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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川王怎生如此清闲?相比之下,我都要替我家王爷叫屈!”
“本王最多再清闲这一两日。以后你想见我,都难!”
“哦……”颜初夏给即墨羽司斟上一杯酒。
“今日早朝,凌云关五百里加急送到,大曜突然发兵来袭,我自亲带上一剑山庄捐献的刀枪剑戟粮草辎重上前线。”
凌云关?那不是姚崇明驻守的地方吗?听说那小子每日带兵巡视远近岗哨村落,扫流寇、杀山贼,凌云关百姓拍手叫好。不久就被提升为副将,协助边防事务。如果凌云关被袭,这家伙肯定会上阵杀敌……
他的人身安危是一回事,颜初夏担忧的另一个关键却是,这场战事提前了。就跟她提前嫁人一样,几乎又是一年的时间出入。这让她有些凌乱。有些东西的确在改变,但某些大事却都提前发生了。
还有,那个大曜商人……
颜初夏不禁抬头看了一眼慕寒,这厮脸上摆得风水不动,但耳朵却可疑地动了动。
“辽川王武艺出众,想必此去还能立下一翻功业!”
即墨羽司淡然一笑:“其实安王真应该在外面多待几个月再回来。现在去边关也比在京城安全。”
颜初夏愣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又看向了慕寒。最近东方少倾都很忙,连以前每日来蹭被窝也偷懒了。自然跟她说得就更少。
慕寒整了整嗓子,这才回禀道:“王妃还记得那三名刺客吧?”
当然记得。
“就在昨晚,他们被人一剑割喉了!”
“什么?”为什么是一剑割喉?
“他们没有在路上拦截,却直接守在京城灭口,想必也是算准了安王不会过多过问。”即墨羽司捏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觉得杀手会是谁?”颜初夏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慕寒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好歹他也是见识过万俟岩燧从逸竹轩离去的英姿的,只道:“剑无羁的剑也很快……”
但颜初夏可不会轻易这样看。 如果是皇后的杀手,东方乾还真有出手的可能。当然,贤王的嫌疑也是很大的。
“慕寒,可否让我跟王妃单独呆一会儿?”即墨羽司冲冷着脸的慕寒说道。
慕寒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并招所有近侍退到十米之外。
“辽川王有话跟我说?”
“上次安王来探我的病,说起你有些心绪不宁。”即墨羽司看过来的眼神有一丝玩味,“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在走之前觉得还是应该跟你唠叨几句。”
颜初夏有些愣神,即墨羽司说话有些时候很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他仿佛永远知道你以为他不知道的事情。
“初夏洗耳恭听。”
“无论谁,做事都应该有一个准则。坚定这个准则才不会任人摆布。就像你脱离颜府,但又心系你姐姐的安危一样,我相信,这都是遵循你的本心在行事。其实善恶只不过一线之间,无论现在所行是善或是恶,只要能让你的目标圆满,那就是对的。”
“恕初夏愚钝,还请王爷直言。”
“那好,我且问你一句,在你所烦恼的这些人当中,你最相信哪一方?谁才是你终身的依靠?”
颜初夏突然有一丝明了。在她朝着某人规划的线路走时,她似乎真忽略了那个人的存在。而他,正如即墨羽司所说的那样,正努力想要成为她阵风避雨的港湾。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他谋划一下呢?这么多的利益纷争,她早就乱了阵脚,没有人与她同行,更没人替她分担。
即墨羽司看着颜初夏一点点变动的脸色,微微一笑。
“哟,即墨兄,辽川王,你这样私下见我的王妃合适吗?”东方少倾一身墨绿穿过菊园,丹凤眼依然轻挑来表答自己的不满。
即墨羽司起身,弹了弹皱掉的衣服,笑道:“我可是在为你谋福利!等我从边关回来,一定记得请我喝酒!”
说罢哈哈大笑而去。
颜初夏琢磨了很久,最后决定跟东方少倾摊牌。即便这厮还不相信她的身份,她也要说。
一边拆发髻,一边从铜镜观察那厮的行动,心里敲着小算盘。她这从哪里说起,可信度会更高呢?
“爱妃,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过来睡觉?”东方少倾已经大模大样地爬上床了。
颜初夏应了一声,走过去。
“这是你的被子,晚上冷的话,我不介意你钻到我怀里来!”东方少倾调戏道,手下将那床被子捏了又捏,确保还算软和,不会让自己的爱妃感觉到不舒服,这才作罢,一脸的满足,甚是温暖。
颜初夏顿了顿,心里有些紧张,整理了半天,低头说道:“倾,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颜初夏尽量用温顺柔和的语气,免得又跟这个混蛋吵起来。这家伙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她摆了半天的低姿态,结果那厮一点反应没给她。
蓦然抬头,只见东方少倾脸颊微红,眼睛闪着十分诡异的光芒。
颜初夏噎了口口水,“你、有听我说话吗?”
东方少倾也噎了口口水,“你、刚才、叫我什么?”
颜初夏回想了一下,启口道:“倾……”
“啊!”东方少倾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大叫道,“爱妃,本王内急!”
娘的,你这都是什么节奏?不是你自己让叫名字的吗?
结果等东方少倾解决完内急问题回来时,颜初夏都已经睡着了。果然太久没发泄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持久性真他妈坑爹。
老天注定他们要好事多磨啊!
第91章 节外生枝
如果说颜初夏看见病榻上的东方乾还怀疑过东方少倾的判断,等她被万俟岩燧带着再去将东方乾时,她已经完全相信了东方少倾的推断。
坐在椅子上的东方乾面色红润,耳聪目明,完全不是太医说的那个病入膏肓的样子。
“皇上找我来有何事?”
“听说这几日,你与那即墨羽司来往甚密?”
颜初夏用眼角余光看了眼万俟岩燧,那厮站在东方乾身后,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颜初夏一点也不怀疑是他或者他手下的人在关注她的行动。
“即墨羽司愿意将辽川的铁矿双手奉上,又督促一剑山庄的打制兵器前去边关支援,我想他应该没有异心。”
能让东方乾怀疑的无非就是这人是否会背叛朝廷,除此之外,其他的应该也引不起他的重视。
不过,东方乾对即墨羽司怎么看都太重视了一点。那么关心他的身世是做什么?
颜初夏猛然想起万俟珊珊的话,脑子翁然一响,难道……
“孩子,你还是太年轻!即墨羽司正是利用了你的天真,他可不是什么善主儿!”东方乾眼中甚至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爱光芒。
“我一定会多加防范的。”
东方乾微微满意了一些,又说道:“太子监国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这几日放出朕沉疴复发的消息,苏家似乎有点坐不住了。”
颜初夏默,果然是引蛇出洞吧。
“你的针技如何?”
颜初夏的心微微一凉,“皇上想要我杀人?”终究还是等到了这一天,她终于还是避免不了将双手沾染上鲜血。
东方乾淡然一笑,“那针技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的。闲置不用,岂不浪费?”
“杀、谁?”颜初夏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
“三日后,得月楼,苏家族长苏晨会举办一个宴席……”
东方乾就是如此轻易地就抛出了一枚炸弹,炸得颜初夏眼冒金花。
苏晨,年四十有五,是苏昭仪的同胞哥哥,现任内阁大学士,平素都是负责帝王国事咨询,如果再提升,就是宰辅之列。没有人怀疑东方珏上位后,他不称相的。
此人为人低调谦和,从来不摆官威。很受一些年轻才子的爱戴。而投到他门下的人,从文从武的有识之士都还不少,相比整天国事缠身的司马丞相,他的根深虽不及,但枝系却更庞大。
但在给颜初夏的资料里,这个人的野心极大。他就凭借他的温文尔雅博学多才谦顺恭敬捕获了很多人心。他每三个月会召开一次诗会,参加的人都是有名的才子和年轻官吏。几十年如一日,所以不出名都难。在这里,他结交的人更是多如牛毛,也形成了一批忠实的参与者。内阁大学士有五个,其中三人都是这诗会的资深成员。
说是诗会,免不了就会有以诗寄托情志之类的事情。有抱负的人一多,官吏一多,自然而然的,“莫谈国是”也就成了空令。
东方乾应该早就想拔了这颗钉子,一直隐忍至今,这下终于决定爆发了。
当然,他选择的时机是很绝妙的。这次太子监国,苏晨的诗会极有可能会演变成一个庆贺宴的形式。如果将苏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干掉,苏家必然大乱。但东方乾要求的暗杀还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人看到有刺杀的痕迹,这就是颜初夏存在的价值。
颜初夏被万俟岩燧送回来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东方少倾正在剪灯芯。每次他有什么事情就喜欢守着一根蜡烛剪,一点点剿灭烧残的烛芯,看着蜡油滚落,滚不下来的,还给用指甲划出一道小口子,力图让烛芯暴露得更多,燃得更快。
“王爷今天好早。”
“是爱妃太晚!”东方少倾放下剪刀,支起胳臂看着颜初夏。
颜初夏随意地往他面前一坐,也看着他,“去花园里溜达了一圈。上次平王妃送的两盆菊花又开出几朵,王爷可有看到?”
东方少倾定定地看了她好半晌,颜初夏几乎都要被他看崩溃了,杀人的事情她可没办法告诉他,无论他想怎么挖都不行。
僵持了好半晌,东方少倾终于败下阵来,“慕寒明日要去凌云关,你万事小心些!”
“慕寒?他可是要去大曜?”
东方少倾没有直接回答,“从十岁开始,他就跟着我,不管他的身份如何,他都是我东方少倾的人!”
颜初夏从来没有问过东方少倾跟慕寒之间的瓜葛,现在本来也是一个十分好的时机,可她却有些问不出口。显然,慕寒在东方少倾心目中有着无可替代地位,也是为数不多他愿意无条件相信的人。
“什么时候你能像信任他一样信任我呢?”颜初夏嘀咕了一句。
东方少倾心头一热,伸手握住了颜初夏,“我也很想知道,如何你才肯完全相信我?”
颜初夏顿了顿,将手抽出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方少倾看着慢慢握成拳头的纤纤玉手,喃喃说道:“或许一同经历过生死才能彼此以性命相换。不过,初夏,我不希望有那样的机会。我只想你能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颜初夏抬眸,目光漂浮不定,东方少倾却眼神坚定,又伸手包裹住那两个脆弱的拳头,勾唇一笑,“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办!”
颜初夏看着那个离去的落寞背影身子发僵,脑中莫名地闪过即墨羽司的话“谁才是你终身的依靠”。
颜初夏笑了。或许这个男人的确不错!
得月楼,近水楼台。
得月楼是民间一个歌舞坊,近水楼台是得月楼中心位置的一座水榭,只有一条回廊与水榭相通,苏晨的诗会就选在这里。
作为当今太子的舅舅,苏晨今日可是大大风光了一把,前来赴会的人或多或少都带上了礼物,以示恭贺。而这一次,人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颜初夏敲昏了一个侍奉茶点的丫头,换上她的衣服,早在出门前她就做了一些掩饰,免得让某些参加过国宴的人认出来。
正厅里,苏晨正与一班旧友谈诗论道。据说,他年轻时也算是京城有名的才子,科举高中榜眼,文采风流,以文人自居,而非官吏。在入朝堂之前,他就喜欢结交文人雅士,东方乾登基前,据说也算是他文友一名。
颜初夏看着那慈爱爽朗的面孔,还真是下不了手,她端盘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小姑娘,身体不舒服吗?”苏晨蓦然回身,看见她,很是自然地问了一句。
前一日,她细问过东方少倾,苏晨的为人。相比于万俟岩燧给她的讯息,她更相信东方少倾的看法。
苏晨如果光从外表待人接物上来看,绝对算是谦谦君子,在朝中,他几乎都没得罪过人,即便有政见不合的,他也会委婉地阐明自己的意见,并不与人计较。
但是正是这样一个人在十年间,将苏家从一般的吃闲饭等封赏的国戚之家,变成了势力贯穿朝野上下,足以翻云覆雨的门阀之家。
他是整个苏家的核心,从党争来说,只要除去他,苏家很容易被土崩瓦解。而东方少倾以及皇后自然收集了不少对苏家不利的东西,苏晨若在,那些东西或许只能给苏家挠痒,若苏晨不在,这些东西就会让苏家雪上加霜。
“坐上他这样位置的人,不可能没有干过坏事。要粉饰太平,他手上的血债可不会比皇家任何一个人少。不过,这都不是关键。一个人是好是坏,关键还看他对朝廷对江山社稷的好坏!如果他威胁到社稷安定,即便他青青白白干干净净,也是必须除去的……”
也就是说,在东方少倾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