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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吗?”
“啊?什么?”俞清瑶恍惚的问。
景暄笑笑,也不介意自己说的话被忽略了,牵着妻子的手,“我刚刚说,你在外行走,一定要注意身体。”
“哦。”
哦的太快了,景暄本打算传授在酒宴上如何躲酒,避免被罚,可听俞清瑶的语气,似乎心不在焉?算了,说了也是白说,何况别让她以为自己点头她一男装外出,同时还答应她可以随便饮酒万一失了谨慎怎么办?想了想,道,“我前两日下了帖子,邀请王銮、晓天他们来庄子游玩。唉,这几个月追查逆王余孽,闹得人心惶惶的,让他们来这里松泛松泛也好。”
“哦。”
“还有你。”
“哦,啊?”
景暄轻轻一笑,“我是说,也往姚宅下了请帖。到时候,可请一定要赏光哦”
“可是我、我怎么能……”一人分饰两角?同时扮演女主人和宾客?
“没什么不能的,到时候我请岳父帮忙,便说你临时被岳父请去了。”
“好。”
这回不是心神恍惚了,因为提到俞锦熙,俞清瑶想到自己大概有两个月没去驸马府了?上次上门,妲妲公主突然冲出来,冲她大喊大叫,说的是北狄语?那眼中的凶狠怨毒,明显是最恶毒的诅咒,吓得俞清瑶差点站不稳了。父亲同样用北狄语言跟妲妲公主说了什么,后来妲妲公主由怒气冲冲变成震惊无奈,最后不再看她,眸子里的灰心、哀伤、绝望,让人同情。
可惜,俞清瑶再也不敢随便同情任何人了,妲妲公主怎样,真的与她无关。她的父亲虽然是驸马,但可能是有史以来完全不靠公主才得到权势地位的驸马了。她唯一担忧的是,同父异母的***,父母不和,关系疏离,反目,最痛苦的还不是孩子奈何她稍微提了一句,就被父亲怪异的笑容阻止了,只能偷偷跟曹姑姑说了,让她多照顾小妹,等小妹大了,千万别疏忽了教养问题,免得跟她亲娘一样,不被大周贵族社会接受。曹姑姑一一都应了。
俞清瑶的心绪混乱,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被景暄牵住了,想要挣开,但……怕景暄脸上下不来,只能小心的说,“我去外面看看”。
“看什么。”
“祖母那边……”
“放心,祖母身边有人照顾。”
“那,不知道厨房安排了没有……”
“放心,都安排好了。”
两个借口被轻易的化解,俞清瑶无可奈何,只能一只手被牵着……进了卧房。好吧,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大白天的……
酸枝木的架子床,一应绫罗被套都是新的,松软的在太阳下晒过,带着阳光的气息。景暄先躺下,往里面移了移,随着动作,那雪白的亵衣松垮垮的露出胸膛,两粒小红豆恰到好处的半掩半藏,加上嘴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眸子里泛出点点碎光,模样居然很是无辜,可动作可一点都不无辜。收到十分的暗示,俞清瑶抱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想法,脱了衣裳躺在景昕身边。
不就是……那个吗?一点疼痛算什么,比起景昕给她的信任,对她的包容,难道她就不能稍微牺牲些,满足他的……愿望?
俞清瑶做好了充分准备,便放软了身体,准备任景暄“予取予求”。不想景暄搂着她的腰肢,却在她的耳朵边上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无关话,比如他小时候最喜欢来这个庄子,因为这里可以用弹弓打鸟雀,没有长公主的允许,就是齐国公跟景昕都不能来,自然那些从小教导他规矩的宫廷出身的老嬷嬷也不许,他在这里最轻松快活;他最喜欢的是后山的热泉,可惜太热了,可以煮鸡蛋,所以让人修建了管道,从后山流到他的院子里,这样不用出门就能享受到泡温泉的乐趣;小时候,他养过五只兔子、九只八哥,两只西洋点子哈巴狗,还有一只安南进攻的老虎;老虎,他给取了名字叫威风,刚来的时候还在吃奶,洗澡喂奶都是他贴身照顾的,可惜父亲来过一次,说虎如丛林才是王者,一味娇生惯养,跟只小狗有什么区别。
“那后来呢?”
“送到西山猎场了。”那时皇家的猎场,如果皇帝不去,里面所有的动物都是要精心饲养的,轻易不得伤害。送去的时候,觉得那是一个好地方,可以跟其他豺狼虎豹一起,懂得丛林生存的法则。可惜,小老虎被他养废了,胖胖的徒有架势,被虎贲卫梁星指挥使活生生撕了,成就他的美名——自然,这些话,景暄不会告诉,因为,那会涉及到如今梁星的下场,以谋反罪名,被凌迟了。
因为说的都是琐碎小事,俞清瑶听着听着就放松警惕,加上连日来她的确精神紧张,时间一长,就歪着头,靠在景暄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到迷迷糊糊睡醒,才知道天已经黑了,自己竟然……太不该了,怎么就不懂风情的睡着了这会让景暄多失望啊?
气怒的骂 了一会儿,景暄已经换了一身家常衣服,让丫鬟们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祖母说,今日让我们自己用饭,不必过去了。”
“哦。”俞清瑶连忙起来,一边偷瞄景暄的脸色,一边有些愧疚的说,“我……”
“嘘不要说了,快尝尝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还有青菜?这个时节怎么会有青嫩新鲜的青菜?”
“因为后山那几口热泉啊以前我让人在热泉边上种菜,没想到成功了。”景暄笑笑道,命几个丫鬟都下去。他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面前摆好碗筷,只是不动手,似乎再等着。俞清瑶连忙净手过来服侍。
“你坐下、坐下。今儿没有外人,我来服侍你一回,如何?”
“那,那怎么行?”俞清瑶吃了一惊。
“为何不可,你在外参加宴会,不都是有丫鬟侍婢服侍的吗?听说上次,还跟王銮去了‘红香楼’?”
俞清瑶的脸,腾的红了那种地方,岂会是好人家女人踏足的地方可她不是故意的啊,王銮说他做东,不说他本就身居高位,不好得罪,就是看在曾经欠了人情的份上,也无法拒绝啊。等到去了,她才知道原来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心理恨死了王銮跟段晓天的“热情好客”,可不能实话实说吧只能咬着牙熬了过去。
“红香楼的头牌莲儿姑娘的才艺如何?”
给她挖个洞,让她钻进去吧她的夫君问她,青楼ji馆的姑娘怎么样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她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期期艾艾的咕哝一声,又听到景昕含笑问,“岳父大人也去了?”
一定要把自己埋了逛青楼遇到亲生父亲,和父亲共同欣赏花魁的舞姿,那是怎样一种天雷啊俞清瑶记得自己当时拼命的躲,往人后藏,却被可恨的段晓天拉了出来,唯恐天下不乱似地,数落她“假正经”“假道学”,“明明看着怜儿姑娘眼睛都要掉下来,还假装洁身自好”——因王銮买下莲儿的第一夜,送给她,而她不赏脸的拒绝了一句“是名士自风流,伪装做什么”,囧得她无话可说。
真是敬谢不敏了。她要是个男人,估计会感恩戴德,可她是女人啊俞清瑶颤颤巍巍的,不敢抬头看着景昕的两片唇,生怕下面还会吐露出什么让她胆颤的话。
“对不起,我……”随便哪一件,如果传出去,都会让齐家的门楣彻底蒙上污影。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景昕轻轻一叹,“岳父大人,是我派人去告诉的。”
“啊?”
俞清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景暄微微侧过头,似乎难耐她过于“热烈”的目光,低声解释道,“我……怕你把持不住,所以特意让人偷偷去了驸马府,不然岳父大人公务繁忙,怎会特意去红香楼。”实话实话,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诗仙大人名声在外,若去那家青楼ji馆,必定被当成贵宾中的贵宾招待,花魁莲儿姑娘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俞清瑶无语了。
联想到当时自己的尴尬,胸口有一股闷气发散不出,对着景暄,她能说什么?说你的担忧毫无道理,我压根不会对莲儿姑娘动什么心思?
“你别听段太子胡言,我当时是觉得莲儿的舞艺精湛,另开蹊径,与我所见的其他舞者很不相似,才多看了几眼……才没有眼睛黏着莲儿姑娘。再说,我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么?要真是喜欢,说不定,说不定就……”
“就收了王銮的大礼了?”
“不是啊”俞清瑶慌忙辩解,觉得这种误会要不得她跟景昕至今没有“琴瑟和谐”,绝对不是因为她喜欢女人的缘故可这种事,她怎么辩白好呢?说一万遍,不在床上检验过,人家怎么会信?俞清瑶简直恨死了段晓天,都是他就知道遇到他没好事景暄侧着头,嘴角有可疑的弧度,终于,弧度越来越大,看得无比紧张的俞清瑶晃过神来。
“你,逗我呢”
“抱歉。”景暄毫无诚意的道。
他刚刚说“把持不住”,对象当然不是青楼女子,而是王銮和段晓天啊可见俞清瑶连想都没想,直接歪到其他方面,还苦恼万分的想解释,心理放心的同时,也觉得爱妻真是可爱。轻轻的握着俞清瑶的手,“来,我喂你。”
俞清瑶恼怒,可夫君的面子不能不给,看着举到她鼻尖的勺子,稍微抬臀,仰着头吃了一个不知肉味的肉丸子。
“怎么样,肉质十分鲜美吧?这是后山上的……老鼠肉。”
老鼠肉?俞清瑶呆呆的望着肉丸汤,一怔之后,反应过来,又逗她“是真的……”
“真的就真的,又不是没吃过”俞清瑶气恼,以为老鼠肉就能吓到她了?做梦她被逼抓老鼠维持生命的时候,景暄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随即反应过来,糟糕,说错话了“呃,我是说,都已经吃了,你让我吐出来啊?故意在人吃东西的时候说这种话,景暄,我发现你变坏了。来,你也吃老鼠肉。”
她也用勺子舀了肉丸子,不由分说送到景暄嘴边,景暄含笑吃了,“我还没说完,是黄鼠狼。后山里的黄鼠狼都是吃鸡长大了,肉质才好呢。”
“哼哼”
无端被戏弄的俞清瑶心情不好,“干嘛哄骗我,我……若你不喜欢我去那种地方,我再不去就是。”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落了。
“瑶儿,原谅我,其实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喜欢你去那种地方。而是想你知道,无论你身在何方,我都是担心你的。这种担忧,不会因为你能干聪慧就减弱半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生命的另一半,我无法缺少的一部分……你明白吗?”
“……”
“以后去哪里,派人回来通知一声,让我知道你身处何地,让我想你的时候,知道到哪里找你。”
“夫君……”
……
这一夜,俞清瑶翻来覆去,无比希望景暄能结合一体,似乎只有用这种形式,才能证明她是景暄的妻,配得上他一腔真情厚爱。奈何景暄亲吻着她的手心,笑着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虽然聊天她也很喜欢,可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有一天,是你主动。”
“我主动?”俞清瑶听了,试着抱紧景暄,再然后……再然后就没有了。就像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心,逼自己去向不能想的事情一样,她实在没办法继续下去。
抱着滚烫的景暄,她在想,为什么呢?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是不是前世的阴影太深,所以才无法把自己的心和身体彻底交出去?
应该是吧前世她饱经磨难,连亲弟弟都弃她而去,舅父离世、表哥流放,喜堂上的新婚丈夫眼睁睁看着她被一剑穿心,束手不管。她不信,不信世上会有那个男子会把她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不相信会有人永远不背叛自己,不相信会有完美的爱人……降临在她的身边。
太多伤痛的记忆,逼得她用厚厚的蚌壳,封闭了内心。这样,不管外界发生什么,她都可以用坚硬的蚌壳抵抗外界的欺辱,为自己撑起站立的勇气……
钱氏和婷瑶合谋的愚弄……
母亲的失节……
对俞子皓的失望……
任何打击,她都咬牙接受了。唯独一样,身体真实的反应了她的情绪,对至亲的夫妻之间,她还是无法全盘接纳。
俞清瑶问自己,她还能再找到比景暄更合适的吗?还会有比景暄更能包容自己、体贴自己的人吗?如果连他都不能白头到老,这世界上她牵起谁的手?
轻轻拥着景暄,她喃喃自语,似乎对景暄,也对自己说,“再等等我。只要一小段时间,我……肯定可以。”
景昕没有说话,反手抱着她,静静的听两人的心跳声,渐渐融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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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次相识到结为夫妻,景暄至少等了六年,也不在乎在等等。只是连没想到,契机来的如此之快。
初十,长乐侯王銮、大理太子段晓天,安庆侯世子沐薄言,及威远候世子林昶,当年的京城七君子来了四个。
好吧,如果算上男装的“姚青”,客人有五位。
江山代有人才出,“京城七君子”已经是过去式了,听闻暗地里有评“十才子”,说是“君子”之名名不副实,因为上榜的都是大家公子,就是看着不起眼的温如晦,人家也是出身太史门第,门槛高得让人仰望。“十才子”是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