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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沫从未在人前表明过自己的心上人是林夏,但是,从李家几乎将一品楼当成自家的就看得出来,林家与李家根本就是一家人。而李根山那句“不传外人”,再次在众人面前应证了这个猜测。
这天下第一舞娘本就是属意于状元郎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化了。
那安王呢?
坊间瞬间多出一个狗血版本,状元郎与第一舞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情途坎坷。前有昭阳公主,骄横安王,后有尚书千金,纨绔子弟,个个围追堵截……
在两位当事人感情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热心的京城百姓,已经为他们脑补了一个神圣而庄严的为爱抗争的神曲。
或许大瞾皇帝的圣意好拒绝,而这位赵媛姑娘的诚意却让人无法轻易拒绝,因为,人家拿着你李沫的情诗把柄:夜游相伴的人,同赋凌云志的人,可以有多重理解,在赵媛将诗念出来时,已经有很多人自动理解为,这两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早已视对方为知己。
即便此刻李沫站出来说,他诗里说的人是同窗好友,谁半夜三更跟一个姑娘家谈凌云志?脑抽吗?
但这只会越描越黑!
哪条大瞾律令说两个性别不同的知己不能夜半同游翠微湖了?
所以,你只会从道德上遭到别人的谴责!
当然,这都是聪明的赵媛故意忽视的一点小细节而已,她一个姑娘家都说到这地步了,你李家总得为她付起点责任吧。
三人成虎,李家现在是骑虎难下。
于是赵媛帮他们搭了一个台阶:“李师傅,赵媛只是想学门手艺,孝敬公婆而已。”
噗——
有人口中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这话太有歧义了,你可以理解为她要孝敬李根山和方十娘,也可以理解为,学门手艺孝敬未来的公婆。
你可以把前者当成是正解,也可以当成是自己想多了。
“或许,李师傅觉得我不合适,但总是要试试的。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到底试什么?
试厨艺还是试试你当儿媳妇?
哇,这女子的说法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接话。
一品楼的主人们和客人们将注意力全部奉献给了她。赵媛这种委婉的强势,反而让人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颜初夏甚至已经在想,这个赵小姐跟她的沫哥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相似,看似温温和和,但认定的东西,十头牛也拉不会来,她就是这么一颗温柔的软钉子,刺不痛你,却能深深地扎进你的心里去,连皮带肉跟你粘一块儿,拔不得!
正在颜初夏想要建议留住赵媛时,门口停下一辆熟悉的马车,那个貌不惊人死不休的混蛋安王摇着潇洒的步伐走了进来。狐裘披风荡过一路雅致熏香。
“王爷。”识得得纷纷行礼。
安王长臂一挥,扫了一眼颜初夏,视线回落在赵媛身上,这才勾起嘴角笑道:“听说今日赵小姐正式拜师,本王特地来凑凑热闹。”
赵媛只是轻轻一福身,算是感谢。
安王的兴致那叫一个好,压根不像是从病榻上跳下来的人。甚至将赵媛仔仔细细地夸赞了一翻,无非是想说明,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子,你们李家要知足惜福。
“如果你们是担心她娇生惯养,不能胜任厨房事务,试试总是可以的吧。”
言下之意,不是用强,只是试试,如果不行,赵媛知难而退,如果行,你们也得收了这个徒弟,成为“一家人”。
安王绝对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之所以兴冲冲地从病榻上跳下来,不外乎就是想趁机添柴助火。
果然由他一说,李家人原本就站在台阶边沿挣扎的脚,还是顺利地跨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强盗逻辑
东方少倾略显得意地走到颜初夏面前,“林姑娘,本王的早饭呢,”
早饭,这都什么时辰了,
东方少倾并不待颜初夏多想,十分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扶住她的肩往后院厨房推。
颜初夏真想当众给他一脚,他却在她耳边温柔地威胁道,“听话,要不然,我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吻你了,”
颜初夏吓得背脊一寒,乖乖地任由他推了进去。
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目送他们,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
这再次证明了一件事,安王是决计要定了这个人,即便你是状元郎也是无能为力的。
李沫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略微泛白,他拿起斗篷,说是翰林院有事,便离开了。
集萃坊的林君对一品楼的事情还是十分清楚的。对李沫,她并无担忧,但那日从城外回来,爱格温却说起安王的事情,而女儿一脸落寞,她在意的是自己女儿对安王的态度。虽然已经是好些时日之前的事情,林君却记得很清楚。再加上初一那天,两人水淋淋地回到家里,这很大程度上也冲击了林君的感官。
当初颜初夏脱离颜府,为的是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嫁入安王府。原本以为,至少,她对安王是有很深芥蒂和避忌的,可因为天下第一舞娘之事,却开始跟安王来往频繁,颜初夏本也处置得还算妥当,从没见她因安王而动什么情绪,而这次,却大不相同。
林君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连颜初夏自己都觉得自己并不像以前那样讨厌安王,反而因为前世的事情,让她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而东方少倾,在一品楼享用过早饭,之后磨叽着又吃了午饭,还十分无耐地将颜初夏送到了集萃坊。
颜初夏满眼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东方少昰每天忙得跟头老牛似的,而这家伙却闲得跟只随地乱爬的猴子一样。
太子跟王爷的待遇相差有这么大吗?
还有,你不去忙着篡位、拉帮结派,每天扎女人堆里算怎么回事?
障眼法吗?
“你那是什么眼神?”东方少倾十分不满。
颜初夏拢拢衣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态,即便有面具挡住,眼神却还是太过直白,轻易就能被人看穿。
东方少倾却笑了,“我想过了,其实皇家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我可以当一个可有可无的闲散王爷,你也可以当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无用王妃,只要我们不争不抢,地狱也能过成天堂。”
这话的含义多了点,颜初夏一下子没理清,抬眸茫然地看着东方少倾。东方少倾却突然拔高音量,冲她吼道:“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颜初夏不知所以,愈加疑惑。
“要不然,我可不担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颜初夏被这话顺利牵回了神智,咳嗽了两声,调开眼,“安王殿下,您完全可以含蓄一点!”言下之意:你不要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只知道强取豪夺!
东方少倾眉头颤了颤,十分不满地骂道:“你这个笨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乖!”说罢还是咬了颜初夏一口。
颜初夏提出的脚也被他顺利地压在怀里。
“好吧,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想法了吧?”东方少倾干脆将人禁锢在怀里,虽然说冬天的衣服几层厚,可这种姿势的确很挑战颜初夏的底限。
“要谈,去那边坐好再说,否则啥都别想谈!”
东方少倾挑眉看了好半晌,最后果断缩回自己的角落,甚至往后一仰,傲然地看着这个在嘴边转悠的猎物。
颜初夏清理了一下喉咙,尽量拔高自己的气势。
“安王殿下还是不死心?”
“当然!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好吧!那我也想问问,你到底看中我什么了?”
“看中?”东方少倾忽然笑起来,“不是看中哦,是喜欢,我喜欢你从来没把我当王爷一般敬畏尊重。”
你是受虐狂么?颜初夏差点跟他翻白眼。
“你就小家子气地活着自己,压根不管对方是皇上也好,王爷也罢,每一分帐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爷还在为了一千银子计较?”
东方少倾灿然一笑,“本王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不小气,干嘛老坑我的银子?
“不过我最喜欢的一点是,在你眼里,这些无比尊贵的皇室还不如一个经常光顾你小店的百姓人家。你让我们王公子弟,情何以堪?”
“王爷!安王殿下!如若不是你失礼在先,我又怎么对你无礼?”
颜初夏已经皱起了眉头,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那能怎么办?要不,你就变成不是我喜欢的样子就行了!”
“好!那王爷讨厌什么样子的?”
东方少倾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好像还没有讨厌过女人!你有本事把自己变成男人吧!哈哈哈……”
这个建议真是中肯!颜初夏已经想扑上去撕了这家伙的嘴了,怎么这么缺德的!
颜初夏一直有反省过,这一世为什么会被安王黏上。在她挣扎着死完无数个脑细胞之后,总结为两字:孽缘!
无论她说什么拒绝的话,东方少倾即便当时会被捆住,可很快他就会原地满血复活,并将他的歪理邪说强加于她身上。总归一句话,他安王殿下就是不会屈服于别人的理论和逻辑,甚至为了拓展自己的逻辑领域,会直接践踏别人的原则。
他的确很有强盗精神!
到了目的地,东方少倾爽快地跳下马车,在颜初夏跳下来之前,将手摊到她无法忽略的位置,“作为女人,要学会点优雅矜持,来,本王扶你下来!”
颜初夏翻白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将手交到东方少倾手里。
“对,这才像话!”
一路问下,母亲竟不在练功房,而是在前厅会客。
这下颜初夏稀了奇了。
母亲并不喜与生人接触,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格温这个护花使者十分伤感地弹着他的里拉琴,简单纯粹的调子,怎么都有一种令人捉急的闷骚情怀。
颜初夏不得不偷偷跑去瞄了一眼那个听琴的客人,这一看,背后冷汗直冒,脸跟着煞白。
向来以听墙角为耻的东方少倾只是依了矫健身子在廊下,看着那个面色不定回来的人……
“怎么了?”
颜初夏看他,嘴唇抖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名字,“万俟竑。”
东方少倾像被电击一样立马站直了身体。
万俟竑,现任万俟家族也是族长,代表着万俟家族所有势力,也捏着大瞾三分之一军队。年底官员进京述职时,他也微服归来。应该说,每年他都会回京三次,每次呆足半个月到一个月。
所以,其实他的时间在应付宗族和朝中事务上已经很拥挤,从没听说他会有闲暇进教坊欣赏乐曲的。
颜初夏与东方少倾大眼望小眼,都没想明白林君到底是怎么把这个人给引到这里来的。
再回林君练琴谱曲的房间,爱格温还在弹他的里拉。
颜初夏煮茶,放到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抬头看她。
“你娘的心事好难琢磨。”劈头就是如此直白一句话。
颜初夏咳嗽一声,“那人是万俟竑。”
“……”
“万俟延延的长兄,也就是现在大瞾的兵马大元帅!”
“哦……啊?”爱格温恍然大悟。
“没人跟你说过吗?”颜初夏有点气闷,爱情果然会拉低人的智商吧!
的确没人告诉爱格温,他只知道对方的身份很高,而原本对任何人都冷冷清清的林君突然对他很感兴趣,这让他经历四十年风霜雨雪的坚强内心瞬间玻璃化,随着咿咿呀呀的琴音碎了一地。
原来是仇人!
爱格温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颜初夏心里恶寒,“万俟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明明她已经每天守望母亲了,她怎么还有机会私自行动?
“就是昨天上午。”爱格温看着颜初夏,大有,女儿你一定要替为父做主的意思。
颜初夏被那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东方少倾却多了一个心眼,“林夫人对这件事,是不是太过热心了?”
嘴角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显然他是已经起了疑心。
颜初夏微微有点心虚,但还是坚强勇敢地说道:“我娘只是太担心!”
东方少倾将信将疑,却警告道:“万俟家的这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你们不要主动去招惹他们!下次再要与他做交易,我可没那么多筹码来救你!”
他这可是冒着高烧风雪从舅舅那边搞来的罪证,就为了保万俟延延一家性命,顺道撇清林家母女的关系。
万俟竑难得回京,他统领南方军队,祖祖辈辈都是军功显赫,本是不怕言官弹劾,但能免去这种麻烦自然还是免去的好,何况,是安王亲自出面,在颜丹墨与太子成亲前,太子稳坐龙椅之前,他都不能轻易得罪了昱贵妃一方,凡事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谁知道今后天下会是谁的!
而且安王那日的说辞,也让万俟竑留意到,林家母女说是被万俟延延连累的,未提及其他。或许事情的确没有到非得杀人灭口的地步。
万俟家监视万俟延延已有二十年,其中与他们有过来往的人少之又少,突然冒出一个西洋人,一对林家母女去探望万俟延延,这的确十分可疑,可偏偏这三人他们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