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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知游走何处。
“你不爱我,那我就让你恨我!因为恨我总比忘了我要好,我可以忍受你每次对我冷嘲热讽,但我忍受不了你的遗忘!你淡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扎在我的心上,我不断伤害你,只是为了能站在和你平等的高度上,哪怕是竞争、敌对!”
“刚刚喝下第一杯酒的瞬间,我才明白,你才是我心里的一颗刺,明知会溃烂但却拔不得。一动就痛,痛彻心扉;但若拔了,心也就会因为血尽而亡!”风无云抹了抹嘴角的血,“现在只求你一件事:善待风国的士兵和百姓!”
“抵抗就会有伤亡,这是战争!”虽然我很想痛快地答应他,但事实不允许我这么做。
“傻丫头,他们不会抵抗的,呵呵 ̄ ̄ ̄”风无云淡淡地笑了笑,脸色越加苍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我来时已下了王命!我与雪主之间恩怨纠葛,今日解决与此,生死不论!”
生死不论,他说生死不论,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向我的心脏,原来不是无情,却是多情。
“欠你的总算还了,雪郁欢的命,我偿了,放烟儿一次……她不教,我之过……”我起身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扶住了他。
“这毒药无解!”我抱着他无助地哭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自以为是,让我活着承受这生命之重,一个人在世上煎熬。
风无云笑了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想,我是爱你的--但愿下辈子也能得到你完整的爱……”愿用一世沧桑,换卿来生相伴。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070:福兮祸兮
风瑟瑟地吹着,吹不散战场上的离愁思绪,风无云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模样竟像是睡着了一般。略微散乱的墨色长发沾染着胸前点点黑色血迹,脸上安详而宁静,却掩不住通身的邪魅妖娆。
我惧怕死亡,惧怕离别的滋味,这种感觉让我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单薄凌乱。
从朝堂到后宫,与风无云相处的点点滴滴、日日夜夜像过电影一样交替着在我脑海中闪过。我与他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算计,隔着一层疏离。
我不了解他,甚至到生命最后一刻,我也看不透他的内心。于最开心的时刻,他把我从雪儿身边掳到风国;却于我最绝望的时刻,拿出铁兰九转丹救枭然一命。
像谜一样的男子,来的突然,走的仓惶,不留恋、不游移。
如若爱,为何要千般算计,如果不爱,为何又要以命相许。只能说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的人,一切不过是一场荒唐。
大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也吹乱了我的思绪,周围整齐的跪拜声,以及隐隐的呜咽声唤回了我的神智。风国大军中没有一丝骚乱、一丝狐疑,只是悲伤地看着曾经神一样存在的帝王。
“风无云,你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你究竟为我做了什么,你这次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我喃喃地问着,回应我的却只有呼呼的风声,以及衣角的沙沙声。
初春的天气里,突然天降大雪,刺眼的血红渐渐被冷淡的雪色取代,我扯下风无云腰间一块莹白色玉佩,收入袖中……
雪仁孝帝七年五月,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风王薨逝,遗诏出,前王后继位,从此风国纳入雪国版图,称郡。
……
洗去一身风尘,我静静地坐在房中等待着风惜烟的到来,随手翻着雪郁欢留下手札,不知为何每次看过之后,浮躁的心情都会尘埃落定。
“看淡世间沧桑,内心安然无恙。”我反复揣摩着这句话的涵义,越发觉得意味深长。
“禀雪主,人已带到!”门外侍卫利落的声音响起。
我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进来吧。”
早在我回来之前,便已通过断魂门传递消息,赦免了风惜烟的牢狱之苦,如今看起来,人确实清爽了许多,只不过……
“萧文儿,我杀了你!”风惜烟说着便向我扑了过来,表情狰狞异常。两旁的侍卫作势便要上前,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我自己可以。
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她肩井穴上,顿时风惜烟一个趔趄摔倒在桌上,靠着半边身子勉力支撑着,眼睛的火气却是燃烧地越发强烈。
“萧文儿,你卑鄙!”
我含笑看着离我只有一步之遥,却再也伤不了我分毫的昔日战神,“不拔去毒牙,不钳去利爪,我萧文儿还没强大到终日与毒蛇猛兽为伍。不废去你一身功夫,我怕自己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战神!”
最后两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从牙缝中挤了出去,我没忘此刻枭然还如活死人般躺在床上,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果不其然,她在听到“战神”两字时,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抬眼恶毒地看着我,正待开口谩骂,我却不会再给她机会。
掏出袖中的玉佩,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她的面前,“风国没了,这是风无云的遗物,我想,应该交给你!”
风惜烟死死地盯着桌子上泛着寒光的玉佩,脸上说不清是质疑还是悲痛的表情,嘴唇颤抖着,“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王兄怎么会死?一定是你骗我的!”她发疯似的哭喊着,瘫软着身子却半点不能奈我何。
我心里有一丝丝报复后的轻松,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之感,苦笑着,毕竟是亏欠了那人。此刻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恨却不知从何恨起,风无云说,“放了烟儿”,我当如何?
想着她往日的狠绝,想到无辜死去的雪儿,想到至今昏迷的枭然,我慢慢收紧拳头,心里分外纠缠着,是杀还是不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风惜烟渐渐冷静下来,我在心里暗暗佩服她的冷静自制。也罢,世间最难偿还的便是人情债,事到如今便圆了风无云的遗愿,“我放你自由,这是我答应他的。”话说出口,竟有一丝解脱的轻松。
她怔愣一瞬,硬是将眼圈里的泪水憋了回去,随即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雪主好计谋,是要假借别人之手将烟儿赶尽杀绝吗?”
我一时间无法消化她话中的深意,探究地看着眼前之人,等她把话说完,也没注意她称呼上的变化。
“如今我武功尽废,犹如待宰羔羊,若是撞上往日仇家,怕是连尸身都剩不下吧?”这番话倒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想过若是放虎归山,以风惜烟前风国公主的身份,他日聚集旧部兴兵造反,必定是一大麻烦,谁曾想她竟然不想要这个机会。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狠辣的女子,一个接一个的阴谋,让我不寒而栗,草木皆兵,如今再不经不起任何意外了。
不等我细想清楚,她便一改往日雷厉风行之色,眼泪婆娑地故作小女儿姿态,“烟儿是枭然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夫君病危,烟儿愿终日守在床侧,梳洗伺候,还望雪主成全。”
我心里顿时像是扎了一根刺,深入骨髓,透彻心扉。好一个明媒正娶,好一个不离不弃。如果这番话换做任何一个平凡女子对我说,我定会怜其心意,敬其大义,可是由风惜烟说出来,却是讽刺无比。
定了定心神,我方缓缓说道,“你若不想走,可以留下,但不准你踏入枭然寝宫半步!”她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辩解什么,却被我冷眼一扫阻了回去,“如若不愿,即刻离开!”
如果以前发生的一切还不足以让我成熟的话,倒不如死于那日漫天大雪掩埋下的修罗场。
我伸手解去她被点的穴道,示意她离开,心,忽然好累。
风惜烟冷笑着一步步倒退着往门口而去,眼里或清明或复杂,我看不清楚也没有心思去看。在转身的瞬间,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萧文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071:紫玉之毒
朴素但不失典雅的房间内,散发出点点药香,萦绕鼻尖消失不去。我伫立在门口迟迟不敢迈出向前的脚步,生命是如此脆弱,不经意间就可能阴阳相隔。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双腿麻了又好,好了又麻,最后失去了知觉。柔和的目光一寸寸地细细描画着枭然的俊秀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都说薄唇之人薄幸,为何你却如此执着?
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模糊的视线遮住了他苍白的脸,却也遮住了自欺欺人的心。
一步,一步走向白玉雕龙大床前,为何脚步会如此沉重,为何如此惧怕看到床上沉睡的脸。枭然,你的灵魂此时飘荡在何处,是像我一样游离在另一个世界吗?为什么你还不回来,难道你忘记了归路?
此情若是久长时,惘然处,执手不相离。这一次,换我等你,等到你发现我的那一天。
人总要经历过千般磨砺万般苦难,才能看清自己的心,现在的我更能理解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前只当是一句玩笑话,如今却能够深深体会到它背后那份沧桑与无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知何时锦瑟无声地站到了自己身后,恢复内力后,果然变得敏感多了,却再也难回到平静的日子了。
“有什么发现吗?”毫无感情的声音从略发青白的嘴唇中吐出来,不由的,心内一片苍凉。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还不见锦瑟有所回复,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冷心冷情的断魂门四大杀手之一锦瑟何时也这般畏畏缩缩了?”
静谧的空气在彼此之间流动,锦瑟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轻声问道,“门主,可还记得之前随身佩戴的紫玉?”
只轻轻的一句话,我脑海中却蓦地嗡的一下,所有的信息都争先恐后地倾泻出来,闪过无数个画面,心弦断裂的声音,我抱着头,像是有无数蚂蚁啃噬着那颗原本就已千疮百孔的心。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这到底是怎样的因果循环?
“龙凤紫玉,情比金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撕扯着头发双眼失神地望向窗外,只有额头的汗珠昭示着我此刻的隐忍。“疼……好疼……啊--”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般,往事一幕幕像是尖刀一样,一点一点地凌迟着我的身我的心。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凤啸九天,以龙为尊……此生相随,忠贞不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疯狂地大笑着,双眼赤红,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忠贞不二,忠贞不二!哈哈哈!”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银白的发、月白的衣。
记忆回到七年前,那一年萧逸痕十二岁,我十岁。
一脸慈爱的凤阳帝抚摸我略微干枯的头发,久病的身躯仿佛会风吹走一般,脸上苍白的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地显现出来,像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
“咳咳……文儿,你真的愿意追随太子哥哥,无论天涯海角,无论修罗地狱,都会在他身边,黄泉碧落,永生不弃?”凤阳帝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回过头望向记忆中陌生的娘亲。
桃花林中,绝代风华的女子轻轻颔首,我不太确定,亦或是风吹花了眼。
再回首,我疑惑着看着太子哥哥腰间的紫玉龙佩,又看看皇帝舅舅手中的那块凤佩,“黄泉碧落,永生相随!”虽然我不确定戴上它我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只是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我此生要走的路。
“好……咳咳……凤啸九天,以龙为尊,此生相随,忠贞不二!”凤阳帝一边用袖子掩口咳嗽着,一边满眼含笑地望着我,说不出的慈爱与恩宠。
我攥着命定之中的紫玉凤佩,不知为什么,却觉有千斤重,压的我喘不过起来。
“文儿,这块凤佩是霜国开国王后所留之物,象征着后宫之主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象征着独一无二的忠诚,”娘亲顿了顿,眼中似乎有闪烁,片刻间却消失无踪,只余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家气度。“却也是旷古朔今的毒药。”
看着手中泛着寒光的紫玉佩,我犹疑地看向娘亲,毒药?
娘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似乎在透过我看向远方,“三年之后,紫玉之毒会渐渐渗入你的体内,融合奇经八脉,倘若你与太子哥哥以外的人有染,那人便会永远沉睡,直至耗尽真元而死。”
我慢慢收紧手中的微凉的玉佩,棱角硌的手疼,“凤啸九天,以龙为尊,此生相随,忠贞不二”。四周静的只余风瑟瑟的声音。忽然,我粲然一笑,在飘零的粉红色桃花瓣分外耀眼,似乎在用尽生命怒放的昙花,只一现却沉寂永久。
从此,我的生命中不能再镌刻陌生男子的痕迹,从此,我只能凤啸九天以太子哥哥为尊,从此,我只为一人而活。
十岁的我不是完全理解人生的轨迹在此刻已发生改变,自由于我,已是可望而不可及。在大家或惊讶或欣慰的注视下,我慢慢地把玉佩挂在腰间。
在触及到父亲的目光时,我看到的是深深的懊悔与担忧,问世间情为何物,那样温润淡泊的男子为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甘愿踏进纷争天下的大染缸。我们,都是名为“天下”的牺牲品,都是逐鹿天下棋盘之上的小兵。
我静静地倚靠在桌边,汗水混着泪水打湿了衣衫,为什么我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幸福会这么遥不可及,为什么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