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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是何人,怎么把我的陷阱弄得乱七八糟的!”
四郎被她的话呛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况且,她的苗话确实也表达不清楚。只能用苗语软语哀求,道:“可以先把我拉上去么?”
那女孩儿咯咯的笑道:“你不是苗人,我救了你怕是要被爷爷打断腿的!”
原来这个女孩儿就是苗三刀最小的孙女,名叫阿幼,用苗语来说就是小女儿的意思。
四郎一琢磨,黑苗寨子里面,最讨厌汉人的就是寨主苗三刀。四郎道:“那你帮我把苗无缺叫来,好吗?”
阿幼听了四郎的话,偏着小脑袋道:“你认识无缺哥哥,那可不好,被无缺哥哥知道,他会打我屁股的!”
四郎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小女孩解释。
阿幼偏着头,想了半天,拿了青草,盖在陷阱上面,一蹦一跳的走了。
这一夜,直到亥时,苗无缺见四郎还没回来,才求了全寨子的人帮忙出去找了起来。四郎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大声答应,人们拿开青草,才在陷阱底部找到四郎。
那陷阱本就是阿幼找苗无缺帮忙挖的,也只有阿幼才会多此一举的在陷阱上面盖青草来掩饰她的见死不救。阿幼自然免不了被苗无缺打屁股的命运,阿幼认定了是四郎告的密,从此以捉弄四郎为乐。
四郎经此一役,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苗三刀自觉有愧,愿意把自己的刀法传授给四郎。
黑苗寨里日日回荡着四郎的咆哮声:“阿幼~”
四郎的苗语在和所有人沟通,寻找罪魁祸首的过程中,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四郎在黑苗寨众人的同情眼光中获得了友谊无数,这算不算是一个好处呢?
第68章 阿幼
更新时间201337 9:00:26 字数:2041
阿幼,苗女,黑苗寨主的小孙女,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表哥,黑苗寨里武艺最高的苗无缺。阿幼景龙二十八年出生,今年十岁,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儿,虽然四郎不这么想。
若是你看到一个姑娘:十岁左右,笑容甜美,古灵精怪,挽锥髻于头顶,戴无底覆额帽,插用银制的梳子,长约16厘米,梳面有三只鸟的图案。梳背有十一朵银花,吊一个小银链,悬有喇叭状的银筒,稍一摆动,便叮当有声。梳子的两条副角有银链连着一颗长长的银针,银针插在发簪的左右侧。上穿精镶花边的右衽上衣,外罩挑花围裙花,下穿百褶裙。腕上带着梅花图案尼秋把,项上一套七个银项圈,牙签一般由数根薄而透明的牙签和四到八条银链、小银铃组成,每条银链又由数十个直径不超过2毫米的小银环连缀而成。每个零件又编、錾、刻出鸾凤交颈、双凤朝阳、并蒂桃、鲤鱼跳龙门、梅花满场、针筒、猴子喜桃、狮子滚绣球等图案。
你请一定要通知洛家四郎洛亚之,他正找着她呢!
阿幼也不是没有事情做的。阿幼每天早上卯时起床,去神殿找青蛇使者学习钩法,莫看阿幼年纪小,已经是下任青蛇使者的候选人。习武到辰时二刻,回房间洗漱,吃早饭。巳时正,于圣女处统一学习如何使毒、制蛊,午时三刻放学回家。
这回家以后的事情就是阿幼自己做主啦!阿幼很忙,忙着帮母亲织布;忙着帮阿爷种烟;忙着捉五毒,养蛊;忙着练功;最最重要的是忙着捉弄四郎。
不知怎的,阿幼看见一脸老成的四郎火冒三丈就觉得开心。平时阿幼也是人见人爱的好孩子,看见四郎就想使坏,阿幼是不是变坏了呢?阿幼摇摇头,肯定不是,昨天阿黑哥哥还表扬阿幼了呢!肯定是四郎长着一副不惹就不舒服的脸!一定是这样的!阿幼点点头。
那一日,阿幼好不容易制了一根引蛇香,想要引来一条白眉蝮蛇,用来做母蛊。哪曾想到,香才燃了一半,被出门寻人的四郎一脚踩断,那白眉蝮蛇影子都还没有看到,只有几条菜花蛇在周围游荡。阿幼气得半死,抓住四郎的衣襟怒吼道:“你赔我引蛇香!赔我白眉蝮蛇!”
四郎莫名其妙,阿幼只盯了他的右脚看,四郎移开右脚,看见半只香,再看看周围的菜花蛇,便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四郎冷声道:“莫说你还没有引来白眉蝮蛇,就算引来白眉蝮蛇,你又把我抓住么?你这丫头,怕是忘记被打屁股是什么滋味了!”
阿幼捂住自己的小屁股,道:“不许你说出去!”只是这句话没什么气势就是了。
四郎冷声道:“我也不想管你的闲事,不过若是你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一并告诉苗无缺,再叫了全寨子的人来看热闹,让你一次丢人丢个够!”
阿幼想想都觉得丢脸,又觉得自己不去冒险,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嘟着嘴道:“你就不能当做没有看到么?”
四郎连眼皮都没有抬,道:“不行!我这是对全寨子的人负责!若是引来了白眉蝮蛇,不管咬到谁,你怎么解决!”
阿幼不满道:“不是没有来么!”
两人一前一后,嘟嘟嚷嚷,回了苗寨,只是四郎一语成谶,被咬到的不是旁人,却是四郎。幸好苗无缺与四郎正走在一起,看到那条白眉蝮蛇咬住了四郎,苗无缺一个纵身,去了神庙找了圣女。
圣女一出马,白眉蝮蛇也到了手,只是四郎身受重毒,虽然圣女抢救及时,也没能免去卧床三天,蛇毒攻心的痛楚。
阿幼自觉理亏,寻了无人的时候一步三挪的过来寻了四郎,低着小脑袋,道:“我······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
四郎躺在床上,听着阿幼心虚的声音,笑了笑道:“你不也没有想到的么!只是你那香也挺有用的!”想了想才道:“若是你有空,去白苗寨帮我问问三娘有没有回来!”
阿幼嘟着嘴道:“我怎么知道哪家的三娘!”
四郎笑道:“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汉家那个三娘!”
阿幼凑近了,看着四郎,气鼓鼓的道:“你想见她!阿爷不会让汉人进我们黑苗寨子的!”
四郎笑道:“她又苗人血统,又帮你无缺哥哥娶了新娘子,得了铁牌,确实可以进来的!”
阿幼又问道:“那个汉家女子真有这么好!”
四郎笑道:“那是当然!谁家女子像你这般调皮的!”
阿幼气鼓鼓的走了。第二日,三娘来看过四郎,给了他两粒解毒丸。笑道:“那个叫阿幼的小姑娘好可爱,到了寨子便问有个不调皮的汉家女子叫做三娘的在哪里!”
四郎笑道:“不过说他一句调皮罢了!还记仇了!”
三娘看了看四郎道:“莫不是调皮的抓了蛇来咬你吧!”
四郎知道三娘聪慧,怕她怪罪阿幼,便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说给了三娘听,顺便把阿幼捉弄他的那些小事说与三娘听了玩。
三娘听完,哈哈大笑道:“不过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你只要不与他计较,她失去了新鲜,也就不烦你了!‘
四郎笑道:“我也不想与他计较,只是涵养不如你罢了!我却担心她日日想着捉蛇,若是被蛇咬了,也没人在旁边,怎么办!”
三娘笑道:“想求了解毒丸与她,直说便是,我也不是小气的,何苦说了你的丑事来与我解闷。我还有不应你要求的时候么!”
四郎笑道:“知道你是对我最好!最是大方善良的!”
四郎与三娘商定好了过两日四郎好了,自去白苗圣女那里取药去,三娘也就走了。
两人都没有想到,竹楼下面有一个小人儿在偷听他们说话,心里五味陈杂,自此,阿幼收敛了许多,只是日日习武,制毒,再也没有主动出现在四郎面前过。只是每每四郎找她,她就在哪里,不远不近。
第69章 岭南乱
更新时间201337 9:03:00 字数:2044
四郎三娘在岭南还有一门亲戚,那就是岭南知州洛青松。话说洛青松丁忧过后,外放了岭南知州,也算不错。只是比起以前的侍郎官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洛青松每日刮地皮般的收罗东西往京城里送,只求能得了差事再返京城,继续昨日荣光。
岭南人提起知州洛青松便没有一句好话,四郎三娘本就和洛青松不亲,自然是提也不曾提一下。只是景龙39年春天,岭南遭遇了地龙翻身。
景龙史优级债,曰:“自秦岭以西,北至青州潞州县,南至苗寨,东及通州应县,地裂涌出水,草树皆动摇,山谷禽兽惊走,屋瓦皆堕。台屋墙垣太半坏(即大部分损坏),地坼(裂开)东西三十步,坏城郭室屋,压杀人。”
据统计,三月二十五日丑时,岭南地震,寺庙及个房屋猝遭倒塌,压毙汉、番男、妇大小人口甚多。共压毙汉、番男、妇并和尚、道士一千八百一十六名,小男女、小和尚、小道士一千三十八名。
事后,洛青松压制此事,隐而不发,三千多人露宿街头,流离失所,朝廷不予救济。
苗寨没有位于震中,只是晃了几晃,苗家竹楼轻巧,只有些许轻伤,倒是没有出什么人命。三娘跟着众人抢救伤员,四郎帮着砍竹子、盖竹楼,倒是赢了许多好人缘。
第二日,就有出外采购的苗人回来说:岭南都城塌陷,死伤极多,朝廷不管不顾,人心惶惶。
三娘心道不好,拉了苗若思,把与知州洛青松的关系告诉了她。苗若思没有出过苗寨,但也知道人心,忙叫四郎三娘收拾了包袱,遣他们回青州。
三娘把所有有用的东西找了背人的地方通通丢进了荷包,只收拾了一个极小的包袱,四郎知道厉害,忙寻了黑苗寨主苗三刀,只说家里来信,让速速回家,求他荐了寨中使镗、环、锏的高手与他,一一比武,得了荐书,下午就随了逃难的人群出了岭南城,往青州去了。
地震后的第三日,洛青松与岭南的步兵统领达成了协议,封了岭南城,阻止了人们四处散播消息。
三月二十九日,岭南地震后的第四天,四郎三娘还没有跨出岭南地界,岭南州有名的私盐贩子,名叫万安的,带了手下几个弟兄杀进知州府衙,杀了洛青松,竖起了反旗,拉起了一支队伍,在岭南作威作福,成了土皇帝。
步兵统领见势不对,心知岭南城守不住,上京早晚要知道,上了奏折,把所有事情往洛青松身上推,脏水也往洛青松身上泼,又带了手下人马,往山里逃了去。
上京收到奏折,已经是四月初三了,无奈陛下病了,国事为重,无心管这件事。只派了一队五百人的步兵,由一个权贵子弟带了,去岭南剿匪。只是岭南山高路远,丛林遍布,五百人马哪里够剿匪用的,俱成了万安的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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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流民抢夺,四郎和三娘身上的包袱都是小小的,带的东西也不多。当然,三娘身上有的是东西,无奈不能拿出来啊!能见人的只有一小包盐巴,一些针线、一把防身小刀、一些普通的成药、量身欢喜衣裳。
四郎带的倒还多些:一杆镔铁枪分作三节放在包袱底部,一把朴刀挎在腰间,背着一张弓、几只箭,一包盐巴、几张饼、两身换洗衣服、两副碗筷、一个小的铜盆。
两人心想着青州与岭南一山之隔,很快就可以到家。没想到爬坡上坎,走了两日,岭南的地界都还没有出,四郎带的饼子已经没了踪影。
流民众多,不是没有人打两人的主意,只是看了四郎身上的家伙,生了几分怯意。只有一个叫做肖鹏的,恬了脸过来道:“两位可走过这山路,我乃是行商之人,往常贩了土布去青州换茶,于这条路倒是熟的,两位只要管我三餐,我自与两位带路!”
四郎三娘对视一眼,点了头。这肖鹏也不是弱的,怕是学了几日功夫的。四郎三娘赶路赶得急,那肖鹏虽然不如三娘轻功卓绝,也不如四郎健步如飞。只是四郎三娘要准备饭食,自然要等一等肖鹏的,肖鹏也没有落下。
又过了五日,一行三人才出了岭南地界,在潞州落了脚。
潞州这个地界,罗青竹是在这里做过几日官的,虽然没有什么建树,好歹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人缘也还好。
四郎和三娘寻了一个小客栈,安顿了下来。四郎与那肖鹏道:“到了潞州,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我这里有二两银子,把与你作路费,望你早日安顿好,发家致富。”
那肖鹏没有多说话,接了银子自去了。
待到半夜,三娘闻了一股味道,也不动声色,起身闭气,看向窗户。只见窗户开了小缝,一股淡淡的白烟缓缓的飘了进来,然后渐渐在空气变薄,最后什么也不见。
三娘见状,从镯子中寻到一个小荷包,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服了下去。纵身倒挂在梁上,从窗户的缝隙往下看。
只见一个人手持了一个白瓶,看着瓶子冒烟,待那白烟不再冒出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小心的燃起凑向瓷瓶,‘滋’的一响,瓷瓶边缘竟突地冒出一抹绿焰。
绿焰只在瞬间便熄灭,随即不断的有薄雾滚出,令人惊奇的是,似乎就连那些消失在空中的白烟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