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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落雨几时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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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伶牙俐齿。”清明瞪了她一眼。她知道,如果两人都被抓,燕姐姐肯定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至于她,那些巧言善辩的话语,只怕在她被吓的面如土色的时候就被通通丢到脑后了。
两个人在水潭边喂完手中的馒头惬意的伸个懒腰便往回走,依然是钻进狭窄的假山,绕过错综复杂的小径,再大摇大摆的走进各自的学堂。
第3章 第三章
傍晚时分。
学堂的人皆已散去,只留有先生还有前面整理一些古典书籍。
清明趴在案桌上练着一些蹩脚的字体,那都是先生今天教授的字,有几个简易的,也有几个较难的,越发的看,便越发的觉得陌生,只得拿着毛笔在白纸上一笔一笔的练习。
清明抬头,甩了甩有些酸涩的手腕,才发现偌大学堂便只剩下先生与她,莫明的,心“咯噔”一下,这时,先生刚好从书籍中探出头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瞧着清明,神情略带严肃,却依稀带有几分笑意,“你叫什么?”先生突然问道。
清明愣了一下,指尖的毛笔“咯”的一声掉在案桌上,有好几滴细小的墨汁甚至溅到了袖口,“我,我叫宋清明。”清明颤颤巍巍的答道。
“可会写自己的名字?”先生放下手中书籍,慢慢从台上踱下来。
清明咬咬唇,一时竟回答不上来,她是自小跟燕姐姐识得几个字,却好像从来没有哪个字叫“宋—清—明。”她低着头眨巴着一双细长的眼眸,忽地,便见到一双手探到她面前拾起案桌掉落的毛笔重新蘸均墨水在纸上工整的写出三个字,而后,便见先生将笔毛放置一边,指着纸上已干的大字,道:“这便是你的名字,宋清明。”
清明看着纸上浑厚端正的字体,小小的点了点头,“谢先生。”
“你且先回去吧,”先生挥挥衣袖便示意清明可以回家了。
她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的卷好先生写的字,再整理一些东西便踏出了学堂。
刚出门便看到一个榕树下一抹绯丽清秀的身影,清明拢了拢手边的东西,冲树下百无聊赖的少女唤道:“燕姐姐。”
“怎么弄的这般晚?”修燕将缠绕在指尖的手绢抽出来,不满的看着清明。
“燕姐姐,我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了,”清明高兴的笑道,连忙小心翼翼的打开卷好的白纸,上面三个遒劲端正的字体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显的格外神圣。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白天学习的情况,走到学院门口的时候一个不注意与进门的人撞个满怀,而清明手中的东西也被撞落在地上七七八八,她整个人被来人撞倒在地上,显的甚是狼狈,待两人皆爬起来以后,清明才得以瞧出对方面貌,异常白净清瘦的一个少年,依稀记得他曾跟在沈良卓身边,而沈良卓唤他 “阿瑾。”
“你没事吧?”少年局促的收拾着地上的东西,频频抬头朝清明道歉,他面白如玉,偏偏因此两颊绯红,窘迫的一如清明每次出丑一般。
“我没事。”清明笑笑,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时,修燕扯了扯她的衣袖,指着另一侧地面,清明将视线投过去,却发现,先生才教予她写的名字被少年刚才那一撞竟破碎成一片散落在四周。
“你——”清明拾起一张碎片,指着少年,大声嚷道,“你赔我。”
少年瞄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碎纸,幸得碎的不是太多,也得以瞧的它的原貌。只是从未被人大吼大叫,还是被一同龄女子这般,纵然平日在谦恭温逊,论至此也是有些不悦“不就是一个名字吗。我明天写给你就是了。”
说完,少年便扬长而去,只是一张脸憋的通红。这一幕瞧在修燕眼里,却是笑的直不起身。
平日里怯弱的连跟异性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今日,反倒对人动怒,还能让一少年气的不顾礼仪周全在学院里对她反唇相讥。
“清明啊清明,你太大题小作了。”回去的路上,修燕意味深长的跟她说道。
清明扭捏着瞪着一双狐狸眼,两腮被气的鼓鼓的,“燕姐姐就爱说风凉话。”
“天地良心,我哪有。”修燕伸出一个指头戳了戳清明的腮边,“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懒得理你。”清明扭过头,看着一边两人斜斜的身影被夕阳映上街道上拉的老长老长,像是有个千年妖怪尾随身后,只要她们一转身,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们一并吞掉。
可是,只要她们不回头,那个千年妖怪就只能一直徒劳的跟在她们身后,至到她们老,至到她们死。
第4章 第四章
次日。
清明刚刚踏进学堂,便看到一群同窗转过头像看怪物一般瞧着她,这令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才发现她案桌上被平铺着一张白纸,上面端秀清新的写着“宋—清—明”三个大字,若是细瞧,也能看出与昨天先生写的字有几分相似,相来,必也是刻意临摹一翻。
可昨天,他明明也只是瞧了几眼。
清明抬头搜索间便很快的对上斜前方少年的视线,跟先生的桌台隔的很近,少年的表情有丝倔强,也有丝得意。清明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种眼神,竟愈发的不悦起来,
现在,整个学堂的人都知道她叫宋清明。她是不是应该谢谢他,这样,她连跟同窗们寒暄招呼都不用了。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于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暴露无遗,任凭别人戏虐指指点点。
她自小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对上少年的视线慢慢有些仇视。
“原来你叫宋清明,好奇怪的名字。”一道好听的温润响起后,清明才惊觉前面的良卓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转过身来打量她。
她张了张口,一时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得睫毛在眼睫上忽闪忽闪的。
“你跟阿瑾的关系非比寻常嘛。”他对着她,似笑非笑的说出这句话,仿佛像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
“胡说!”清明急急开口道。一边说着,还瞪了一些前方那个叫阿瑾的少年。
良卓低着头,眼波流转,不知他在想什么,尔后便见他转过身去不再搭理她。
教了几天基础汉字以后,先生便开始讲三字经了。三字经是启蒙读物,通过三字经,能了解汉字的写法和读音。死记硬背是必须的,所以,连着好些天,整个书堂都响彻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的涛涛读书声。
偶尔累了,便伏案书写。清明的字一直练不好,先生说,要想写好字必须掌握好笔法和字法。
这于初学者的她而言,自是难的。但常言道, “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所以,她便花了更多的时间在这学习上,只是令人懊恼的是,因着她资质平平,哪怕是笨鸟先飞也还是不及他人。
生活就这样千篇一律的循环着,偶尔发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变化。
每天习字读书的生活初来新鲜,久而久之便觉得乏味,特别是遇到一些生涩难懂的字词,总是不得不跳过去,即使这次记着了,下次依然会忘之脑后。
时值深秋。
吹进学堂的风也日见清凉,廊前一些树木的叶子也染上黄意,清晨伴傍时分,便掉了一地。
修燕来找清明的次数渐渐减少,听闻,她身边有了一个新的朋友,清明曾见过那人一两次,生的面容姣好,跟燕姐姐一样,是个性子同样欢喜的人,也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唤作:晴瑶。
看着自己昔日的位置被人代替,清明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可是这个中滋味,又不能与人说。
怕只怕,别人还来不及听完,便要笑她小肚鸡肠了。
经过一些时日相处,同一间学堂的人,也大多识得了,只是很少交谈。僻如,沈良卓身边的少女,真真生的芙蓉如面柳如眉,清明以往很少去细细打量某个人,自小跟燕姐姐在一起,便一心认准了燕姐姐是最好看的女子,可直到接触了她,才知道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了。
她叫,白颜。
至于她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她,自然是因为沈良卓。沈良卓极少与人主动攀谈,但白颜是个例外,清明经常坐在后面看到沈良卓指导白颜学习,白颜笑时,他便也笑,笑容不复以往只有疏离与客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
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笑,只属于白颜一人。
不知因为何种原因,先生将清明身边的人调开,转而将阿瑾掉过来,这于她,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僻如阿瑾因为那件事对她耿耿于怀,便常常刻意刁难她,她练字时便从头到尾将她的字批的一无是处,她背书时,背不出来,阿瑾便极尽语言之能事的奚落她。
很难想象,那天见着,明明腼腆含蓄因为窘迫而涨红了双颊的清涩少年如今倒像个地狱修罗,将与她有关的事情皆搅的一团糟,让她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总束手无策。
第5章 第五章
记得沈良卓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原来你叫宋清明,好奇怪的名字。”
那时候,并不知道奇怪为何意,直到先生教与诗人杜牧的一首诗时,清明才恍然大悟。那首诗的诗名,自然就叫《清明》。
先生在学堂里刚刚念出第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时,便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紧接着,清明的脸便火辣辣的烧起来,半天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只是死死的抓住脖子上那块刻有“清明”字样的玉佩。
事后,同窗们时常在她面前摇头晃脑的念出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借此取笑她,为此,她总是低着头从一干人的目光中匆匆溜走。
时间不知不觉得从指尖溜走着。
良卓开始与清明说话,这倒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但问的一些话,大多也都是些无关痛痒。
大约,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在这样微不足道的时间里、事情里产生变化。所以,沈良卓已经跟她熟络的时候,她都已经记不清他们最初是怎么打破那份僵硬与尴尬的。
沈良卓太过于优秀了,优秀的找不到词来形容,只觉得他出现在你面前,会让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宋清明一直觉得她跟沈良卓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他们的距离只是一个前一个后,可依然觉得,像是隔了好远好远,仿若一个银河系般。
所以,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将两个完全没交集的人安放在一起,还能谈笑风声。
最后熟络是不知不觉的,连带着还有白颜与阿瑾。
这便是他们的小圈子,一个关于四人对手戏即将展开的圈子。
很多年以后,修燕问清明,如果生命有一件事可以重来,你会选什么?清明苦笑道:“但愿未曾识君颜,便能岁岁长安好。”
抬头望向长空,叹岁月匆匆,流光易逝,不知不觉间,早已潸然泪下。
这年冬天格外的冷,天也黑的极早,常常不知道夕阳是以怎样俏皮的姿态从身后悄悄溜走的,冗长的学业,无止境的诗词,指尖下的笔墨再怎么笔法端正依然做不到行云流水。
清明时常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块读书的料?为何先生教的同样知识,良卓、阿瑾听一遍就能懂,而她往往百思不得其解。
她又在撑着下巴走神,忽地听到一阵轻笑,眼角余光瞥到旁边阿瑾在画一只站立行走的乌龟,而那乌龟的神态,却分明是她。
清明气愤的一拍桌子站起子,忽见满堂鸦雀无声,这才惊觉,自己走神太久,而先生还在前面莘莘授课。她这一拍,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这中间也不乏白颜与阿瑾,只是阿瑾机灵,怕惹的事端,趁先生注意力还没到他身上,慌忙将画有乌龟的白纸揉成一团,但还是被清明眼明手快的夺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学堂上毫不顾忌的撕扯争夺起来,全然忘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甚至忘了学堂上先生经常提到的礼仪文明。
其结果便是俩人顶着书,站在院落中间站了整整一天。
幸好,天未打雷未下雨未刮风,两人就这样吹胡子瞪眼的站了整整一天,也被人当猴子围观指点了一天。
一天下来,两人双腿麻的就像在地上生了根,觉得每动一步都万分艰难。沈良卓从学堂赶出来的时候看到阿瑾吃力的模样,连忙过去搀扶,将他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几乎搭了他半个重量。两个人在经过清明身边时,清明不知是不是错觉,沉得良卓看她的眼神带过一瞬的厌恶,虽然只是一瞬,却依然像根尖锐的芒刺一样扎在她的心尖上。
白颜过来扶她的时候被她婉拒了,其实她知道,白颜也没有多情愿。虽说他们四人经常相谈甚欢,但也只是她跟阿瑾、良卓,清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像附属品一样带进去的,只是在这一瞬间,才发现,自己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她跟少数学子晚归,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细雨,她未带伞,便跟白颜共撑一把往回走。
那一段路,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无比漫长。
因为,她跟她,一路无话。
清明曾想,她跟沈良卓是两个世界的人,其实,她跟白颜才是真正两个世界的人。两个即使像被水跟泥一样渗合着揉在一起,还是清晰分明。就像,珍珠与沙砾,一如,白颜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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