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敝患饺荽久挥谢赜λ皇蔷簿驳奶勺牛浚浚堪猜坏牧成喙虻乖谒肀撸乖谏聿嗟乃植蛔跃醯奈战簟�
远处的树丛深处,有一黑色的人影,背对着这一片血腥杀戮,仰望长空,那眸子当中只见的一片惨淡,曾经的英雄美人,此时,却是生离死别,天人永隔。
慕容协回东梁国都的路上就暗中接到这样的消息,自己的亲弟弟——叱咤天下的东梁名将被人杀害在飘渺峰,而政远王府经历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杀之后,又在冲天的大火中化为灰烬。他右边手里握着一块紫金玉佩,正是在慕容淳等人尸身附近找到,现场所有证据被消灭的一根二净,而这块玉佩却因为压在一个属下身下,未被销赃灭迹的人带走。
慕容协扶着树的手瑟瑟发抖,悲痛万分,却不能够任由自己在臣下面前完完全全表现出来,作为一国之君总需要隐忍和思考全局,连悲伤都是在无人看见和听见的午夜梦回之处,暗自嗟叹。政远王是国之栋梁,如今,这偌大的东梁就要靠自己一个人了。整座缥缈峰刺杀慕容淳的人连尸首都没有了,只有残留慕容淳夫妇和几个随从的尸身,论功夫慕容淳绝对是放眼天下的高手,却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暗害于缥缈峰,与此同时,一场大火毁灭了赫赫挺立的巍然王府,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不动声色地杀害王府上下人等,折了东梁国的左膀右臂。他越往下面想,表情越发的凝重,到后来,忆及昔日的点滴,竟是低低地啜泣,他与慕容淳自小感情甚笃,又有一起经历朝堂风云变幻,共同捍卫东梁江山的情谊。他多年来深居高位的孤独,还好有这么一个一起走过来的弟弟相互搀扶,而今,斯人已逝???
他下令三军,全军缟素,为政远王送行。并私下接慕容汐于瑾瑜宫,赐号文莞公主,对外宣称是自己曾经遗落在民间的女儿。他做完这些事情,一方面希望可以弥补这个孩子心中失去双亲的伤痛,同时保护好弟弟唯一留下的孩子。他犹自记得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伏在政远王府的门口,望着烧毁的政远王府的灰烬,面色惨白,倔强的不肯离开,那场大火仿佛把她的所有喜怒哀乐化为灰烬,只剩下麻木和心痛,她的眼里满含泪水,却久久不肯落下。从此,与爹娘的再见成了她一生再也无法企及的圆满,那断壁残垣前照在瘦小身影头顶的月光再也寻不回她心中的千千期盼,在那漫长的夜里,有些期待和注定的遗憾只能遥寄梦里,疏影话凄凉。
东梁一代名将夫妇双双于飘渺山殒命的消息不胫而走,世人都将目光投向大陆之东,这个沉浸在伤痛和哀悼中的国度。那里,正有一个承载万千目光的女子即将走进她一生的爱恨情仇。生辰死祭,永世离殇。
☆、十年一梦,一枕黄粱
东梁天启三十三年,慕容协去世,诏命太子慕容昕即位。
藏青色的树林处传来马蹄声声,暮色四合,马儿却依旧不知疲倦地向京都方向跑去。京都城门口守卫的士兵因为皇帝的去世,入夜以后,盘查的格外仔细,这时,只见远处一袭白衣急掠而来,马上的人轻纱附面,看不清神情,但看模糊的身形,只知道是个女子。马儿很快行到城门口,士兵举起长枪刚要喝问她从何而来时,她却从怀中拿出一块黄色的腰牌,城门前的守城官一见到这令牌,急忙毕恭毕敬地退至一边,一边向来人行礼,一边向两侧士兵挥手下令,守卫的士兵更是个个噤若寒蝉,急忙退开放行。纵然只是城门的小兵也知道那个明晃晃的腰牌是东梁天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天子。
白马载着白衣飘飘的女子消失在城门前的街道,士兵们才从震惊中醒过来,东梁国高官富胄无数,但持有皇帝令牌出行的人的却是寥寥无几。
几度徘徊望旧地,思故人,梦回从前。奈何一片断壁残垣,依稀回旋,一生漂泊离散。
东梁国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慕容昕正在灯下批阅奏折,父皇去世,山河缟素,举国哀悼,而今,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屏退了所有的人,他正把手杵在额上,以作简单的休息。突然他神情一凛,耳边衣袂带风的声音擦过庭前的台阶,刚伸手握住身旁的玉剑,眼角瞥见殿中悠然站着的人,突然一笑,神情一松。他笑意盈盈的走下台阶,朝着对面站着的白衣女子走去,轻轻说道:“汐儿,你终于回来了”。对面女子望着他不言语,眼里全是凄清的神色,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慕容昕看着对面绝世独立恍若仙子的女子,也是一痛,伤怵的声音响起,“父皇走了,偌大的明国,朕与汐儿一样是个孤儿了。”女子的泪却湿了双眼,流满心间,“昕哥哥,对不起,我得知皇叔病危的消息,一路上马不停蹄,却还是回来晚了,连皇叔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爹爹走了,现在皇叔也离我们而去了。”慕容昕走近慕容汐轻轻抱着她:“回来就好,父皇不会怪你的”,他出言安慰,声音哽咽,“以后,朕会守护好汐儿。陪汐儿查清淳叔叔的死,以告慰淳叔叔和父皇在天之灵。”一黑一白的人紧紧相拥,天地同悲,万物哽咽,孤星碎,残梦摇,镜中颜,语难休。十年一梦,几数轮回,再回首,伤痛依旧。
翌日清晨,东梁国议政殿,慕容昕一身黑色衣袍,上暗绣气势恢宏的飞龙,头戴镶金皇冠。他目不斜视,径直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走去。太监在一旁高声宣读:先皇驾崩,朕心甚伤,今谨遵先皇遗诏,承先祖遗德,沿袭天启年号,以明朕之心意。钦此。当旨意宣读完毕,他刚坐在皇帝御座之上,俯览四方,君临天下,座下众臣一并跪拜,宣唱吾皇圣明。慕容昕微抬眼睑,扫视殿中,嘴角微微扬起,沉声道:“平生”,众臣皆起。
晨曦饮露,轩窗半敞,瑾瑜宫中,慕容汐正在抚琴,颀长清贵的人走进来看着轻纱半掩的帘幕中似真似幻的人,轻轻一笑,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聆听琴声。一曲完毕,慕容汐走出来,今天的她一身白衣与昨晚无异,笑着坐下,“皇兄,怎么来了?”慕容昕宠溺的微微一笑,望她一眼,站起来走到窗边,“外面都说,东梁文莞公主,贤良温婉,惊才艳艳,却自幼多病,避居瑾瑜宫中,很少涉足外地。却不知道她哪是足不出户,分明已经走遍了东梁的山山水水。”他转过身来,笑看向她,“比我这个皇帝自由多了”。女子轻笑,也走到窗边在慕容昕身旁站定,清眸流盼,“汐儿这可是把皇兄没能仔细看的风景都替你给看过呢。”
男子卓尔不群的身子倒映进她的眼中,良久之后,只听得她正色道,“皇兄,你我都明白,各自肩负的责任,欲戴皇冠,必受其重,不是吗?”慕容昕望着慕容汐的侧脸,笑意减去,露出一片怜惜之情,“可是,朕的汐儿却享受不了几日公主的待遇就要漂泊江湖,四处流浪了”窗外,那里一树树梅花开的正好,他浓密的睫毛微颤,目不转睛,似有叹息之声,“这次回来,多呆几日再走吧,正是新年,宫里热闹还未减去,过几日,你沁儿姐姐也要陪安叔叔进宫来”。女子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他,莞尔一笑,“沁儿姐姐进宫,可不是专程来看我的”,眼波流转,意有所指。
男子自是了然,宠溺的看着她,手指虚指,“你这丫头???”他抬眼看见远处的宫人正在裁剪多余的梅枝,“这些年,你走遍了东梁各地,暗地里协助父皇办了不少事情,现在,也该去了你自己的心愿了。十年了,你也从没忘记不是吗?”慕容汐透过遍地雪白,望向长空,“是啊,昕哥哥,都十年了,心里的这根刺存在了十年,我有时仿然回首都会不自觉地问自己,它是不是伴我出生之时就存在我的生命里,日夜侵扰,如草疯涨。午夜梦回时,望向漆黑的夜色,我就想是不是我这过去的十年都是一场噩梦,爹娘还在,政远王府的诸多人等也都还在,他们还没有可怜的成为别人的屠刀下的冤魂。只是,心里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它提醒着我,爹娘再也不能陪在我的身边,我也就知道了这不是梦,是我真真实实用孤独思念,漂泊忍耐盛满的十年。”她的目光恍惚,仿佛落入另一场虚空当中。慕容昕轻轻揽过她的肩,靠在自己的身上,“汐儿,你还有我,别担心,还有我。”很久之后,慕容汐在慕容昕的怀里抬起头来,目光清亮,已经不复有刚才的伤痛和感怀了,“过完年,瑾瑜宫里的事就交给皇兄照应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沧州初见,悦来风波
朝堂风云变幻,天下武林又岂会安生。从慕容汐意志坚决的踏入这一场腥风血雨当中,意图找出当年隐藏的真相,她的命运也在悄无声息发生改变,她的情感也打上了这一路走过的烙印。她曾经想,若不是自己一直执迷于最终的结果,执意解开当年的灭门之案,她就不会有机会深切地切身体会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也不会遇见惊才艳艳的他们,以及拥有他们给的那些久违的温暖和灼热的爱念。
东梁天启三十三年的初春,慕容汐一身白衣,出现在沧州悦来客栈门口。沧州相当于单独的一座城池或者说是一个国,它位居东梁、西翰、南越的交界之处,沧州永乐侯手中握有各国命脉,是此,无人敢于轻视这个处于各国交界处的国家。跟着慕容汐一起来的是一个叫做南依的女子,在瑾瑜宫时是她的贴身丫鬟,略略会些功夫。慕容昕让南依跟着她有个照应。初春天气放晴,沧州一片好风光,时候还早,悦来客栈里却坐了不少人。南依快走几步到账台要了两间客房,因为初来乍到,她们就让伙计把饭菜放到大堂里靠窗的位置,顺便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临窗对面的街道上走来一男一女,看打扮应该是江湖人,后面跟着几个装扮特别的随从。男子一身黑衣,气韵沉静优雅,女子一张脸容色端庄,眼角处秀眉微微上挑,也正往悦来客栈走来。慕容汐挑眉看了一眼他们,继续浅尝着桌上的菜。
此时的大堂里差不多坐满了人,来得一男一女还未踏进悦来客栈的门,后面的几个随从就快跑几步走到门口,扫视了室内诸多人,悦来客栈的伙计见状,连忙上前,唯唯诺诺道:“几位爷,辛苦了,快进来坐。”在店里混了这么多年,沧州人杰地灵,什么样子的人也大都见过了,今天来的这几位又是属于得罪不起的,说不定又是江湖上哪个派别的人物。他一边笑着把几个人请进来,一边把肩上的帕子拿下,准备在他们落座之前再打扫一遍桌子、凳子,以免被挑出错处。可是,今天这几个人一进门,突然蛮横地撞开了他,为首的一个对着大堂内的人,大声嚷道:“今天这个悦来客栈我们全包了,你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店内诸人尽管不情愿,但一看他们的穿着,又一副凶神恶煞,出言无礼的情况,早已散做鸟兽状,有些个别的江湖人虽有不满,但还是低声骂骂咧咧的走了。
转眼之间,店内就只剩下慕容汐和南依了。为首的那个随从,看着远远地窗边两个人依旧坐着不动,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走近一看,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尤其是看到慕容汐那张花容月貌的脸,顿时眼睛就直了,戏文中说的倾城之色大抵如此吧。他猛地动了动喉头,再瞥了一眼旁边的南依,也是纤腰楚楚,动人之至,虽不足那绝世美人的倾国倾城,也是个少见的标志之人。他走到慕容汐的身边,搓了搓手,对着慕容汐挑眉弄眼,一脸谄笑,“这位姑娘,这个店今日已经被我们包了”,他见慕容汐头也不抬,毫无要离开的意思,“如果姑娘觉得今日吃的不够尽兴,不如这就跟着我去吃个够,如何。”说着,准备把他的手伸到慕容汐的脸上,眼看就要触摸上那凝脂白玉,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斥责“住手”,为首的那个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竟敢打扰自己的好事,正准备谩骂回去,一看来人立刻收回情绪,低眉顺眼,后退出去,出声的那个人正是刚刚在街角的那个男子,另一随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的目光若有探寻之意,时尔向这边瞟过来。窗边,慕容汐吃罢了饭,正一脸淡然地望着外面的街景,于那似有似无的目光视若无睹。
身后身穿紫衣的女子,终是耐不住性子,冲到黑衣男子面前,把剑对着慕容汐的方向一指,秀眉上挑,“哎,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我动手赶你们走吗?”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准备对着慕容汐发难。瘦瘦的老掌柜看着这个情况,尽管忌惮着女子手中的剑,但又想着今天若是这女子不顾一切这么一闹,这个店里的桌椅不知道又要坏多少,赶忙来拦着,他一脸讨好的笑意,“不知道是乾坤天殿的公子小姐,我们悦来客栈早就应该把位子给几位留着,实在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