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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大丫头-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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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怀中的女子……沈洵垂下眼睑;拿起毛巾,细致的沿着她发尾擦干。
素锦不等沈洵帮她擦完整个头发就匆匆起身了,她面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也不顾发上还滴着水。
沈洵凝眉:“不把水擦干,当心着了凉。”
素锦摇头,已经过去把沈洵轮椅推了过来,“让奴婢扶您。”
其实方才满室红烛火,怎不是良辰美景。但世上的事哪怕占据了地利人和,不在曾经的那个时候了,只能叫两个曾经靠近的人,也无可奈何。
他眼底掩过深深的失望,“我又不是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你何必这么抗拒。”
素锦的手颤了颤,眼眸也垂下:“行针的时候,公子不要打扰奴婢。奴婢若是分心,也会影响到公子。”
沈洵看她即便不愿面对,也依然熟练的取出银针,自火上走过:“素锦,我一直没问你,你的针法,是跟谁学的。”
素锦闻言,针尖明显也一顿,但她神情些微变化之后,却转身道:“只要公子相信奴婢,奴婢是不会把生疏的技艺用在公子身上的。要是以后有人问起,您就说奴婢是天生会的。”
不愿提起的往事,只能真的是太久前的往事了。沈洵目光追随着她:“难道你也曾随……去过西北?”
素锦已经半蹲在他腿边,又抬头认真看了看他,以一种医者般严肃的态度道:“公子,不要打扰奴婢。有任何话,都等之后再跟奴婢说。”
沈洵靠着椅背拧了拧眉心,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他在朝夕相处中都束手无策的,就是素锦的心结。好比你有通天的本领将一个死囚救出牢笼,却没有办法把他的心也从绝望里拉出来。
素锦头发上还飘着微香,少女蔷薇犹在画中,她却已经一丝不苟拿着长针做扎人肉的事儿。
花期抱着毯子就进来,看一切已经如常,桌上的水显然已被用过。就问道:“奴婢想问问,今天谁为公子守夜?”
今日只进行了基本的简单走穴,所用时辰还不及方才洗发的长。素锦收针站起,低眉就回道:“近日奴婢身子不适,恕不能为公子守夜。”
说着行了一礼就慢慢退出门外去了。花期哑然,看了看沈洵,便将毯子放在矮凳之上轻言道:“前两日阿久荔儿都守过了,今日就让她们去睡,奴婢为公子守吧。”
沈洵眉眼已带了倦意:“辛苦你了。”
花期暗暗吐了一口气,走到里面去为沈洵铺床,看他床上还铺着厚厚的垫子,现在天气热得快,恐怕夜间已是燥了。阿久和荔儿两个粗心人,只怕根本没想到这点。
她便把那层垫子揭起来,把床上重新理好了,这才去服侍沈洵宽衣歇息。
院里桃花开尽,缤纷花雨就落在廊前,由于沈洵坚持等到时辰自己上床休息,花期便不好意思再劝。因为之前沈洵也曾做过一两回,她们便没有十分不放心了。
沈洵还给了花期一杯茉莉花茶,花期受着自家公子照顾,一下就感动起来。喝完茶没多久,她就歪在毯子上睡着了。
看花期睡的香,沈洵就把自己床上的薄毯也拿来,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他摇着轮椅,推门缓缓出去了。
今晚天有些阴,连月亮都没有,星星的光芒都很微弱。空旷微凉的院子,沈洵往自己印象中的方向走。东府五脏俱全,有下人专门住的地方,本来几个丫鬟爱睡在一处,不过东府就是房间多,丫鬟们一人睡一间都足够。
这时,几个丫鬟屋里的灯也都是灭的。漆黑一团,沈洵在院内待了会,就来到素锦门前。里面的人似乎睡的不安稳,四下静谧中仿佛就听到一声不太顺畅的低吟。
沈洵推门的手于是顿了一瞬,直到房内传来另一道不安稳的呼吸,他指端一弹门就在他面前开了。
屋内有股淡淡的陈旧木屑味,是年久失修的房子,必不可免的气味。除此外屋内一切都是简洁的,简洁的不该是个女子的闺房。
沈洵望着床帐内的人影,不难看出那就是素锦,他心内掠过不安,微微靠近了才看见,素锦一截藕臂露在床外,此时,手指居然紧紧抓着一侧被单。
沈洵晃亮了火折子,想去掰开素锦的手,但睡梦中人的手哪容易掰开,她纤细的指骨都紧握到发白,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被单都被她攥的变形,看着指尖应该都陷在肉里了。
沈洵眉头皱着,便开始唤她,手一边抚摸着她握成拳的手,一边叫她:“素锦?”叫了几声,素锦却仿佛受惊了般,浑身轻微的动了动,接着便发出极重的喘息声。
这是被梦魇住的人。
基本被魇的太深的人,很难中途被唤醒,只能深深沉在梦境里或轻或重受着折磨。沈洵深知这一点,掌心轻轻滑过素锦的睡颜,一手抓起她紧攥不放的拳头,放到唇边轻轻碰了碰。
素锦连双眼都是紧紧闭着,她浑身都在极用力的紧缩,看着这样的景象会从心底发出寒气。
就好像心里有根绷得很紧很紧的弦,紧的呼吸都不畅,拼劲全身力气都在绷着它。
的确有一丝冰凉之感在沈洵心底,他还想试试,便去拍素锦的脸颊,启唇再唤道:“惜玉,是我。”
薄被下,素锦身子刹那活似痉挛般动了几下,面容呈现痛苦之色,并慢慢屈膝想缩在一起。她完全被梦中情绪左右,在跟着梦境发展走。
沈洵不仅心凉,连四肢都凉。他看着渐渐熄灭的火折子,灰烬从他手里掉到了地上。一如他看着她时心中的感觉一般无二致。
他脱去外衣盖到她身上,手掠过她颈端,竟也是冰凉的仿佛没有温度,若不是他指尖下,还能感受到一下一下的轻跳,他简直没有收手的力气。接着他将中衣也解开了,两手按在扶手上,便踩着台阶站起来,又沉重的坐到了床沿。
脱去靴子,便在素锦身边躺下了,床帐缓缓飘落下,沈洵拉下了素锦的被子,她身体蜷缩着,衣裳便不好解开。他张手就抱住她,开始亲吻她额头往下。
密密的吻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素锦渐渐开始不受控制,手指抓过了沈洵的手臂。沈洵却不管她如何不舒服,一意搂紧了她徐徐缠绵。
良久,他来到她耳边,低低的,“你梦到了什么?”
素锦眼帘始终紧闭着,连唇都开始泛出白色。沈洵含住她耳垂,手往后探,拉下了她的里衣。
娇嫩的肌肤贴在身上感觉就变了一层,立刻沈洵便更好控制了她。顺着她光滑藕臂,轻轻松开了她握着床单的那只手,并攥到了他手心里。
他的喘息声也变了,素锦这时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腿无意识朝上一弓,坚硬的膝盖就抵到了沈洵身上。有股疼痛蔓延,他皱皱眉,他的腿就跟靶子一样不能动,无奈稍微抬起身,用手将素锦的腿握住,少女的腿纤细,他大掌一握,竟然也就捏住了大半。
活色生香。沈洵几乎把持不能,他定睛看着素锦,“现在看来我的顾虑都是错的,我今夜就要了你,如何?”
缓缓将她双腿挂在腰间,他重又吻住了她。不知是否因为从位置上改变了,素锦比刚才顺从多了,是不是她的梦里终于也开始趋于平和。
素锦眼闭着,脑海里似乎一大片的桃树都在落花,地上满眼都是艳红艳红的桃花,艳的欲滴叫人睁不开眼。因为艳色春光,溺人醉人骨酥筋软,她便由最初的迷醉迷惘,变得惊恐起来。
沈洵能感到她愈见急促的呼吸,他不知是好是坏,落下的亲吻便更柔软。看着她已是十分乖顺,脸色都越来越平和,最后如同泛着光泽的瓷玉。
搂着她的腰,沈洵挣扎了半晌,终于还是放弃了。用衣裳盖住她艳光逼人的身子,留恋的咬了她耳垂。或许他也需要解渴了,一些……不破身的解渴法子。
素锦蓦然深吸一口气,如受什么惊般睁开紧闭已久的双眼。因为冲击力,她一时分不清真实梦境,如刚才梦里漫天飞舞的桃花香,清俊雅极的玉树公子躺在身侧,笑意满怀。隐如桃花一样吹过的话语:
“你在梦中,可有跟男子欢爱?”
作者有话要说:(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两位亲们给咱扔了霸王票,谢谢两位~真是爱死了感动中)
俺一直觉得越是肉汤啥的,越要水到渠成,铺垫到位了情之所及了。不能为肉而肉,那样不好,不好~
SO~昨天没上成的肉汤,今天补来了~~~吼吼吼马上迎新年了,好想写番外,比较想写梅梅的番外,有掌声没有?

、君心我心

距清明的前几晚上;就像老天都在伤感;连续夜里都阴雨交加。沈府少夫人何钟灵;就像精神受到了重压一般;忽然开始整夜都无法安寝。沈文宣没在旁,就只能是数遍惊醒为她守夜的丫鬟,每次在床上的她;焦躁之意弥漫着她身。
这天晚上又是,原本安静的屋里猛地响起花瓶碎裂声;将半睡半醒间的喜鹊惊了起来。喜鹊匆匆披着一件衣服;手里掌着灯就赶了过来。“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何钟灵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就好像夜夜有双看不见的手折磨她的意志,让她变得恍惚。
喜鹊几乎不敢直视她;低头道:“夫人……”
何钟灵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双手抓着锦被,唇边似乎在笑又似乎不像,透着瑟瑟寒洌冷意。就像自言自语:“有些人有些事,真是可笑极了!”
喜鹊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身体无碍的人。待要说出请大夫,又实怕激怒了她。于是站在床边瑟瑟颤抖,灯笼也照的她脸色发青。
何钟灵冷冷凝望她:“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喜鹊抬起头望着她,片刻哽咽着说:“夫人,您一定是病了,奴婢差人去请个大夫,好歹看看您罢?”
何钟灵神色冷沉仿佛情绪已经降到了冰点,就在喜鹊眼泪都要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有所转变,连眼里的光彩都变过来,咬着牙就发出痴笑:“大夫,对,就是大夫!”
她一直咬牙切齿的在笑,都不知道到底笑什么。喜鹊只能如蒙大赦一样抬头:“夫人,您同意请了?”
何钟灵下巴扬了扬,神情略显倨傲道:“是要把大夫请来,不过,不是给我看。”
喜鹊只越发被弄糊涂,但这种情形下,她半个字也不敢吐的。刚才她已经是顶着大险说了那么几句话,再要说下去,只怕就算以她的身份也待不下去了。
前面任如何的暴风雨夜,到了清明这一天,天高万里一片碧空如洗,淑云夫人早已雇了三辆马车等候在外面,只等去香山祭扫。宁帝也罢朝一天,所以包括沈东岩都能一同前去。
东府院子里忙成一团,这里下人最少,平时围着沈洵伺候很够用,但一旦要准备各种行程前的琐碎东西,人数就很显然不够用了。
花期扭身招手:“公子的贴身衣物一定记得能多带就多带,这次待上几天还不好说呢,一定一定准备足足的!”
荔儿脚程飞快的抱着衣服走进来:“夫人不是说待三天就应该能回来了吗?咱带的这么多一定用不上的!”
花期把衣服接过来就开始装包:“夫人也只是大概说了,最近天气多变,如果因变逗留了香山数日,咱公子东西不够用怎么能行呢?”
荔儿咬着手指道:“我想跟着公子去伺候。”
花期的动作就慢了慢,看了她一眼道:“这次是去祭扫先人,只怕不会带下人的。要是能一同跟着,我也是愿意能更好的伺候公子。”
荔儿忍不住叹气。素锦默默的把药分成几小包,替沈洵掖好袖口后,就塞到他手里:“公子记得按时服药,要用温水,就算山上环境不便,公子也要想法取井水烧了,莫要不服药。”
沈洵目光柔,语气更柔和:“我会的。你务须太担心了。”
花期拉了拉荔儿的衣袖,朝她送了一眼,两人便退了出去。虽然时辰无多,离开时还是半掩了房门,先去忙着准备剩下的物事。
许久不曾多愁善感,却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素锦眼圈也禁不住泛红。她背过身为沈洵整理应带的东西,这点动作却被沈洵看出,在身后默然不语的看着她。
等她终于没什么可整理的了,回过身,沈洵眸露柔情,她心里一时触动,就在他椅旁跪下,打开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沈洵手指划过她脸颊,心里莫名的也有些伤怀,俯身在她耳际轻语:“几天而已,很快过了。”
细想往年,两人好像真从未有一日分开……
素锦明白,就算花期几个能有人同去,以她的身份也是绝对没可能的。她揉着眼就笑道:“兴许就是阴雨天,情绪总爱受影响,公子放心去吧。”
越这样沈洵仿佛越难舍下,他望着素锦几次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前头淑云夫人已经派人来催,再不上路天就要晚了。不能再耽搁,沈洵拉起素锦的手做最后告别,温言道:“你好好的。”
素锦一下有些止不住的酸涩之意,她及时克制了,那头沈洵已经被花期荔儿两个送出了东府,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素锦也觉得自己今日情绪有些怪异的不受控制,她都许久没这样对自己失控过了。抹着眼角,默默转身走了回去。
门口老太太也是等了一会了,看见沈洵的身影姗姗来迟,她不高兴道:“我就主张该让洵儿出去走走,憋在府里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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