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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如是说,可惜,要抓住万俟竑的辫子可不容易!”
东方少倾却扶额,笑道:“娘,明天我去给舅舅拜年,您有没有东西要我捎过去的?”
昱贵妃知道儿子在打小算盘,也不当面问,只道让他一切小心行事,且不可张扬。
安抚好东方少倾,昱贵妃招来暗卫,这一打听瞬间黑了脸。
暗卫虽然不知道颜初夏跟东方少倾说了什么,但是必然与她脱不了干系就对了。所以当即命人去查探。
而在林家小院,万俟延延的精神逐渐好转些许,初二这日,她拉了林家母女,与自己的丈夫促膝而谈,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不出所料,当年的确是万俟蕙兰看上探花郎,长兄万俟竑最初甚是排斥,他本是打算让妹妹进宫巩固万俟家的地位的。结果这小妮子压根不服管教,不但把她跟颜韫文相遇相知闹得满城皆知,竟然还说怀了孕……没辙,万俟竑只好答应,同时派人去颜韫文老家暗访,这下倒好,颜韫文竟然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妻子。
万俟家如何容得自己人做人家二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解决了颜韫文所有后顾之忧。
切断他所有亲戚血脉,这样也才能将这个男人完全掌控在万俟家族股掌之间。
这就是事实真相。
可叹的是,那个探花郎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心安理得地借着万俟家的势力,仕途亨通,当上了太子太傅。
这事本没多少可说的地方,林君和颜初夏早已猜到七八分,只是此刻当推测变成现实时,她们多少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林君在屋子里呆坐了很久。
颜初夏沏茶暖手,悉心照顾着她。深怕她郁结难消,把自个给折腾病了。
“这事,要不要跟他说?”颜初夏探询了一句。
林君却看着她摇头,“他如此聪明之人,不会连万俟家的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
“娘是说……”
林君没有直说,这个结果实在太令她寒心了。
颜韫文不会对林家灭门,父母被杀没有怀疑,但是他选择了沉默,继续走他的仕途。
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跟他海誓山盟的人了!
曾经林君为颜韫文一心想要为官的执念担心过,那时,她还怀着纯真的少女情怀,相信男儿志存高远是没错的,而今想来,如果当时能够劝他留在山庄,当个普通老百姓,这一切变故就不会发生。
文君长乐!
这是父辈们给他们的祝福,而现在,父母已逝,文、君分离,那话真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或许是受到太大的打击,林君当晚发起高烧来,颜初夏前后照顾,不得纾解,干脆将司徒蒙林请到家中,让她来分散一下母亲的注意力。
显然,林君也是很怕女儿担心的,烧了两天,便慢慢退了,起床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竟然跟着司徒蒙林去了集萃坊。
爱格温这个护花使者自然是要随行的,只是在这边留了几个得力的高手。
而近日家宅平安,颜初夏想想,或许安王真能有克制之法,但同时,也估摸着什么时候见一下皇上。
李沫过完年就每天宫里和翰林院来回奔走,只可惜,春节期间各种祭祖庆典太多,东方乾多是与后宫嫔妃在一起,他自己都难有机会见到圣驾,要拐皇上出宫难之又难。
第五十四章 出墙红杏
初五,一品搂照常开张营业,一串鞭炮鸣响,昭示着新的一年的开始。
这门刚打开,那厢安王的管家就上门了,说是安王近日风寒加重,缠绵病榻。
病中的他,只想吃一品楼天下第一舞娘做的糕点以及那几道他最爱的小菜。
颜初夏很想冲到安王床上质问一句,有这样乱放风的吗,以后让她怎么嫁人,而安王的回答很简单,本王因你而病,你就应该勇敢坚强地负起责任来,原本气势汹汹的颜初夏瞬间泄了气。
比狠比自私,安王永远都比颜初夏略胜一筹!
这年的雪下得特别晚,却也特别大,差点形成雪灾,春节前后这一个多月,积雪从未褪到过膝盖以下,总是下下停停,似乎没有放晴的意思。
而的确,一些年久失修的老宅子,出现了垮塌损毁。刚整顿完官办慈善机构的东方少昰又操心起民生来。天子脚下无冻死骨,这是大瞾历代皇帝的古训。
这古训当然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据说大瞾开国始祖皇帝,还是一介贫民时,曾经在雪地救过一个乞丐,当时乞丐全身紫黑,几呈僵死,每天用热水擦身,将自家过冬的碳全部给他取暖,他硬是凭借自己的善心和毅力,将乞丐救回。而某一天,乞丐不辞而别,当晚他便梦到天帝化身真龙对他显灵,说东方家将因他的善举统治这方大地,只要帝都不现冻死骨,大瞾将绵延百代。
作为储君,作为未来大瞾主宰,东方少昰必须为自己的江山稳固做点贡献。
所以,在安王想着如何折腾颜初夏逼她就犯时,未来天子,却在积雪中指挥御林军修葺灾民的房屋。
颜初夏不得不哀叹:安王凭什么想要争夺皇位呢?以他的性子,还不成为第一个破坏大瞾国运的亡国之君?
而当下颜初夏要应付的是安王给他带来的麻烦:这消息传出没多久,数辆马车便停靠过来,从上走下来的有闺阁不出的大家闺秀,也有大家小妾,她们的一致目的是,想要跟颜初夏拜师学艺。
原因很简单,一个毫无背景的厨娘能用美食将王室贵胄哄得非卿做的不吃。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崇高伟大兼顾成就感的事情呀!
颜初夏不胜惶恐,其他闲杂人等姑且不看,但看看这一日像是约好的一堆名帖:吏部尚书千金、户部尚书小妾、兵部尚书……,颜初夏一眼望去,马车下来的男男女女足有十来个,这兵部也太多了点,难道是为边关输送火头工?
正好,李沫今日休假,在店里打杂,将站得整整齐齐的人打量了一翻,用他那清冷的嗓子说道:“昨日皇上宴饮,说哪个大臣能学到一品楼的手艺,赏金一百。”
颜初夏突然觉得,这个皇帝也不靠谱,你说你把你儿子扔到大雪中折腾,自个跟群臣玩这些无聊游戏,实在是……有损天威呀!
最后,李沫再加了一句:“养济院和安济坊以及士兵们,都在抱怨伙食不好!”
尤其是养济院和安济坊那些家伙,因为吃过好的,即便东方少昰改善得再好,肚子里总是会有馋虫的吧?
李根山很是时机地站出来,又替徒弟挡了一刀:“林夏的厨艺都是我教的。李家祖上有规矩,李家的厨艺不外传!听明白了吧?”
李沫耳根默默地艳红着。颜初夏早听惯了这种说辞,所以压根就没多想,只道,还是这师父厉害,办事果断干净利落。
三位尚书送来的“徒弟”显然不可能就这么被忽悠回去,于是李根山继续拿腔捏调:“当今圣上赐给一品堂这块牌子,就是为我们小店挡灾挡难的!”
这意思就明显了吧。众人面面相觑,还真的就有人离开了。唯独……
吏部尚书千金赵媛冲李根山微微一福,声音柔和似春水,“方才李师傅说李家的厨艺传内不传外!既然如此,赵媛依然愿意拜师门下!”
啊!
多少声惊呼在心里口里响起,连那些已经向外走的人也转回脚步,看看到底是谁愿意为了一点厨艺把自己搭给李家的。
而赵媛完全无视众人视线,在大堂之内站得亭亭玉立。
李沫惊讶地看着这名少女,气质高雅,素颜脂粉未施,眉如远山含黛,颊如秋水含春,窈窕身姿更似扶风之柳,偏偏她杏眼坚定,樱唇微抿,透出那一点不多不少的倔强来……
颜初夏也看得心脏漏跳一拍。
方才赵媛隐于众人之中,只是隐隐看着一张可人脸,而人一散开,就仿佛是打开了放置明珠的匣子,整个光芒就完全发散出来了。
众人看着她都愣神了片刻,仔细将她那话咀嚼了若干遍,一再探寻她话里是否有其它意思。
但是,思来想去,字里字外都是要做李家的“自家人”。于是乎,所有目光又齐刷刷地转到李家人头上,尤其是被殃及的颜初夏。
李根山刚刚才说了“不外传”,充分表明他对颜初夏“非外人”这个事实的立场,突然就冒出一个尚书千金要做“自家人”。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一个状元郎,翰林修撰。如果尚书千金真成了自家人,那这两位到底谁做大谁做小呀?
当然论势力背景,怎么也得赵媛为正房。
可是,李沫是谁呀?
殿试直接拒绝大瞾皇帝御配公主的傲娇状元爷,尚书千金在他眼里根本不足分量!
可这尚书千金也不简单,今年年纪十六,据说豆蔻之年时在京中一诗会还胜过了本届榜眼颜太傅长子颜研,从此才名远播,这几年尚书府的门槛都被媒婆踏烂了,硬是没一个入得了她法眼。人人都说她心性极高,非状元郎不嫁,所以在李沫进士及第之时,尚书府第一次主动递出了庚帖。
但是,事情就这么巧,李沫被皇上废除状元位,甚至贬入等同进士位,尚书府又立即取回了庚帖。
出尔反尔,这即便是寻常百姓也做不来的事,也是要顾忌脸面的。而今日,这位传说中的才女,竟然亲自登门“求婚”……
难怪今年的雪都下得这么奇怪?
……
所有人没敢啃声,心中却念头纷纷倒转。从两个女子的家世背景,到身材样貌,都做了一翻对比,果然是很难取舍。
明珠丫头已经一把抓住方十娘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咱们这状元郎不会想要抛弃我家小姐吧?”
方十娘狠狠敲了明珠一记,“你认为尚书千金这削葱小手能揉面团?”
“呃,说的也是……”
李根山却捋捋胡须,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事,他还真不操心,他相信李沫能够自己处理,所以,他连话也没多说一句。
结果,李沫走到赵媛两米之外,拱手一揖,这才委婉说道:“多谢赵小姐厚爱,李沫已有意中人。”
赵媛抬眸看他,眸中毫无杂色。若是别家姑娘被人当众拒绝,定要红脸哭鼻子,而她淡静得就如一株碧树,风雨不动,处之泰然。
“李公子可还记得一首诗?”
众人皆是一喜,今日的戏似乎不简单,遂将李沫多看了两眼。而李沫等人却看着赵媛。
赵媛脸不红心不跳,缓缓启口吟诵道:“永夜不可寐,结伴游翠微。同赋凌云志,心忧天下危。”
懂点文墨的,一听便能将首字组合出来,“永结同心”!
此诗一出,李沫瞬间愣住,不由得又将赵媛打量了一翻。
而赵媛却低眸一副,“明日,媛再来拜会!”
转身走得潇洒干净。
李根山和方十娘几乎是立马将李沫拖进小黑屋,拷问儿子“红杏出墙”的始末。
李沫第一次脸色发白,这应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一帮学子以文会友,游翠微湖。碰到一蒙面女子也以文会友,反正就怎么两帮人会了那么一下。
而期间有个以成语作诗的环节,两人各出一词,女子优先,而她就出了“永结同心”,李沫就对了那么一首诗。
而轮到李沫时,女子主动送了他一首《金榜题名》。
这四个字本没什么,可那四句诗……
金银财帛希,傍花奉佳期。
题诗翠烟隙,铭留千古意。
纯粹就是情诗!
通常,吟诗作对,情诗的确很多,这本不足为怪。尤其是闺中少女,谁人不怀春,做出情诗也是情理之中。
但显然,今天的情势分明不同。
既然一个已经金榜题名,另一个是不是应该捧花而来永结同心呢?
这下完了!
方十娘几乎带着哭音喊道:“你怎么能跟人对什么情诗呀!她是吏部尚书的千金呀……”方十娘叫了半晌,最后也只得无奈地叹气,“好吧,反正你连皇帝的女儿都拒绝了,何况一个吏部尚书……”
这分明已经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颜初夏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该退,而李沫却第一时间用视线锁住她,更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找什么话来安慰或者劝解。结果,李沫却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李家夫妻俩一见这阵势,立马退了出去。
“你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李沫说道,依然淡淡雅雅,眼神却十分认真。
“沫哥哥……”
“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会等你。等你慢慢长大,等你慢慢接受我!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李沫无论何时都让颜初夏如此安心,安心得可以不用担心任何背叛和猜忌,彼此间的绝对信任比什么都重要!这或许就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好处。
而不出众人所料,第二日,赵媛竟然真的“傍花”而来,这花还是几支腊梅,一品楼瞬间香气袭人。
经过昨天一事,今天一品楼早早就有人等候在此,准备看看这三角才子佳人的情话该如何演绎。
虽然李沫从未在人前表明过自己的心上人是林夏,但是,从李家几乎将一品楼当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