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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山急忙回礼,“荆夫人真是折杀玉山了,是小妹玉怜做错事在先,礼该我道歉。”
荆筱云翻翻白眼,这又不是错误检讨大会。
她转了转眼珠,忽然推了荆星南一把。
荆星南正站在旁边傻乎乎地听着,被这么一推,立刻大张开双手,扑向沈玉山。
“山哥……”
他重重地亲在沈玉山的脸上。
荆夫人傻眼了,刚才,南儿喊他什么?山哥……然后,扑过去,亲他?!
南儿喜欢男人,所以才不肯成亲?
荆夫人要晕了,南儿他爹没这嗜好啊,南儿怎么会……
“你……干什么?”沈玉山闪得很快,他用力擦擦脸,越发生气地瞪着荆星南,“你干什么?”
荆夫人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南儿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嫌弃……
“他干什么你不知道?他亲了你,你不知道?要不要再亲一下,你才知道?”
啊?娘亲居然要哥再亲沈玉山!没想到啊,娘亲竟然是这么开放的人,以前她还暗地里骂娘封建守旧,嘿嘿,误解误解。“就是就是,你嫌不够,让我哥亲个十下,八下……”
“死丫头,混说啥?”荆夫人打了荆筱云一下,“你哥是正常的男人,绝对不会和那些不正常的男人勾三搭四的。”
沈玉山涨红了脸,他哪不正常了?不正常的是荆星南,刚才是他主动亲他……
“就是就是,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
荆星南的头上挨了超级疼的爆头栗,“大半夜不睡觉,竟想这些肮脏下流的事。”荆夫人气哼哼地摔袖走了,“你爹是怎么教育你们的?我找他去!”
“我没有好不好?”荆筱云急得跳脚,她是看客,怎么把她也归于“大半夜不睡觉,竟想那些事”之类?
、读心,读懂谁的心?【9】
“我也没有。”沈玉山气得半死,他好好地在房中睡觉,荆筱云偏挖他起来,说是可以瞧瞧什么是读心术。
结果,他只看到一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拳法,然后,被冤枉给荆筱云下毒……这个可以算作是误会。跟着,竟然被污蔑成不正常的男人,竟想肮脏下流的事……不是荆夫人是女人,又是长辈,他早拔剑要求决生死……
他一拳砸在树上,“别瞪,你哥在情人谷打破我家的屋顶,我不过……”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爱说废话?“我睡觉去了。明天一早走。”
“为什么啊?”
沈玉山恶狠狠地瞪着荆星南,“为什么?难道非要我们俩成亲,你才知道为什么?”
“不要!我是正常的男人。”荆星南躲到荆筱云的背后,探出半个头。沈玉山的眼睛太可怕了,跟狼一样,要是闪绿光,那就一模一样了。
沈玉山的喉结上下抖动得厉害。
他在极力控制胸口越燃越烈的怒火,控制自己不拔剑刺过去,竟然说他不正常!
“谁不正常?”
“我!”
沈玉山吃惊地望着荆筱云,她竟然承认自己不正常?!
“山哥,你看我妹妹好像在看……一只漂亮的小母马。”
荆星南立刻被揪着耳朵拎到沈玉山面前,很近的面前,两人只要动动嘴,就可以啵到。“你们继续,我不妨碍你们。哼。”
破哥哥,臭哥哥,说孔雀都要好点,居然是母马?还是一只小母马!荆筱云一脚踹在荆星南的屁股上,“亲热完了早点睡,明天还有活要干。”
荆筱云跑了,沈玉山已经拔出剑,她才不会和他决斗,那种不吃不喝、又浪费时间的傻事,她才不干。
荆星南“噗”亲到了……
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哎呀,我的嘴。”他摸了又摸,“没流血,没伤着,太好了。”
他抬起头,“嘿嘿,以为我还会上当?亲到宝剑了吧?滋味不错吧?嘿嘿嘿嘿……山哥,你笑得好淫|荡。我睡觉去了。”
荆星南大摇大摆地走了。
他一点都不怕沈玉山会从背后刺他一剑,因为,他没想到。
沈玉山咬牙切齿,想一剑捅过去,然后,自我了断——他才没那么笨。
惹不起,躲得起。
“呸!”
“随地吐痰,罚你明天陪公主相亲。”
沈玉山怒哼一声,“我要是不去呢?”
荆筱云从屋梁下探出头来,“那我就请公主出个通告,说你那个啥,然后那个啥,是地地道道的骗财骗色的大那个啥……发到全国,发到番外。”
“你真是卑鄙。”
“再卑鄙,也没有你竟想那些肮脏下流的卑鄙。”荆筱云呵呵嘴,“好晚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她又扯了个呵欠,从屋梁下跳下来,走了。
沈玉山闷头呆想了很久,长叹一声,回客房睡觉去了。
人的脸,树的皮,他不能不要。
会有机会让他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的,他坚信这点。
、读心,读懂谁的心?【10】
还不到巳时,只有寥寥几人的茶肆前忽然来了一二十名佩刀的士兵。
茶肆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哄闹起来,争先恐后地从后门溜了。
一名白袍少年背着手走进去,满意地点点头,“一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进入。”
只见他剑眉星目,虽然算不上美公子,但是一脸英气逼人,很有男人味。
“挺嚣张的啊,昨儿个宰相的儿子都没有这么嚣张……还不许任何人进,难道公主也不准进?他见空气啊?”荆筱云撇撇嘴——如果她也在茶肆里,被这样轰出来,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公主的安全第一,算不得嚣张。”沈玉山完全无视荆筱云杀人般的目光,淡淡地说完,淡淡地继续品他的茶。
不能和他吵架,哥哥的事情要紧。荆筱云强压下怒火,转头关心地问:“哥,你没事吧?”
水凝闻言吃了一惊,“读心很伤身体吗?阿南,那就不要……”
“要,一定要。”
她叫哥“阿南”!嘻嘻,好亲昵的称呼。荆筱云拍了拍荆星南的肩头,荆星南本来准备要说的话只好全压回肚子里。
“我哥说了,水凝姐姐对他有救命之恩,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姐姐所嫁非人。”
他没说过这些……可是,“哎哟”荆星南往里缩缩脚,委屈地扁起嘴。
好疼,当他的脚是铁打的,踩得那么用力。
水凝心疼地伸出手,她立刻掩饰地去端茶杯。
她今天戴了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耳根通红通红的,比红萝卜还红。
“你没事吧?”荆星南一把握住她的手,“呀,你的手好热,”他立刻去到她的跟前,一手摸自己的额,一手摸水凝的额,“好烫,要不你先去看大夫,再去会大将军的儿子?”
水凝快羞死了,这里还有其他两个人杵着呢。
“我没事。”
她拂掉荆星南的手,“快,他上去了。”
这个弯转得很生硬,水凝的脸更红了。她立刻转脸,看向对面。
“公主为什么约我来?难道想我带她私奔?”
水凝差点被噎着,她回头瞪眼荆星南,荆星南的脸色忽然大变,“不,我决不做这有辱家门的事情,可是,如果她一定坚持呢……”
“臭P,和某人一样。”荆筱云有意无意地望眼沈玉山。
沈玉山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他就是爱臭P,咋的?
“听说公主貌美如花,武功也很好……只是,为什么先约那个花花公子,再约我?瞧不起我们将军府?”
白袍少年一拳砸在茶几上。
沈玉山懵了,荆星南真会读心术?!可昨晚到现在除了那套幼稚的拳法,实在没见他练过功,难道是在他自己房里练的?嗯,晚上去瞧瞧。
白袍少年一脸悲愤地望向窗外。
水凝不禁往后退了退。
她立刻想起为了防止被对面的人发现,她特意让绣庄的人加上了轻纱。
她心里暗道声惭愧,回头看荆星南,荆星南傻傻地看着对面,没有移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读心,读懂谁的心?【11】
“可是,雨儿怎么办?哎……”
白袍少年走回房中,倒了杯茶。
他喝了口,立刻食不知味地重重搁到桌上。
“不如我对公主直接挑明,说我有喜欢的人……公主生气了怎么办?爹爹本来就不答应我们的婚事,如此越发地没有可能……哎!”
荆星南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水凝惊叫着扑过去,流下了珍珠般的眼泪,“你这个傻瓜,不能读就不要勉强……”
“没关系……”
水凝愤怒地瞪过去,荆筱云不敢往下说了。
“其实她是想让荆星南看清自己的心,”沈玉山轻飘飘地丢一句过来,荆筱云的眼睛红了。但是,荆筱云紧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表面看上去有些无情,有些过分,但是说不定就逼出了荆星南的真情,公主不也希望如此吗?”沈玉山悠闲地品口茶,刻意忽略心底的点点波纹——荆筱云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真是,有点可怜。嗯,只是,有点可怜,而已。
“不要你废话……”
一开口,荆筱云的眼泪如忘关闸的水龙头倾泻了下来。
这可是四兄妹中她最要好的哥哥,她怎么舍得他如此辛苦,如此难受?
所以,她要逼他成长,成熟,在和亲之事尘埃落定之前,娶了公主。
水凝轻叹一声,“我过去看看。”
她温柔地把荆星南放到床上,一咬牙,出了门。
荆筱云吃惊地张张嘴,忘了之前她在流泪。
公主姐姐去做什么?决定嫁给大将军的儿子?
“我也去瞧瞧,你看着我哥。”
荆筱云的话音还在半空中,人已经如燕子似地飞出了房门。
沈玉山苦笑着摇摇头,他是来给妹妹报仇的,结果仇没报,却做了保镖和保姆。哎,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水凝拿出腰牌,白袍少年很快迎了出来,“请。”
这是白天,荆筱云要是直接蹦过去,难保不被下面的兵丁发现,所以,她从绣庄后门出去,然后绕道,从茶肆后面的屋顶,慢慢挪到了前面。
“你怎么知道的?”白袍少年惊慌地后退一步,他立刻站稳身子,挺起胸膛,“不错,我有喜欢的人,但是,如果皇上赐婚,作为臣子的我绝对遵旨,而且,”他脸上的肌肉弹动得厉害,“即便终身只娶公主,也绝无怨言。”
该死,漏掉了好大一截。荆筱云恨不能要下面的两人再重说一遍。
“是吗?娶我让你这么委屈?”水凝的声音里竟是挪揄。
荆筱云却差点从屋顶上蹦下去——还真想嫁给大将军的儿子啊?
“不是委屈,是遵旨。”
呸,虚伪,那是你没见过公主的美貌,要是见了……荆筱云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水凝拿下了面纱。
白袍少年倒吸一口冷气。
“如何?还觉得委屈吗?”水凝笑盈盈地依旧戴上面纱。
她这是在勾引,明目张胆地勾引!早知道就不约大将军的儿子来,随便约个阿猫阿狗的……荆筱云后悔得直咬牙。
、读心,读懂谁的心?【12】
白袍少年忽然一笑,“公主是问您的身份,还是美貌?自然委屈的不是我,是公主您!您有如此的美貌,又有如此的才情,居然纡尊降贵下嫁,岂不是很委屈?”
呸呸,瞧他臭美的,好像水凝姐姐已经确定嫁给他一样……荆筱云笑了,还有层意思,水凝姐姐嫁给他是不得已,是不想去番外和亲,或者,已经非完璧……嘿嘿,有好戏看了。
水凝的面纱动了动,她冷冷地扫眼白袍少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原以为公子是璞玉,细加雕琢必成大气,没想到却只是个搬弄口舌的小人。”
白袍少年的脸色大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爹的仕途,他的前程都是朝廷给的,如果被裁定为庸才,别说今后,就是眼前的将军府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将军不只一个妻,自然不只他一个儿子。
白袍少年暗咬牙,“对不起,冒犯之处还请公主原谅。”
原来是个软骨头。荆筱云不屑地瘪瘪嘴,开始还以为他有几分天然傲骨,一听说和前程有关,立刻软了下来,水凝姐姐才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你说错话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水凝挑挑眉,“今日你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各行各事即可。告辞。”
荆筱云没有动,静静地趴着。
一点小动静都会引起下面两人的注意,她可不想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雨儿,这下你满意了?”
从內厢走出一名极美的女人,如果水凝这时回来,一定会很惊讶,很惊讶。
可惜水凝的心情很不好,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嘲笑她贪生怕死,不想嫁番外,所以才会嫁他。呸,满京城就他一个男人,她也不嫁!
她气哼哼地回宫了。
这次读心是秘密行动,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何况,荆筱云在屋顶上已经都听清楚了,自然会去绣庄把荆星南带回家。
水凝心想,她还是回宫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为好。
“你刚才是不是动心了?”雨儿撅着嘴,很不高兴地坐到桌边,白袍少年忙给她倒了杯茶水。“没有,绝对没有,我心里只有你,眼里只有你……”
咦,都说舞刀弄枪的男人粗得很,这少年倒是口才极好,应答如流。荆筱云瞄了眼,立刻羞红了脸,啊啊啊,这暧昧的场面……少儿不宜。
她小心地往后挪,很快离开了茶肆。
沈玉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