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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出来后,颜初夏用奶油或者焦糖做了妆点,当日从方十娘和明珠那里得到的反馈就十分可观。
“最后一个,是一个十岁小孩,用了一两银子抢到的。小姐,明天你一定要多做一点,这东西,二十个铜板都不嫌贵!”
颜初夏倒也不贪心,能用一两银子来抢这种糕点的那必然是富家子弟,说不定还骄纵跋扈。她只要能不费时间地实现量化,基本就能解决价格居高的问题,所以,她定在十个铜板一个。
这直接让那瞪着亮闪闪双眼等着提价的明珠丫头的脸,瞬间跨下来,“小姐,没见您这样的,有钱也不赚!”
颜初夏微微一笑:“人心要知足!”
与此同时,还做了大小号,配成套,价格以两个铜板为梯度,成套买的价格可以各自优惠一个铜板,这方便一家子人同时品尝。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捆绑促销方法,看似让对方占了便宜,却相当不占便宜。
随着模具的增多,颜初夏每天能做几百个这种糕点,大部分放在门口的小摊上,自然有人来争抢,这比起那些两文钱一个包子馒头来说,她的利润就太高了。
即便造型一样,口味却是大不相同。多样化的口味,让她门前的客人络绎不绝。
一天,颜初夏正窝在灶台前,做得如火如荼,方十娘拿着一张纸又冲了进来。
“五百两金子!老天!”方十娘激动万分。
颜初夏脑子打了一下结,难道遇到一个巨无霸败家子!
结果,接过一看,哪里是什么银票,那是一张通告单,说的正是天下第一舞娘的比赛。
颜初夏眉头颤了一下,“师娘,你不会想参加吧?”
“为什么不可以,五百金呀!”说罢还摆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婀娜的姿势。
颜初夏将方十娘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看了一下,嘴角不禁抽搐了半晌,“师娘,想参加可以,您有经师父同意吗?”
颜初夏笃定以李根山的作风,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老婆出去“丢人现眼”,尤其是,过两天李沫就要进贡院。万一进士及第,殿试时,大瞾皇帝听说他老娘跑去选舞娘,这不是生生埋葬他的大好前程吗?
官场子弟,切记要身家清白,即便再黑再龌龊都得给我洗白了。方十娘这行伍出身的可能不懂,她大有披荆斩棘开辟出通天大道的意思。
有些时候颜初夏会莫名地想,前世,李根山暴毙之后,方十娘会不会提着菜刀去报仇呢?这绝对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方十娘的想法遭到了李根山的强烈反对!
反而是李沫踱出书房,不痛不痒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如果娘想去,就去吧。”
“沫儿!?”夫妻两异口同声,只是一个说的是激情高昂的感叹句,一个说的是满腹疑云的疑问句。
李沫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停留在他老爹那惊愕与疑问并存的脸上,“爹,你已经很久没去醉香楼了。”
这话十分平静,或者说十分平淡。
“我不说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而是我不想辜负你们的好意。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们不用把我当小孩子一样保护着。娘要做的事情我同意!”
其实同意不同意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知道这个屋檐下真正有资格站上那个高台的只有林君。
方十娘那叫一个感动呀,李根山那叫一个欣慰呀!
儿子果然是长大了,仿佛一下子,他们后半生就找到了坚不可摧的依靠。
至于这事怎么会扯上颜初夏,大概因为她是女人,而且够年轻。即便那身材看起来很牵强,可有林君这样一个花魁母亲做坚强后盾,潜力是不可估量的,方十娘不得不把三分之一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当然,还有三人之一的希望分给了明珠丫头。这小丫头条件可是最好的,就是手脚僵硬了一点,毕竟是粗使丫头,常年做的活怎么也跟曼妙的舞步搭不上关系,可是方十娘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
方十娘绝对称得上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那是砸锅卖铁,杀人放火也要做。
当然,做不做得好是另一回事,但这勇气是值得肯定和推崇的。
于是乎,三位代表着希望的女子进入了全天候特训模式。无论是扫地、洗衣、做饭,还是劈柴、跳水,一定要学会优雅。
“将优雅二字摆在心间,从内到外地潜移默化。”
这就是方十娘的歪理邪说。
以致于在李沫卷着铺盖卷从贡院走出来时,看见那个将一双大脚丫踩成三寸金莲,还莲步轻移——哦,不,应该说是“莲步飘移”才对——瞬间晃到面前的妇人,当即扭头,径直回家。
方十娘怒道:“你这孩子,才三天就不认识你老娘了?”
李沫面无表情:“娘,如果您是扭到腰了,我现在送您去医馆。”
方十娘的嘴唇白了白,这儿子的嘴也忒毒了点。
“咳咳,”摆回老娘的姿态,这才关心起李沫考得如何。
“凑合吧。”三个字,完全看不出到底如何。
等待开榜也要一个月,李沫彻底让自己放松了一下,从书堆里爬出来吸收一点太阳光,感觉全身心都舒爽。
当然,如果没有那三个女人别扭的走路姿势以及糟蹋眼睛的僵硬舞姿打扰,他原本是可以当这是在休假。
只有李根山很没见识地看着老婆那扭曲的线条,忍不住夸了一句:“终于有点女人味了。”
第二十二章 骄横小妾
初选的时候,京城云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美人舞姬,那叫一个花团锦簇繁花似锦呀。三人自个挑选了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往那万花丛中一站,无论是谁都是丢进人海的渣子,找都找不出来。
初选很简单,让官家教坊的嬷嬷看一下身段、脸蛋、年龄。摆出两个姿势来,看会不会让人喷饭,结果,十娘直接被刷了下来。
为此,她将嬷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同时将全部希望都放到了颜初夏和明珠的身上。再过十日就是优选,那可是要正儿八经地跳舞的,十娘对两人的监督绝对比监督他儿子参加会试来得严格得多。
林君作为曾经的高手,自然不能闲着。编舞编曲,那本是她的拿手绝活,只是多年不碰,多少有些生疏。
明珠丫头倒是很热衷,信心满满模样,就因为教坊嬷嬷夸了她一句“身段不错”,她就乐得昏了头。摊子也不摆了,每天在方十娘的大呼小叫中踩莲步,院子里小径上等待冬霜摧残的杂草,提前被她糟蹋尽了。
颜初夏敢说,在初选后,方十娘已经把八成的希望寄托在明珠身上的。而她自己,最多只是一个礼貌性的点缀,用她的“粗枝大叶”来衬托明珠的弱柳纤纤。
“不喜欢就不用应付我娘。”一次李沫走进厨房,看见颜初夏一边打鸡蛋,一边扭腰抖腿,难得的是,无论下盘如何折腾,她上盘竟然能稳稳当当地毫无影响。他疑心的认为,颜初夏似乎瘦了……
应付?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颜初夏看了他一眼,开始搅蛋花。
“嗯。相当明显!”李沫踏进来,看似不经意地拿起一个模具,摩挲着,脸上表情很少,但就是不走。
颜初夏多看了他几眼,也没说话。
“小夏。”
“嗯?”
“如果这次我进士及第,你愿意嫁给我吗?”
颜初夏顿住,抬头看他,李沫却没有看她,手指依然在摩挲那个模具,只是耳垂在她十分直白的注视下慢慢泛起了红晕。
在颜初夏前世的记忆里,一甲之中根本没有一个姓李的人。她本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但是她却无法忽视少年腼腆而又执着的情怀。
“沫哥哥,如果我能顺利活过十八岁的话,我会考虑嫁给你的。”她不太确定今生是否能够完全逃过前世的命运。那么,就看看十八岁那一年她能否顺利迎来十九岁的生辰吧。
“啊?”李沫蓦然回首,眼中尽是惊疑,不过他马上收拾起情绪,淡淡问道:“这是拒绝我的一种方式吗?”
这让颜初夏如何回答?即便不是拒绝,让人家等她三年也是不合理的。
颜初夏把心一横,开口道:“我一直把你当兄长。”
这个回答就十分明确了。
“兄长?”李沫沉吟半晌,脸上依然没有多少情绪。
颜初夏紧张地看着他,这位温文尔雅的兄长会不会发飙呀,想起这么多年来,这个人似乎没发过脾气,人也总是这样淡淡的,看不见多少神采,即便开玩笑都是一脸漠然表情。但往往这样的人一旦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
再则,她知道,这个人的感情是很细腻真挚的,如果有这样一个人相伴一生,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要答案,她也只能据实以告。因为曾经爱过,所以她能清楚分辨自己跟这个人是否是男女之情。
“好吧!但是,这个兄长也只是暂时的!”李沫并没有多做挣扎,却也没有放弃的打算。最后他只平淡而且十分有教育意义地说道:“你年纪还小,或许不懂男女之情。这事,我可以慢慢教你。”
这下颜初夏惊了。不懂的是你吧?还有,那个怎么教?你也才十七岁,也没跟女孩子交往过……哇,读书人的脑子都这么神奇的吗?
临走前,李沫甚至耐心询问了颜初夏对未来夫君的要求,当然长相、家世一概排除在外,毕竟这些是他改变不了的。
颜初夏心惊胆战地应付了几句,再目送李沫离开。
事后,李沫开始实施他所谓的教育计划。颜初夏烤饼,他会帮着打个下手;颜初夏被方十娘逼着练舞步,他甚至会操琴轻抚;颜初夏去购买食材,他一定会像护花使者一样陪伴左右;而到了晚上,颜初夏在林君的教导下拉韧带,他则会拿着一本书坐在灯下,看完一卷,再看一刻钟女人们那被拉得凄惨的白脸。
这样的生活是和谐的。至少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是这样的。
安王的糕点几乎每天都会送过去,一直也是方十娘出面的。而这一次,方十娘回家的时候,身后跟了一顶软轿。而软轿四周还跟着十名王府侍卫。
从软轿上下来一个十指纤纤的柔嫩佳人——她,正是安王侍妾之一——石姬,也就是那个逼迫李根山的恶霸的妹妹。
方十娘的脸色微微发白,以一个侠女的作风来说,她是无法容忍一个骄纵小妾骑到自己头上的。奈何她偏偏知道这人是借题发挥,要不是儿子正在等科学开榜,或许她很可能打完人,拖家带口,逃之夭夭。
但最终的结果是,她不但没有打成别人,自己还挨了两棍。
本来每次送糕点,从后门,叫门子代为转送或者直接找那个王府管家就行,结果今天,管家特殷勤地请她进去喝杯茶。她刚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推迟,已经被人一把拖了进去。
再抬头,石姬已经站在面前。
当即她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难得的是,这一次她一点没有挣扎,任他们教训了两下,同时还第一时间赔礼道歉。
这么温顺,连石姬都觉得教训起来没意思。所以,她觉得很有必要寻找一点发泄口,于是她就上门来了……
李根山与李沫这两个当家的男人是最先被召唤出来的。
明珠看着形势不对,早禀报了里面,李沫让林氏母女先留置内室,别出来。
这种紧张感,让颜初夏心里莫名地开始狂跳。
这个石姬也不简单,明明只是一个侍妾,按理在生儿育女之前顶多比丫鬟地位高出一格而已,可那些王府侍卫竟然尊称她一声“夫人”,虽然比不得王府正妃,可俨然就是一个主子身份。
从此,足可以看出安王对她的娇宠。
石姬来意其实很简单。
她在得知安王每天吃的糕点是从自己哥哥手里逃掉的那个厨师做的之后,便起了意。恰好前一日安王出府,发现一个孩童手里拿的糕点竟然跟自己吃的形状有六七分相似。这本也没什么,或者说,安王还有那么一点点得意,尤其是听见孩童一直夸蛋糕漂亮的情况下。
可当石姬看到时,那心思就想得不一样了,枕头风一吹,安王嘴角微微一勾,“你若想教训他们,何必拿本王当借口。直接去好了。”
他对侍妾的骄纵,正如昱贵妃对他的骄纵一样。
“大胆刁民,你们竟然敢拿安王殿下亲手绘制的图制成糕点贩卖?”
知道来人身份,李根山当即明白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石姬是来教训他不将她兄长放在眼里不识抬举的。心里有了底,自然姿态也做得到位。
但显然,此时服软为时已晚。方十娘不得不交出那一百两的订金,石姬甚至耀武扬威地将他们的厨房也砸了个稀烂,并拿走了他们做糕点的所有模具,同时将一纸禁令贴在李家大门口:自今日起,李家所有贩卖皆不合法!
上面还有安王府的红色油墨印记。
第二十三章 厨娘崛起
“什么时候安王府干起衙门的差事来了?”来蹭饭的姚崇明眉头挑得老高,还十分感兴趣地将那张纸打量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