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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殿的一瞬间,姬宁轻轻跺了跺左脚。
风陵川嘴角一勾,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他派往燕国的探子曾有探报说二皇子姬宁一向性情急躁,好大喜功。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他这是不等谈判,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了。
☆、雏鹰展翅
回头扫了宋清平一眼,宋清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人家又不是没有跟你风大将军和谈过,也不是没有劝降、拉拢过你。你哪一次不是狠辣决绝,傲气凌人地把人给赶走了?
对付你,肯定是直接动手更加有用。
风陵川微微一笑,不等后面的随从走进殿内,却是出手如电,直取姬宁的咽喉。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就看谁先得手。
姬宁对这个不爱按常理出牌的将军,自是早有防备,面对突袭,居然能够沉着应对。只见他右脚点地,迅速退出去五步开外。与此同时,二三十名藏身梁上的杀手和殿内假扮成晋军的燕国军士一起,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另有几人便去推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宋清平迅速溜到一旁的供桌边,掀开桌布,藏了进去。
眼见大门就要被关上,晏行几脚踹开围着他的那十来名军士,飞身跳上门梁,用自己的身体,拼死将门撑开。
风陵川长剑横扫,招招不留余地,三名护卫护在他身边,四人一起奋力冲出重围,跨出殿门,打到了院子里。
姬宁紧随其后,跨出大殿,冷着脸亲自指挥。虽然风陵川等人武功不弱,但是被众多高手围攻,总有精疲力竭的一刻。这里偏远僻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能指望谁来救援?退一步来讲,就算风陵川的风家军厉害、铁血,能够前来相救,但这凌云山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军队是没有办法强攻上来的。
想到这里,姬宁不由地舒心一笑——父皇,儿臣不是个没用的儿子,儿臣一定会为我大燕立下头功。
但是事情却往往不能尽如人意,姬宁没想到的是,风陵川居然真有救兵,二十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自大殿背后的一处绝壁,攀着绳索从天而降。
这是一群比杀手更加狠决的死士。见神杀神,遇鬼杀鬼。
不到万不得已,风陵川绝对不会动用他亲自训练的风雷死士。
死士出动,再无活口。
姬宁手下的百名军士,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身形招式,便已尽数毙命。一时之间,院子里一片血雨腥风,姬宁也被风雷死士一举拿下。
活捉了燕国二皇子,不及收拾残局,风陵川便长剑归鞘,再次走进大殿。
宋清平此时方从案下钻了出来,风陵川看了他一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宋清平到是大言不惭: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是避免拖你们的后腿。
风陵川也不同他废话,只是转头盯着殿内那面画满彩绘佛像的墙,他和宋清平都感觉大殿有些不对劲,整体空间比以前小了丈许。
风陵川唤晏行前来,说了句什么,话还未讲完,便听见殿外有人轻声呼道:“倒了,倒了,快。”
回身猛地推开殿门,只见他那二十名风雷精锐,居然已经尽数倒地,人事不省。
两个孩子穿行于满地的死尸之中,飞奔而至。
就在他推开殿门,站在那里严厉地俯视他们的那一瞬间,俩小子都愣住了。
然后,两个孩子开始悄悄交头接耳。
风陵川看他们的口形。
风梓霁很是惊喜:“咦,爹爹他没事。”
独孤鸿很是镇定:“嗯,活的。”
铁青着脸走过去,两个孩子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风雷的首领魏明阳迅速从寺门外走进来,单膝跪地:“主上恕罪,刚才公子忽然闯入寺内的风雷阵中……”魏明阳不善措辞,更不敢推诿,今日之事一出,左右都是死罪一条:一方面,谁都知道风梓霁是主上的心头肉,如果不小心伤了他,整个风雷岂不是都得给他陪葬。另一方面,风雷的死士居然这般无能,被两个孩子撂倒了一地,无论是何原因,总归只能说明他治下无方,今后还怎么担得起保护主上的任务?
魏明阳满头冷汗,拔出长剑便欲自刎谢罪。
风陵川伸手一格,反手一招夺过魏明阳手中的长剑,往前一递,劲透肩胛:“此事已了,你先下去吧。”
鲜血染红了半幅衣衫,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魏明阳不敢拔剑,只是抱拳道:“属下谢主上不杀之恩。”
霁儿吓得手一抖,手上的瓷瓶“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鸿儿脸上的神情却明显带着一丝惊疑:原来这些黑衣人都是自己人,可是这死的一地的人,明明都是悬空寺的守卫啊……
哼!风陵川气得脸色铁青,才知道他们都是自己人?若不是自己人,若不是魏明阳侥幸认识霁儿,你们现在怕是都已经赶去面见阎罗王了。
“你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那天你们在议事厅谈到这件事,鸿儿在厅外都听到了,我们怕您出事。”
那日那么大的雨,他居然能听得到屋内的谈话,看来鸿儿的听觉能力不容小觑。
“怕我出事,就昏头昏脑地跑过来出尽洋相,拖我后腿?”
“我们不是昏头昏脑,而是有所准备。”鸿儿犹自嘴硬。
“昝绍呢,他没拦着你们吗?”
“鸿儿做错了什么?您要派人前来监视鸿儿!”
怎么你认为我派了昝绍,是来监视你的?风陵川抬手煽了独孤鸿一巴掌:“谁允许你动不动就质疑为父?还学不会规矩,不懂得回话吗?”
独孤鸿也不护痛,舔了舔被煽裂的唇角处渗出的血渍,抬起头来直视风陵川:“我们请他帮忙试药了!”
哼,请他试药。说得好听,两个小混账肯定是乘人不备,迷翻了别人。
真以为随便搞点蒙汗药来就能成事?风陵川俯身拾起地上的药瓶,伸手便去拔盖子。
风梓霁急得一把抓住父亲的手,“爹爹,别,这药厉害得很。”
风陵川看了儿子一眼:一点小小的蒙汗药就能麻翻你爹,那这三十几年,我岂不是白混了?
然而这一次,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儿子。
风家军的军师兼炼毒解毒高手宋清平尝试了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能救醒过来,宋大军师彻底傻眼了。
“这迷药是霁儿自己配的。”风梓霁红着脸低声说道。
风陵川那个气,儿子花了他大把的银子,迷翻了他大批的死士,他还不好大加斥责,这才真是上辈了吃了他的粮,欠了他的债。满腹无耐地低声呵斥了一声:“救人。”
风梓霁急得差点没有哭出来:“爹,时间紧迫,霁儿只来得及炼制了迷药,还没来得及炼制解药。”
想想也是,对付敌人,迷晕了事。
忍无可忍地想要一个耳光煽过去,但听殿内轰地一声闷响。
众人齐齐往殿内望去,坍塌的砖墙后面,滚落了一地的尸体。
风陵川煽过去的巴掌,轻轻落下,却是温和地覆盖在了霁儿清透无暇的眼睛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严厉教子
押送姬宁去天牢的路上,姬宁双眼紧闭,一路无话。
直到他被四条坚实的锁链锁住了手脚,这才忽然睁开眼来,冷冷地盯着风陵川:“想要以我做人质威胁父皇,告诉你,纯属白日做梦。”
讲完这话,姬宁再次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在他闭眼的瞬间,风陵川看到了他眼底那丝深深的刺痛。
无怪乎他能如此不留后路,拼死一战。
他是卑微的宫婢所生,他受尽冷落与白眼,他本性阴狠刻薄,他亦想得到父皇的重用——探报如是阐述。
本来就没指望过用他当人质,胁迫燕皇放弃攻打晋国。一个庶出儿子的性命,怎抵得过称霸天下的雄心!
可是不管怎么说,姬宁那种无法言说的失落,还是让风陵川的心中很是不畅。
面圣禀告了此事之后,风陵川直接去了老宅。
推开厚重的大石门,一旁的小花园里,飘来阵阵桃花香。
“曼陀罗,晒干干,曼陀罗,装药箱……”风梓霏一边乐不可支地胡乱唱着,一边在温暖的阳光下,将二哥用剩下的曼陀罗装进了箱子里。
忽然,一道阴影挡在面前。
风梓霏抬头:“大伯,您怎么来了。”
“你在做什么?”
“霏儿帮二哥收药。”能帮二哥做事,风梓霏得意得很。
风陵川一看到这曼陀罗就来气,霁儿到底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风干的曼陀罗?霏儿这小家伙也是,做了那两个小子的帮凶,不但不自知,还在这里傻乐。
风陵川揽起小侄儿的腰,两三下扯了他的裤子,巴掌就重重地盖下去了,只打了十来下,便打得小屁股粉红一片。
风梓霏不明不白地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疼得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却也不敢挣扎哭闹。
风陵川打了十几二十下后,放了小侄儿下来,帮他提起裤子,便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院子另一侧的习堂。
风梓霏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走是不敢的,罚站又不甘心。一个人挣扎了好半天,终于看到了救星——爷爷来了。
风老太爷抱起脸上还挂着金豆子,却不敢哭出声来的风梓霏:“霏儿,怎么哭了?”
“爷爷……大伯他打……打霏儿屁股。”有人关心,风梓霏更加委屈,抽抽噎噎地,只不过还是不敢出声。
“为什么挨打?”
“霏儿不……不知道。”
风老太爷心疼,一边给他擦哭花的小脸,一边说道:“活该被打,明知道他这几天猫毛不正,还敢去惹他,那,看到没有?那两个还在书房罚跪呢!”
风梓霏用白嫩嫩的小手擦干脸上的眼泪,朝书房看了一眼,这一下,却是连哭都不敢了。
桌案上的沙漏刚好流完最后一丝细沙,整整一个时辰。
独孤鸿尚能坚持,风梓霁却是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两三回了。
独孤鸿轻轻顺着弟弟的背:“早就说了不让你去,非跟着不可,还反过来威胁哥哥,再敢这样不听话,信不信我打你?”
风梓霁放下捂在唇边的手,轻声回道:“对不起,以后不敢再威胁哥哥了。”
独孤鸿小小地凶了弟弟一回,凶完便觉于心不忍,听见弟弟道歉,更是脸上一红:“地上太凉,你先起来,我听觉颇佳,父亲来了,我告诉你。”
风梓霁并没有起来,到是把背脊挺得更直了,扭头朝独孤鸿眨了下眼:“哥哥放心,我无碍,早就说过要有难同当。”
外面一阵轻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唱起了歌谣。又跪了一个时辰,直到两个人都觉得膝盖如针刺般疼痛,腰腿撑得麻木不堪,父亲这才来到了书房。
风陵川手持藤条,问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很能耐,单凭二人之力,就能搞得为父人仰马翻。自已说,该不该打?”
独孤鸿不吭声,他才说不出该打两个字。
风梓霁却低声答道:“该。”父亲对他万般宠爱,百依百顺,是想看见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大夫,而不是去专研这些个旁门左道。
“私配迷药,胆大妄为,擅自行动,爹要罚你三十藤条。”
风梓霁应了是后,却不知道要怎么做。除了上次象征性地被父亲拍了几下,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正式挨过打。
“爹爹上次跟你说过,若不听话,会怎么罚你。”
风梓霁脸上一红,双手撑地,跪趴下去。
“去衣!”风陵川提醒儿子。
风梓霁听了这话,更是一张脸红到了耳根,跪立起来,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来褪裤子。
独孤鸿跪前一步,护住弟弟:“霁儿身子弱,您不能打他,此次之事,错在鸿儿,主意是鸿儿出的,迷药也是鸿儿教他配的。要罚就罚鸿儿一个人!”
风梓霁轻轻推开哥哥,咬了咬细白的小米牙,将外裤和亵裤一并褪下,规规矩矩趴了下去:“爹爹打吧,霁儿犯错,理当自己承担。”
独孤鸿还待再说,风陵川踢了他一脚:“滚一边去,你的账,一会儿再与你一一清算。”
风梓霁的衣摆被父亲拉起来,夹到腰带上。身后猛地一凉,整个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又羞又怕,这滋味真不好受。
风陵川扬起藤条,不紧不慢的十记抽下去,丝毫没有放水。
臀上犹如一条条火舌窜过,又如被辣油滚过。从未承受过如此重击的白嫩的臀部肌肤,迅速肿起道道血痕。每一下,都疼得霁儿想要哭喊躲避,只不过,他都咬紧牙关强忍着,不但没有乱动,就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风陵川没想到霁儿居然也这般能忍,给他时间喘了口气,藤条又不紧不慢地落了下去。
每挨一记,风梓霁都身子一颤,手臂一软,可他总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身体撑回到最便于父亲施罚的姿势。头上的冷汗,眼中的泪珠不断地往外涌,在面前的几寸方砖上,氲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圆点。
他不想哭,可是真的很疼,比以前半夜里咳得心绞痛时还要疼,随着不断落下的藤条,疼痛层层席卷而来。不敢躲避抗罚,只能默默地数数来转移注意力,无声无息地忍耐承受。
藤条与肌肤相触的“啪啪”声在小小地书房里回荡,独孤鸿的心也随着那声音寸寸紧缩,以前自己挨打时不觉得怎样,可是现在听着这声音,竟是连心都为霁儿揪紧了。
从风陵川的角度,能很清晰地看见霁儿单薄瘦削的双肩不住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