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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换上了舞衣的柳长宁却完全是另一种风情了。眉间一点**。脸颊两抹飞红,配合着飞扬飘逸的舞衣和周身缕缕白烟,更衬得清雅出尘。世人常常将美丽的女子比作是天仙。但天仙究竟是怎样的美法却是谁也未曾见过。如今见了柳长宁,众人不由得恍然大悟,哦,原来天仙便是如此。
乐声起,却是先朝盛行的《霓裳羽衣曲》。昔日贵妃杨玉环与玄宗李隆基琴瑟相和,一曲《霓裳羽衣》便是佐证。等到杨玉环死于乱军之中,歌曲未成绝唱,但这一支舞却是再也无人能跳了。
柳长宁随着乐声扭动腰肢。时而轻柔摇曳,时而刚劲有力,带着点刚柔并济的味道。乐声转为高昂。柳长宁一圈又一圈地做着胡旋之舞,久久不曾停歇。那飞扬起的裙裾长袖在空中摇曳生姿,在场之人舞步悠然神往。仿佛昔日“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的场景便在眼前。
李世勋不由得击节而叹:“尝闻霓裳羽衣舞,一舞动天下,可惜始终未得一见,终于引为憾事。世勋常常叹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上穷碧落下黄泉,这样美妙的舞蹈终是成了历史 。如今宁婉郡主以飞燕之姿,跳玉环之舞,却能融会贯通、相得益彰,当真是世勋三生有幸。”他这番话说的诚恳,仿佛要将柳长宁捧到天上去。可略一观察却能发现,眉梢眼角藏着的却是狡黠的笑意。
李正炽也仿佛被感染到,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在空阔安静的大厅中,这孤独的掌声更显得清晰可闻:“早知道长宁多才,没想到竟还善舞。本来不抱有希冀,到头来却成了今日最大的赢家。”他仿佛献宝似的转过脸来:“三哥府中的云娘据说是后商舞艺第一,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那说话的声调神情满是孩子气。
李正煜淡淡一笑,那样子比在场之人又多了几分从容:“云娘不过一介舞姬,岂能与长宁相比,光焰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李正炽一双圆而亮的凤眼闪着促狭的光芒:“云娘可是太子哥哥亲自送额人呢,若不是天下无双,又怎么进得了太子哥哥的法眼?”他这番话说得无故,却无异于巨石入水,时间激起千层巨浪。
李正炜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最后牵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语气里满是息事宁人的讨好乃至谄媚:“众人皆知卞云娘是太守所赠,与孤又有何干?五弟怕是误会了。”
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李正炽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而为之,心底却是一震:今后卞云娘这把刀却是废了。
李玲珑的眼神隔空射来,里面仿佛带着无数支小蛇,“嗖嗖”地吐着红信。她尚未开口,却听得一边沉默许久的欧阳云烟说道:“今日请到诸位到场,还有一个原因。”她垂下眼睑,仿佛不胜娇羞:“说来真是难以启齿,妾身如今已有了两月身孕。”
她这变化其实说得颇有些不合时宜,但此言一出,却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不但一举解了李正炜的围,又重申了今日的宾主身份。一时间席上众人皆是闭口不言,但脸上迅速变幻的神情却泄露了内心的情绪。欧阳云烟这胎若是男孩,便是皇长孙。李正炜有了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太子之位自然也就坐的更加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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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龙子皇孙
皇帝听闻欧阳云烟有孕的消息,一张脸上仿佛显出了青春的光彩。其实他并不缺孙辈,但是嫡长孙却与一众的孙辈意义都不同,这意味着后商王朝已然后继有人。他一叠声地说了好多个“好”便转身对徐长海道:“开了库房,挑几只百年老参和灵芝给东宫送去,上一次长沙王进贡的一套玛瑙首饰,朕看着和太子妃甚为匹配,也一道送了去。朕这会先去沐浴更衣,晚些时候再去瞧瞧朕的小孙儿。”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的态度连近前侍奉的徐长海也看不大懂。以前皇帝亲缘寡淡,对自己亲身的几个儿子都不怎么关心,如今对尚未出世小公主和不知是男是女的嫡长孙却如此重视。徐长海心中疑惑,忍不住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济、行将就木,才突然转了性子?
皇帝身体近些日子却是因为李长的药好了许多,精神头也是见长。他在内侍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便上了龙辇,一路往太子的东宫而去了。
徐长海一路都是忧心忡忡,他坐在马上,一张妖媚的脸如今却是阴冷着,少了平日里的凌冽之气。
皇帝的声音轻而远,却恰到好处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小海子,你可说说在担心什么?”
徐长海回过头来,一张脸上满是恭顺的表情:“奴才担心皇上的身体。虽然近来气疾有缓和的迹象,但李太医也是一再叮嘱皇上不宜舟车劳顿。”
皇帝的手指扶在车帘上,筋骨分明的手背上多了深深浅浅的褐色斑点。他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语气却带着笑意:“你若说是担心朕的安危,听来更可信些。”
徐长海仍是苦口婆心地劝着:“皇上为了孙儿亲自探视情有可原,但至少多带些随身侍卫。如今世事多变,皇上更要小心为上。”
皇帝的声音仍旧慵懒:“如今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同朕说话。你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太子还做不出弑父杀君这档子事来。”他轻咳两声:“若是太子有这般魄力,朕也可以放心将天下拱手交到他的手上。”
即使身为皇帝的亲信。又陪伴着他整整二十个寒暑,徐长海仍旧拿捏不了这个主子的真实想法。说他是明主吧,他对朝政的关心怎么也比不上后宫的三千佳丽;说他是昏君吧,他偶尔露出的狠辣手段和凌厉的眼神又能让人心惊胆战。因为猜不透,他向来都是左右逢源的在朝中各派之间游走,不敢轻易做出选择。两道斜长入鬓的眉毛微微挑起。皇帝今日的举动更是让他参悟不透。
欧阳云烟同李正炜在偏殿里絮絮说着话,一边史灵秀陪着,亦是照顾得殷勤周到。听到小太监的通报,李正炜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继而却是咧嘴一笑。他迅速地在欧阳云烟的额上烙上一个吻。一双眼里闪烁的光彩:“随孤到宫门口一迎,有了这个小皇孙,看来父皇也是耐不住性子了。”
汪冉阳的声音仍是淡淡的。他轻轻地挥着羽扇,仿佛是古画里的物:“殿下,皇上的心意尚不明了,此事仍待从长计议。”
李正炜脸上闪过一阵稍纵即逝的情绪,却仍旧依言停住脚步:“太傅可有好主意?”
汪冉阳又道:“届时臣会在一旁陪侍,或许能从皇上的言谈之中看出一些端倪。”
这一场会面皇帝所表现出来的欣喜态度着实让所有的在场之人惊愕不已。
欧阳云烟不过是两个月的身孕,皇帝却破格将她的月俸升到与李正炜同样的数额,比刚刚被封为大长公主的李玲珑还要高出不少。也不晓得是不是为了给尚未出世的小皇孙铺路。欧阳诚从三品中书令的位子还没有坐热,又进一步升到了正二品的大行台尚书令。宣布完封赏,皇帝颇有成就感地环视了一圈。在座之人惊喜又略带不安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与他预想中的模样分毫不差。他微微一笑,抬起手腕说道:“大家都起来吧。”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欧阳云烟的状况。
当被问起前不久送到的补品时。欧阳云烟却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儿臣年轻,尚不需如此大补之药。况府中医官也曾言明,儿臣体质燥热适于温补,因而父皇的赏赐如今都在宫中的库房中安放着。”她微微一笑,又道 “如今惠妃落胎不久,贵妃娘娘又因病避世,儿臣便想着将父皇所赐与宫中旧藏整理了给两位母妃送去。儿臣因为身孕而不能侍奉左右,已是不孝。还望这点心意能对两位母妃的身体略有助益。”说着,她仿佛不胜娇弱地用杏色的帕子抹了抹眼角:更显得温婉清淡。若是将后商出名的女子比作鲜花,欧阳云烟便是萧瑟秋风里的最后一抹亮色,所谓“人淡如菊”便在她恬淡的微笑和柔和的眉眼之中。
皇帝果然大喜:“烟儿不但聪明而且巧慧,两位爱妃的身体你毋须挂念,自有御医诊视调理。”他认真时常常习惯将身体微微前倾,如今连眼神里都带着凝重:“宫中的孩子出生到长大,历来比寻常孩子要来得艰难些。朕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此后事事都要小心谨慎,莫让朕的小皇孙出一点儿差池。”
皇帝的话说的清楚明白,李正炜用右手抚着额头,这其中的含义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世人都道是王子皇孙天生好命,实在是可笑至极。这世间若有比蜀道更难于上青天的事情,莫过于出生于皇宫之中。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皇子过得轻松安逸,在这样的环境里,非但是身份荣誉,连身家性命也常常面临着考验。表面的风光,却不知何时会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来,那时只能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古往今来,许多的王子皇孙还未成年时便已死亡,他们的死多多少少都与宫廷斗争脱离不了关系。至于更可怜的,则是还来不及看上这个世界一眼,便成了一颗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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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遣使求婚
李正炜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带着不可扭转的坚定:“儿臣绝不会让尚未出世的孩儿受半点委屈。”
皇帝对李正炜向来不苟言笑,如今却是淡淡一笑,只是那弧度甚是微小,只有从唇边胡须的抖动才可以看得出来:“既然如此,朕便放心了。”
按说皇帝当得也着实幸苦。他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东宫,人还未出宫门,消息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了各个府中。
李正煜看了暗卫的密报却是微微一笑:“如此一来,他总不至于再一味地疑神疑鬼。”
李正炽嘟着一张嘴,仍旧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大哥那样的人,从小多心惯了,怕是又要以为父皇有什么别的意图呢。”
李正煜的脸色瞬间阴郁下来,他用手中的密报点了点李正炽的脑袋:“别以为我不说,今日之事便这么过去了。云娘之事可是你主动挑衅太子?”
李正炽一脸不以为然:“他对你做了那么多不厚道的事,还总是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我就是看不过眼罢了。不过我也不过是借机杀杀他的威风,重要的事可都未提及。”
李正煜却是苦笑:“以他的性子,总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着往后指不定要暗地里使绊子。至于大长公主,如今正和太子水火不容,怎么会白白放过了这样好的机会?”他的目光落在李正炽的脸上,口气转为深沉:“你这样的年纪,也再不能浑浑噩噩度日。我虽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一世,你终究要自己面对一切的风雨。而这一切里最最关键的却是谨言慎行。”
他这席话说的严肃,连带着一向玩世不恭的李正炽也认真起来。他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紧绷的下颚线条和深邃幽冷的眼神与李正煜愈加相像:“光焰明白,以后定不再做让三哥为难之事。”
三日之后,一桩更为出人意料之事。终于将宴会之事冲淡,却将柳长宁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李世勋遣了自己的谋臣金鹏道向皇帝正式求亲,求亲的对象却不是一直以来众人以为的胶东公主李明月,而是刚刚因战功而被封为郡主的柳长宁!
在场之人闻言,不由得露出惊异地神情。惊诧之余,亦是暗暗交换眼色。不过几天的功夫,这柳长宁怎么就勾搭上了朝鲜世子?
朱潜越至众人之前,朗声道:“昔日虽也有宗室之女遣嫁和亲的规矩,但到底是皇族正统,代表了天子的亲厚与威严。如今宁婉郡主虽有郡主之名。却是因军功而得的封赏,若是嫁与世子为妻,怕是大为不妥。”他这番话说得隐蔽。一番遣词造句之后,众人便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柳长宁乃是镇国公府的传人,如今镇国公府满门还顶着私通外邦的罪名,无论如何都不是和亲的良选。
金鹏道不知是孤陋寡闻还是故作不知,听了这话却是颇不以为意:“前朝和亲虽有成、解忧一类的金枝玉叶,却也有明妃一类的果敢女子。宁婉郡主武艺超群、才思过人,还是后商朝中闻名遐迩的女将军,又有何配不上世子之处?”
朱潜却是认死理的人:“我朝胶东公主美貌过人、才德兼备。不仅是身份尊贵的皇女,八字与世子亦是极为相合。皇上本已有心遣嫁,绝没有事到临头退而求其次的必要。”他这番话说得极是不客气。若是寻常人听了,多半要嫉恨许久。但柳长宁事后听闻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其实大家心中所想与他大抵相同,不能因为他说了真话就恼了他。”
金鹏道却也执着。又或许应该说说李世勋不知怎么就认定了非柳长宁不娶。他语气谦恭却带着点无容置疑的意味:“世子说他这条命是郡主所救,心中早已许了誓言,要守护郡主一生。世子虽然年少,但最是守信。既已许了誓言,就绝不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