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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憋屈的颜初夏,东方少倾忍住笑,“慕寒还是当你的哥哥。你要听他的话,乖点,可怜一点。明白吗?”
颜初夏横了一眼那个一脸理所当然的男人一眼,“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当我的兄长,这次换一下,我要岩燧当我的哥哥。”
说罢就往万俟岩燧身边靠了一步。
东方少倾眉头一颤,却也没好反驳,只要小妮子高兴,那就行了呗。反正万俟岩燧不会伤害她的人。
万俟岩燧的耳朵微不可查地红了红,脸上却比谁都淡静。
这个关口是一小队人马把守,约莫五十人。营帐外就是狼烟,随时可以放信号。
慕寒打头,万俟岩燧垫后,另外四人走中间。他们随身连包袱都没有,慕寒直接说是他们逃出京城,遇到歹人打结了。
而且莫寒说话用了一半的漠托话一半的大曜话,颜初夏是没听懂,东方少倾却接着又说了几句大曜话,她依然没听懂。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大曜语,令官兵放松了警惕。
但是即便放松警惕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没有随身物品可检查,总要报备一下登记记录。
令颜初夏吃惊的是,不止慕寒会这两门语言,连另外两位侍卫也会,万俟岩燧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漠托语说得都听不出是外乡人。
只有颜初夏愣愣地只能装哑巴,可怜巴巴地看着登记的人。
万俟岩燧又说了一通,颜初夏只见那个登记的士兵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难以做出决定。
俄而过来一个头领,颜初夏一看,吓了一跳,这人正是那个流人馆的校尉。显然他是这一伙人的长官。
不知名的校尉将一行六人打量了一翻,视线毫无悬念地停在颜初夏脸上。一丝惊愕从他眉宇间一闪而过。
颜初夏心底发寒,其他人更是不敢乱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下来,等待这位校尉的最后发落。
颜初夏已经懊恼地想着为什么之前就没想过学学什么大曜语和漠托语呢?
这名校尉翻看着登记的册子,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你们是兄妹?”
万俟十分老实地点头,并且声称他们在漠托呆不下去了,准备跟着妹夫逃难去大曜。
这个妹夫自然说的是东方少倾。
校尉又将东方少倾看了一眼,神色不定。
慕寒的手已经摸到衣摆,随时准备突击。
“你们是哪个府上的?”
万俟岩燧想都没想便应道:“大王子府。”
“大王子?”
“对!大王子出了事,我们这些粗使杂役就被遣散了,还有一部分投奔剑无羁头领了。”
校尉点点头,想是这些讯息一点没错。
颜初夏尽量地低着头,毕竟跟这个混蛋相处了一段时间,她还真怕自己脸上的泥土不够脏,让他给认出来。
而这名校尉似乎也在有意磨叽,连站在最远处的慕寒都看出来了他对颜初夏的关注度不一般。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而且是一片,人马听似不少。众人瞬间就紧张起来,但面上依然镇得风雨不动。
东方少倾握住颜初夏的手,用漠托话说道:“这位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拙荆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又连夜赶了这么远的路。”
校尉抬头又打量了一下颜初夏,视线最后落在两人紧扣的双手上,谁也没看到他眼底流过的情绪。
马蹄声越来越近,校尉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行。
众人齐齐舒出一口气,转身便走。
“慢着!”
慕寒与万俟岩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上了腰上隐藏起来的短剑。
“这位夫人看起来很累。我曾经也算是在大王子手下做事。这匹马拿去代步吧。”
众人皆是一愣,又齐刷刷地看了一眼颜初夏的脚:什么时候这家伙的靴子露出脚趾头来了?
颜初夏有些尴尬,回头冲校尉微微颔首道谢。
万俟岩燧牵过马,东方少倾直接将颜初夏扶上马背,这才十分镇定地离开。而身后的人也赶到,全部在营地停了下来。
颜初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汉王的队伍,而为首的,正看着他们一行人,在翻名录。似乎没看出所以然来,又放下了。颜初夏微微吐出一口气,眼眸突然对上那名校尉,心底一惊,马上回头。
过了这道关口,一行人往凌云关与斩风关之间的位置前进。
如果现在进大曜,齐格应该能够保他们万全,不过,斩风关那边却十分令人忧心。
以万俟竑的为人,真不排除为了保全万俟家而联合漠托反攻大瞾的可能。
而且,他完全有准备的条件。至少他知道颜初夏的身份好几个月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无动于衷,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酝酿筹谋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如果东方少昰不再是太子,颜韫文的身份本不足为惧。可现在看来,太子登基近在咫尺,颜韫文一旦顺理成章上位,他这国丈又是太傅,说话的分量可想一般,至少太子会偏向于他的立场。
皇家本来就很介意外族将领手握重兵,他几乎可以想见小皇帝与颜韫文一拍即合的场景。若真等到那一天,万俟家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
“你觉得令尊会反吗?”慕寒十分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万俟岩燧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
颜初夏也看了万俟岩燧一眼。其实他最担心的应该是某一天不得不亲手解决自己的亲人吧?
万俟岩燧意识到颜初夏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颜初夏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啊!你干什么?”
颜初夏被东方少倾捏着的手突然一疼,东方少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爱妃,方才我说的什么,你可有听进去?”
颜初夏十分惶恐,她只是走了一会儿神,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霸道呀?
“呃……你说我们先去旬阳,再,”颜初夏想了想,“转水道去孟川?”
东方少倾终于满意了,“嗯。所以,你有带龙啸的令牌吗?”
颜初夏乖乖地交出令牌。东方少倾顺手就扔给了慕寒。
“你们又想甩开我?”万俟岩燧问得十分直白。
慕寒更加直白,“不止要甩开你,还要甩开你那些手下。随时被你们盯着小命的感觉十分糟糕!”若是到了斩风关,难保东方少倾的人不汇合,一旦汇合,就面临着被剿灭的危险。
颜初夏有些尴尬。其实排除万俟岩燧是东方乾的杀手之外,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万俟岩燧这次什么话也没说,依然跟着他们,大有“有本事你就甩甩看”的意思。
慕寒这次还真是来了兴致。
结果一碰到江南船帮的人,万俟岩燧竟自动消失了。这倒让慕寒心里更加戒备起来,深怕他们这些暗卫躲在哪个角落里,随时准备下杀招。
“不用担心。”颜初夏抖抖手中的纸,“他确实走了。”
东方少倾和慕寒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地图,斩风关外几百里的兵力布置都备注得相当详细。
看完之后,慕寒不得不感叹,“若果拿着这张兵力布控图,要偷袭实在太容易了。”
不过,现在他们不是偷袭,而是要绕开这些位置,直接杀到斩风关与凌云关的交界线。
慕寒早就让几名暗卫前去凌云关找姚崇明。这个人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如果没意外的话,姚崇明的军队应该能在他们达到孟川时来接应。当然,这都是想象中的,等他们进入孟川境内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浩浩荡荡的战船……
第108章 战船在前
这个位置离孟川还有一百里地儿,姚崇明的速度应该不会这么快。
慕寒命令放慢船速,走上船头观望了一翻,心下一惊,船上没有旗号,但偏偏他认得这就是漠托的水军船。
一艘主船,六艘护航船,相对于这边三艘船,规格委实过高。
慕寒冲江南船队做了一个手势,旁边两艘船位置调整到侧前方,原地驻停。
东方少倾在船舱里跟颜初夏对弈,“夏,我能问你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吗?”
心里十分不安的颜初夏被他问得一愣,“什么问题?”
“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铺满荆棘毒刺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殒命,但是道路的彼端却是世人所向往的天堂;另一条路,路上扑满鲜花,还有美酒相伴,而路的尽头,却是一片刀山火海。”
颜初夏看着东方少倾,笑起来,“倾,你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东方少倾愕然,按理,娇滴滴的女人不是应该万分惶恐地看着他,励志一点的选前者,颓废一点的选后者,最理想的回答则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无论荆棘毒刺刀山火海,都是幸福的!”这才是完美情侣的终极答案。
“呃……我的意思的,你得有两个前提,一个是这两条路能不能走到终点,另一个则是终点真如你所确定的那样吗?”
东方少倾的眉头颤了颤,“这不是应该约定俗成就是确定的吗?”
颜初夏十分严肃地摇头,“世间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将路途的长短和终点篡改。比如路上的毒刺,刺多了,也许你会百毒不侵;香甜的美酒喝多了,也可能让你提前上西天。当然,也可能你在踩上第一颗毒刺时,就不幸生亡了;你还在喝美酒的时候,弊端的地域就变成了天堂。真的哦!”
东方少倾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女人的脑袋,他的问题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呀,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成了不成立的问题。
“所以,关键还是审时度势,量力而行!”颜初夏瞟了一眼对面的战船。
“爱妃的意思,难道是向他们投降?”东方少倾也跟过来,看了一眼远处的船。
“于大义而言,我们的确不能成为漠托要挟大瞾的筹码,就私心来说,其实偶尔屈服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东方少倾眼神有点复杂,“你可知道那艘船上的主事者是谁吗?”
“能够如此了解大瞾形式,判断你的行程的,自然不会是漠托人。”
“你就不怀疑万俟岩燧出卖我们?”
“他不屑做这种事情。真要动手,他会直接杀过来的,这点我放心。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的自信。”
东方少倾点点头,“那上面应该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既然连他都正面出动了,那么,这场风暴也终于掀了起来,不止是我们此刻有危险,恐怕京城也开始不太平了。”
颜初夏蓦然一惊,“平王已经开始行动了?”
东方少倾举起棋子,“咔”地一声挡住了颜初夏的前路,“这是一个好时机。”皇上病重,太子几废几立,人心还未完全安稳,邻邦来犯,边关大将无臣服之心,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能够全撞在一起的“巧合”。
大瞾本来算是太平之国,要制造出这种巧合,可见幕后人也是煞费苦心。
“那现在我们应该如何走这步棋?”
东方少倾不急不缓,继续放棋子,“我们只有三艘船,凭这点,是无法抗衡的。”
颜初夏这下更认真地看向东方少倾,既然男人这样说,那肯定还有不确定因素在。
“正如你所说,很多因素都会影响结果,我也不能确定我们能获得多少外援。”
颜初夏脑子转悠了一下,“江南船帮的人虽然有意帮忙,但是他们的主力船队在大瞾,这里也只是有几艘商船而已。”
东方少倾抬眸莞尔一笑,“你忘记了吗?龙啸在出海口,如果从这条河的下游逆流而上,他需要的时间不到两天。而我们已经在这里行了两天有余。”
东方少倾的棋子刚丢下,就听见哗哗水声,和嘈杂声,颜初夏忍不住掀帘,果然,逆流而上的船只还不少,而且那规格可比他们这三艘不起眼的船高档多了。
东方少倾连看都没看一眼,催促颜初夏落子。
颜初夏思忖了半晌,“战船和商船正面交锋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只是大瞾单纯的商船,主事者或许会考虑一刻钟,最后将商船彻底清除;但如果商船是从大瞾跨漠托进大曜,而船上又很不凑巧地邀请了很多三国的名门商贾,主事者就会多考虑一刻钟,是否炸船,便有五分的不确定性。”
“那要怎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思虑再周全也难免一失。只不过,如果主事者认为我们不在这里,而是转向陆路进发的话,那就多了两分的胜算。”
颜初夏蹙眉,“以即墨羽司的心思,陆路一定也会有加强防范!”
“所以只是两成嘛!”
“但如果,万俟岩燧能够帮我们清除路障,那形势又会逆转……”
万俟岩燧?颜初夏有些发愣。
“不用怀疑,他离开船,可不是在考虑着慕寒的抵触情绪,他没那么体贴。他应该是觉察到什么,所以才给了我们那份地图。”
一说到地图,颜初夏立刻翻了出来,
东方少倾把地图接过来,又揣进自己怀里,“下棋!说不定我们会有好长时间没这种悠闲了。”
东方少倾的淡定已经超过了颜初夏的预料。
“你是觉得我们能逃出去?”
“加上这些因素应该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