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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本王倒不这么认为。这些可是有关冯大的……”闻言冯兆春不由自主的往那叠爬满黑蚂蚁的宣纸。
“怎么,冯大很好奇上面都写着什么吗?那冯大自己看看吧。”将那一叠记录的罪恶、黑暗的白纸甩到案前。
冯兆春抖着手拿过一张,飞快的看完又拿过另一张,几张过后冯兆春抬起头,红着眼睛看向跪堂下的崔闲。
“崔兄,本官自认自上任以来多番协助,与的交情虽说不是亲如兄弟,但待也算不薄。本官还曾有心将爱女嫁给儿子与结为姻亲,怎么能假借的名头外为非作歹!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冯兆春怒目瞪着崔闲,指着他深恶痛绝的痛斥道。
崔闲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冯兆春做戏。
倒是宝亲王看了怒极反笑,只觉得这冯兆春见机行事的本事当真是一绝,真有做戏子的天赋。
“王爷,下官识不清,被奸所蒙蔽。下官所管辖之地竟发生如此众多的案件,这官当的如此失职,下官简直羞愧难当,请王爷务必要处罚下官!” 悲愤填膺的说罢,冯兆春一撩衣摆就重重跪下。
且不管宝亲王是信还是不信他这番话,无凭无证的,单凭几个平民百姓的话也处置不了他。
宝亲王怎么不知道他的想法呢,暂时先遂了他的意罢。
“冯大也不必过于自责,所谓知知面不知心,冯大被崔闲的伪善所骗也是情有可原的。一样米养百样,苏州有崔闲这样的贪官污吏,也出了冯大这样的父母官,本王心中也算有些安慰了。”
摆出同情和体谅的表情,宝亲王虚情假意的劝说着。上前伸手搀扶冯兆春起来,冯兆春欲擒故纵的推辞几番,这才顺着他的意起身了。
“冯大看,这一叠都是崔闲的,他犯的罪可真说的上是馨竹难书。也不知他究竟有怎样的能耐才能瞒天过海犯下如此众多的罪行。”宝亲王食指推了推案上那厚的都可以装订成书的笔录,话间暗含讥讽。
冯兆春只作没听出话中之意,拿过笔录翻看着。
半晌后,冯兆春才从笔录中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本官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简直就是披着皮的豺狼!本官真是悔恨交加,怎么没能早日看清的为。”
崔闲的身上还带着激动的百姓扔到他身上的石头的伤痕,低低的耷拉着脑袋,仿若没有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崔闲知道他这次恐怕逃不过去了,先不说冯穆等会不会放过他这个活口,单就是今天宝亲王让百姓出面集万书的计谋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民意之下,谁也救不了他。
他死便死吧,他也是咎由自取,活该有如此下场。
只是他崔闲乃一脉单传,他若是死了家中老母无赡养。他的三个儿子也是搀和其中的,他崔家会就此绝了血脉了。
无论如何,崔闲都想给崔家留下一条血脉。
他只得寄希望于冯兆春和穆怀敏能顾念旧情,为他们崔家留下血脉。
所以他一直沉默着,任由冯兆春将他自己摘了个干净。
“崔闲所犯之罪不下千余起,作恶多端、恶行昭著,实是死有余辜。本官现判决崔闲斩监侯,其家属、亲眷、流放三千里。待本官将此案件上报朝廷,由圣上决策。衙役们,将崔闲压入大牢,好好看守着。”冯兆春匆匆判完就起身,生怕宝亲王闲他判的太轻有话说。
“如今未时已过,王爷却连午膳也未用过,还请王爷顾及身体。”冯兆春打了个辑,竭诚尽节的劝道。
宝亲王却对他的判决不闻不问,听了他这话一笑:“也是,本王腹中空无一物,早就打鼓造反了,夫手艺出众,能再吃到真是本王的幸事。”
“哪里哪里,王爷高看了……”
假装做戏,双双都是个中好手。一个热情好客,一个彬彬有礼,看的身后的衙役们目瞪口呆,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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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回了府还得等上片刻才能吃上东西,谁曾想俩一回府就有一桌子丰盛的佳肴等着。
宝亲王顿时喜笑颜开,夸赞道:“夫真是慧心巧思,能有这么个体贴的夫冯大当真是好艳福啊。”
只要是都爱被称赞,更何况是被一个这样出色又位高权重的物称赞,刘冯氏顿时笑眯了眼。
“这爆炒田鸡真是美味,滑嫩又鲜辣,更妙的是闻起来喷香。本王的厨子也不知是偷懒耍滑还是怎的,怎么做都有股泥味。”
刘冯氏抿嘴笑道:“田鸡出自水田沟渠,泥味深入骨髓。田鸡肉下锅爆炒前用花雕酒炝锅会很巧妙的祛除田鸡的泥味,还有散发着酒水馥郁的香气,臣妇也是从家母处得知这个法子的。”
“原来如此……”饿了一天,弘历真的很想不顾礼仪狼吞虎咽,赶紧填饱肚子。然而身处敌营,他只能忍着翻搅作怪的胃跟冯兆春一家子周旋。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空成了虚情假意、心怀鬼胎几的陪衬。
就这时,一道身影翩然进了饭厅。
弘历顶着温和有礼的面具隐藏着心中的厌烦假意周旋着,眼角扫过一道走近的身影,朝门口望过去。
也许有猜到了,想说猜对了。
来正是冯三小姐冯玉兰。
她手上捧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是一个汤盅。
冯玉兰身着锦缎包边莲花裙,步履轻移间髻上的簪钿金银玉石珊珊作响,薄粉敷面、曲眉点染,眉目含情的弘历身上打转。
她姿态尽美的将汤盅搁下,嫣然巧笑。
“王爷,父亲,小女听闻王爷和父亲忙于公务没用上午膳。医书上说腹中空虚骤然饱食容易涨肚,这是小女下午精心熬煮的山鸡丝燕窝羹,特送来给王爷和父亲品尝。”一番话既不着痕迹的恭维了宝亲王又显摆了自己的学识渊博,后面一句又显示她的贤淑手巧,冯玉兰自己都觉得说的漂亮。
一个男喜欢的女除了样貌好,不就是温柔可、贤惠淑良吗?
冯玉兰平时就爱看看书、弹弹琴,除此之外别说下厨了,便是绣花针也不拿的。
今天不仅换了新衣梳妆打扮,又洗手做羹汤,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为了讨父亲欢心吧?
一桌子都知道这费时费力的羹汤是为谁做的,不约而同的每个的目光都投到了那个丰神俊逸的宝亲王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双更有点累,先上一章,若是有精神白天再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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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亲王抬眼看了冯玉兰一眼:“三小姐有心了”不见他有多欢喜的样子。
冯玉兰一番好心遭了冷遇;与她心中的猜想差的太多,不由怔了。
咬了咬唇;她亲手舀了一碗浓稠的山鸡丝燕窝羹,递给了宝亲王。
许是知道刚才太冷漠了点;弘历接过了来尝了一口;笑道:“三小姐不愧是夫的女儿;手艺也是极好的。”其实弘历不爱这种寡淡的食物,只能昧着良心夸道。
冯玉兰这才舒心一笑;含娇细语道:“王爷喜欢就好……” 腮晕潮红的微颔首,含情凝眸。
冯玉兰羞涩的望着那个文职儒雅;风采翩翩的宝亲王。隽秀的身材;挺拔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漆黑的眼睛炯炯有神,自然流淌着如水般的温柔。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日会这样的喜欢一个男。只是单纯的见过一面,她感受到了那种徐徐春水般的温柔,看到了他的温柔风情,她听到他为那个女冲冠一怒,她嫉妒的不行……
她想要做这个男的女……
“王爷、老爷,穆大、陈大、赵大、吕大、何大门外求见。”
冯兆春看了看宝亲王,笑道:“看来他们都知道王爷来了。”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弘历夹了筷子菜,心里念着这几个名字。皇阿玛的看来是满意他了。
周海躬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领着几个身着便服的本地官员进来了。
“下官拜见宝亲王”几一扫眼便从一桌子上找出了如鹤立鸡群般的宝亲王,弹袖就要行礼。
“不必见礼了,退了官服们就是普通,只当来好友家吃酒吧,来,过来添几双筷子。”弘历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多礼。
“那下官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跟王爷同桌共食,还是很有荣幸的,抛去心里的隐秘心思,几脸上都带着笑。
赵、吕、何三便是雍正早先年安排苏州的桩子,他们的官位不高,最高的也就是正六品通判的赵伊奇。他们附庸着穆、冯、陈三,穆、冯、陈将苏州的官僚逐一不漏的拉入伙,自以为苏州是铁通一块。
赵伊奇的确如弘历所料想的那样,他是个才华,为雍正所驱使。当年正是雍正亲自选中了他,因为赵伊奇心高气傲,最重视气节,雍正不担心他会因身陷淤泥、而随波逐流。
但正因为赵伊奇心高气傲,他也有点小麻烦。他甘愿为还不是皇帝的雍正所驱使,因为雍正心系大清,是个难得的明君,雍正手中,他能为民为国做实质的好事。
但是这不代表他也会甘愿为雍正选中的继承驱使,他心里也有自己的一本帐。
当赵伊奇奉雍正的命令将苏州之事上了弹劾折子的时候,他就知道雍正要为宝亲王铺路了,不久之后他就会跟宝亲王碰头。
雍正命他协助宝亲王办理此事,他会协助宝亲王,不过他更想看看宝亲王是不是个有真凭实学的,配不配当未来的帝王。
所以当他的眼线通知他宝亲王来到苏州了的时候,他联合吕、何两,决心暂时按兵不动,看看宝亲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时时刻刻关注着宝亲王的一举一动,当他们得知宝亲王因为一个女撞上冯家的纨绔时,吕、何都产生了些轻视,然而赵伊奇却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实证明赵伊奇是对的,果不其然,今日的‘万书’事件让他眼前一亮。一个初来乍到的王爷,没有情报没有马。一眼就看出了要拆散苏州抱成一团的贪官团,崔闲是突破口的办法。赵伊奇一笑,是时候去‘认亲’了。
“这崔闲还真是有能耐,七年就能把苏州弄的民不聊生。本王想,凭他一恐怕是无法从湖货、茶货、盐运等处做这么多勾当的,所以,他一定还有同伙,本王决定明日一早就去地牢审讯崔闲。”宝亲王喝到酒酣耳热之际,将他心中的想法说与众听。
场几手中的动作皆是一顿,赵、吕、何;穆、冯、陈两团面面相觑。
崔闲和穆怀敏、冯兆春、陈家源三是结义兄弟,三同流合污干了不少坏事。
若是可以,冯兆春不想大动崔闲,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若是逼急了崔闲,崔闲狗急跳墙将他们捅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冯兆春捏住了崔闲想要保存崔家血脉的想法,利用崔闲的儿子让崔闲顶了全部的罪,只求宝亲王能够得饶处且饶,拿了个祸首就回去。
这想法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宝亲王却不从他的心愿,明日审讯,大刑之下无辜的都要认罪,何况是崔闲这种贪财好色的小呢。
穆怀敏几对了对眼神,终于决定狠下心肠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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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府。
花园。
有三俩奴仆提着灯笼走廊巡视着,温度适宜的时候总是犯困。
夜班总是很无聊,反正也没督促,两个仆从巡视了一圈就走廊坐了下来。
花园里平静的只有虫鸣声,多年来从没有不长眼的小贼偷到穆府来,巡视的工作就像是个吃白饭的。
这种松懈的想法助长了他们的睡意,微风徐徐送来宜的花香,如同身处柔软的花团锦簇,睡意袭来,打了个哈切坐栏边依着梁柱打盹了。
呼噜声响起后,花园紧锁的大门无声的开启了,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弯月不余遗力的挥洒着她朦胧的不甚光亮的月光,来月夜下抬起头,赫然是穆怀敏最宠爱的小妾——月娘。
月娘款步轻移,举手投足间无声无息连路边的小虫都没惊起。
从熟睡的值班仆从身旁绕过,她快步穿过花丛顺着曲径小道来到假山群,假石上摸索了片刻,一块凸起上连按了两下,一条小道从假山洞里展露出来。
月娘快步顺着阶梯下了暗道,漆黑的走道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月娘吹亮火折子,就着那点火光暗道里穿梭,直到一扇铁板门前停了下来。
从发髻上取下她最心爱的发簪,她把纤细的簪身扭了几下,将那变成奇特形状的簪子往锁眼里插了进去,咔擦几下后月娘顺利的打开了铁门,快速闪身进去了。
弯月阴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悄然掩盖着间的罪恶行径。
苏州地牢。
看守的三个衙役烛光下‘哒哒哒’摇着骰子,赌着他们身上的闲钱。
忽然铁栅门啪啪响了两下,“这么晚了是谁啊”衙役头头嘟囔着抬眼望去,随即糙脸一拉,起身就去开门,谄媚的对来说:“是周小哥啊,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周海巡视了几圈地牢,口里心不焉的回道:“冯大命来看看崔大。”他手紧紧的捏成拳头,冯兆春冷酷的命令他脑海里盘旋着。
“原来是这样啊…冯大真是好心肠……”看守地牢的衙役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们已经知道了今天发生的大事。
“啪啦啦——咔擦”衙役头头从一串儿钥匙上挑出一把,利落的打开锁。
“周小哥,崔大就关这里面,就不这等了,劳烦周小哥出来的时候把锁带上。”赌瘾还没尽兴就乍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