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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慕枫继续说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了,为何还要听信佞臣之言,烦心于前朝皇族的事情呢?”
司徒曜俊眉微敛,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凌慕枫恭敬道:“皇上明鉴,自古以来,对于前朝皇族,历代君王都是耿耿于怀的,苏启诺想必是清楚这一点,才会说出那些话。至于他的真正目的,人尽皆知。”
司徒曜沉默了一口,才开口道:“爱卿的话自是没错,可是,白惜墨的身份莫测,不得不引人怀疑啊。”
凌慕枫再次说道:“皇上,依微臣看来,佞臣是枕边的狐狸,时刻对皇位虎视眈眈,而前朝的皇族不过是远方的老虎,还没有太大的威胁,因为白惜墨已经出了京城了。更何况,皇上若真的要追究此事,难免不会效法先辈,大兴文字狱,到时,人人怨声载道,犹如惊弓之鸟,倘若有人振臂一呼,只怕,这水就覆了这舟了。皇上,微臣直言而谏,还请皇上饶恕不敬之罪。”
司徒曜过来良久,才叹了口气,道:“爱卿所言字字珠玑,何罪之有呢?”
司徒曜走到龙案之后,坐了下来,道:“是朕乱了阵脚了,慕枫,上次朕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凌慕枫恭敬道:“果然不出皇上所料,镇远将军忠心耿耿。”
司徒曜笑道:“不是朕神机妙算,只是,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最重义气,昔日父皇微服出巡时,无意间救了他,看他身强体壮,就建议他参加武状元的比试,才有了今日的镇远将军。父皇曾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镇远将军,他对朝廷绝无二心。若不是当初父皇告诉朕这件事,朕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呢。”
凌慕枫笑了笑,道:“将军已经按照皇上的安排,假意与右相修好,将军还说,那只老狐狸似是等不及了,可能近几个月就会动手了,让皇上多加防范。”
司徒曜冷笑道:“这样最好,他造反那天,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眉眼之间,满是冷色。
凤仪宫
苏启诺命人通报后,走了进去,躬身道:“老臣参见娘娘,娘娘万福。“
苏敏之见他来了,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屏退了中宫人,命人关好门,轻声道:“父亲,事情办成了?”
苏启诺一脸奸笑,道:“为父说完那一番话,皇上的脸色都变了。娘娘放心,日后这钟离清不会对娘娘造成威胁了,只怕,皇上还会铲除钟离南天,到时,朝中自不会再有人与我为难。”
“父亲说的是。”苏敏之笑道,“若真是如此,本宫执掌凤印之事,便指日可待了。”
苏启诺看着她,笑而不语,自己谋反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苏敏之,女人向来是不可靠的,哪怕是自己的女儿,假如她一时妇人之仁,向司徒曜透露了自己的计划,只怕会功亏一篑。现在,自己已经与掌握兵权的镇远将军达成共识,距离那无上的宝座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苏敏之没有对这件事情起疑,他也只是附和称是,只是,有一抹不屑之色深藏眼底。
古人尝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在这场逼宫的大戏中,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
夜色笼罩下的皇宫显得格外的空旷,却也明亮,只是少了一些温暖,只留下一片冰凉。
庄婉儿处
一阵冷风过,再抬眸时,只见紫衣男子坐在桌旁,银色的面具显得格外的诡魅。庄婉儿赶忙跪下,恭敬道:“属下见过主子。”
银面男子笑道:“恭喜婕妤已经晋升为贵妃娘娘了。”
庄婉儿淡淡地说道:“托主子的福。”
银面男子笑了笑,道:“这也不必,你升了贵妃之后,司徒曜会更加注意你,再相见恐怕不易。今日来为的是提醒你,老狐狸要坐不住了,你要事事小心,不要露出马脚。”
庄婉儿微微颔首,道:“是,主子。”
庄婉儿顿了顿,又道:“主子,今日,婉儿听公公说,苏启诺好像查到了前朝皇子的身份,而且,今日在清雪殿,皇上因为这件事情,龙颜大怒。”
银面男子闻言,身形微微顿了一下,神色令人难懂,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婉儿,无论在宫中如何,一定要保住钟离清,我自有用处。”
庄婉儿见银面男子如此说,不疑有他,恭敬道:“是。”
再抬眸时,紫色的身影早已不见,只留下一阵清凉……
清雪殿外
一个紫衣男子站在屋顶之上,冬风过,紫衣翩跹,月色清冷,映照在银色的面具之上,泛着点点华光。
一个旋身,从屋顶轻盈而下,恍如谪仙,不染纤尘,只沾染一片梅香。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月亮的华光照耀在他的身上,神圣的令人不忍侵犯。安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知道,这扇门的后面,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他多么想冲进去,抱抱她,轻嗅她身体上的馨香。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门框的边缘,带着深深的情意与不舍。
“清儿,等我。”他低声呢喃,旋身离去,梅花震颤。
银色的月光,深重的情意,未央的相思,温润了这一庭的冷寂……
月色正好……
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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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这些日子,司徒曜都没有再来清雪殿,钟离清只当他是为前朝皇子的事情烦心,不过,见好多天都没有什么动静,知道他们定然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暗自为百里惜墨松了一口气。
转眼,就过来半个多月了,眼下,已是除夕。
这日清晨,小云就巧手给钟离清打扮好。按照旧例,除夕这一天的早膳,后宫的嫔妃是和皇上一起用的。
进了乾清宫,见柳宁儿和庄婉儿已经到了,互相问了好,钟离清就在庄婉儿身侧坐下,不一会儿,只听门外高喊:“皇后娘娘到。”
钟离清等人连忙起身,施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皇后笑道:“免礼。”而后,莲步走到主座的下首坐下了。
钟离清等人见此,才纷纷落座,却见席上的苏敏之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绾了个朝阳五凤髻,宫饰华丽,宫装精美,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国母的雍容华贵。柳宁儿见此,心中自是嫉恨,不过,也不好露出什么不满。
这时,门外的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听了,起身施礼。司徒曜进门,坐于主座之上,早膳开始。
钟离清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点竹节小卷和一盘绿龙黄碗菜。
席间,司徒曜问道:“晚宴可是有什么安排?”
苏敏之闻言,笑道:“回皇上,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只不过按照旧例,无非就是听几出戏,散点儿钱,就当是辞旧迎新了。只是,臣妾见中秋时的烟火却是好的,于是吩咐下去,子时是焰火表演,也就算是多了些新意吧。”提到烟火时,苏敏之的眼睛无意地瞟向钟离清,钟离清却也不在意。
司徒曜闻言,笑道:“皇后费心了,这年宴的事,皇后一直忙着张罗,确实辛苦了。”
苏敏之抿嘴一笑,道:“皇上折煞臣妾了,这些都是臣妾分内的事。”
庄婉儿笑道:“皇后娘娘啊,是能者多劳,真真是臣妾的榜样。”
苏敏之也只是笑道:“庄妃妹妹说笑了。”
司徒曜命道:“让御膳房给皇后加一品八仙碗燕窝苹果脍肥鸡,是朕犒赏皇后的。”
苏敏之起身谢礼,道:“臣妾谢皇上赏赐。”
一旁的柳宁儿见此,笑道:“新年之际就为了拨个好彩头,皇后娘娘可真是让臣妾羡慕,只是臣妾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也只剩艳羡了,你说是不是啊,清妃?”
钟离清觉得柳宁儿的语气怪怪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笑道:“柳妃说的是,皇后娘娘能把这后宫料理得井井有条,自是有一份他人不能及的本事了。”
柳宁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本以为钟离清会站在自己一边的,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中立,也就觉得无聊起来了。
司徒曜淡淡地看了一眼钟离清,没有说什么。
除夕这一天,皇上要祭祠,叩拜先祖,也就忙活了一天,眨眼间已是日暮时分,宫廷的年宴已经开始了。
司徒曜只是和大臣们吃了一会子东西,便放他们各自回家过节了。
夜幕降临,家宴伊始。
用过晚膳之后,苏敏之命人将戏台搭好,好戏开锣。苏敏之坐于皇上的下首,另一旁是柳宁儿,而后钟离清,庄婉儿依次落座,剩下的便是那些才人和秀女了。
戏锣敲响,司徒曜问道:“不知皇后选了哪出戏?”
苏敏之轻笑道:“臣妾准备的是一出《琵琶记》,还有《八义?观灯》,若还有想看的,皇上点了便是。”说着,命执事的小太监奉上一份烫金的大红戏单。
司徒曜笑笑:“这两折戏,也是不错的,先看着吧。”
苏敏之又将戏单给了贵妃们,柳宁儿和庄婉儿各点了一出戏,钟离清没有点。唱到《八义?观灯》的八出时,戏兴正好,司徒曜连连较好,而后,命小顺子打赏了,一时间,只听见戏台上金钱坠地的声音。众戏子谢了恩。
转眼间,已经接近子时,再看众人已有倦色,司徒曜笑道:“今日已晚了,各自散了吧,皇后还准备了烟火,若是想看,就留下,若是不想,就各自歇息吧。”
苏敏之闻言,笑道:“也是,明儿一天还有得折腾呢,既然皇上如此说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苏敏之自知自己若是不走,只怕那些人也不好离开,因而说了这一番话,显示出皇后的大度得体。
柳宁儿在皇后离开后,也回了。其他人留下的留下,散的散。
钟离清看了看,也离开了,小云扶着她,回了清雪殿。
进了殿,宫娥早就将熏炉点上了,小云扶着钟离清坐下,钟离清却见枕边有一个信封,顿生疑惑,拆开来看,只见里面并无信件,只有一个骰子。
钟离清将那骰子倒了出来,只见那骰子似为玉制,而六点的颜色各为红色,钟离清研究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小云拿了手炉走了进来,见钟离清手中的那枚骰子,笑问道:“娘娘,这是从哪里来?”
钟离清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本宫也不知。”因见小云拿着手炉,笑道:“现在也暖和些了,这手炉先放在一边吧。”
小云应了声“是”。
钟离清拿着那骰子坐于书案之前,展开宣纸,蘸了点墨色,写道: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看了看那两句诗,又看了看那骰子,轻笑出声,自己也只有此解了,却又不知道对不对。钟离清也只当是玩笑了,并没有认真。
小云命人奉了温水进来。自己浸湿了毛巾,轻声道:“娘娘,擦擦手吧。”
钟离清笑了笑,接过来,擦了擦玉手。
恰在这时,小顺子走了进来,向钟离清问了安。
钟离清笑问道:“顺公公有何事?”
小顺子恭敬道:“清妃娘娘,皇上有请,您随奴才来吧。”
钟离清听了忙披上大氅,命人提了灯笼,要出去。
小顺子见此,笑道:“娘娘不必带人了,有奴才伺候着就行了。”
钟离清见他如此说,就吩咐他们不必跟着了,却难免心生狐疑,不知司徒曜找她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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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钟离清跟在小顺子身后,轻声问道:“顺公公,皇上可是还在御花园?”
小顺子笑道:“娘娘,皇上不在御花园了。皇上嘱咐过奴才不让奴才说的,您到了就知道了。”
钟离清闻言,也就不再多问了。
至于城楼下,小顺子住了脚步,笑道:“娘娘,皇上吩咐,让您一人登上这城楼,奴才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钟离清点了点头,笑道:“劳烦公公了。”
小顺子忙将手中的灯笼递到钟离清的手上,拱手,道:“娘娘,请吧。”
钟离清提了灯笼,一步一步地登上城楼。远远地,就望见那抹黄色的身影,孤独的挺立在城楼之上,在夜色的华幕之下,显得不那么伟岸,甚至有一些渺小。
寒风轻过,吹醒了钟离清的沉思,她看向那抹黄色的背影,孤寂而傲然,仿佛遗世而独立,莫名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她好似理解了身为帝王的孤独,一路走来,无论是谁都是身边的过客。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踽踽前行。
钟离清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躬身福礼,道:“皇上万福。”
司徒曜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开口:“清儿,从这城楼之上可以看见多半个京城,朕要你看看的朕的国土,朕的子民。”
钟离清顺着他的声音,向城下望去,只见万家灯火,一家子其乐融融,小孩子在院子里放着鞭炮,跑着跳着,辞旧迎新。正是新年时分,热闹非凡。
司徒曜笑着看着眼前的景象,开口道:“一家团聚,家庭和美。”
司徒曜又叹了一口气,道:“那些人啊,常在朕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