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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沙漏。
沙子在一点点的流逝,时间也在一点点的逝去。
当归拿着一个火折子现在快步走在阴暗的密道里,这密道阴暗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这是昏君最后的杰作,昏君活着的时候,就致力于这座坟墓的建造。这座坟墓外观上与壶国历代皇帝的陵寝并没有什么不同,重点就是在这条密道上。
昏君的陵寝要是从正面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这件事只有当归和柳不归知道。当然,昏君一度也是知道的,只是对于现在只是一具尸身的他来说,也不算是知道了。
当归一点也不敢停留,生怕错过了时间,因为要是错过了时间,当归也再也出不去了。
这个通道,只能从外面打开。本来,还是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到外界的。但是,这个机关是当归后来改过的。而修建陵墓的工匠们,正躺在这地宫中的某一处,与昏君一同享受另一个世界了。
昏君下葬的时候,当归下令将那条密道封死,所以,只要错过了开门的时间,当归就再也出不去了。当归的手心里满是汗。心慌意乱之间,当归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趔趄。
当归眼疾手快,另一只手一下掰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才不至于被绊倒,当归终于站稳的时候,定了定神,将火折子移近了一看:原来是一具尸骨。
原本白生生的骨头已经变得发慌甚至在有些地方还变得发黑,头骨还剩着大半,眉骨下的地方,是两个黑漆漆的洞。那曾经是一双眼睛,然而现在什么也不是。
当归一滞,不敢做任何的停留,快步向前走去。当归并没有太过惊讶,死在这里的人,除了本来尚有一息工匠,就只有心怀鬼胎的人,不管他生前是谁,反正他现在就只是一个死人,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终于在火折子渐渐快要熄灭的时候,当归见到了昏君的石棺。在这个密道里,唯一可以掌控时间的,就是这个火折子。这个火折子是特制的,火折子自然熄灭的时间就是一个人正常走路穿越密道的时间。这个火折子和皇陵外良辰所拿的沙漏,就是陵寝外面的人和陵寝里面的人唯一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还是间接的。
如此,就确保了昏君陵墓不被人打扰。因为打扰的人,多半都已经回了另一个老家。
昏君曾经有一个题目就是让当归和柳不归给他设计陵寝,虽然最后昏君没有公布到底是谁赢了,但是当当归亲手将昏君的遗体送入皇陵的时候,当归就知道这一仗是自己赢了。
终于来到了一个并不是很宽敞的石屋面前,石屋没有门。石屋里为数不多的几盏永明灯发出了微弱的光亮。
当归足下一顿,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尖利而阴冷的石头硌着当归生疼。
当归虔诚地磕了两个响头,突然就觉得双眼有些涩涩的。昏君不在的这一段路,当归走的艰辛。昏君是自尽的,也是当归逼死的,昏君的死或许就将是当归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一处阴影。
“父皇。”当归轻轻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指望任何人会回答。是啊,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笑着回答当归一声哎,也不会慈爱地摸摸当归的头。
当归的声音回荡在空空荡荡的墓室中,幽幽的,让人感到阴寒。
当归走到昏君的石棺前,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了一块帕子,那块明黄色的帕子上还写着一个权字。当归慢慢地顺着昏君的石棺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当归用另一只手从小荷包里拿出了瑜妃的那只断簪子,随手放在了昏君的石棺上,之后当归也没有多在意,只是继续擦拭昏君的石棺。
然而,突然间。当归摸到了一处凹陷,那个凹陷很小而且有一点深。当归试探性地将手探入,可是才探入一些就被堵住了,然而,那个小洞还似乎有着不小的深度。当归随手拿过瑜妃的断簪子,向里面一伸。大小正好合适,只是长度还是有些不够,当归又拿过另一半断簪子,继续戳了进去,轻轻一捅,只听得砰地一声。当归骇了一跳,立即闪开。
呈现在当归眼前的,是一个小的石匣。当归甚至被惊呆了。那个石匣镶嵌在离当归不远的石壁上,几乎看不出与其他岩石的不同之处。如此巧夺天工,当归实在是被骇了一跳。而这个机关又是什么时候搞进去的,当归也不知道。可能只有一个,那些当归后来请来封死另一条密道的人,其中有昏君的预先安置好的棋子。昏君或许早就猜到当归会对陵墓进行改变,所以也就将计就计,转移手札。
当归试探性地走进,隔着帕子伸手向那石匣里一捞,果然,就是那份失踪已久的手札。当归眼皮一跳,右眼。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当归慢慢松开了手,但很快咬了咬牙,又重新取出了手札,没有翻开,只是紧紧地揣进了怀里。
当归拿着手札,一路急行回到石缝处,又略略地等了一会儿,良辰才启动了机关。当归一低头钻了出去。良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又好像是想起了女帝进去陵墓的目的,又试探性地望了当归一眼,当归像是察觉到了良辰的目光,回头略略一点头,二人这才相视一笑。当归一摸荷包,那条伴了当归几年的帕子忘在了里面,还有那支断簪子。
倒也好,圆了瑜妃把那柄簪子与昏君合葬的愿望,真是无巧不成书。当归回眸,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条石缝,没再说话。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良辰一边说着,一边为当归牵了马来。
“嗯,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当归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马。
行至途中,猎猎的狂风,吹得当归发丝飞扬,当归伸手挽了挽耳旁的碎发,回头看了一眼良辰。良辰紧跟在当归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良辰,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忍着,才能拨云见日。”当归回转过头,喊了一声。
“陛下您说什么?风太大了,奴婢没有听清。”良辰紧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当归也没有听清,只是笑了笑。天地间之余,马儿奔腾,风沙呼啸。
当归前脚才回到宫里,刚刚脱下了披风随手丢给了一个宫人,后脚就有人报金九求见。
当归蹬了鞋子,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扯过一柄扇子扇着风,一面牛饮,嘟囔了一句:“没什么事儿就叫他等着,我喝盏茶再说。”
一旁的小太监急得汗都要流下来,“陛下,这个事儿,金大人说是万万等不得的!”
当归手一顿,站了起来:“宣。”
金九进来的时候,没敢看当归,只是一骨碌地滚在了地上,有些瑟缩:“陛下……斗,斗国人发兵了!”
当归一愣,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喃喃自语:“好快……来得好快。”
金戈铁马篇:寡人不死,尔等都得去死。
乱世佳人
楔子:
“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来招惹你的。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反惹一身灰尘。或许是我错了,错不该走上这条无情无血的帝王之路。或许,我该是在人群中远远眺望你的那一个。我时时在想,若是当初不这般,如今又会怎样?不过,再多说也是无用,属于我帝王的舞台已经落幕,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台下的戏子。是我错了,我所钟爱的,我紧抓着不放的,最后,最后终必成空。终必成空。” ——当归
“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让我魂牵梦绕十年之久。或许,远不止十年。她在的时候,我觉得她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最多不过是而会在我的心上画上几笔涟漪,如是而已。如今她离开了,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一切才变得可有可无。我才开始怀疑,这过去的十几年,我生活的中心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 ——柳不归
距离产生美,有些情意绵绵之间注定隔着千山万水。或许,真的,或许太近了,或许太像了,或许太爱了,才是阻挡我们之间最为可怕的东西。
假如,这一次让他来做帝王,故事会变得怎样?
假如,这一次她不再是帝王,故事又会变得怎样?
金戈铁马,峥嵘岁月。你我一别,竟是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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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手札第一记:莲,出得淤泥却不沾染;青衣,入得红尘却不落俗。
当归把手中的茶盏猛地掷了出去,茶盏碰到墙壁,碎成好几瓣,溅出无限的水花。
“说详细些。”当归的声音大得像是咆哮,却又含而不怒。
金九一吞口水,连忙磕了几个响头,回禀道:“是这些年臣费力埋下的一个探子拼死回来禀告微臣的,斗国准备东征舒国。臣以为……”金九没有说下去。
如今天下四分,分别是斗国、舒国、金国、壶国。其中斗国最为强势,东征西战,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战争,但是依旧不断地强势扩张着自己的领土;其次是舒国,舒国人口众多,土地辽阔,有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但是相传舒国皇室奢侈糜烂,早已亏空多年;再者是金国,金国富庶,善商,控制着四国货源;最末的,才到了壶国,壶国人口较少,主要还是处于自给自足的阶段。
壶国唯一的优势就是地理优势。大体上来说,壶国位于三国中央,控制着三国之间沟通的命脉。如果说,还有什么是优势的话,那就是断峡,一道天险,壶国的屏障。易守不宜攻。这也就是为什么壶国孱弱,却存在了那么多年不曾灭亡的原因。
金九并不是凭空担心,三国之间的战争必定涉及壶国。征战必定借道于壶国。借与不借,就在于君王的决定。若是不借,必定少不了一场恶战。若是借了,壶国便有被灭的危险。
“滚出去。”当归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咬碎一口银牙。“等等,传赵随。”
不多时,赵随匆匆赶到。赵随赶到的时候,看到当归坐在龙椅上紧蹙双眉,眸子半眯。女帝见到他的一瞬间睁大了双眸,那冷漠的眼睛似乎泛着莹莹绿光。赵随脚下一滞。
“你说过,你会效忠于我!”当归像是怒吼。
赵随没有回话。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怎么,做两面派的感觉很好?”当归冷笑一声。
赵随抬眸。
当归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啪的一声,给了赵随一耳光。当归下手很重,当归的手也红肿起来。“柳不归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效忠于他!”
赵随没有说话。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当归顺手从靴子里拔出了那把小匕首压在赵随的脖子上。
赵随叹了一口气,脖子立即被划了一条血痕。赵随轻声说:“没有。”说着,拨开自己最贴身的里衣,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下,递给当归。
当归一愣,慢慢地把刀移开了些,但是没有移开。用另一只手,接过了那块玉佩。
“虎符?那三百精将的调度虎符?”
赵随点了低头。当归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把刀一收,熟练地入鞘,没有一丝的拖拉。“是从什么时候?难道说你一开始就背叛了我?你难道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当归像是喃喃自语。
“我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赵随说着,像是有难言之隐。“除了,我从一开始就背叛了你。”当归是实在是很少听到赵随说这样长的句子。
“难道我遇到你,不过就是遇见了一场精心的演出?什么落难小公子,什么塞北赵家都是假的?”当归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是。”赵随回答得比当归想象中还要坦白。
呵。当归笑得有些凄凉。“好、好。其实也算不上谁背叛了谁,实话告诉你,在我第一次遇到你之前,我就派人查过你的资料,我早就算好,你会有求于我,所以才向你伸出的援手。就是这样,假的,都是假的。”当归唇角微微勾起,似在自嘲,似在反讽。
赵随缓缓抬头,微笑了一下。眼里似有泪光闪过,但是应当不是的,谁会想到这样一个铮铮铁汉子会流泪呢,没有人会相信,所以不是。
赵随只是突然想起来,那时候他接到任务,去接近一个叫做柳当归的人,成为他的亲信。或许是那时的赵随还小,他并不懂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只知道,这是一个任务。甚至不知道这个任务会进行了这么多年。
他只记得,那时的他,收剑入鞘,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如银铃一般的女声:“好功夫!”他一回头,看到一个芙蓉笑靥的女孩,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天地间第一次为一个人而黯然失色。她笑的眉眼弯弯却不减眉间英气,樱唇不曾点脂却依旧红唇似血。赵随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人,但她和那些女人是不同的,她是一个无法用笼子关住的女人。她有自己的蓝天,谁也无法阻止她翱翔。这样的女人注定让人仰望。
“不如我们比试一番?”她笑得灵动,眉眼像是和煦的风,像三月的阳。她抽出一把小匕首,与他切磋。他那时又怎么会想到,终有一天。那把匕首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倾慕的那个女孩子,原来就是他任务的对象;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