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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不愁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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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么,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我猛地抬眼向楼上包间看去,靠左侧窗格的缝隙间隐隐露出一只打探的眼睛,满是精光,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出来了!出来了!半缘姑娘出来了!”大厅里一下子沸腾起来,恍惚间我再回首,发现窗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恩客们全都涌向舞台中央,我也就没有细想,循声望去,只见鹅黄色纱帐后面一人颦颦婷婷,袅袅多姿,抱着琵琶,缓缓而来……
……
包厢内,风国特使一脸谄媚地看着眼前之人,“公子,若是喜欢这半缘姑娘,我这就去替公子要了来……”说完半天不见对面之人有所反应,周围气压急剧下降,憋得人喘不过起来,心里像是提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
夜无云手里端着白玉盏,嘴里品着上好毛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想着半缘是谁,怎及得那人一星半点儿。你以为扮作男装别人就认不出来了么,真是顽皮的小野猫儿,竟越来越有趣了呢。不过,“你只能是我的!”说罢,嘴角邪魅地上挑,手心骤然收紧,白玉盏顷刻间化于无形……


022:相公救我

由于今天是一月一次倚红楼半缘姑娘的拍卖会,所以人特别多。倒不是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貌似潘安,才华横溢,腰缠万贯,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态度,再不济还能听到半缘姑娘弹奏一曲呢,所以怎么都不亏!
而这老鸨也不清场,原因就是这么多的客人只随便点几个姑娘,吃几碟小菜,就够平时几倍的收入。买家满意,卖家赚钱,大家欢欢喜喜,何乐而不为?
“下面请刚刚过了第一关的几位公子,到雅座来,准备第二关!”老鸨清澈的声音传来,满是邀请之意。
语毕,就看到有大概七、八个人左右向前台走去,当然也包括我。让我想不到的是竟还能碰到熟人,此人就是陈右相之子,陈林晚的大哥--陈林彻。
说起这个人,不得不提的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白生一副好皮囊。为什么这么说呢?虽然他善箜篌(古代弹拨乐器),却整天游手好闲,仗着自己爹是右相,强抢民女,占田夺地无恶不作!
各人站定之后,乐器已尽摆眼前,有吹箫的,有弹筝的,我自然选最擅长的琴!
只听台上琵琶声幽幽传来传来,先是低低切切,犹如弃妇哭诉辛酸苦。随之渐渐急促起来,素手划过琴弦,仿佛波涛汹涌,大浪滔天。应了那句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尽事。
弹到要紧处弦声铮铮传来,一时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一阵拨弦之后,声音转而低沉,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正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琵琶声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想要喝住不是一般的难。弹到最后只剩一琴,一箜篌。我转头看向陈林彻,只见他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而我深知自己已达极限,索性也不勉强,琴声渐渐弱了下来。正当我准备收手时,台上的琵琶声却丝丝传来,痴缠着即将消逝的琴音,似挽留,似倾诉!我心中一阵狂喜,她想见我!与此同时,旁边的陈林彻也是一脸不解,这弹奏之人到底何意?
盼到一曲终了,大家各怀心思。
“第二关过关者:箜篌公子、琴公子!”这妈妈也到省事,直接以乐器为我们命名编号。
“承让!”我与陈林彻各作一揖。
“下面第三关,揭题!”老鸨的声音刚落,就见舞台上方一片红布嗖然落下,中见悬挂一匾额,上书“半缘”两个大字。“现以半缘名字为题,请二位公子作诗一首,博得半缘欢心者,胜!”
只见陈林彻埋头苦思,写了改,改了写,煞是痛苦。我悠然地站在一边,也不思,也不想。
“公子,可曾有了?”妈妈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其实在看到那个题目的时候,我心中便有一诗了,上下五千年的文明不是白学的,诗词歌赋还是攒了不少的!“在下不才,确有一诗,还请半缘姑娘评断!”
“说来听听!”这妈妈一脸不信之色,催促着说。陈林彻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底下众人更是形态各异。有说我自大的,有说我忽悠的,更有甚者说我根本不识字,来这儿捣乱的,当然极少数人认为我有点本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果然第一句一出,就博得一片叫好声。“除却巫山不是云”,好是好可是没有半缘啊?众人皆在疑惑之中,不由得为我捏了把汗。我自是悠闲自在,后半句缓缓而出,“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首诗前半句大气磅礴,后半句低沉委婉。而此时拿出来更是应景,以表我达我虽留恋烟花之地,却只对半缘姑娘情有独钟之情!
陈林彻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旋即表示自己再没有竞争之意,自愿弃权,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公子,请竞价吧!”老鸨很敬业地说。
“竞价?”只剩我一人还竞什么价?我脸上露出疑问之色。
“是这样的,那公子至少要出个价码吧。虽然公子才华横溢,但也不能空手套白狼吧!”那妈妈说着轻笑起来,饶有深意地看着我。
“哦!紫倌,我们还有多少钱?”
“回公子,十两!”
“那我出十两!”此语一出,满大厅的人都愣住了,老鸨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十两?怎么可能?哪个公子为半缘姑娘不是一掷千金,这人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争论不止的时候,一宏清澈的声音从帘后传来,“好!”
虽只有一字,却犹如空谷幽鸣,黄莺夜啼,顿时场内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纷纷猜测具有这样美妙声音的半缘姑娘,相貌又会如何呢?
由于半缘姑娘的首肯,我破天荒的以十两的“高价”抱得美人归,街头巷尾传为美谈。人们只说半缘姑娘为小公子的相貌和琴音倾倒,也有人说,小公子一首七绝虏获美人芳心。而此时的我,则惴惴不安地跟在老鸨后面,等待面见佳人!
……
“你确定断魂门门主消失于倚红楼?”夜无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之人,仿佛暗夜魔鬼,随时杀人于无形。
“属下……敢以性命担保!”说罢双膝跪地,手捂胸口,面部表情甚是扭曲,仿佛正经历着万蚁噬心之痛,但仍尽力隐忍着,只有透过惨白的双唇与额头豆大的汗珠,你才能感觉出他所承受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抬头间,才发现包间里哪还有人,只余一墨绿色瓷瓶静立在木桌之上。
……
突然路边冲出一个人来,拽住我的衣领喊道,“果然是你!”
“陈公子,”老鸨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你们是旧识?”也不知这陈林彻是怎么混进来的,我一惊来不及躲闪,便被他死死揪住。
“你是女人!”陈林彻一把撕掉我的胡子,拿在手里得意的说。看来这陈林彻也不是个傻子,估计在赛诗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来了,只等着看我笑话。还有他即认出我了,却又不说我是谁,想来不想张扬我的身份。即使来砸场子,以相府千金的名头,想这妈妈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而我自然也不会自报家门,这事儿闹大了爹爹定是颜面尽失。
“什么?女人逛窑子!”这老鸨一听就急了,本就为赔本的生意窝火,一听眼前之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早就气的跳脚了。“来人啊!把这不知死活的给我乱棍打出去!”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还迅速盘算着怎么才能脱身。这下好了,女人没调戏成,倒要变成人肉沙包了。
焦急之时,突然看到楼上雅间走出一男子,孤傲清冷,肌肤胜雪,墨发垂腰,笼罩在月光之下,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宛若谪仙。
豁出去了,好女不吃眼前亏!“相公!相公!--救救我!--”情急之下,我朝楼上之人拼命喊道。


023:竟敢下药

我这一喊不要紧,周围的人包括闹事儿的陈林彻,嚣张的老鸨及一众看门护院的打手全部愣住了,眼神来回在我和神秘男之间流窜!楼上之人,先是一愣,片刻之后,眼睛微眯温和地笑道,“娘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这下轮到我傻了!这么配合?我呆愣愣地站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娘子怎么还不过来?”温暖的笑容好似阳光洒在身上,照的人心里都暖暖的,我不知不觉地走上楼梯,竟无法停住前行的脚步。看着眼前这人,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雪……公子,你……怎么会……?”老鸨结结巴巴地询问着,但又好像畏惧什么,态度中又好奇又谦恭。
“妈妈,你前院忙去吧,这里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仍旧是淡淡的声音,慵懒的笑容。
“是……”虽然迟疑,但是只能离开。大家见到这样一幕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小两口吵架,闹到妓院来了,这种千里寻夫的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也就见怪不怪了。而陈林彻本想让我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吃点苦头,结果自讨没趣儿,也就跟着出去了。
“谢谢公子!”我躬身一礼,一边仔细打量眼前之人。一袭淡蓝色的衣衫,墨黑的长发散在腰间,黑曜石般的双眸带有一丝温暖与疏离。这样纯净的人还真是少见呢,看惯了勾心斗角,狠绝辛辣的眼睛,不禁被这样一双淡淡的眼眸所吸引。
“娘子,不若入内小饮一杯吧。”那人缓缓地说,眼里含笑,那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我如此的着迷于温暖的感觉,竟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随他走入屋内。
屋子内部陈设与一般妓院女子闺阁无异,描金桌椅,雕花大床,芙蓉暖帐,晓月轩窗。但有一点却不同的,这屋里没有分毫脂粉气,确自有一种清香隔空传来,闻过之后让人……让人……还没等我想好用词,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似有千斤重,感觉意识变得恍惚不能自主,陷于一片混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转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楠木雕花大床上,青丝帐幔飘于风间,身上盖着流云蚕丝软被。这是什么状况,想开口询问,却感觉口干舌燥的,像是睡梦中说了千句万句话似的。怎么会突然睡着呢?难道是身体还没恢复?不可能啊!
“喝点水吧--”那人纤细的手里握着上等卧云琉璃盏,轻声说道。
我感激地笑了一下,想也没想就全部灌入腹中,怎么会渴成这个样子。“谢谢 ̄ ̄ ̄”睡了人家的床还要人家伺候,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连忙起来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睡着了。那个……真是抱歉!”
“你中了离魂散!”
“啊?”在林莫白的口中,我听过这离魂散,只怕当日那萧轻侯就是用此物让林岂非道出了九龙黄袍还不自知。这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谁做的?”我直直地问道。
“我 ̄ ̄”他依旧淡淡地笑着,语调慵懒,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你!”我萧文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给人下药,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都不觉惭愧,不想隐瞒,就像是喂你吃片维生素似的。这让我心里非常不爽,但偏偏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让你发不出火来。
“娘子。”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让我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谁是你娘子?”给我下了药还敢跟我攀亲戚!
他也不介意我的态度,“那该叫你萧文儿……还是……佐伊!”我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竟然知道我是谁?这怎么可能?难道还有认识我的人一同穿越过来了?看着我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轻轻抿嘴一笑,说道,“没什么,在离魂散的作用下,你自己说的。”
这下我更吃惊了!什么拍花子啊,什么蒙汗药啊,在离魂散面前统统要靠边站!神马都是浮云啊,这就相当于现代的催眠啊!怪不得我会觉得口干舌燥,敢情我一直自首呢。
“那……我还说……了什么?”我吓的嘴都磕巴了,要知道借尸还魂这种事儿在古代是禁忌!弄不好会被当做妖孽活活烧死的!
“你说你在婚礼上被杀,醒来就成了萧文儿,还有……”他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耳朵嗡嗡直响,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想的都是自己可能又要死一次了,没感觉到眼泪正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突然一只凉凉的手轻拭我的脸颊,我木木地抬头望向眼前这一脸温暖的人,“你到底要怎样!”还不忘把鼻涕眼泪全部蹭到他的袖子上。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不是她!她也没这么容易被下药,这离魂散只有在人不设防的时候使用,才会有效果,而她,永远都那么警惕!”他像在思考着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你认识萧文儿?”我完全忘了自己上一刻还在担心会不会被烧死,马上就露出了八卦的本质。
“不认识,但对她的狠辣却早有耳闻!还好你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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