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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受罚是要去衣的,这几日都没有让你去衣,下次记得去衣受罚。”风陵川说完,继续埋头批阅公文。
独孤鸿气,半夜三更专程跑来找父亲理论,争来的却是去衣的“福利”。
风陵川处理了半天公文,抬头看见鸿儿还愤愤不平地立在那里没走,“怎么还不回去,是想现在就去衣挨一次板子吗?”
独孤鸿转身离开,临走之前,瞪了风陵川一眼。
没错,从风陵川的角度来看,这臭小子确实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来。”风陵川叫道。
独孤鸿立定转身,桀骜不驯的表情。
风陵川起身踱步至鸿儿面前,盯着长得跟他差不多高、俊气英挺的儿子看了半晌,“鸿儿,爹并不想将你培养成没有感情、没有原则的死士,你有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娘一直都喜欢英雄好男儿,相信鸿儿不会让你娘失望,虽然爹的心早已给了夫人,此生也只会给她一人,但是你娘总会因为有了鸿儿而深感不枉此生。
父亲难得一见的温和,让独孤鸿的心中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微张了张嘴,一声“爹爹”在喉头转了几转,最终还是喊不出口。
风陵川伸手拍了拍鸿儿的肩,这肩膀今后注定要担起更加沉重的担子。
每日卯时,独孤鸿准时来到冰石密室,风陵川给他布置了功课之后,便赶去上早朝。下朝回来,则一边处理公文,一边亲自教授武功兵法。
如此,两个多月过去,鸿儿在风陵川的严厉教导之下,将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武功学识都不止上了一个台阶。
身处风雷,充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外面,却着实发生了两件大事。
六月初一,为大晋国戍边达七年之久的三老爷风陵渊蒙皇上恩准,特许回家省亲。
六月初二,有联名密折送达金銮殿,状告风陵川私通敌国。风陵川被抓入狱,关进死牢。
独孤鸿端立在冰石密室内,有些心慌与彷徨。
每次都比他早到一刻的父亲,今日居然迟迟未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身跑出密室,差点跟一名急奔而至的死士撞了个满怀。
那名死士将手中的一册卷轴塞到独孤鸿的手中,“鸿少爷,风家出大事了,你带上这个,赶紧出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变色
独孤鸿接过那名死士递过来的卷轴,想再问问清楚,那人已经低头迅速转过前面的墙角,消失不见了。
风府出事,所以父亲未能前来。
独孤鸿心中着急,取道临渊堂,直奔出口而去。
一脚跨进临渊堂,便被十数名手持火把的死士围在了堂内。
宋清平从魏明阳身后走了出来,“鸿少爷,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
“宋军师,听说风家出事了,鸿儿赶着出去看看。”
“出去便出去吧,可你带着风雷的机关布防图,是准备给谁送去?”
“机关布防图?”独孤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宋清平说的是他手中的卷轴,“这是刚才,一名死士塞给我的,我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狡辩,不明情况的东西你也敢接?宋某在接到布防图被盗的消息后,忙派人守住了风雷的三个出口,却只看到鸿少爷你一个人急匆匆直奔临渊堂的出口而来。宋某早就怀疑过鸿少爷进入风雷,是另有目的。你说这是另一名死士给你的,你认识这名死士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又为什么要交给你?”
独孤鸿卷轴在手,明知事有蹊跷,但却百口莫辩,只恨自己关心则乱,一时大意。
“鸿少爷,得罪了,宋某也不敢拿你怎样,只请你暂时移居水牢小住。大人现今含冤被关入天牢,生死未卜,风雷是大人最后的保障,宋某不能让风雷出一点状况。”
独孤鸿大惊失色,原来是父亲出事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他却要莫名其妙被关入水牢,环视四周,自知不是这么多死士的对手,硬闯不行,唯有见机行事。
上善轩内,风梓霏小心翼翼地围着二哥打转,尽管心中充满期待和疑问,但却不敢乱讲话。
自从十几天前得知爹爹上了折子奏请回京省亲,他便兴奋地睡不着觉。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不但没有爹爹的消息,连大伯也被抓进了牢里。
爷爷和大伯母想尽办法,多方买通,始终未能进天牢去见大伯一面。
二哥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明显看得出他心中焦急。只是事出突然,在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前,任何人都不敢贸然行动。
风梓霏失落得很,风府众人忙做一团,没人顾得上搭理他,只有哥哥懂他的心,总会抱着他,好言安慰一番。
六月十六,风梓霁和母亲商议过后,亲自前去拜会当今丞相。毫无意外,被丞相三言两语和完稀泥,不失礼节地请了出来。
风梓霁心情低落,尽管如此,回去的路上还是给霏儿买了一些他最爱的果脯。
霏儿却没有像平常那般在房间里等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风梓霁的心中莫名地慌张,忙转身出去寻找。
找遍了上善轩,到得小花园处,总算看见金银花架后十分隐僻的墙角处,一个大胡子男人,正抱着风梓霏准备翻墙而去。
风梓霁的额头立刻浮上了一层冷汗,情急之下,想起身上还有一些上次用剩下的迷药。闪电般移步至那大胡子的身后,大胡子感觉到动静,刚回过头来,便被风梓霁慌乱之中,撒出的整整半瓶迷药给迷倒了。
随同赶至的隐身护卫万万没有料到风梓霁的动作竟如此之快。却也不多话,直接将那大胡子带了下去。
风梓霁这才蹲下身来问傻站在那里的弟弟,“霏儿,你没事吧?”
“霏儿没事,大胡子叔叔是来带我去找爹爹的。”
风梓霁很是生气,霏儿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侧过霏儿的身子,用力打了他屁股几巴掌,“你怎么敢随便跟陌生人走?”
风梓霏有些委屈,瘪了瘪嘴,却不敢哭出来,“霏儿认识那个大胡子叔叔,每年生辰,他都会带着爹爹给霏儿的礼物来看霏儿。”
难道这人真是三叔派来的?怎么会?三叔这么快就到了京城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回风家,而是要先带霏儿走?
正自狐疑,却见二叔已闻讯赶了过来,见他们没事,这才说道,“霁儿,你爹在得知你三叔要回京省亲的时候,曾对二叔说过,这段时间乃是多事之秋,命你一定要照顾好霏儿,千万别让什么旁的人给骗走了。二叔忙,一直都忘了将这话转达给你,没想到今日便出了这起子事。这段日子,你带着霏儿先回将军府的别院去住吧,那里有将军府的侍卫把守,比老宅要安全得多。”
风梓霁想想也是,恭恭敬敬地回了二叔的话,带着霏儿回到了将军府。
在别院住了五、六日,爹爹的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皇帝下令对外封锁了天牢内的一切消息,现在爹爹是死是活,有没有受刑,他们一概不知。而算日子应该已经到家了的三叔也毫无音讯。
风梓霁愁眉不展,却不愿在弟弟面前表露出来。
六月二十三,傍晚,风梓霁带着弟弟吃过晚饭,听到院子里好像有人在轻声呼唤霏儿。
忙拉了弟弟的手出门。
眼前的男子气宇轩昂,龙眉凤目,眉梢处有颗黑痣,正是三叔风陵渊。
风陵渊向霏儿伸出手来,“霏儿,来,到爹爹这里来。”
风梓霏躲在风梓霁的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这个就是爹爹吗?
这几年,他在私底下偷偷喊过成千上万遍爹爹,吃饭的时候喊,练武的时候喊,睡觉的时候喊,挨打的时候喊,可是真正见到爹爹,却害羞得很,怎么也张不开口。
正在这时,一队侍卫忽然从外面围了进来,两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迅速将风梓霁和风梓霏各自抱开。
风梓霁仔细看了看,这群侍卫并他并不熟悉。
身着红色统领服的男子,踏步上前,“三爷,您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束手就擒?”
风陵渊微眯着丹凤眼,“凭你们几个,就想挡住我?”
“小的们都知道,三爷的轻功剑术天下无敌,怕是只有我们大将军方能与您匹敌。再者三爷的下属都在外面候着,早做好了里应外合,突围而出的准备。只是您别忘了,小少爷在我们手中,您看见那几名弓箭手了吗?您若逃了,小少爷就只能万箭穿心了。”
风梓霁听了这话,急着便要从抓着他的黑衣人手中挣扎出去。黑衣人一手紧紧地箍着他,一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锥心之痛
风陵渊闻言,凤眼一翻,他向来狠辣决绝,何曾受过任何人的威胁?
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风梓霏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黑衣人抱着风梓霏的手移到了他的脖颈上,几名手持大刀的侍卫迅速列好阵势阻挡风陵渊抢夺人质。
一道刺目的寒光划破长空,风陵渊并未冲入阵中,脱手而出的匕首,势如破竹,却并不是指向那些侍卫,而是直指被黑衣人紧紧抱着的风梓霏。
霏儿甚至来不及出声,那匕首便已没入胸口。
风陵渊这一出着实出人意料,众侍卫都有些措手不及,他乘乱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将军府去,和接应他的手下汇合,迅速打马出城。
风梓霁早就急红了眼,在黑衣人愣神的瞬间,拼命挣脱出去,跪下来抱起倒在地上的弟弟。
鲜血不断从霏儿的胸口涌出,在地上汇成一潭,风梓霁心中透凉,四肢颤抖。
“爹爹他……他刺我。”风梓霏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染尽了数都数不完的伤心与失落。
“他不是爹爹,不是爹爹刺你。”风梓霁伤心欲绝,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弟弟。
“嗯,不……不是爹爹刺……刺的霏儿。”尽管知道哥哥在骗他,但还是宁愿选择相信。
风梓霏伸出小手,要去抓那刀柄,“刀刀凉,拔……□□。”
风梓霁忙伸手格开,这一刀深入心窝,刀一拔出,霏儿立刻便会气绝身亡,可是眼下,除了勉强拖延片刻时间,真地已是回天乏术。风梓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无能,连最疼爱的人都救不了,还学什么医?
霏儿的手被风梓霁挡开之后,又缓缓伸进怀里,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哥哥,冷……绿豆糕也要被……霏儿……捂……捂冷了,爹爹喜欢吃热的。”
风梓霁紧紧地抱住弟弟,“哥哥抱着霏儿,不会冷的。”
风梓霏染满鲜血的小手,抓住了哥哥的衣襟,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哥哥,爹爹呢?他怎么还不来看霏儿……”
“快了,爹爹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霏儿一定要等着爹爹……”
“嗯,霏儿……等……”
眼睁睁地看着霏儿抓住他衣襟的小手软垂了下去,风梓霁抱着弟弟,泣不成声。
风雷的水牢内,已经恶臭的死水,深达膝盖,根本坐不下去,更别说躺下了。水牢只有大半个人高,站在里面需得弯着腰,无法抬头。
独孤鸿被关了二十来日,倍受折磨,苦不堪言,若不是魏明阳每日前来悄悄放他出来休息片刻,他真怕自己挺不过去。
本来想着,如果风雷有内鬼,想要对风雷下手,那么,现在时机正佳,他们早该有所行动,宋清平能及时看清事情的真像,他也可以为自己洗清冤屈。
谁知这么多天过去,风雷一直都风平浪静。
看来这人盗取图纸,果真只是为了陷害他。
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独孤鸿顾不得其他,勉力施出鬼方巫术的“避水术”,才得以在这不见天日的水牢内,自辟一方“净土”,静坐休息,保存体力。
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了……
可是现下,他受制于人,不得自由,除了天天软磨硬泡魏明阳外,独孤鸿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魏明阳经不住独孤鸿的连番肯求,终于同意带他去见宋清平。
独孤鸿冷冷地盯着宋清平,“宋军师,我听说风雷有规矩,待罪的死士,在非常时期,是可以通过考验,换得几日自由的。”
“不错,现在的确是非常时期,怎么鸿少爷你还是想要出去?”
“是。”
“那你可敢接受风雷的考验?”
“有何不敢?”
所谓考验,不过是光着脚走过一条熊熊燃烧的炭火坑。
独孤鸿脱掉鞋袜,运气护住了心脉。
一脚踩了上去,只听“滋啦”一声响,一股青烟升起,钻心剧痛迅速传蔓延开来,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独孤鸿深吸一口气,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
疼痛使得他全身上下汗如雨下,大滴大滴地滚落在炭火上,瞬间又灰飞烟灭了。
咬紧牙关一步步往前走,整个临渊堂内萦绕着一股浓浓的焦臭味,就连一贯冷血无情的死士们都看得揪心。
独孤鸿痛得脸色惨白,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的样子,可到底还是凭借一股子毅力坚持走完了这条炭火坑。
看着已经气若游丝,却仍然坚强挺立的独孤鸿,宋清平目瞪口呆。
魏明阳抹了一把眼泪,上前扶住独孤鸿。虽然按规矩,不敢给他上药,却不舍得他马上走路,背着他,亲自将他送他出了风雷。
到了上面,喂他吃了一粒救心丸,魏明阳含泪返回风雷,他能做的,仅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