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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直朝他的太阳穴飞来。
这是死招。
即便无二没有发觉到朝他飞来的石子,也感觉到了那浓浓的杀意。
他一个侧翻,躲过了要他命的石子,连剑都没有顾得上去捡,已经飞速的朝着梨树林里钻去,他知道来救沈悠心的人来了,他果真还是猜着了,这女人的命硬的很,真没那么容易死掉。
打偏了剑的石子是孟子飞扔的,他本也想直击那人的虎口打落了剑,可剑就在悠心的眼前,剑尖不偏,掉了也有可能伤着悠心,他不敢冒险,也有信心只要那一丁点的失误他也能将悠心给救出来。
无二虎口的石子是木容打的。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悠心,和无二一样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他没一开始就出手救她,是因为在鸳鸯桥边的凉亭外,她和那个男人亲昵的举动,让他心里堵了块大石头,当时就有一种想要冲上前将她带走的冲动,还有,杀了那个男人。所以悠心一跟着无二进了巷子,他就尾随着,无二要杀她,就证明了他的猜想是对的。他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却不是真的要看见悠心死,他不舍得。
直到最后的关头,他才出手。
而看见了孟子飞已经冲过去抱着悠心起来的沈悠然,悄然无息的来,又悄然无息的转身离开。
她要无二的命,丝毫没有心软。
因为他竟然敢碰心儿。
今天没能杀了他,她还会再寻下一次的机会。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心儿的安危的。
悠心的命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自己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即便一开始,她只是出于一个做姐姐的本能,可守了十几年,不知不觉就不是本能,而是她唯一的寄托,唯一觉得有意义的事。
只因为她太在乎自己活着的意义,所以她忘了孙启。
忘了这个和她一样执拗的人会一直的跟着她。
所以她从黑暗中走入繁华的闹市时,就看见,他站在那儿。
不解,迷茫,疑惑,陌生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瞬,然后漠然的从他身边走开。
可她不解释,并不代表他不会问。
他一直都是这么执着的让人讨厌。
“说,那一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孙启没有拦她,只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平静的问。
他的问题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可是沈悠然却听的懂。
她停下了步子,没有看他,“为了阻止晋王的信使将消息传到天星城。”
那一天,她不是随意闲逛,碰巧的从信使的马匹下救了一个孩子,碰巧的看见了一场厮杀,碰巧的被他救了扭伤了脚。
从一开始,她就是接到了命令,去那里阻止信使进城。
就在她护住孩子,孙启冲过来抱着她闪过奔驰的马匹时,她手里的两根银针从暗器盒子里飞出,击伤了马,也击伤了信使。给后面接应的杀手速战速决的机会。
、谁要杀我5
那场暗杀天衣无缝,信使几乎在马匹倒下之时就已经奄奄一息,最后的打斗也不过是他垂死的挣扎罢了。
孙启的出现是意外。
所以沈悠然才会扭伤了脚,为的就是阻止他去帮忙。
她是真狠了心的弄伤自己,却没真的想到,能真的阻止到了他。
可看着他不放心的让她自己回家,又急匆匆往宫里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想,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他真的上了心的。
因为关心自己,才会放走了杀手。
她要的是这个结果,却不舍他的在乎。
她也不知道,为何他问,她就会答。一丝也不隐瞒。
她还是转头去看他,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赤红了一片。她的心,跟着狠狠的撕裂了开,看不见鲜血,却痛的彻骨。
他失望了吗?后悔了吗?知道自己苦苦纠缠着的人,原来是个彻头彻尾,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吗?
也好,这样他就会很快忘了自己,反正她离死也不远了,也不想纠缠他一辈子。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只是路过。”孙启的声音说不出的悲凉,他恶狠狠的命令着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再求她。求她说她只是路过。
是徇私枉法又如何,他就是做不到去相信沈悠然的话。也拒绝这个真相。
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问。
他甚至恨她,为什么连骗都不愿意骗他。
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宁愿告诉他这个必会死的真相,也不肯说一个谎话。只要她说,什么都他都信。就是不要真相。
孟子飞拉起悠心,仍旧戒备着四周。他知道来救人不止他一个,沈悠然肯定在,可还有一个他却猜不到。而且他感觉的到,那个人还在周围。
“心儿,刚才那人你认识吗?”他问,眉头皱了皱,微微低头看着正抱着他的胳膊,弓着背左右张望的小混蛋。
“认识,欠他主子点钱,他竟然就要杀我。我又没说我不还银子。”悠心一边说,一边更紧的缠着孟子飞的胳膊。
她才刚刚察觉到害怕,被他拉起来才发现自己腿正抖的厉害,身上也都是冷汗淋漓,只有抱着他,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凑近些的闻着他的味道,她才觉得安心。
“没事了。我们走吧!”孟子飞环着她的肩,将她挪在自己的身前,有半个身子都替她挡着。
走到巷口的时候,他回头,朝着那片漆黑的梨树林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孟子飞,我饿。”刚在鬼门关的门口走了一趟,悠心缓过神来不再害怕,却发觉越发的饿,她可怜兮兮的扭头看着孟子飞。
孟子飞一低头,忍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刚才他也没细瞧她,现在再一看,才发现,她的两个‘牛角’只剩了一个,半边头发散在一边,还沾着泥和杂草。他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她散乱的头发,笑着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跑。”
、谁要杀我6
悠心‘咦’了一声奇怪的看着他问:“你不骂我?”
“骂你做什么?是别人要杀你,又不是你要杀别人。先回去,让府里的厨子弄些吃的给你,你再跟我说说那个人是谁。我替你报仇。”他拉着她要往回走。
悠心想了想,拽住他道:“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我不信秦爷会想杀我。”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秦爷对她很是苛刻,算起钱来和翠娘一个德行,一个铜板都会和她算清楚的那种。
可她还是不信无二真的是受了秦爷的命令来杀她的。
即便以前他动不动就找打手护院的威胁要要她的小命,可一次也没动过真格的。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迷恋起赌场的,所以也忘了是怎么认识的秦爷。那好像都是记忆深处非常模糊的一件事,可有件事她却记得很清楚。
这些年来,她见秦爷的次数绝对比见到她爹的次数多。
他不会要自己的命。没理由,也不可能。
孟子飞不明白她脸上的笃定是因为什么,什么也没问的就被她拉着走。
他有些近乎迁就的妥协着。
沈悠然,他到底该如何办?
藤香雅筑的管家看见悠心愣了一愣。
“这位夫人,您要找哪位?”他客气的问,看她的装扮以为她是姑娘,可也没一个大姑娘会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拉着一个男人的手。
“麻烦回禀秦爷,就说沈四有事找他。”悠心也第一次在藤香雅筑这儿被人询问要找谁,难得客气了一次的自报家门。
管家又是一愣,寻常人要想进藤香雅筑几乎是不可能,要当物件的人也都会去秦爷的铺子里,唯有沈四一个是可以径自来找秦爷讨价还价的,不过秦爷交代过谁也不准将这规矩告诉她,所以每次沈四来都是畅通无阻,管家还要配合的做出开暗门的样子,只开一条缝,看看来人,在看看来人手里拿的物件,才会放行。
不过这也是一开始,悠心来的多了,管家就会直接放她进去的。
管家朝她点了一下头,又关上了门。
悠心皱了一下眉。
孟子飞抬头看着藤香雅筑四个飞舞的大字,轻声问:“这是哪?”
“一个当铺。”她解释道,“一个做大生意的当铺。”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孟子飞恍然的点了一下头,“你大婚第二天就裹着我送你的那些首饰来了这里换了赌本去和赖皮三赴约的?”
“你。。。怎么知道?”悠心诧异的看着他。
“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俯头冲她一笑。没有生气,尽是宠溺。
每次他这样笑,悠心的心里就格外的甜。是吃多少糖串都换不来的甜。
“我记得那天在万家赌坊对面的茶楼里,小二说你和赖皮三的赌局,有人暗摆了一局。是这个秦爷吗?”他没察觉她的小心思,兀自的问。
悠心点了点头。反正他现在比以前都好说话了,应该不会再为了成年往事生气。
、谁要杀我7
“你欠他多少银子?”孟子飞又问。
悠心犹豫了片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指不定他会帮自己一把也说不准。所以她硬着头皮,皱巴着脸,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五指分开的举在他面前。
“五千两?”孟子飞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他已经往大的说了,像五百两这样的数目,他感觉凭这小混蛋的挥霍程度,应该是不够的。
“黄。。。金!”悠心很小声很小声的补充到。
孟子飞紧抿着嘴,一个劲的朝她微笑点头。
他还是小看了她,很好,真的很好。
他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不知不觉中,竟在外面欠下了这么多的银子。
他很是温柔的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异常深情的说道:“心儿,你知道吗?为夫领兵出征,拿脑袋去战场上走一遭回来,也不定能填的了你这个坑。”
“我。。。我有自力更生。”悠心急忙道,意思是她也没要他填这个坑,人都把脑袋搬上来说了,她还能怎么着?
孟子飞横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还自力更生,亏她好意思说这话。
也不知道是谁,银子没捞着,还拖着他一起得罪齐朱候的。
两人正说着,门又打开了。
管家走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道:“两位里面请。”
无需管家带路,悠心已经轻车熟路的走过前院的石子路,从一个假山掏空而做的石门里穿了过去,再绕过几个形状不一的小荷糖直到后面去找秦爷。
管家跟在一边很奇怪,这人怎么会如此熟悉藤香雅筑里的路。
悠心手一直拉着孟子飞,走的并不是很快,还叮嘱道:“你跟好了,这里面奇怪的很,明明都是路,偏只准走这一条,不然就会被狗咬的。”
孟子飞没有应声,他当然知道这里看似到处都是路,却只有悠心领着他走的这条路是通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他不精通,却也知道一些。
一走进这院子,他就发现了这里到处都有暗设机关,稍不留神,走错一步,等着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若只是防防小毛贼什么,也许无伤大雅,让人进得来出不去,逮个正着罢了。
若是其他,也许进来了,就是真的‘出不去了’了。
他本来听悠心说的那些话,就觉得奇怪的很。
一个做‘大生意’的掌柜,为何会在自己的家里接悠心这样的小生意?进来了,他就更加肯定,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里到处是陷阱,步步是机关,绝不是一个会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见不得光的也不会设在这里。
他看着悠心轻车熟路的样子,知道她定是常来。
一个沈悠然,一个神秘的秦爷。
他莫名的将这两个人联系了起来。
可究竟是什么将所有人都牵连到一起,和榕树国牵连到一起?线头到底在哪儿?
他抬眼看着悠心映在月光下绝美的脸,很恍惚,很美。
她,在这一切中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已经不能再将她置身事外,因为一切都好像与她有关一样。
、谁要杀我8
秦爷依旧在葡萄架下的矮塌上坐着,捧着他钟爱的紫砂壶,一个人下着棋。
他的身后站着永远都一个表情的无二。
悠心每次来都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可今天,她看着无二和往常一样的脸,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秦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秦爷刚刚站起身,好像是为了和他们对行礼似的,被她这么一问,拱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一笑问:“孟夫人,我们有见过?”
“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孟夫人?”悠心没好气的问。
秦爷一笑,这才行完了刚才要和孟子飞行的礼。“孟将军在天星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行了。我来就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欠你的银子我也从来没说不还过。”悠心不会拐弯抹角,又看无二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就尤为生气。
“这。。。杀你?孟夫人,这其中是不是有所误会?”秦爷依旧笑着问。
“也许吧!就不知道这把剑,秦爷认识不认识了。”孟子飞手一抖,一把利剑从他掌心划出,他微笑着将剑放在棋盘上。
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兴师问罪,人肯见他们,就代表不会认。
他也没打算悠心真的能问出什么,他来也只是想看看,这杀人的人到底是谁罢了。
看着眼前的秦爷依旧面不改色,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