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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东方少倾的观念里,这个人也是一枚路障,必须清扫!
“大人,这是您要的碧螺春。”颜初夏低垂着头,给苏晨上茶。
苏晨看了她一眼,自个揭起盖子闻了闻,赞叹道:“果然是好茶。你们也来品一下,这可是我从老板那里刻意要来的。”
颜初夏舒出一口气,规规矩矩挪步到苏晨身后,看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的骨骼,推测着经脉血管的确切位置。
要杀人是极容易的事情,只要将银针钉进死穴,或者戳进脑髓,也能让人一命呜呼。
如今秋凉,衣服已经加厚,要寻找具体穴位相当不容易。颜初夏看了看苏晨浓密的头发,不太确定自己手指间的力道是否能行。
一枚针从袖笼滑出,两寸不到,刚够手指施力。
深吸了几口气,颜初夏冲着对方后脑勺飞去,结果……
“太子殿下,安王殿下,失礼失礼!”
这个节骨眼儿上,苏晨竟然陡然站起,颜初夏蓦然看着那枚针从后脑勺偏离向下刺去。
苏晨隐约感觉到一点刺痛,微微顿了一下,继而又毫无异样地往前走,迎上了正踏进主厅的东方珏和东方少倾。
颜初夏自然也看到了东方少倾,赶紧低头从人群后面溜去。
有这个家伙在,她更怕自己下不手了。
这刚走出主厅,靠在偏厅大大吸了口气,就听见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
“爱妃,又干坏事了?”
这个混蛋走路没声音的吗?
颜初夏抬头看他,“王爷,您认错人了!”
“本王的爱妃怎么可能认错?”东方少倾恶狠狠地看着她,将人迅速往肩上一扛,晃进一个角落。
颜初夏被他抵在墙上,惊惶无措,这家伙是狗吗?在她身上嗅什么?
东方少倾嗅了一个来回,抽了抽鼻子,“说罢,你到这里来干嘛?你可不要告诉我只是好玩!”
颜初夏用力撑开男人的压过来的身体,微微侧过脸,“那个,我能不说吗?我不想说谎!”
“不想说谎就说实话!本王要听实话!”东方少倾压抑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传到外面。后槽牙磨得咕咕作响。
颜初夏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最后吸了口凉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我告你我是来杀人的,你信吗?”
东方少倾一抖,眼中露出的惊恐绝对是颜初夏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
“你、你说什么?”东方少倾的声音颤抖着,他如何能相信自己一心呵护的女人,此刻跑到人群堆里来杀人!这种事情哪里是她做得来的!
说出了口,颜初夏反而镇定了,“我说,我是来杀苏晨的!”
东方少倾探出头观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异样才缩回来,“你疯了吗?”
“你觉得我现在像是神志不清的样子吗?”颜初夏有些气恼,难道是她想杀人了?
“到底是谁?”
颜初夏研判性地看着他,“我若说了,你可信?”
“信!”东方少倾毫不犹豫地说道。
“东方乾,你的父亲!就是他让我杀人!”
“不可能!”同样又是毫不犹豫说出来的。
颜初夏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男人,口气有些落寞,“结果你还是不信我对吗?”
东方少倾的喉咙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却说不出话来。那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能相信是自己的父亲逼着自己爱的女人去那些危险之地,还去杀人?
颜初夏推开他,钻出角落。
今天看来是不可能再行动了。
回到王府,洗去一身的尘埃,将脸埋在温泉水池里,眼睛瑟瑟发干。
可以依靠终身的人吗?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许这就是上世的报应吧!
上世那个混蛋是那样无条件地相信她,即便知道她在骗他,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按照她说的去做。
而这一世,他却不肯相信自己的实话……
老天果然是要惩罚她吧!
东方少倾看着氤氲水汽中呆立不动的人,心头一阵泛酸。
双脚在外面碾磨了几圈,还是控制不住走了过去。抚上那瘦削的肩,感觉到手下肌肤微微的颤栗,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我信你。如果你说是他,那就是他。我相信你。”
颜初夏眼眶一热,那滴倔强的泪终于滑落下来。
“我知道你就是林夏……”
颜初夏一颤,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东方少倾,一时不能言语。东方少倾却抚上她的脸,用袖子拭干她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李沫说得对,是我有眼无珠,被人蒙蔽了心肺,连自己深爱的人都认不出来!是我活该没人爱!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资格保你周全,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一起逃走,逃出大瞾,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颜初夏摇摇头,喉咙哽得发疼,“我还没找到娘!”
“你是说……”
“我娘还活着!是他说两年后就让我们母女团聚!”
东方少倾心里一阵抽痛,跳下水池,将人彻彻底底搂在怀里。
“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找到你娘的!他亏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偿给你!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些委屈!”
颜初夏第一次感觉到男人的怀抱如此温暖,也是第一次想要去依靠沉溺,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想就这样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就这样度过这两年,无知无觉。
可是……
在拥抱了约莫两刻钟之后,诉完衷肠的两人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颜初夏蓦然说道:“那个……我好像没穿衣服……”
东方少倾一个激灵弹开,面颊烧了起来,双眼却忍不住往女人身上多瞟了两眼,那莹白身子,被温泉泡出一片绯色,怎么看怎么光华照人。这下热的不止是眼睛,鼻头一热,一滴鼻血滴落到温泉池水中……
第92章 心意相通
颜初夏醒来时,入目尽是一片灰白。强烈的白光刺激让她有短暂的失明。
“你还好吧,”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颜初夏脑子有些昏沉,只感觉眼睛一热,瞬间黑了下来,强烈的药味灌进了鼻子。
“放心,过几天你的眼睛就能好了,”声音没有起伏,这下愈发觉得耳熟。
“万俟……岩燧,”颜初夏的心里清明了几分,陡然想起昏迷前,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以及那剧烈的爆炸。她看见爱格温紧紧抱着母亲,往水里跳,而母亲的眼睛却一直望着她,伸出的手依然什么也没抓住。
“我娘呢?”心中的忐忑无限放大,她根本就没看见母亲是否平安逃离那个船舷,飞溅的木板瞬间遮挡了所有视线,她无力地看着那些携带了千钧之力的木板砸向自己,而眼前一黑,最后一眼,她看见的是一个人扑向自己……
“你娘没事。爱格温在照顾她。”
颜初夏呼出一口气,稍稍安了心,“是你救了我?”抬头看那个近在咫尺却看不见的人。
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回应:“不是。是莫常!”
莫常?
颜初夏脑子拧了一下,怎么可能是他?
“他说,这是他最后能为你母亲做的了……”声音消失在耳边。
“他死了?”
万俟岩燧这次没有应答,而看着那个眼睛蒙着白布的少女抬起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的真面目,而她却看不见自己。莫常大半个身体几乎被烧焦,而他护着的人却只有轻微的擦伤,最后的大爆炸,将所有人都掀进水里,或许这是最后能保住他们命的唯一解释。
“你需要休息。”
颜初夏却没打算放过他,“能告诉我现在我在哪里吗?我想见我娘!”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脆弱,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十五个月的时间里,将无数次地看见这个表情。
“你应该休息!”偏偏他能给她的只有这个答案。
颜初夏一愣,猛然觉醒,她只是一直“望着”那个声音所在处,沉默半晌,最后乖乖躺下。
万俟岩燧的话很少,颜初夏敏锐地感觉到他一直在屋子里。屋子里很温暖,有淡淡的檀香味。
“船是谁炸的?”颜初夏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万俟延髓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正面回答,“安王本是想来救你。”
这么说,又是昱贵妃?为什么她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从结果来看,东方少倾的确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如果他们当时是在船舱内,要么被炸得粉身碎骨,要么随船沉入水底,因为他的到来,他们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甲板上,这让他们逃生的几率增大了很多。
但是底舱那些桨手,恐怕很难幸免吧。人命果然轻贱如此吗?
可对方最想杀的人都好好活着,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而现在没有心思去悲天悯人。万俟岩燧的出现,她可不会自大的认为是自己的魅力。
应该说在自从看过他的剑法之后,颜初夏就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万俟延髓到底是谁的人?前世到底是谁杀了自己和娘亲。
“你为什么要救我?”体力恢复了几分,思考了几日,她终究还是决定抛出这个问题看万俟延髓的反应。当时万俟岩燧正在给她换眼上的纱布,那双手在她感觉到的范围内僵了一下,但却没有回应她。
“你到底受命于谁?”
这次,万俟岩燧重重吸了一口气,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让她能分明听见他的心绪不稳。颜初夏早就发现,用眼睛很难看出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但是他的呼吸间却能反应这一起伏。
“等你的眼睛好了,你自然会见到他。”依然平淡无波的声音。
或许正是拜这句话所赐,原本应该在几天内好的眼睛,却足足拖了一个月。
显然万俟岩燧的耐心比某些人要好很多。颜初夏这种情形足可以让某些人怀疑她的视力是否已经完全好转,所以欧阳璟来了。毫不留情地将颜初夏从屋子里拖出来,同时扔了一把剑给她。
颜初夏听见了声音,却拒绝一切回应,依然保持着先前倒地的姿势,就在手指边上的剑她碰都没碰。
“是万俟竑?是不是?”她的声音冷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但是偏偏她听出了欧阳璟的声音,既然是这母子俩,那么他们背后的人的确是万俟竑无疑。
这让她无比愤慨,那个杀了外公外婆一家的人,此刻还想利用自己做什么?她如何甘心被这种人利用。
那股强烈的抵制气息刚飙升上来,万俟岩燧便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不是!”
“你骗我!”颜初夏这纯粹是试探,带着质问的试探。如果说万俟岩燧说不是,那定是不是,但,还能是谁?
万俟岩燧叹了口气,“娘,把她交给我。”
欧阳璟没有反对,却只道:“最多再给你五天时间!”
万俟岩燧将颜初夏扶了起来,拍掉她身上的杂草碎屑。她能感觉到他手下的温柔,却在同时听见了他捡剑的声音。颜初夏身子一抖,推开了万俟岩燧,“你们想让我去杀人?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到的!我只想见我娘!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她!”
万俟岩燧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一阵抽痛,可老天偏偏给了他一个无法安慰她的身份。
“小夏,只要你能做到,你就能见你娘!”丝毫没有通融余地!
颜初夏后退几步,猛然转身,撒腿就跑。
什么也看不见,她就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奔跑着,被石头绊了脚,被荆棘划破了衣服和手脚,而后面的脚步声依然不急不缓,跟得不近不远。她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直到自己摔倒再也爬不起来。脚步声靠近,又是那双温柔的手,将她扶起,她再次甩开他。
“如果你做不到,对他而言就没有价值。那么,你就只能死!”
“他是谁?他要我做什么?”颜初夏几近崩溃地吼了出来,眼泪浸湿纱布,划过被血与泥土玷污的脸庞。
可是,这个问题,万俟岩燧却无法回答她。只是强行将她抱起,送回了她住的地方。
“不管你的眼睛好不好,明天,我都会来教你练剑!你不要试图逃跑,离开这里,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母亲的消息!”万俟岩燧没说的是:如果她真的逃跑了,也许他不得不杀了她!
那一晚,颜初夏几乎一夜未眠,某些东西就这样将她的命运生生的篡改,似乎比前世还要不堪。她不要做什么暗卫,更不要做别人的杀人工具,她只是想要好好做一个庶民,一个不与任何权势挂钩的庶民。仅此而已……
“娘……娘……娘——”
万俟岩燧坐在屋顶上,看着天空一轮孤清月牙,耳边回荡着少女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声音从清亮变得嘶哑,最后似乎再也喊不出来了,便只剩得轻声的呜咽,诺大的浩宇中,仿佛就只剩下了那个声音。
直到声音停下很久,万俟岩燧才跳下屋檐,推门进去。他以为她已经哭着睡去,却不料,月光下,少女缩在墙角,正抬眼“望着”他。如果她真能看见,此刻自己在她眼中是否像只恶魔。如果他能看见,那双眼里该是如何的绝望!
“是不是,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