为那张假的行军布线图,而吃一个大亏。你说,到时候苏锦堂会怎么处置你呢?”
李仁昌面如死灰。
林雪霓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南宫博雅说道:“你说,将他放到你那里好还是送到汭璟小王爷那里好?”
南宫博雅想了想:“交给汭璟小王爷处理更好一些,而且这件事情,还需要他来闹上一闹,才是更好。”
、乳母
林雪霓和南宫博雅带着李仁昌;悄悄地去了汭璟小王爷的王府,此时天色已晚,已到了亥时末。
在这里两人可不敢再翻墙进入,老老实实的敲门;等待通禀。
李仁昌的目光深邃;面色苍白,一直沉默不语。
林雪霓忽然问道:“李仁昌;你可知道宸王可有子嗣?”
李仁昌怔了怔;虽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却仍然答道:“有,有一子。”
林雪霓双目顿时亮了起来,李仁昌继续说道:“在王爷出事前;王妃才刚刚诞下小公子不及一个月;他们本来是准备等小公子满月的时候,再向朝廷报备的。只是当时王爷出事突然,后来王妃自尽,小公子去了何处,便不得而知了。”
此时汭璟王府的下人来回报,王爷请他们去。
三人进了王府的书房,汭璟小王爷看来也还没有休息,他看了看李仁昌,忽然说道:“李仁昌,你可还记得本王?”
李仁昌面露苦涩:“在下自然记得,当年王爷最喜欢跟在宸王身边,几乎同饮同食。”
他叹息道:“那日在军营见到王爷,在下其实就知道,王爷肯定会对在下有所怀疑的。只是没想到,你们来的那样快。”
汭璟小王爷面色凝重,沉声说道:“虽然时隔了二十年,但是本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李仁昌垂眸,面色淡然。
瑞景小王爷命人将李仁昌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这才对林雪霓和南宫博雅说道:“我这里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们,第一,刑部尚书张钦司张大人已经同意站在我们这边,在我们为宸王兄洗冤的时候,将当年他手中所掌握的一些证据拿出来。第二,关于宸王兄子嗣的事情,本王找到了一个很有力的人证。”
果然是好消息,林雪霓将刚才李仁昌的话转述出来,汭璟小王爷更为高兴,“明日我便带你去见那个人,到时候,你让你夫君一起来见见。”
当林雪霓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子时。
苏月宸已经习惯了她最近经常性的外出,早出晚归,只在厅中为她留一盏油灯。
轻手轻脚的进了房,脱了冰冷的外衣,从床后爬上了床。
刚刚躺下,一个温暖的身躯就已经罩上了她的。
还带着几分刚被吵醒的磁糯声,苏月宸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么晚,你身上好冰。”
林雪霓低笑,将手指伸进他的衣襟中取暖。
苏月宸打了个冷战,却将她抱得更紧。
两人偎依在一起取暖,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过了半晌,林雪霓忽然说道:“月宸,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月宸沉默了一下:“是谁?”
林雪霓低声说道:“是当年照顾你的乳母,姓陈,是汭璟小王爷刚刚找到的。她虽然当年只照顾了你两个月,但是宸王一家对她有恩,她愿意出来作证,证明你的身份。”
苏月宸默然了很久,“好。”
其实他是谁,是谁的儿子,真的不重要,但是,如果雪霓认为这样做是对的,那他也会全力支持她。
只要有她陪伴在一起,怎样都可以。
林雪霓默默看着黑寂的窗外,心中却想的是,又要打仗了。
第二日清晨,林雪霓特意为苏月宸换了一身崭新的袍子,依然是月白色,衣袍的边边角角绣着银白色的繁复暗纹,很是好看。
头上束着紫纱冠,戴了一根林雪霓送的檀木簪子,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林雪霓看的眼儿眯眯,得意非凡,这样俊美的男人,是属于她的,真好。
苏月宸被她火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强自镇定的说道:“好了么?”
林雪霓点点头:“好了,走吧。”
伸手抓住了他的,苏月宸摇摇头,翻转了手,用自己的五指紧扣了她的五指,“要这样。”
林雪霓笑的眉梢眼底俱是暖意。两人携手,就那样一路并肩而行,朝着城东而去。
城东住了很多家境不好的贫苦人家,陈氏一家五口如今就住在这里。
不大的房子,被隔断成了两间,一间厅堂,一间卧室。
陈氏有些局促的请众人坐下,但是看着如此狭隘的小厅堂,以及要坐只能坐在人家家的床铺上,所有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雪霓笑道:“陈婶子,不用客气,我们站着便好。”
陈氏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常年的辛劳已令她身子有些佝偻,消瘦的脸上尽是满满的皱痕。
因为常年做一些为人缝补浆洗的工作,她的双手全是冻疮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