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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幽边境有一种奇异的果子,根茎细小,果实通红,朕特意叫人炼制成果汁送到宫里来,爱妃且尝尝,这汁水味道可好?”他悠闲地看着我,眼里的笑容温柔无比。
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当即连连后仰。
“底下的人可都看着呢,爱妃这样拒绝朕的好意,是想让大家看我奉幽的笑话吗?”雪随温柔地将手抚上我的脸,同时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掐了我一把。
妹的……,比长相,也许下面那个害我受罚的小倌坊头牌还能稍胜一筹,比狠毒,比虚伪,比小肚鸡肠,我们家陛下一千年后找不到对手!
我在他柔情似水的目光逼视下,捏捏扭扭地咽了一两口。
热气立即从喉咙冲到了头顶,我的全身像被火烧了一样,又辣又热。
“爱妃害羞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得紧。看来这琼仙水,还得多备一点呢。”他的头暧昧地靠在了我的肩上,嘴唇向我的耳垂吐着热气。
我斜着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变态!辣椒水就辣椒水,干嘛还取这么恶心的名字!
那种被人注视的不适感又来了。
我向下看去,发现那个笑得像妓男一样的男人,已经不再笑了。
他的视线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射在紧紧相靠的雪随和我身上。
全天下都知道我出身低微,我被人看那么一两下倒是一点不打紧,不过雪随却是整个奉幽国至尊无上的君主,直视皇族在每个国家都被视为可诛九族的大忌,为何这个人会在这大殿之内毫无顾忌地做出这等不敬之举?
他的身份,真的只是使者随侍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居然是情人节,我去……,今天一个人抱着泡面看动漫,我去……,和以前任何一个情人节一样,我无数个去……!!!
、第三章 用心良苦
丝竹之声渐渐地稀疏了,大殿上的看客们纷纷收回观看表演时的慵懒之态,个个都变得警惕起来。
粉饰的歌舞升平已经过去,真正的表演,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酒宴队伍最末端的宾客纷纷命侍从捧了礼物献上高台。
一般而言,使者在宴会上赠的礼物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本国的政治倾向。如果愿意与奉幽国交好,献的礼品便采用奉幽国推崇的黄色,如果贺礼的颜色选用深绿,则代表有心依附青鼎国,成为青鼎国的附属。
如今各国给奉幽国献礼,却又逢上奉幽国国君与青鼎国位高权重的大将军皆在场的局面,无论得罪了哪一边,对他们来说都只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台下的宫人将礼品呈上来,雪随挨个地看了,只有玄卡部落送了一把族中勇士才能佩戴的金刀,其他国家都只是敷衍性地送了一些珍贵的象牙貂皮之类黄绿色调以外的东西,以明哲保身。
不管在什么地方,身居高位的人总是要比寻常人来的虚伪,明明已经暗中向青鼎低了头,却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扮中立,以谋求自己的生存。
唔,这是他们太不了解我们陛下了。凭陛下的性子,将来有了闲余势力,这些没有站在他这方的人,是不会有一个能过的惬意的。
但是他的脸上笑意还是很善良很纯真,“让大家费心了。”
不得不说陛下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风情的,有几个使臣看着他的脸愣了神,估计已经忘记自己是男人了。
台下沉默了许久的夜音突然笑起来。
起初只是轻微的窃笑,后来却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放肆,到了最后,她的笑声已经大到足以让殿内所有人听见了。
雪随不动声色地看向夜音,“公主为何突然发笑?”
夜音捂着胸口,过了许久才让笑到发颤的身体平静下来。
她抬起头,魅惑人心的脸庞在酒后泛出一点酡红,更是显得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这等的勾魂夺魄,让我深深地羡慕起这些殿中的男人。
使臣们都略带讶然地看着她,想要听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
“大家的贺礼,果真是费心呢。”她的眼底仍闪动着止不住的笑意,“又要讨好青鼎,又不敢得罪奉幽,就送这么些无关痛痒的玩意,不过各位真的觉得,只要两面逢迎,奉幽和青鼎就会放过你们吗?”
座下的人不知她的用意,纷纷面面相觑。
夜音轻笑了一下,盈盈地站起身,接过侍女手中的檀香木匣,姿态万千地向我们走来。
她脚下的铁环随着莲步的移动而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迎风而舞的红纱像傲然绽放的海棠花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从来没有在世上见到过这样美丽的女人。
她在大理石阶前停了下来,唇畔牵起倾倒众生的微笑。
“父皇年事已高,处事方面难免有些糊涂,先前对不住奉幽的地方,还请陛下多多包涵,今日夜音就在此传达父皇的意愿,望奉幽与亚竺再续盟约,百年交好。”
绝大多数的人都立即将视线投向御座下方的离川。
众所周知,亚竺向青鼎示好早非一日两日,如今亚竺公然“改嫁”,青鼎的面子怎么过的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离川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夜音一眼。
这么大一个美人……。离将军,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呐。
李公公忙跑下去将礼匣接了过来,呈到雪随面前。
雪随儒雅地一笑,“奉幽与亚竺本就是同存共亡的盟友,就算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事实也永远不会改变。这样孤倒是要看看亚竺国到底送了什么奇珍了。”
“等一下——”夜音的制止声使李公公打开礼匣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雪随挑眉。
“虽然夜音此次前来是为了改善亚竺奉幽两国的关系,但是这份薄礼,却并非是献给陛下。”
“那公主的意思?”
夜音潋滟的目光缓缓流动着,最后停滞在了我的脸上,“陛下乃九五之尊,素来不缺什么东西,所以这个礼,是送给沫合妹妹的。”
雪随静静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沫合缺少的东西,我奉幽国竟给不起?”
“正是。”在雪随安静却又压迫的目光中,她浑然不觉般从容点头。
雪随使了个眼神,李公公便捧着木匣来到我的跟前。
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不是木料的清香,不是宴席上酒液的醇香,也不是金猊内香料的浓香,这是一种混合了栀子花的香味,却又似乎比栀子花的味道更为香甜,更为隽永的香气。它如同血液一般,从我的身体之内淌过。
这是我此生从未闻过的香气。
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香气飘进鼻子的时候,我甚至想要呕吐。
“沫合妹妹不想看看吗?”夜音已经坐回几旁,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不知怎地,我看着面前精致的雕花木匣,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极大的恐惧。这种恐惧大过于对陛下的,大过于对噩梦的,大过于对先前那段冷宫日子的,大过于一切的一切。
迎上夜音灿若繁星的眸子,我强自挂上一抹浅笑,“在打开它之前,夜音殿下是否能告诉我,你能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夜音轻笑着抿了一口碎玉酒,单唇轻启,“真相。”
这个词语,如同雷霆一般,在我的脑子里炸响。
脑袋变得一片空白,我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木匣子,受蛊惑地伸出手。
雪随仿佛想拉住我,手臂抬了起来,却只是停顿了一下,又落了下去,同时别过头。
精巧的铜锁啪的一声被打开,露出一个用明黄锦帕包着的东西。从外面看起来,似乎是一个球状的物品。
香气愈来愈浓了。我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气,轻颤着用双手解开锦帛的四角系成的结。
做工精致的锦缎随着我的动作而渐渐滑落到木匣的底层,被李公公捧着的礼物,终于被我看了个完全。
这是一个女子的头。
这是我穷尽一生也难以想象的绝美头颅。
她的嘴唇微启,仿佛随时都能说出话来。她的双眼并没有合上,两只黛紫的眼睛如同古井一般,深不见底。
这双眼睛,竟与我梦中见到的女孩的眼睛有些相似。
不过,梦里的那双眸子,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带着凌厉与刻薄的,而这双眼睛,除了平和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这个女子在活着的时候,必然是安静恬淡的吧。
唔,参加一次宴会,我的自信心已经完全被这些人毁了。
珊瑚宫灯的红色光线映照下,这个头颅的霜白发丝微微泛起红色的光芒,原本柔婉善良的脸庞上,居然平添了一丝诡异。
我这才想起来,这名女子实在是不寻常。
在奉幽国生活了这么久,虽然一直身处深宫,却也见过不少的人,而这个女子的相貌,竟是我在现实中从未见过的。
但我并不怕她。我甚至对这个奇怪的女子有一种奇怪的亲切感。
入鼻的香味已经由清淡转向甜腻了,我掩住鼻子,想要隔绝这种令人恶心的气味。
一旁的李公公却惊喜地笑了。“公主莫要害怕,这是吉兆,吉兆啊。”
我惊愕地看着他。
李公公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笑得快掉下来了,他直直地看着木匣里的人头,语气愈发地轻快。“公主有所不知,这个不是普通人,而是莲峰十四姬之一。莲峰十四姬时常出没在青莲山上,各个皆有祸水之颜,斩杀这些妖女,是天下太平之吉兆啊。”
“竟有这等怪事?”我喃喃着,伸出手想去碰触匣中女子的皮肤。
指间越靠近她的脸,她的香气就散发得越浓。
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胸口开始突兀地绞痛。
我咬了咬牙,将疼痛忍了下去,手指依然没有停。
终于触到了这张洁净无双的面庞。冰玉一般的皮肤光滑而寒冷,就像秋季湖中的游鱼。
浓郁的香味突然变成了腐烂的臭气,在这一刹那,我的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开一般,发出清晰的声响。
脚下有些站不稳,我踉跄了一下,几欲跌倒。
雪随站起身,稳稳地扶住了我。“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刚才公主一看见这份礼物就有些反常了。”李公公带着些许疑惑回道。
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疑惑。在宫里生活了十几年,腥风血雨早已见惯,而今天,我竟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难受至此。
雪随朝礼匣看过去。
我很难形容他当时的神情。这样冷静这样工于心计的人,在看到那个人头后,脸上居然会有那样明显的复杂表情。
惊诧,愤怒,阴狠,绝望,还有漫无边际的悲哀。
可是,刚才李公公还说,这是吉兆,不是吗?
没等我开口,雪随就已经用力地拂了袖子,将木匣掀翻在地。
随着木匣落下高台的声音,那颗绝美的人头像梨一样从木匣里滚了出来,又沿着台阶骨碌骨碌地滚了下去。
殿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双眼圆瞪地盯着人头。
外面的风毫无预警地吹进来,明黄色的锦幔如烟丝一般摇曳着。
夜音送的大礼终于停止了迁移,滞留在了夜音与离川之间的御道上。
殿内不知有谁说了一句“莲峰十四姬”,各国使臣便纷纷立起,卖力恭维起奉幽国福泽来。
离川若有所思地盯着人头,手中的酒杯突然掉下来,落到了地上。
我疑惑地皱了下眉,目光回转,正好对上青衣男子魅惑的眼睛。
他又在笑着,笑得惊喜又晦涩,笑得暴戾又天真。
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是在看着我的。
可是,我认识他吗?
夜音流转凤眼,潋滟的眸子盯着那颗头颅,“陛下这是何意?”
雪随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转身回到御座,居高临下地看着夜音,“公主又是何意?”
夜音敛了眉,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夜音当然是想向陛下示好啊,否则又怎么会不辞辛苦,特地为您而前去莲峰捉拿这个妖女呢?”
就算是在做戏,也让看的人心旷神怡,神魂颠倒,不知原则为何物。这就是美人啊。
不过……,在我家陛下的眼中,美与丑,是严重颠倒的。
比如……,他一直就觉得,他养的那只狗比我好看一万倍……
所以陛下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足以用来冻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夜音白皙的面孔逐渐泛红,眼眶里也隐隐有了泪水,“要知道,殿内的这个云姬比当年的莲姬狡猾多了,为了抓住她,夜音差点连命都送掉呢。”
在场的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将怜惜的眼神投向她,发出附和的声音。
雪随懒懒地将手撑在宴几上,淡淡而笑,“公主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夜音娇笑着看了他一眼,“夜音的这份用心,陛下可要明白才好。”
“你知道些什么?”
夜音天真地眨眨眼,“你指的是什么?莲姬还是云姬?”
听着这两个被重复了多次的名字,我的眉终于紧紧皱了起来。
雪随回过头看我。
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处滴下来。
“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他拉起我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
我摇摇头 。
他有些慌乱地将另一只手探向我的前额,“怎么样,是不是头疼?脑袋里会不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疑惑地看着他。
“阿沫,你说话。”
我舔了一下嘴唇,有些勉强地开口,“陛下,我饿了。”
他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