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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儿我来买,她们尽收银子。这样总没问题了吧?”这一招她是跟沈悠然学的,她不也是坐在家里收银子的,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啊!
翠娘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可行,你这么一来,花蕊和香荷两个对你也会更为忠心的。也定会尽一切能力管好这些地方的。真是没看出来,你倒还有些脑子。不是只会闯祸的主。”
“我也是一不小心发现,其实自己只要静下心来想想,竟然会这么聪明。”悠心一副自己对自己都很佩服的神情。
翠娘轻笑着摇摇头。
两人正谈着话,屋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诧异的互看了一眼,悠心走去开了门想看看是谁,却只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急急的转过了长廊。
“谁啊?”翠娘问。
“姐姐,她慌慌张张的跑什么啊?来了就进来呗。咱们又不是说什么秘密。”悠心回头耸耸肩。只是一个身影,她也知道是谁。就是不明白,沈悠然怎么跟做贼似的。
“估计是来提醒你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见咱们聊的开心就走开了吧!”翠娘拿了披风,一边给她系上,一边道。
“嗯,那我先走了。娘,你记得替我提醒二姐和三姐,让她们去跟姐姐道歉。”
“知道了。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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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心回家之后,田田便去小厨房里替她熬晚上的药。
她感觉有些饿,在房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块糕点可以填肚子。连她的小厨房里也没吃的,田田说是将军交代了。
受了凉的人不要吃太甜太腻的糕点,都是他让人给收走了。
她嘟囔了两句,转身又到后院的厨房去了。
她平时就很少管府里的事,来到后院发现竟然没有人在准备晚上的吃的,还以为大家都跑去了哪偷懒,奇怪的走进厨房,就看见陈叔围着围裙在那儿揉着面。
“陈叔,人都哪去了?”她问。
“夫,夫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陈叔惊讶的回头问。
“我来找些吃的,你忙。”悠心找了个馒头咬着,反正也无事,就靠在一边看着陈叔揉面,“厨子今天都放假?”
“唉。每年的今天他们都放假。”陈叔熟练的将面团重重的拍放在案板上,笑嘻嘻的道。
“还有这规矩呢?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放假?”
陈叔顿了顿,“今天是将军的生辰。”
“生辰?那不就该大吃大喝一顿吗?怎么还让人放假?这算是什么规矩嘛!”悠心想想,在家的时候,谁过生辰不都是叫上亲戚朋友来家里大吃一顿,不还有礼物收的吗?她最喜欢的就是过生辰了。
陈叔放下手里的活,微微笑了一下。“老夫人过世之后,将军就再没有过过生辰。因为,老夫人的忌日也是这一天。”
悠心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替他感伤一下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也是啊!我生下来我娘就撒手人寰了。可我不也年年过生辰的吗?她们是死了,可我们不还活着的吗?而且娘是用来放在心里想念的。如果每到这一天我们都要难过的半死,我想做娘的也不会安心的。”
陈叔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夫人能这么想,才是最让人安心的。可将军不行,老夫人陪着将军的时间也就短短的十几年,每年,将军的生辰,老夫人就会亲自为将军下长寿面。我还记得夫人去世的那一年,早就已经卧床不起了,可还是硬撑着起来为将军做了最后的一碗长寿面。当天夜里就去了。从那之后,将军就是个孤儿了。虽说皇上因为老将军,对将军也是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的照顾。这么多年,将军没有饿着,也没有冻着。可心里总是缺了一块。他不再愿意过生辰,每到这一天他总是让府里的人都回各自的家去陪着家人。他虽然没跟老奴说过为什么,可老奴也知道,他是看着别人一家团聚时,就会觉得自己的爹娘还在身边。”他笑了笑。
“别看将军好像很顶天立地的样子。可是人总有柔弱的一面。他在战场上人都叫他冷面罗刹,可回到天星城,人人又都道他是翩翩公子。可这些都是别人看见的。老奴和他们的看到都不一样。在老奴的心里,将军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愿别人窥探他的内心,不愿让人觉得他很需要依靠的孩子罢了。”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2
“孩子?”悠心嘿嘿的笑了一声,可眼里明明是有什么在动容,“他都二十六的,有这么大的孩子吗?”
陈叔笑笑,不去点破她笑容里的意味。“是啊!若不是孩子,生辰的时候怎么会永远都只希望有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而已。老奴代替老夫人从将军十三岁的时候做到现在,整整十三年了。可十三年,也永远做不出老夫人的味道来。也总不能让将军吃完所有的面。有些人,有些事,别人是永远代替不了的。”
悠心咬着馒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块面团。
长寿面?面不都是细长细长的,这一块大团团的怎么能做成面?
嗯。
她只是想亲手实践一下,如何将这面团变成长寿面而已,她可不是为了别的。也绝不是因为陈叔的话动了什么恻隐之心。
“陈叔,让我来。”她道。
陈叔做了个讶异的神情看着她,心里其实就在等着这句话。他知道她会来做的,不为什么的就是知道。“夫人,您会吗?”
“不会啊!”悠心净了手,接过陈叔递来的围裙,摩拳擦掌的像是要大干一场似的。“不会可以学嘛!谁生下来都只会张着嘴吃不是?”
陈叔高兴的有些太早,嘴角刚刚扬起,就连忙喊道:“别,不能加水。”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厨房里一会儿传来陈叔的嚷嚷声,一会儿又是他的大笑声。
直到天色黑尽。
一碗勉强算是面的东西,终于盛在了面碗里,搁在了桌案上。
悠心蹲在那儿,手扒在桌沿上,眼巴巴的看着她破天荒头一次做的吃的,底气不足的问:“陈叔,我那未见过面的婆婆手艺是不是不太好。所以你才做不出一样的味道来?”
换句话说,就是陈叔手艺太好。
陈叔很违心的点点头,“嗯,老奴瞧夫人做的差不大哪去了。下次就肯定会一样的了。”
“我觉得也是。我现在就给孟子飞送过去。”悠心备受鼓舞,反正她也听不出陈叔的话有多违背良心的。
“等等。”陈叔忙的叫住她,笑着指了指她的脸,“洗了脸再去。”
悠心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满脸的面粉,嘿嘿笑了一笑,伸手在陈叔的脸上也印了个白手印,这才去外面打水洗脸洗手。
她端着自己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面站在书房的门口,却又踌躇的有些不敢进去。
说实话,她真不敢叫这碗面疙瘩叫‘长寿面’,临到门前了,才怀疑起陈叔的话是不是逗她开心的。也不知道把这东,西端给孟子飞,会不会惹的他雷霆大怒。毕竟,这是他唯一可以用来想念他,娘亲的东,西,了。
别让自己的一番好意,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才是。
陈叔好像知道她会犹豫似的。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她一起过来的。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咬了一下唇,也重重的点了一下,替自己加油。
要是孟子飞敢有半点怨言,她就将整个碗扣他头上去就是了。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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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刚碰到门,还没推开,就听见里面的人略带疲惫的道:“今天没空陪你玩,回去早些歇着。”
悠心不知所措的回头,陈叔眯着眼摇了一下头,意思是别理他。
她心一横,也不装模作样的还准备敲门了,就直接拿脚踹开了门,倒退着走了进去。
孟子飞忙的收起了书桌上的画,冷眼瞪着她。“你又听不懂人话了?”等她整个人走了进来,看见了她手里端着的面碗,微微蹙起了眉,“陈叔怎么这么多话。”
他转身将画放回了身后的书架上。
悠心朝门外的陈叔眨了一下眼,表示自己安然无恙,陈叔才笑着转身离开。
“陈叔没有多话,是我自己正巧撞见了。府里没人,我原以为闹鬼。”她讪笑着走了过去。
孟子飞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冷哼了一声,“你做的?”
“不是,是陈叔。”她说完,又干笑了一声,“好吧,是我做的。”
她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没胃口,端走吧!”他不是铁石心肠,而是这句话他每年都要对陈叔说上一次,几乎想都没想就已经说了出来。
悠心不是陈叔,她听了这话,不会叹着气的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离开。
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摆明了在她这儿,这话不管用。
他顾虑着她昨晚才烧了一夜,要是硬赶了她出去,她牛脾气一上来,在屋外坐一夜的事她也不是没有做过。
“有些事,我不知道陈叔是怎么和你说的。但我今天真的没有心情陪着你杠,把这端走吧!”他道。
悠心突然笑了笑。
她绕过书桌,走到他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孟子飞,你不好奇上一次在宫宴上,三公主和孙香香两个故意要让我为难的弹琴。我一个不学无术的市井混混是如何力挽狂澜的吗?”
孟子飞认真的看着她道:“力挽狂澜,还算不上。不过好歹会说了一句人话。”
她坐了自己的位子,他便只好斜靠在书架上看着她。
悠心知道他有兴趣听,如果不是后来一出了宫门,她就问了那样一个问题,也许他早就会问她怎么做到了。
“小时候,我不爱听爹请来的师傅教认字,也不愿意跟着那些师傅学弹琴作画。爹忙着他的事也没空管我。姐姐也都随着我的性子来。说不学就不学,说自古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孟子飞闻言,轻笑了一声。
他最不喜欢,便是这句话。
他最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死守这句古话的女人。
悠心没理他的笑,继续道:“姐姐虽然什么都不让我学,可偏让我学琴。学琴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我哪里坐的住。所以姐姐就说,只学一首曲子。就是我在宫宴上弹的那一首。竹林颂。我是连一首都不愿意学的,就追问为什么。她事事依我,偏这件事她怎么也不肯让着我。不仅是我,二姐,三姐也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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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吗?”她抬头问。
孟子飞耸了一下肩。
她又道:“其实只有我问为什么而已。二姐三姐她们都不问。后来姐姐告诉我,娘亲弹了一手的好琴。只要她弹琴,连屋外的雀鸟都会为她应声。娘亲死的时候,虽然姐姐们都不是很懂事,可却都记得,娘亲最爱弹着那首竹林颂哄她们睡觉。唯独我,从来就没有机会听过。”
她不知不觉的整个人都挪到了椅子上,抱着双腿,眼神有些茫然的笑着。
“爹最宠着我,他说我们四姐妹,只有我和娘亲最相像。看见我,就和看见娘亲一样。”她轻笑出声,“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看过我娘长什么样子。那首曲子,我有很认真的学。我弹着琴的时候,会去想象娘亲的样子。我真的有看到哦!娘总是穿着一身白衣,站在竹林深处,微微的冲着我笑。很美,很美。”
孟子飞失神的看着她,他也很想告诉她,这一刻的她,亦是很美,很美。
“上次,带你去姨娘的家里替她祝寿。其实她不是我亲姨娘,是娘亲的义妹。娘死后,她经常会来照顾我。她对我很好,可是她的孩子却非常的讨厌。她们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闲话,和我一吵架,就会说我是克死了娘亲的妖怪,因为我一出生,我娘连抱我一下都没有就死了。虽然姨娘后来知道了,会狠狠的罚他们。可听进了耳朵里的话,不会因为他们挨了一顿打就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她眼里刚涌出一些泪,她就抬手猛的擦干净了,不让它们落下来。
“可是我都不在乎。我每年的生辰和你一样,也是我娘的忌日。可那又如何?我每年都会很开心,依旧很期待。我甚至都没有因为这些话和他们打过一次架,也没有像我爹告过一次状。你知道的,这根本我沈悠心的作风。我这样子做,是因为我知道,娘亲拼了自己的性命换来了我的命,不是为了让我内疚,不是为了让我难过,不是为了让我在这一天,因为她而将自己关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去想念她。”
她仰头看着孟子飞,一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她在这儿永远的活着。只有我开心了,她才会开心。我如果伤心,她会第一个最先知道。我们怎么忍心,让娘亲难过呢?至少,你还记得她的样子。不像我,只能靠自己去想象。”
她说完了话,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感觉腿有些麻的时候。
她看见一双手伸到她的眼前,端起了桌上早已经凉了的面。
她听见他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道:“好吃。就是盐放太多。”
她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她可是很难得很难得的才会说这么一篇长篇大论,也是很难得很难得的才会亲自下厨。他肯定知道,自己刚才在门外想的什么。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