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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姽娥的眼神似乎很是对自己亲热,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最是放心不过,何况是大哥送进来的人,想必不会有差错。
“姽娥啊,以后就在小姑姑身边做女官可好?”皇后抚着少女的头,亲切地问。
姽娥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好啦,我刚到宫里头什么都不懂,若有小姑姑在,姽娥有些小错也有人指导了!”
皇后笑着点点头。
“其实这宫里虽然大,但是真正需要照应着的也就这么几个地方。”尚宫领着她四处转着,“何况姽娥姑娘是皇后的人,在咱们下人这不用太拘束。有要求就让别人做。”
“尚宫姑姑说笑了,”姽娥熟络地挽住尚宫的胳膊,“都是做下人的,谁没点苦处呢,还是互相照应为好。”
别有深意的眼神令尚宫心领神会,张开手,正是刚刚姽娥挽着她时塞到手里的东西。
是上好的金镶玉首饰,尚宫眼前一亮。
“姽娥姑娘果然是心肠好,难怪这么得皇后娘娘的喜欢。”尚宫笑得愈发谄媚,拉住了姽娥的手。挨个嘱咐宫女太监们好好伺候姽娥。
姽娥笑得可人,比其他女官们不知可亲了多少倍,立马就赢得了众宫女太监的信任。
“姽娥姑娘,听说你是国舅府的千金?皇后娘娘一定很疼你吧?”
“是啊,皇后娘娘向来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处,千不千金的倒不关键,咱们皇后娘娘向来是一视同仁的。”姽娥笑着回答。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平时对我们可好了,不像那个昭贵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是一套,在我们面前又是一套!”
宫女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姽娥笑得宽容,却是先行了一步扯着尚宫离开。
开玩笑,这样议论是非,若是被昭贵妃听到那还了得,她只要挑拨一下也就够了,再说太多难免惹祸上身。
尚宫诧异的打量了一眼身旁巧笑倩兮的少女,心里却暗自赞赏起来。
这样的女子,如此年轻便懂得审时度势,而且还能适时地为主子在他人面前加分。
只怕以后并非池中之物啊…并非池中之物啊!
转完了宫中的几个场所,姽娥大概把几位关键人物的住所记了下来:
——第一位是身旁的尚宫娘娘。
虽然仅是尚宫,但实则在这后宫中的势力可谓深不可测,更何况常年在皇后和太后的身边,这位尚宫娘娘的身份自然有别于普通的宫女。
巧合的是这位尚宫娘娘正和自己一样住在独自的一个小院子里,刚好就在自己的旁边。姽娥笑得有些得意,不知道是皇后有意安排,还是自己的运气实在好得很?
——第二位,当之无愧的就是皇后娘娘身边最为有用的尚医局。
人虽然不多,却是最为有用的机构。可其他娘娘却愚昧的忽视了这个地方,皇后果然是皇后,知道要与药材打好交道,方可保证她的地位永葆。
姽娥心里凉了一半。
——第三位,昭贵妃的寝宫。
以自己的身份,只怕早晚会成为昭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除了知晓她宫邸的所在,更要常常同她们那的宫女太监来往才行。
日后若有不得不下手的那天,总是用得上的……
姽娥笑着叹气,她早已没有心慈手软的机会,卷入了这场局,她除了死,就只有赢这一条路。
她只能赢!她…没有权利输…
一旦输了,输的就不是她徐姽娥,而是连徐府带国舅府的所有人!
眼中一闪而过杀机,少女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在宫里这些日子感觉可好呀?”亭鱼的声音乍听来可亲,实则却是冷冰冰的嘲笑之意,“做宫女的感觉,还算顺利吗?”
她低下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行礼的姽娥,眼底划过报复般的快意。
看到了吗,这就是命运。
谁能想得到,她亭鱼,如今正被一位徐府的大小姐叩首相拜?
谁又能想到,如假包换的徐小姐,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奴颜婢膝?
“谢勤妃娘娘的关心,皇后娘娘待奴婢很好。”
“锦衣美食,对于奴婢来言,恩赐重于父母。”姽娥低垂着眼眸,满心只有平静。
站在亭鱼身边的皇帝细细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纤弱的身姿十分优美,头上一支步摇尤为显眼,那是他这个皇帝都没有见过的别具匠心。
于是他犹豫着便开了口:
——“你…就是皇后身边新来的女官?”
“回皇上,奴婢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听了她的声音,声音更柔了些。
亭鱼脸色一变。
此时想拉皇上走明显已经是不可能,
这徐姽娥的长相的确好看…如若被皇上看上…
想到这亭鱼偷偷扫了眼身旁皇上的神色。果然见他脸上除了好奇的神色之外,更有点点欣赏。
握紧的手掌和疼痛没有缓解亭鱼心中的嫉妒。
“奴婢贱名,岂能污了皇上的耳朵?”姽娥想要推脱。
糟糕,亭鱼的气息已经有点不对劲了。姽娥的小脸满是冤屈。
“无妨,你说了便是。”
姽娥的眸子垂得更低了:“奴婢唤作姽娥。”
皇上脸上见了笑意,伸出手抬起少女的下颚:“这分明是个极好的名字,还有为什么要把头低成这……”
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呈现在他眼前。颊边微红,不知是羞的还是吓的,看起来格外动人。
眼下似是刻意画上的紫色蝴蝶斑,别有几分妖娆韵致。
眼前少女虽与亭鱼年龄不相上下,却远比亭鱼更多几分书香气韵。
皇帝愣了好一会儿,而后眯起了眼。
“好漂亮的人儿啊。姽娥,好名字。我记住你了。”皇帝今日的笑声格外爽朗,身旁的宫女太监早已愣住。
皇帝虽好色,却并未有过如此性情中的举动。
即使是昭贵妃娘娘和勤妃娘娘也从未有过这般动情的举动啊,莫非这位新来的姽娥姑娘要成为娘娘了?
宫女太监们看向少女的眼神里带了点审视。
皇上还年轻,三十岁出头,正是喜新厌旧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子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于是久而久之,大伙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只是亭鱼深知皇帝的脾气,只怕这一句“我记住你了”并不是随口说说的。
当初自己初得宠时,也以为皇上对自己真的动情,却不过只是镜花水月。
他是皇帝,换女人是再平凡不过的事。
自己于皇上而言,除了美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无论是姽娥设计出怎样新奇的衣服首饰,似乎自己都不能穿的让皇帝满意。
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喜新厌旧是人心本性吗?
亭鱼趴在了榻上,心情低迷。
“娘娘,萧奈何公子拜见。”宫女的声音传来。
、第十四章
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喜新厌旧是人心本性吗?
亭鱼趴在了榻上,心情低迷。
“娘娘,萧奈何公子拜见。”宫女的声音传来。
亭鱼眼前一亮,正欲请他进来。却发现萧奈何早就施施然进了屋,正看着半伏在榻上的自己笑。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亭鱼忙着坐正,左右顾盼。
“我已经叫宫女们出去了。”萧奈何自然清楚她害怕被宫女们看到自己贸然闯进来,于是好心回答道。
亭鱼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她们怎么会听你的?”
“呵,”萧奈何的折扇一开,笑得春风得意,“只要是女人,自然会听我的。”
这话乍一听起来满是得意,但仔细一听,何止得意而已,这分明是暧昧的挑逗言语。
“萧公子说笑了。”亭鱼笑着睨了他一眼。
萧奈何笑得愈发好看起来,渐渐靠近亭鱼的脸。
亭鱼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正想要往后躲,却不料萧奈何向后一退,笑道:“几日不见,娘娘的气色很好。”
顿了顿,萧奈何的神情似乎有些惆怅:“罢了,萧奈何告退。”
说罢徒留一个潇洒俊逸的背影,亭鱼片刻失神。
等回神时早已经没有男子的背影,却瞥见地上有一块帕子。
捡起来看,正是男子用的样式。
只是上面题着李白的“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却格外刺眼。
——莫非……他其实知道我的心中所想?
带着甜蜜的笑意,亭鱼着迷般的把手里的绢帕覆在胸口上。
萧奈何……
在心里反复重复着他的名字,亭鱼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多痴迷。
她更不知道,在这情场里,纵她如何自负聪明,终究是要被萧奈何欺骗。
而萧奈何走出宫门,嘴角竟勾起冷冷嘲讽的笑意。
——身居后宫,得到皇上的荣宠竟还不知满足吗?
那我就要看看,你肯不肯为我,放弃这一切!
情字是毒,而亭鱼这个本不该沾染的女子却泥足深陷。
她爱的是权利和高贵,却又想要爱情。
鱼与熊掌,终究不可兼得。
这不是宿命,只是天理而已。太过贪心只会一无所获,她亭鱼岂会不懂?
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亭鱼也只是个渴求着爱情的女人罢了。
“姽娥姑娘,皇上请你去一趟。”太监叩着姽娥的门喊道。
“我这就出来!”
听到太监的喊声,早料到这一切的姽娥冷冷一笑。
想要洗去脸上的妆容,又觉得太过刻意逃避。
何况对于看上的女人,皇上又岂会善罢甘休?
仔细检查一身浅绿襦裙毫无不妥,少女缓步除了房间:“公公,咱们走吧。”
走在路上,少女虽满怀心事,却也只好强颜欢笑地应对着太监的话。
心里却早就偷着想好了一万种该如何谢绝皇帝的方式。
“对了,公公啊,姽娥曾听说皇上极是看重有学识的女子,可有此事?”姽娥试探着问太监,脸上笑得可掬。
太监八成是以为姽娥想要投其所好,于是也笑得暧昧:“正是呢。像姑娘这样的,最是容易博得皇上的喜爱。当今勤妃娘娘也正是因为谈吐不凡而被看重呢。”
谈吐不凡吗?
姽娥笑得有点坏。
如果他们都知道了勤妃娘娘所学的一切都是从自己身上照搬照抄来的,又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姽娥突然想起那日亭鱼说自己变了……也不晓得是哪里变了。
正疑惑着已经走到了皇帝的寝宫里。
每次都是这样!姽娥懊恼自己的迷糊。总是胡思乱想着就把正事抛到脑后去了!
“皇上,奴才已经把姽娥姑娘带来了。”太监不怀好意的声音显得贼兮兮的,姽娥死死掐着自己的胳膊,才勉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姽娥,进来吧。”
“奴婢遵旨。”
走进寝宫时,年轻的皇帝正穿着便服,看起来颇为放松。
少女盈盈拜下之际却被一只手牢牢扶住了,不免抬头不解:“皇上……?”
“免了吧,朕倒也不老。对繁文缛节什么的,不甚在意。”皇帝冲她笑笑,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少女。
姽娥低着头站在书案的另一边,被他盯得发毛,却不能乱动。
这感觉真是让人如坐针毡。时间久了,终于姽娥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死皇帝!想占便宜就直说啊!打什么感情牌!
大概是她的怨念太强,亦或是不小心把怨恨在脸上写了出来。
皇帝竟然忽的低低地笑了起来。
姽娥一脸诡异地看向自己笑得开心的皇帝。
难道我不小心说出来了?!
姽娥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料皇帝立马停下了笑声:“姽娥——”
这后音的延长有些威严,姽娥觉得脚下一软,想要拜下,却听到皇帝声音怪异地问:“你是不是刚才在心里说了我的坏话?”
说罢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皇上想让姽娥说真话还是假话?”姽娥觉得真的不耐烦了,老笑个什么劲啊。
“自然是真话。”皇帝止住了笑,从椅背上向前微微探身,仿佛在等着姽娥接下来的回答。可那翘起的嘴角分明出卖了他。也说明他此时正期待着对面少女的新花样。
初见时便觉得这丫头与众不同,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皇帝笑得越发荡漾起来。
“是,奴婢刚刚在心里偷偷地说了皇上的坏话。”姽娥不再垂首,高高昂起的头像只刚出生的小凤凰。
“奴婢猜着,既然皇上看上了一个女人,完全可以直接一点。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必要。”
皇帝的神色似乎有些薄怒,但是很快又平息了。
对面少女虽自称奴婢,可眉梢眼角间哪有半分服输的意思?
对她发火也没有用,不如听听看这丫头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若是朕想要照顾她的脾气性格呢?”
姽娥自然感觉到了皇帝一瞬间的薄怒,一时间也血气上涌,冷冷笑道:“皇上是天下君主,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所有物。何必在乎别人想法?脾气?性格?哈,这些在一位睥睨万物苍生的君主眼里又算得上什么?!”
“想要,拿去便是!何来那么多的周折!”
皇帝果然还年轻,竟然被这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大义凛然的胡话说的一愣一愣。
目瞪口呆地看着姽娥发不出任何声音。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而且听她的话中深意,似乎…他是皇帝还有错了?!
想到这他更震惊了,呆呆地望着少女的脸颊说不出话来。
“你的意思是……朕反而有错了?”半晌他醒过神来,兴味虽浓,疑惑却更多。
他是皇上,谁敢批评他半句?而这小小的女子,不过是个宫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