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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是自甘堕落也好,生活所迫也罢,她最后进了青楼,至少,对她而言,那是可以不被冻死在京城的冬雪中的一个方法。
凭借才气与上天赋予的美貌,她这个卖艺不卖身的舞姬很快成了名动京城的花魁。她做这个花魁不干别的,就是向颜韫文那些同僚们打听他的事情。一方面她的确是想了解,另一方面她是想将他引到她的面前。
颜韫文终于来了。
她的确想过要报复他,却在他跪在她面前那一刻,她的所有盔甲化成飞灰。她向他哭诉了这一年来的所有遭遇,以及那些逝去的亲人们,将所有委屈与辛苦都哭给他听。
男人听着,并用眼泪洗刷掉了她所受到的委屈。
不久后,林君的确怀孕了,她顺利进了颜府,因为青楼出身,地位只能是一个侍妾。颜韫文答应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给予她二房的身份。
可是这个孩子并没有如约来到这个世界上,反而是万俟蕙兰怀了孕。
就在接到万俟蕙兰怀孕的那一刻,她承认她的心是刺痛的,但她还是做好美味又滋补的汤药,亲手奉到了万俟蕙兰的手里。
本来一切都安好,她也自信自己的汤没有问题。可是万俟蕙兰却害怕她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亲自尝了,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刚喝下去,她就出现了早产的征兆。那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万俟蕙兰念在她有丧子之痛,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同时为了不节外生枝,对外声称她并没有小产,自然也没有怀孕。于是很快流言就变成了花魁假孕骗婚……
“难道他就没有为你主持公道?”颜初夏出离愤怒了,那个女人的手段怎么能这么高明,害了人,还做得跟个被害者一样宽宏大度。虽然知道万俟蕙兰的城府很深,她一直以为她从未对她们母女俩下过手,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林君摸摸颜初夏的头,这些陈年旧事她并不想提及,可是她也觉得不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觉得自己那么不堪。
曾经无数次,在偶尔提及这些的时候,颜初夏即刻停下的话头让她明白,女儿是贴心的,同时也让她明白,这个女儿正被那些流言蜚语误导着。而她还只能默默地忍受那种被女儿误解的心痛……
在颜府,她或许会顾忌一下以后的生存,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顾忌的了。痛痛快快大大方方地在这个优秀的女儿面前表明,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违背道德的事情。
小产之后,或许她就已经认清了这个男人退缩的本性,那个时候心是真的死了。她用了五年时间来淡化丧子之痛,本来可以以无所出为名,自动请求离开颜府。
可这个男人不答应。在万俟蕙兰养胎的时候又让她怀了孕,并且这次让她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养育长大。
这是他们之间的唯一牵绊,的确也唤回了很多林君丢失的感情。
破镜重圆,终是有裂痕的,而这些裂痕随着岁月的煎熬再一条条扩大,看似完好的镜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片片破碎,再也粘合不起来。
她用了二十年时间来了结对那个男人那二十年的情愫。
所以最后一次,她走得毫无牵挂。
葬送了最好的青春岁月,幸好,她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值得她为之付出一切,为之满心骄傲的好女儿。这就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收获和祈望。
“娘,你还恨他吗?”
“早就不恨了。他于我,已是陌路。”那个曾经爱她,或许一直爱她,却一直不懂爱惜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好指望。既然没有期许,也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怨恨。总归来说,那个男人也只不过是爱惜他自己而已,爱惜他的前程和地位。
第二十五章 争奇斗艳
优选的名单很快就出来了,不出所料,明珠被刷得一点悬念都没有,而林夏,却因为长相平凡,身材勉强,舞姿还算不错,因为众多并不拔尖的因素,在众多河蚌相争之中,竟然顺利过了关。
进入比赛的共了五十来人,其中有十来个都是官宦人家的未出阁的女儿。之所以会有这些人的存在,那是因为进了前十参加琼林宴就有机会在今科三甲进士面前一瞥惊鸿。
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相亲场合,郎才女貌,说不定又能传出什么佳话美谈。这也导致这次名义上是天下第一舞娘的比赛变得很诡异。
在会试之前,京城聚集了来自各地的才子,这其中不乏“顺道”来攀亲带故的。而此时,这些才子们,更是聚集在京城等开榜,闲来无事,自然乐意来欣赏一翻这些“窈窕淑女”的风姿。
万一撞上一个郎情妾意,再来个天作之合,女方是个高官家世,男方来个前三甲,万一又是第一甲中人,那可是真正的人才。
才子佳人们怀揣着各自的企图,像模像样地走进了举办此翻盛事的官家教坊集萃坊。
当然,这跟颜初夏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李沫似乎自认为自己必是一甲中人,而他的确也长得不错,可自从他家门口贴了那么一张告示后,门口便不再有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们出现了。不过,或许她们的出现压根就是冲着颜初夏的糕点来的也未可知。
颜初夏从这些参赛的官宦女子中得到的唯一好处是,可以遮掩住自己的脸。
自从名单公布后,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们已经知道什么叫做谨言慎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矜贵,所以时常藏头藏尾。
如果你今天在大街上看见一位窈窕淑女身材婀娜举止优雅,脸上罩一似透未透的轻纱,你一定要很智慧地提前预祝一句:“小姐他日必定夺魁!”
说不定人家小姐心情好,还会赏你一两碎银子。
颜初夏为了不让颜家人以及太子爷认出自己来,也在制作自己的“面纱”。
那是一张用银箔打造成的面具,鼻翼以上全部挡住,亮闪闪的纯银,还薄如蝉翼——这个词绝对不是说工匠师傅的手艺有多高超,而是说颜初夏很珍惜她的银子,希望能用一两银子的银箔打造出一副完整的面具。
工匠师父很是贴心,还没给她用完,理由是:剩下来的便是他的工钱……
当众人看见她这副面具时,脸色齐刷刷开始泛白。
人家小姐罩面纱,那绝对是恍然若仙,你戴面具,是想打家劫舍呢还是想打家劫舍呢?
李沫最后实在看不过眼了,拿起银箔面具勾勒了几笔,又拿到银匠铺去打压,生生给她做出了几条低调奢华的刻花装饰。这样一看,那张脸就不再是白生生晚上装鬼吓人的模样了,而是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神秘风情。
而当颜初夏戴着面具随风起舞时,几乎差点连熟悉她的人都要忘记这是那个在厨房里整天敲敲打打的家伙。
要说她的舞姿多优美倒也不尽然,至少林君是知道这个女儿的身材和功底还差得远着呢。但是,只要她随风一舞,仿佛风中就会散发出一股异样的香味,勾引着你的所有感官,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这就叫做魅力!”这是姚崇明最后得出的结论。
颜初夏当然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她没有浪费时间,一天用两个时辰睡觉,其它时间几乎都在做基本练习,甚至连吃饭都不放过。
那份执着和韧劲,让身边的人肃然起敬。但他们无能为力,最多在她晚上戳脚下水泡血泡,忍不住叫出声时,装着耳朵不好使罢了。再不动声色地用牛奶芦荟等等东西给她消毒排淤血。
拿明珠丫头的话说,自从她家小姐开始认真练舞之后,她的手就成了专门为她按摩用的了。如果以后哪个大户人家想买她,光她这手艺就值很多银子。
所有人就这样看着颜初夏一天天将那个胖乎乎的身体压成了柳条腰,将那硬邦邦的四肢扭成了绕指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骨骼就轻盈柔韧,她练一个多月的时间比人家练一年还有成效。只有林君知道,如果一个腿压不下去,怕痛的人一个月也压不下去,而她的女儿,是一咬牙,几秒钟就生生下去了。
终于迎来了比赛那一天。
五十几名佳丽鱼贯而入,抽签决定分组,这是一个很残酷的比赛,或者叫做轮回淘汰赛。分五组,五组的第一名有豁免权,直接晋级,再取二三名,与其他组的二三名来比赛,最后只取前十名。所以直接晋级,那是最快最保险的节奏。
而颜初夏也发现一个问题,这次带着面纱的人似乎多了点,以致于不带面纱的人只剩下几个人。
最后她才看出玄妙。这次比赛并没有公开参赛者的身份,只有编号,说起来是为了比赛的公平公正,事实上,是让那些有官家背景的人更好进行暗箱操作。
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有资本可以拉拢或者左右那些看台下的才子们进行投票。没戴面纱的人自然是得票最低的人,因为这些人摆明了就没有身份。而戴着面纱的人,同一编号可能还未必是同一个人……
只有在这一轮淘汰之后,最后的十名才会将名字公开出来,因为这已经是琼林宴的锁定人选,只是差最后天下第一舞娘鹿死谁手而已。
前世的颜初夏因为有莫常一手操办,加上天赋不错,所以是毫无悬念地独占魁首之位。而这一次,毫无背景的她,偏偏连自身条件也不如前一世,这就让她突然感觉到莫名地黑暗。
脑子几乎是在迅速运转中锁定计划。
自己既不能表现得太好,在露面之前就被人盯上,又不能表现得太差,还没露面就被人彻底刷下去。所以,她一边欣赏着上面的人,一面修改着自己的舞步与难易程度。
林君早发现这个女儿挑选的几乎都是最难的舞步,意图一鸣惊人,让所有人在第一时间折服,这本是一种比较激进但确实有效果的做法。不过的确也很冒险。
结果当她掩饰身份窝在人群中,看见颜初夏舞出第一个姿态时,她就瞬间明白了,女儿的策略已经改变。
不出所料,她没有拿到那一组的第一,而是第二名。这个差距拿捏得恰到好处。当然,这也归功于她见识过前面三组的水准,只要将自己定位在前十,基本就好操作了。
但这种随心所欲的天赋,即便是林君也是办不到的。
颜初夏的高明之处在于,她掌握的不止是自己的舞步,更多的是撩拨下面那些才子的心。她似乎知道,某个动作做成什么样子,能拨动多少人的心弦,让他们对她手下留情。
所以她舞得不是最好的,却是最能动摇人心的。
所以,第一次比赛,她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前十。而接下来,当众位美人纷纷揭下面纱时,她依然戴着她的面具。
登记名册时,她报的是林夏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俗话说冤家路窄,就在颜初夏按好指印刚转身,就看见那位石姬“夫人”摇着杨柳腰过来了。颜初夏可不想跟这人正面撞上,随即转身,结果很不凑巧,直接撞上一堵墙。
她身形不稳地晃了两下,一只手很是时机地从她身后绕过,搂住她的肩膀。
颜初夏抬头一看,瞬间愣住。
“王爷!”
石姬撅嘴怒视着安王。这里虽然是后堂,人少,可好歹也是光天化日之下,安王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搂住另外一个女人不撒手呢?
东方少倾看都没看石姬一眼,眉眼轻挑,微微低头,颜初夏分明看见他靠过来的鼻尖,身体本能地想要避让,无奈那两只抓住她的手,就跟铁爪子一样……
“好香!”
第二十六章 调戏一下
颜初夏颤了一下:这个混蛋在调戏她!
这个想法如洪水一样泛滥成灾,正在颜初夏脑子乱哄哄地想着如何不得罪这个混世魔王,又能脱身时,东方少倾却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今天你可是没有尽力哦,两支舞都那么不上心的……”
颜初夏震了一下,原来这个混蛋也缩在某个角落里看戏。
“你可知道,如果夺魁,不但可以获得五百金,还可以向当今圣上提一个要求,要入后宫都可以……”
这话说得可就戏谑了。因为前世她提的要求是做太子妃。要不然即便有姚崇明这样的军事后盾,皇后一脉又怎么会看上她。
当然,当年的说辞没有这么直白,她只是顶着一张倾城绝俗的脸告诉大瞾皇帝,她喜欢上一个身份高贵的人,言辞间尽是少女情伤,差点没把满场才子的眼泪给赚出来,大瞾皇帝一被蛊惑,当即拍案“朕替你做主!”
多豪放呀!但在听见那个人是自己的太子时,九五之尊的脸,也变幻莫测起来。
可是,大瞾皇帝的确君无戏言,应允了。这直接导致这位大瞾皇帝再不敢当众承诺达成某人的愿望了,最多只是站在神台上施舍一下众生。
当然,一般的女子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提这种要求。皇后却以她年龄尚小为由押后了婚期,直到她十八岁。三年时间,皇后与昱贵妃的争斗如何她关心得并不多,但从最后自己被一剑割喉的结果来看,姚家军似乎也没能抵过万俟军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