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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声啸声滑过,原本战成一团的人瞬间散开来。
就在雪白的大地上,黑衣人毫无偏差地一一倒下,而雪地上多出另外一个黑衣人。他转头看向马车,好半晌。
爱格温的那些带伤的护卫捏着刀剑,也跟着呆了好半晌,他们完全没看清楚这个男人是如何出剑的。正在犹豫这是友是敌,啸声再起,黑衣人消失不见。最后,他们连对方从哪个方向来从哪个方向消失都没搞清楚。
这注定是一个惊魂之夜。
进了城,众人直接到林家母女的院子安顿下。
徐海身上刀伤不下十处,但他怀里的万俟延延却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少一片。
可是万俟延延的情况却比他糟糕很多,进城不久就昏了过去。
马车达到林家时,李家三口和明珠竟然正守在门口。因为这个地方相对偏一点,既没有外面鞭炮轰鸣,也没有小孩嬉闹,只是看着皑皑白雪中的四个人影,让人莫名地有种归宿感。
爱格温是第一个跳下马车的,他一下去就听见一个半熟不熟的声音叫出了他的名字。转头一看,竟然是李根山,爱格温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李师傅,一年不见了,我到醉香楼找过你,掌柜说你不做了,我可一直惦记着你的手艺呀……”
颜初夏正扶林君下车,看见这一幕,不觉眉头一颤:这算什么孽缘!
结果最后她才知道,当初她学的蛋糕配方和做法正是爱格温送给李根山的……
万俟延延的情况很不乐观,这边还没进门,那边李沫已经跟着徐清去请大夫了。
有些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完全不相干的人,会因为某种机缘巧合遇上,最后发现,原来缘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铺垫在那里。
爱格温即便旧友重逢,依然不忘记体贴地照顾林君,甚至十分有绅士风度地帮着明珠烧水给几位在冰天雪地里折腾了几个时辰的人沐浴。
明珠丫头陡然觉得自己的地位在提升的同时存在感也被在减弱,尤其是他看见爱格温一手浴盆,一手热水往林君房间里面送时。
连方十娘都不由得要将这个丈夫的好友多打量几番,而且这家伙真的太不含蓄了,有这样直冲冲帮女人打洗澡水的吗?就算你要表现爱慕,完全可以用文雅一点的方式,比如说唱个情歌,赋首情诗什么的。
林君和颜初夏本来正在照顾昏迷的万俟延延,抬眼看见那个阳刚帅气的男人一脸烟灰进门,突然有种悲剧中的喜剧效应。不过显然,现实没让她们乐观到还能笑得出来。
万俟延延浑身冰凉,一看就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母女俩让男人们将火炉都点上,房间的温度瞬间提了上来,虽不及集萃坊那地龙的温热,但至少不会让人着凉。
就着爱格温拿来的热水替万俟延延沐浴更衣,这厢刚弄好,那厢大夫已经来了。口里还在嘟囔要不是看着状元爷份上,今天怎么也不会出诊的,今天可是大日子,万一病人不好,多晦气!
还真被他说中了,这病人的状况是相当不好!
大夫脉搏一把就直摇头,“我就不该来!”
徐海的脸本就黑得可怕,听他这一说,腰间的剑“嗑”地响了一下。
徐清只是冷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依然和颜悦色地问大夫,“我娘到底怎么样?”
“她本来产后身子就没调理好,又积劳成疾,这本还可以治,可胸中郁结几十年,邪气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如果能够早几年散去她心中郁结或许还有救……”
“你胡说什么?庸医!”徐海眸子冒火,这次剑是真的出鞘了,而且“唰”地架上了大夫的脖子。
老郎中当即腿一软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还的抖抖缩缩地说道:“你问谁都是一样!”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徐海,空气静得落针可闻。
最后徐清冷冷清清地打破空气沉寂,“这里,你最没资格抱怨!”
徐海的剑分明颤了一下。
徐清上前,甚是不屑地拨开剑尖,将老郎中扶起,还作揖道歉,并跟着他回药铺抓药。
他的步伐如此镇定自若,仿佛早就看空了一切,只是在等待罢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颓然跪在床前,脸上一片冰冷绝望。
众人不约而同退出那个温暖的房间,外面又是寒风凛冽,怕是又会有一场风雪。
事情到这份上,连人都带回来了,总要给李家一个交代,毕竟林李两家一直最为亲厚。爱格温虽然不问,好奇也是有的,只不过他更愿意尊重别人的隐私。所以在母女俩避重就轻说了一遍时,他十分配合地应证了她们的话。
李根山一家并不笨,尤其是李沫,他能听出这其中某些不合理的点,比如,谁会为了一个镯子去惹上这种事情。
方十娘是个直性子,她一向绿林好汉的惯了,所以听出苗头,不由得有些心寒,只道:“我们一起生活也有大半年了,我方十娘一直将你们当成自家人,从未见外!现在,你们遇到这种事情,不但不说一声,还想要隐瞒,结果说的终究还是两家人的话……”
李根山撞了撞自己的媳妇,让她收敛一点,不要让母女下不来台。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反而是李沫首先打破了沉寂,直直看着颜初夏,“你只需要告诉我惹上的是哪家?”
那眼神十分坚定,颜初夏抬眸看她,微微抿了一下嘴,“万俟。”
俩字,无需多说,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严重性。
“所以,沫哥哥,我想见皇上,我想知道,他是否会替我们主持公道!”
万俟家要杀徐海夫妇,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偏偏这事,还是因为她们才牵扯出来的。母女俩怎么也得为此负些责任。
更何况,今日他们是从万俟家手里救走的人,那就注定他们已经无法与他们脱离开来独善其身。
李沫的想法跟颜初夏最初的推测一样,要一代明君为了几个小老百姓死活而处理万俟家引起社稷不稳,这是不可能的。何况,万俟延延与徐海当年的确是做了不妥的事情。万俟家要清理门户别人还真是没话好说,即便将他们浸猪笼处死,别人也说不上话。
所以,他的建议是,可以请皇上做主,但不是做这个主,而是保证他们的安全。至于万俟延延,或许皇上出面,万俟竑能给个面子,可是这种事情应该拿什么借口让皇上出面。
“小夏,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做一盒糕点,我带给皇上。”
只要皇上肯出面,至少保住颜初夏和林君是没有问题的。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从初一到十五,各种庆典祭祖,宫廷宴饮不曾间歇,别说李沫有没有机会见到人了,即便见到,也是没办法说上话的,但好在,他时常进出皇宫,捎上一盒糕点还是可以的。
第五十二章 冰火激情
万俟延延在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但前夜一舞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生气,如今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微微蹙起的秀眉,一睁眼就在寻找那个男人。这一次,没有让她失望,她临空乱舞的手在第一时间被一双温厚而熟悉的手握住,如此踏实安心,让她蹙起的眉终于被抚平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青春不再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十分不确定地问道,“你回来了,”
或许,虚弱的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幻觉,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找到一点真实感,想要这个虚幻的温暖。
徐海坐在榻前,伺候她喝水。
万俟延延却有些失神,视线一刻不肯离开这个人。
徐清只是去看了一眼,便转出来,熬药。
听说万俟延延醒了,颜初夏已经端着熬好的粥和汤进来了,她知趣地没有打扰这对夫妻,只是将东西放在徐海触手可及的地方,并帮他们加好炭火,关好门。
今日又是一个大雪天,几位女眷坐在暖阁里,男人们则在另一边下棋。
大年初一,本应该是一个很惬意的日子,昨晚原本应该守岁的人,折腾了一夜,今日脸上都挂着倦怠。
而此刻李家门前,正停着一辆豪华马车,小厮跳下车将大门敲得震天响,结果只引来街坊探头,连主人的半个影子都没看见。
东方少倾靠在马车里,脸上万分难看。他这个尊贵的安王殿下,从皇宫出来就来找人,竟然一个人没找到。一品楼歇业,集萃坊没人,这下倒好,连李家人都没了。
东方少倾没喊停,小厮就必须得一直敲,这是多么扰民的一个早上呀!
而他自己靠在裘皮软座上,手指摩挲着手炉雕刻的菊花瓣,试图在那一团乱麻中理出一点思绪。
偏偏好死不死,就在此时,他猛然想起颜初夏曾经跟他说的一句话:今天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等我娘的事情办妥,我会带着我娘,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大瞾。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嘴唇微微颤抖起来,胸腔窒息得抽疼。
正在敲们的小厮突然发现马车动了,而他家王爷竟然自己挥着马鞭甩得震天响。
东方少倾用了一天的时间,将颜初夏去过的钱庄菜场以及可能出城的城门都问了一遍,而直到他怏怏回来时,那个蹲守李家门口的小厮却突然来报:李家人回来了。
当李沫看见那个一身雪花的王爷时,脸色愈加冰冷,即便他不开口,他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所以,他就这样看着他,既没下逐客令,也没打算请他进去。
东方少倾劈头就来了一句:“林夏在哪里?”
李沫的眉头颤了颤,这王爷是不是太失礼了。
东方少倾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仪,迅速恢复了几分王爷该有的仪态。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李沫只是将他打量了一翻,心念电转,缓缓出口的却是:“你可知,昨晚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东方少倾挑起眉,不解地看着他,“能把事情说得明白点吗?”
李沫却直直看着他,问道:“沫敢问王爷一句,你是不是喜欢她?”
东方少倾也直视着李沫,“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翰林院修撰来管!”
李沫皮笑肉不笑,淡淡说道:“若是,沫就再多问你一句,她在你心里有多少分量?如果只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存在,那么王爷大可不必再去找她,总有一天,你会为了权势放弃她!”
“如若王爷不喜欢她,自然更不必去见她!”
虽然口上说的是拒绝的话,但李沫私心还是希望这个安王能派上点用场。这个王爷不像太子那般凡是从大局着眼,他有他任性和蛮横的一面,在万俟家族面前,这反而能帮到颜初夏。
“本王要见她!立刻!马上!”东方少倾的冷气压平地喷了出来,喷了状元爷一脸的冰渣子。
李沫将他看了一眼,转身往林家小院走。
穿过繁华大街,拐进寂静空巷,往偏僻的一处过去,便是林家小院。
东方少倾看看这条人烟过于稀少的小巷,脸上微微有些诧异,这一品楼的小老板竟然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不至于吧?
她用她这些月施舍给乞丐的钱都能挪个好点的窝了。
敲门前,李沫定在门口,面色复杂地又将东方少倾看了一眼,一个男人要将深爱的女人交给另一个男人来保护,无论从理智还是情感上来讲,都让他倍感屈辱。可他知道,至少这个人背后有足够可以保护别人的势力。他虽不确定林家母女到底隐瞒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绝不简单!
“吱嘎”一声,大门开启,两人迅速调眼看去,出来的正是颜初夏。
“沫哥哥,正好……王爷?你怎么来了?”
东方少倾看着这些日子一直思念着的身影就这样不期然地站到自己面前,还一脸平淡样儿,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不真切感,仿佛那只是某个午夜梦回时的过于清晰的梦境。
“小夏,怎么了?”李沫则第一时间捕捉到颜初夏开门看见他那一刹那似乎有话要说。
“大夫!”两个字,简单明了。
“我这就去!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别乱跑!”说罢,李沫又将东方少倾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雪花在东方少倾的头上,肩上积了一层,他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如当日他跳下马车,看着马车远去,一动不动一样。
颜初夏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嘴角弯起,轻声道:“王爷,进来吧!外面雪大风寒……啊!”
东方少倾没等颜初夏说完,已经一把拽起她的手,在积雪的空巷里奔跑起来!
颜初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触手的冰冷让她不忍心甩开他。任由扑面的风雪割着嘴角眉梢,看着自己嘴里喷出的雾气白白的拉成了线。而前面的东方少倾连头都没回一下,一直奔跑着,直到,颜初夏再也跑不动,一个趔趄扑进雪堆里。
东方少倾顿下脚步,看着她,愣了愣。
颜初夏没好气地从雪堆里抬起头,“你干嘛?来报复我的是吧?”
东方少倾冰冷僵硬的脸却突然解冻了,“噗嗤”笑出了声。俯身将地上像棉球一样的人从雪里挖出来,拍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