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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按照她的推测,林家被灭门应该是跟颜韫文和万俟蕙兰的婚事有关。从时间上来推测,林家灭门时,正是万俟蕙兰与颜韫文纠缠不清之时,按理,即便颜韫文被人知晓家中有一位指腹为婚的妻子,也不至于会被灭门,何况其中被杀死的还有颜父颜母。
按颜韫文当日给林君的解释是,他之所以跟万俟蕙兰成亲,那是因为当年秋水县传来讯息说她已经被山贼杀死。在成亲之前,他还回过秋水县祭奠那些逝去的亲人,而林君的墓碑俨然在列。
可一直在秋水县的林君却压根不知道这档子事,等林君料理完所有事情,踏上寻夫路时,最后看到的就是探花郎大婚的礼牌。要做到这样的阴差阳错岂是容易的,一定有人在背后周密策划,而这人多半就是徐海。
单看最终受益者,应该跟万俟蕙兰脱不了干系。
而他们选择的执行者是一个被逐出万俟府的护院,借的又是山贼之手,即便徐海指证万俟家,也会被说成是为了报复。而万俟家的确也把这件事情掩盖得很好!
徐海是这整件事情的一个关键。可这个关键却很难被用上,退一万步讲,就算大理寺相信当年的事情是万俟竑的指使,以其手中百万重兵的筹码,皇帝也会网开一面,说不定为了粉饰太平,反而将受害人当成造谣者给予重罚。
这无关良心和正义,只是为天下安定,他必须这么做!
颜初夏把这点看得很清楚,所以从头到尾她就没觉得能有机会申冤。她只是想尽可能地将伤害降到最小,尤其不能让母亲被卷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自然,那陈年血案就不能摆放到光天化日之下来。
现在,她只是担心万俟家不会放过徐海,乃至牵连到她们母女。
颜初夏深知,走到这一步,母亲不会轻易妥协,那么,找一个最后的保障自然是最好。而这个人就是万俟岩燧!
为了这个,利用一下万俟岩燧,她觉得值。
前世,她曾经想过拉拢万俟家的二公子,可惜,他们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应该说,即便在某些公共场合有见面机会,这人也不知道会躲在哪个角落里,翻箱倒柜都找不出来。
万俟岩燧跟万俟家势力存在一定的脱节性,他像是一条游龙,不受任何势力约束。但他一身武艺却又是各方暗系势力最想要收纳的。
可奇怪的是,连万俟家自己的暗系势力都无法吸收他。或许是欧阳璟对这个二儿子太过爱护,亦或许是万俟岩燧根本就不打算跟任何势力有交融。
而现在,颜初夏决定换种方法拉拢他。所以她将手上的伤拆给他看。
那些伤最初只是擦伤和淤青,而万俟岩燧看到的时候,却不仅是如此……
“这是箭头擦过的痕迹?”万俟延髓惊疑地看着颜初夏,石膏脸上难得地有了颜色。
颜初夏点头,将昨日回城路上马匹受惊,马车翻转,已经被箭攻击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过程只会比实际更严重,将那警告直接当成了刺杀。而要造成箭头滑过手臂而不被这位高手看出来,可是不容易的,所以她用了最笨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就在前一夜,她直接找了方十娘冲她手臂射箭。即便方十娘曾经自以为算是一门好手,可要对着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射箭,心里那个慌呀,全完挑战了她的心理极限。
她们偷偷摸摸地在林家小院里测试了十几次,有两次箭尖擦到了手臂,但只是拉过一点血丝。而最后一次,却又靠得太近,箭尖这一下就插深了点,顿时血流如注,一道带血的伤痕足了十公分。
颜初夏的脸痛得泛白,而方十娘却吓得泛白。“要是沫儿知道了,肯定会不认我这个娘的!”她几乎是欲哭无泪了。可谁让她当时拍着胸口保证要帮忙来着!自然,这事也不可能让李沫知道,连林君都不会知道!
是以此刻万俟岩燧看着都觉得太过触目惊心。而颜初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万俟岩燧嘴唇颤了一下,没有问她遇袭原因,颜初夏知道,这个人会用自己的方法去寻求真相。
万俟岩燧掏出自己的药给颜初夏倒上一层,帮她包扎好。
“几天能好?”颜初夏故作轻松地问他。
万俟岩燧脸上愈发冷冽,“三天就能结痂长出新肉!如果保养得好,或许能够不留疤……”
那天万俟岩燧离开了,从此再没有出现在一品楼。多年后,颜初夏一直在想着自己当初到底做得是对还是错。终究,从头到尾,她是欠了这个人。
而与此同时,颜初夏央了爱格温让他派人暗中保护万俟延延一家。这件事在水落石出之前根本就不能见人,更不能声张。即便连询问她的李沫,她都不敢多说,深怕将他牵扯进来。
但是,颜初夏也多了一个心眼,她告诉李沫,除夕后,可否想办法让圣上来一趟一品楼。她只为一事,如果她们遇到危险或者被杀人灭口,至少也要留点麻烦给东方乾。想万俟竑这样手握重兵的大臣,身为帝王自然也希望能拿到他的更多把柄。自然,她们就不会白白送命。
颜初夏向来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如果自己要下地狱,该跟着下地狱的人,她一个也不想放过!
而李沫却看了看她手上包扎的伤,不无落寞地说道:“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我只能为你做这些,那我一定会尽全力为你做好!”
这话像根刺,稳稳扎在李沫的胸口,平时都随着他的心跳动着,没人发现得了,只有此刻拔出一点,流出血来,你才能发现它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李沫,颜初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而现在显然说什么也是多余,难道告诉他,我不想连累你?
这么做作的话,她说不出口,所以她只道:“谢谢你,沫哥哥!”
李沫那类似质问一样的话,就这样被她轻飘飘地带过去了,反而让李沫觉得是自己太过分。
这一段时间,她们母女过得很谨慎,从不会给自己独处的机会。
只要没事,每天下午,爱格温的马车就会到一品楼来接颜初夏去集萃坊,母女俩谁都没有回家,同时让明珠丫头也先住在李家,方便照顾。
对于三个女人来说,面对暴力强权,最好的方法就是依靠能保护自己的势力。这一点,林君和颜初夏几乎是不需要商量就能够达成共识的。
至少在京城内,人多的地方,没有人敢突兀地拿她们怎么样!
而自那日后,她们也没有再去看过万俟延延,就像警告她们的那人所想的那样,她们“规规矩矩,惶惶不可终日地活着,根本不敢踏出城门一步”。这无疑让某些暗中观察的人很是放心。
第五十一章 除夕惊魂
时间终于熬到除夕那日。这是一个与民同乐的日子。大瞾皇帝亲临皇城,与京城百姓一起看歌舞表演,每年的今日,京城都能造成万人空巷的场面。
颜初夏和林君在爱格温的陪同下一起去见万俟延延。到了半道上,却碰到徐清踏雪而来。他身上还有浓重的中药味儿,鼻子冻得通红。
“我娘让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等着。”
徐清几乎都没跟三人客气,直接带着他们穿过积雪的树林,到达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并不隐蔽,里面有不少干草,还有竹炭,徐清就这样点燃炭火,给他们取暖,再没主动说一句话。
颜初夏试图挑起话头,可惜对方压根没打算理睬她。她本是想关心一下她母亲的病,结果询问了好半晌,徐清只应了一句:“大夫说,我娘熬不过这个冬天……”
熬不过这个冬天?
什么意思,马上就是春天了呀!
颜初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清也没打算回应她的惊讶和疑问,更不打算接受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只是放了几块炭火,兀自起身,站到洞口去了。
这就是万俟延延如此决绝的原因吗?
而这一次,是不是她最后一次见自己的丈夫呢?
能见到吗?
山洞里瞬间冷得像冰窖。四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爱格温是个体贴的男人,早给她们预备好了厚实的貂皮斗篷,以及足够的银碳。他甚至还准备了一张虎皮给母女俩掂地上,而他自己则蹲在火堆的另一侧帮她们煮起了茶。
如果是换做平日,她们一定要称赞一下这个男人的体贴细心。在大瞾,男人根本不会有这种姿态,应该说会恰恰相反才对。
夜幕降临时,这个男人甚至饶有兴致地烤起了肉,母女俩不由得一起将视线落在他带的那个大包袱上,此刻包袱已经打开,里面全是吃的用的,足够她们在外面待上两天也不会挨饿受冻。
那一秒,颜初夏突然觉得,将母亲交给这样的男人,说不定会很幸福!
“嘭……哗啦啦……”京城上空炸开了第一颗焰火,从这个小小的山洞,刚好跨过树林,下面是万俟延延住的小屋,对面就是京城矗立在黑暗中的城墙,今夜将是一个不眠夜,也是京城城门全年里唯一一天不关的日子,全城守军轮流值夜。
而这个烟花正是从城楼上腾飞而起,一排火树银花,煞是壮观。
大瞾开国皇帝成制定过一项除夕庆典烟花礼仪。
从除夕酉时正,每一个时辰,各道城墙放一次烟花。直到第三次烟花亮起,他们才终于发现了异样。
一直守在洞口的徐清突然站起身,看着外面,大叫一声“娘”,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颜初夏扶起林君迅速跟了出去,结果却发现在火树银花下,徐家那房子着火了。
心下顿感不妙。
爱格温点起火把,扶着林君替她们照路。
皑皑白雪中,火红的光芒像盛开的牡丹花,牡丹花前,一个窈窕女子挥舞着纱衣,笑容嫣然。枯萎的蔷薇藤蔓从下面烧出一片绚烂,将女子围在火光当中。
“荜拨”声中传来她轻柔的吟唱。
颜初夏听不清楚,但却从火光中她的笑容看得出,那是一首美妙的情诗。
“娘……”徐清跪在雪地里,声音哽咽,没有哪个儿子能够忍受自己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娘亲以这种方式来结束最后一次生命的舞蹈。
而她等待的,也许是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男人。
女子依然在笑着,没有穷尽的舞蹈,看着房子坍塌在她身后,篱笆依然烧得很旺。
没有人敢去打断她,只是默默地看着。
从她嘴角眉梢感受着对那份爱情的留恋和向往,然而这一切献给的男人却没有出现,以致于连舞者最后的笑容都噙上了泪。
“延——”伴随着这声沙哑的呼声,一个全身黑袍的男人走进火光中。
万俟延延终于停住了舞步,定在雪地当中,篱笆栅栏再也支撑不住,连同蔷薇的枯藤一起坍塌于焰火之中。
“你、回来了?”很轻的一声,二十年的等待,二十年的心酸,多少的风霜都归于这平平淡淡低声的一声问。
仿佛她的丈夫只是出门替她买了一根发簪。
“嗯。我回来了。”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才会如此平静地说出“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在那沉寂落寞了二十年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花朵。
笑容还未彻底绽开,一声“铮”响,雪光映着一片剑影刀光。
而刺客进攻的中心俨然就是万俟延延和徐海。徐海一把搂起万俟延延,长剑一拔,随即洒下一条血影,瞬间镶嵌在雪白大地上。
爱格温的侍卫队在第一时间将颜初夏和林君保护起来,同时分出一拨人跳进残火未息的小院,黑衣人不多,但武功却很高强。
爱格温判断了一下形势,决定带着人离开。只要进了城,这些黑衣人就不敢追上来。
一行人且战且退。
徐海永远是那个处在漩涡中心的人,手里的爱人或许很碍事,但他没有松开过哪怕一刻,即便手臂被砍伤,鲜血浸染到万俟延延的群儒上。
徐清手里也拿着一把黑衣人的刀,护在爹娘身后。但显然,他根本就不会用,结果被徐海一把拎起扔给了颜初夏母女。
颜初夏只是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十指相扣,她们能感觉对方的颤抖和冰凉,却依然相互支撑着逃上了马车。
爱格温的确算个英勇的男人,几乎第一时间将母女俩一手一个拎了上去,他人本就高大,力气也大,随手拎起徐清也扔了上去。
再招呼那个热战中的男人撤退。在真正的男人眼里,他们永远知道哪些人是必须优先保护的,哪些是作为战友看待的,爱格温尤其清楚。所以他驾起车,在徐海跳上来那一刻,迅速冲了出去,时机配合的一点不差。
“娘,我觉得这个男人靠得住。”颜初夏突然喃喃说道,眼睛看着那个挥舞着马鞭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声啸声滑过,原本战成一团的人瞬间散开来。
就在雪白的大地上,黑衣人毫无偏差地一一倒下,而雪地上多出另外一个黑衣人。他转头看向马车,好半晌。
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