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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望见林雪霓如冰的寒眸,心底忽然一颤,手底下竟然不知觉的慢了半分,就这半分的迟疑,林雪霓手中长戟夹带着一股刺面的寒风就扫了过来。
孟安然猛然避让,虽然避过了面门,胸前衣襟却被那长戟一划而破,他紧皱眉头,胸膛已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眸光一暗,心中顿时百味杂陈起来,却狠狠一咬牙,再举长刀重新朝着林雪霓斩下。
林雪霓挑眉冷冷一笑,将手中力度又加大了几分,孟安然胸前受伤,不出片刻胸襟前已湿濡了一大片,只感觉浑身的气力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他的唇角弯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他甚至在想,今日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在她的手中?
如果她杀死了自己,如果有一日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或愧疚,或难过?
心中有了杂念,手底下未免又迟钝了几分,连带着几次被林雪霓的长戟划破手臂、大腿,疼痛感却令他的脑中升起一抹怪异的想法,就真的想着,死在她手中,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眼见着那根金黄色的长戟直朝着胸口刺来,也不闪不避,甚至连手中的长刀也垂了下去,唇边更是带了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林雪霓的眼中闪过异色,不解孟安然的脸上怎会露出那样的神色来。
手下动作却丝毫不慢,如此大好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眼见的手中长戟就要刺入那人的心脏,从燕军方向却疾驰来一支飞箭,将她的长戟阻了阻。
飞箭的速度很快,但是准头不足,只阻了阻她长戟将要刺入孟安然心脏的位置,却无法阻止长戟刺进孟安然的胸膛。
就在林雪霓长戟刺进去的同时,一个凄厉的女声同时尖声喊叫起来:“不要!”
此时孟安然已直直摔倒在地,眼神空洞,唇边却依然带着一抹残笑。
一个纤细的人影扑在他的身上,凄声喊道:“大哥!”
林雪霓凝目望去,竟是玲珑郡主,她却是一身小兵装束,戴着头盔,模样有些不伦不类。
她此时却早已哭成泪人一般,嘶声喊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
孟安然气若游虚,“你怎么跟来了?”
玲珑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抬起头,恶狠狠的对着林雪霓叫道:“林雪霓!你竟然如此狠心?你可知道我大哥他。。。。。。”
话没说完,却被孟安然拼尽全力一掌挥了过去,将她后半句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话,全部打断。
玲珑不可置信般瞪着他,却又伤心的掩唇哭了起来。
孟安然胸口已疼到麻木,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只强忍着没有晕厥过去。
他低声说道:“玲珑,我愿赌服输,请给我留下最后一分尊严与骄傲。”
玲珑默默点点头,只将他扶起来了些,孟安然手捂着胸口,惨笑着抬头望向高坐于战马上上的林雪霓,却见在那个女人的眼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担忧、难过,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只有无尽的淡漠,与杀意。
她是真的想杀死自己的。
孟安然低笑了两声,笑自己果然是犯浑了,脑抽了,竟然奢求在这个女人的心中,能占一席之地。
他却忘了,这个女人在对待敌人上,一向是冷面冷心的,她的心中,又怎会存有自己一分一毫?
他抬了抬眼皮,忽然心灰意懒起来,低咳了两声,却喷出了两口血,只怕那一戟已伤了心肺。
“林雪霓,我输了。这一次,我输的心服口服。”
他扯了扯唇角,笑的无比心酸,却已释然。
“玲珑,传我的命令,撤军。”
玲珑点点头,转身对着身后早已骚动不安的燕军做了一个手势,果然不出片刻,燕军已开始缓缓朝后方退去。
孟安然复又抬头对着林雪霓说道:“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仍是带了最后一分的不甘心。
林雪霓眼神冷漠的不带一丁点的感情,淡声说道:“留你一命,不知有什么好处?前一次你已失信于我风国,叫我还如何再信你?”
玲珑怒声道:“我大哥如今已是燕皇,金口玉言,他所承诺的事情,又岂会再改?”
孟安然挥了挥手,止住了玲珑的话语,咬牙从内衣上扯下一块白色衣襟,以手沾着胸口上的血迹,写就一封血书。
“燕国皇帝孟安然在此立誓,十年内不再向风国举武动兵,在此以血书为誓,有违此誓,人神共弃。”
手指鲜血淋漓,取了血书,递给了林雪霓。
林雪霓弯腰,伸手去取,两人的手指就在一刹那间,轻轻碰触了一下。
孟安然心神恍惚,她的手指,却是如此温暖的。
也算,接触过她了吧。微微弯了唇,就那样再无力气的昏厥了过去。
林雪霓淡淡说道:“玲珑郡主,希望你们能遵守自己的诺言,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林某戟下无情了。”
她拽动缰绳,转身欲走,玲珑却突然将她喊住:“林雪霓,你可知。。。。。。我大哥他。。。。。。”她犹豫着,究竟该不该说出来。
林雪霓侧头不解望着她,皱眉不语。
玲珑咬了咬唇,终于定了决心,大声说道:“我大哥他喜欢你!”
林雪霓滞了滞,眼眸低垂,眼底却多了几分了然。她依然冰冷的说道:“抱歉,阵营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林某已经成亲,与夫君相亲相爱,感情甚笃,郡主这句话,林某便当从未听过,告辞。”
她转动马头,就那样扬长而去,决然的不再留下一丝温度。
听到城内传来如雷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玲珑抱着孟安然垂泪苦笑,大哥,幸亏你听不见,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你啊!
燕军退了兵,飞凰军凯旋而归。
。。。。。。
朝堂上,林雪霓将孟安然的血书呈交于景辉帝,景辉帝手握着这块血迹斑斑的白布,心中感慨万千。
能为风国争取十年安泰生活,真是不易啊!
连带着望着殿前跪着的这位红袍女将军,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他温言问道:“林爱卿又立大功,不知想要些什么样的嘉赏?”
林雪霓淡淡弯唇而笑:“微臣的确是有一件事,想恳请皇上恩准。”
景辉帝颌首说道:“说来听听。”
林雪霓平静地说道:“如今国泰民安,再无干戈。微臣的祖父又年事已高,微臣听说淮阳气候温宜,正巧夫君也想回淮阳封地,所以想与祖父与夫君回淮阳居住,请皇上恩准。”
景辉帝有几分诧异,如果他们回了淮阳居住,她这飞凰女将军,岂不只有虚名而无任何实权了吗?
看着林雪霓坚定的双眸,景辉帝忽然多了几分了然。自古功高盖主,她这也算功成身退了吧,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以保全全家。
也罢,或许这样的结局,已是最好。
景辉帝沉默了一下,说道:“也好,你夫君如今已是淮南王,你除了现有官职不变外,朕再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赏金三万两。淮阳本来就是当年宸王的封地,他当年的宅子仍在,就一并赏与你们了,并准许你们带两千人马作为王府护卫。”
皇帝如此大方,林雪霓才不会傻到去推脱这些,笑眯眯的谢恩了。
正准备告退,景辉帝忽然又叫住她,面有迟疑之色,缓缓说道:“你们回到淮阳之后,就待朕向他们上一柱清香吧,当年之事,是朕做错了。”
林雪霓默然了一下,低声说道:“微臣领命。”
家中物事没有什么好带的,他们如今有权有钱,淮阳的房子又是现成的,根本不需要再多带任何东西,只拿了几件换洗衣服。
收拾好马车,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这座亲手布置的小院子,苏月宸颇为不舍的叹息。
林雪霓揽了他的腰,笑眯眯的说道:“王爷若是不舍,我们就将这房子留着,反正姐姐姐夫还有南宫他们都在这里,我们下次回来看他们的时候,依然可以住在这里,你说可好?”
苏月宸含笑的说道:“王妃所言甚是,那么,我们就走吧!”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一起将院门锁好,走了出来。
大门外,林诗语和卢书宏,南宫博雅与晋城公主以及南宫飞舟、郑三乾、汭璟小王爷等人都在门外相送。
林觉老爷子看来已与他们说了一阵子话,见到林雪霓与苏月宸出来,转脸骂道:“你们两个真磨蹭,再不出发都要过晌午了!”
林雪霓扶着苏月宸上了马,自己坐在他的身后,拉过缰绳,对着众人笑道:“后会有期!卢书宏,你要好好对待我姐姐呦!南宫,下次回来请你喝酒!”
南宫博雅淡然而笑,望着马上的这对璧人,朗声说道:“一言而定!”
招手挥别众人,林觉老爷子心生豪迈之情,仰头长啸起来。
林雪霓弯眸而笑。
这一世,她没有失去任何人,亲人、爱人都在身边,是多么的幸运。
如果。。。。。。肚子里能再怀一个的话,那就更圆满了。
忽然想起来,似乎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呢,说不定,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也未可知啊!
她柔和了眉眼,低声在苏月宸的耳畔说道:“月宸,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全书完
、番外:将军有喜
从风国京城到淮阳;如果行驶速度不快的话,大概有八天的路程,却硬是让苏月宸命人走了整整十五日才到。
原因就是将军有喜了。
本来林雪霓只不过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苏月宸认了真;还没出京城就找了妇科圣手为她把脉。
果然;真的怀了。
刚刚一个月。
苏月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到她怀着身子还跟孟安然打了一场;心肝就颤抖到了几乎零乱的地步。
自然;马也不能骑了;苏月宸直接将林雪霓抓进了马车内。
林雪霓极少坐马车,觉得气闷无比,况且苏月宸又怕马车走得太快颠到了她;一路上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他们的速度。
一天只怕连二十里地也走不到。
林觉老爷子受不了他们的速度;自己骑了快马先去淮阳收拾房子,只留下这两个人慢慢磨蹭。
好在如今月份小,林雪霓并没有什么反应,除了不能骑马外,每天和苏月宸坐在马车里卿卿我我也不错,美男在怀任她调戏,对她又是百般照顾与迁就,将行路的枯燥与烦闷也赶跑了不少。
好容易到了淮阳,当年宸王的宅子早已打扫了一遍,虽然有些破败,但是只要里外重新粉刷一遍还是很不错的。
何况宅子很大,内院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等到开春以后拾掇拾掇,种些花草果木进去,还是很不错的。
苏月宸拉着林雪霓小心的在庭院中走了一圈,边看边讨论应该怎样布置这座新宅子。
林觉老爷子在前院的空地辟出一大片地方作为练武场,每天早晨天不亮都会起来跑一跑,打几趟拳。
林雪霓看着眼热,冲上去要和老爷子练练手,因为没有显怀,老爷子也没有太多自家孙女是个孕妇的概念,两人刚动手过起招,苏月宸正好路过,几乎又被吓得心脏病复发,拖着林雪霓就回了房。
这是淮南王爷第一次发脾气,拍着桌子将林雪霓训斥了一番,吓得侍奉的婢女大气也不敢出。
头一次见到温文和蔼的王爷发脾气呢!
谁知道王妃却笑眯眯的望着王爷,见他中间停顿了,还会端一盏茶来问王爷口渴不口渴。
王爷气到无奈,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苏月宸是真的无奈,一个人□无暇,最后只得找了四个膀大腰圆的丫头时时刻刻看牢他的王妃。
不然的话,只怕那个女人上房上树都是有可能的。
林雪霓的苦日子是在两个月后来到的。
早上起床去吃早膳,当苏月宸把林雪霓最喜欢的糟鱼放到她碗中时,林雪霓只不过刚放进口中,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苏月宸当时就吓白了脸,命人速去请大夫,一番鸡飞狗跳终于将大夫请了来,才知道只不过是寻常的孕吐罢了。
大夫很淡定的交代了一堆孕妇在吃用上的禁忌以后走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苏月宸将所有的膳食重新规整,每日亲自监督小厨房做出来的每一道菜品。
可惜林雪霓的孕吐越来越厉害,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几乎吃不进去任何东西。
一天三顿只靠着薄薄的白粥度日。
苏月宸几乎要愁白了头,在白粥里加了无数滋补的药膳进去,偏偏林雪霓吃什么吐什么,只有不掺杂任何物品的白粥,才能勉强吃的进去。
一个孕吐,几乎将堂堂飞凰女将军,折磨掉半条命去。
三月中旬的时候,南宫博雅来淮阳办公差顺路造访,见到林雪霓的时候竟然吓了一大跳。
原本生龙活虎的女将军,怎么竟然成了一个病怏怏的闺阁女?脸色蜡黄,有气无力的样子好生憔悴。
一问之下,竟然是因为孕吐。
南宫博雅极其不可思议,晋城公主如今已有八个月的身孕,眼看就要临盆,但当初在孕初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吐过,但时间也很短,哪能像林雪霓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南宫博雅极其不道德的大笑出来,林雪霓怒的咬牙切齿,刚想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