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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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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有默契地静静待了一会。等到声音完全远去,我才起身拿出备好的纱布和药粉,放到江楚贤面前,轻声道:“好好包扎一下吧。”

他疲惫地睁开眼睛,用纱布沾了药粉捂在伤口上,闭目养神,良久才喃喃道:“皇兄竟真的把咏絮宫赐给你了。”

我大为诧异,问:“咏絮宫有什么特别吗?”

江楚贤坐起身来,捂住伤口,喘了一口气,道:“咏絮宫是我母后的寝宫。”

齐太妃?

我暗惊。因为入宫资历尚浅,所以只知道当年齐太妃在发生巫蛊事件,并不知咏絮宫就是她的宫苑。

江楚贤温然笑道:“没事,你不要多想,你和母后有几分相像,你住在这里,我也能慰藉一些。”

南武帝宠爱齐太妃,甚至在发生了巫蛊之祸之后,他杀了数以万计的人,也只是将她关入冷宫而已。甚至,时不时去冷宫里看望她,让齐太妃生下了江楚贤。

江楚贤甫一出生,看到的就是高墙万仞的冷宫,所幸南武帝虽然将齐太妃打入冷宫,但对江楚贤的宠爱不减一分。只可惜这份宠爱终究没有挽救齐太妃。十年后,南武帝终于厌倦了齐太妃,一道圣诏,便将她遣去相国寺清修。

我觑见江楚贤面上的伤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楚贤垂眸不语。月光从旁边映入,刻出他俊朗非凡的五官。我心知他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想再问,谁知他忽道:“来见一个人。”

我记起那张美若莲花的脸,道:“是琼妃吧?”
他平静地看着我,笑了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屈膝坐着,手臂往膝头一弯抵着下巴,道:“上次宴席中,我和你出去说了一会话,结果被皇上的探子看到了。后来合跳汉宫秋月的时候,琼妃对我说了一句‘下不为例’,我便知道你们之间不寻常。不过,这些都是猜测,真正让我笃定的是琼妃,她说她是你的人。”

江楚贤静静地听着,仿佛这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他一直都是如此,翩翩佳公子,淡然出尘世。待我说到最后,他浓密的睫毛才一抖,接着他黯然道:“她真的这么说?”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楚贤若有所思道:“其实,让你知道也无妨……我和思言是青梅竹马,两心相许。南宫太傅是三朝元老,皇兄为了得到他的辅佐,便娶了思言,名正言顺,君临天下……”

心有那么一丝丝的痛,但再也不是那么强烈。我有些伤感,问道:“那么你今日进宫见她,被御林军发现了?”

他点点头道:“我实在是……想见她!”

我淡淡道:“那我来猜猜看吧,你受制于皇上,有一部分也是因为琼妃吧?”

他没有回答,只静静地望着我。

我续道:“她的封号是‘琼’,难道不是皇上在暗示你,她就仿若那月中嫦娥,只能看不能碰,也暗示着他为你守身如琼玉,只要你为皇上办事,有朝一日,皇上便把这块美玉还给你?”

皇上对琼妃表面上隆宠,但据我观察,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亲昵动作。琼妃帮过我复宠,从她的言谈举止中看出,她仿佛真的对争宠不是那么上心。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是,琼妃只是权衡江朝曦和江楚贤的筹码……

我心里存了这个疑问好久了,今日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大病初愈,浑身轻松,就想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问出来。

这次轮到江楚贤笑了,他曲起一个指头,往我脑门上轻磕一下,道:“你呀,简直是人精。”

额头上被他轻轻地一触,我的脸便不由得发起烫来。本想在昏暗夜色里,他一定是看不到的这抹赧色,谁想江楚贤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指,半晌才道:“听说你病了。”

我不知道该将目光往哪里放,口里只答:“好了大半了。”

他笑起来,低声道:“好了就行。”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王爷,你觉得皇上将来真的会把琼妃还给你吗……”

笑容一点点地从他脸上泯去。我有些后悔,恨自己不该多嘴。他对我一片关切之心,我却提起他的一段伤心事,还是这样的惊天秘密,全然破坏了溶溶月色下的朦胧浪漫。

江楚贤垂睫,道:“不知道,等得太久太苦,有时候我觉得,遗忘反而是种幸福。”

我心头发堵,默默无言。忽听他又道:“其实,我今日入宫,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见她,还是想以此证明我对另一个人不存他想!”

想以此证明我对另一个人不存他想。

他目光淬亮,紧紧盯着我。我呼吸一窒,心怦怦跳起来,眼光躲着他,不知所措。

虽然同样是南诏皇族,但江楚贤总有一种让我着迷的气质,让我无法产生任何敌意。他如亭亭的一朵风莲,莲华浮在渺渺薄雾之后,若即若离,让人摸不着,猜不透。

江朝曦和江楚贤是完全不同的男子。江朝曦如匿在丛中的一只豹,心有城府,厚积薄发,出人意料,一击即中,从不表露自己的真心,那双墨眸总是幽深不见底。

我不知道为何会在此时想起江朝曦,也不知道为何会将他们两人互相比较,一时心绪杂乱,喃喃道:“王爷,你该走了。”

江楚贤眼神一黯,道:“是,我该走了。”

 我心中苦涩,有什么话如鲠在喉,一句都说不出。江楚贤悄然起身,行至窗前,蓦然犹豫了一下,又回身对我道:“你想不想离开?”

我激动得有些发颤,道:“我自然想走。”

江楚贤道:“你想走,我便帮你。”

“为什么帮我?”

“因为让我心存他想的人,是你!”

这句话甫一出口,清冷的月色顿时变成溶溶的一滩水,温柔谐美。我心头狂跳,只低声道:“求王爷不要说了,溪云只当王爷是知己。”

一抹失落顿时涌上了他的脸庞。江楚贤低了低头,复又抬头看我,苦笑道:“知己?你这么回答,我也是早猜到了,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所有的瑰宝都是皇兄的?难道我比他哪里差了不成?”

眼前的男子,气质卓然,风华脱俗,无疑是我见过最风雅的人。我承认曾被吸引过,但心只是沉溺过那么一下,便立刻卷入到步步惊心的宫闱斗争中去了。

我平静下来,道:“溪云的答案和皇上无关。”

他仰头无声地笑了一笑:“你这么想出宫,还不愿拿甜言蜜语来骗我,看来你是真的只当我是知己了。”

他旋即收了笑,往前走了一步,道:“那我就让你出宫,遂了你的愿。”

我讶然,喃喃道:“这样做对王爷有什么好处?”

他道:“你之愿,就是我之愿。”

“可出宫谈何容易?”我摇头苦笑。

江楚贤目光温柔,面上浮起淡笑,如月下谪仙般超凡脱俗。他走到我身边,慢慢地伏下身来。我顿时大为紧张,谁想他竟只是伏在我的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我一边听,一边慢慢握紧拳头。

真的要背弃江朝曦,帮助江楚贤吗?

江朝曦那双墨眸又在我脑海中恍惚而现,有时候,那双眼睛里会迸发出如星子般流丽的光芒。有时候,那双眼睛也会平静如幽深潭水,似是诵着千年的谜。

这个念头只飘忽了一瞬间,便被我强制压下。

看着江楚贤越窗而出,消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我全身僵冷,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并不是我狠心背弃江朝曦,而是襄吴有难,我必须和江楚贤联手。

我的病一天天地好起来,这期间,江朝曦一次也没有来看我。

花庐坐在床沿上,用汤匙喂我喝药,道:“皇上也真是的,娘娘病的时候烧得直说胡话,皇上恨得差点斩了几个太医,没想到病好了,倒不见个人影儿了。”

我白了她一眼:“嚼什么舌根?皇上也是你能说的?”

这么说着,心里却是难受极了。我望着花庐手里黑黢黢的汤药,索性一把夺过来,端起来就往嘴里灌。

苦,真苦。

以苦攻苦。只有让嘴里无比苦涩,才能让我心里的苦好受一些。

我喝得太猛,以至于有些汤药从嘴边流了下来。花庐吓了一跳,劈手夺过药碗,红着眼睛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我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花庐帮我拍背,边拍边哭着道:“娘娘,奴婢再不多嘴了!”

咳嗽缓了之后,我无力地躺在床上。

你不过是挑起了我的好胜心!

你威胁安素的时候,那么倔强,真让人生厌!

江朝曦的话一遍遍地回旋在我耳畔。我紧紧咬唇,揪住衾被。

江朝曦,你不是想看倔强的我遭遇挫败吗?我如今这个病弱的样子,正随了你的意,你怎么还不来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嘲讽一番?

襄吴和南诏,终于燃起了战火。萧王战意很浓,率领了铁骑军直接北上,与哥哥纠缠在吴山关。另外三王也不输萧王,几个战役之后,便取了襄吴大片的疆土。

宫里又开始忙碌起来,据说要举办一场秋狩,庆祝南诏旗开得胜。皇帝和百官俱骑马狩猎,妃嫔和女官则赐席观典。

毕竟是为了庆祝南诏的战胜而举行的秋狩,妃嫔的出席名单里并没有我。大概礼部上上下下都以为,我为了襄吴,定是对这种庆功性质的大典嗤之以鼻了。

我不以为意,每日只顾赏草绣花,临到秋狩的前几日,我去找了朱文。

“朱公公,本宫有一事相求。”我搁了茶盅,凝了神色道。

朱文眼珠子一转,喜笑颜开道:“娘娘言重了,有事吩咐奴才,总归是奴才的荣幸。”

我抬眸一示意,花庐便将一个厚厚的锦囊塞进朱文袖中。朱文觑着我的神色,推辞一番收下,便恭敬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本宫想参加这次的秋狩观礼,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朱文小心翼翼地问:“那娘娘的意思是……?”

我故意添了一抹愁绪,哀声道:“这次秋狩,除了禁足的容妃,三宫六院都去了。本宫若是不去,恐怕又会遭人话柄,说本宫是心里存了疙瘩……其实本宫早已想借这个机会表明心迹了。”

朱文有些意外,顿了一下道:“娘娘这一病,倒是想通了好些事情。”

我澹然笑道:“那是自然,除了皇上,本宫现在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于是朱文的神色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笑道:“娘娘的事尽管交给奴才去办好了,奴才自当尽力,不过这一切得看皇上的意思。”

看皇上的意思,自然是废话一句。江朝曦如今不愿见我,也不愿和我多说话,不然我何必迂回曲折地找朱文。

朱文并没有让我等太久。三日后,礼部那边便传来消息,秋狩大典上新添了我的名字。

朱文来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斜卧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闻着清甜幽淡的木樨香。只听朱文声音里添了几分喜气,轻声道:“皇上其实还是想着娘娘的,娘娘给个台阶,皇上不就下来了?”

我含笑道:“本宫哪里是这般有福的?自然是朱公公肯尽心帮忙。”

又赏了他一些银子,他便弯腰退去了。

抬头望高远天穹,听黄昏暮鼓迤逦传来。初秋的黄昏已经有了漠漠的轻寒,顺着衣领溜进脖颈,顺着脊背蜿蜒而下,疏忽便能钻到心里头去。

我提起拖地的裙裾,拾阶而上,倚在咏絮宫的高楼上,望着千千宫阙重重楼宇,陷入了沉思。

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宁静了,坚定了。



【第十四章】弃深宫 战地残阳血

秋狩大典于农历八月初五在举行。那一日,南诏所辖的中州、云州等各府皆来朝贺,一时间热闹非凡,也忙坏了内宫。

秋高气和,云淡风轻,浮云微薄,碧空如洗。列队中有任京畿重任的诸王,二十等爵,三公五府,以及皇上近身的二十四持刀御卫和羽林郎。

皇家猎苑的闲厩使等官,在离这边非常远的地方侍奉。南诏皇廷的猎苑设置鵰坊、鹃坊、鹞坊、鹰坊、狗坊,以备皇帝狩猎。

江朝曦穿黑亮的一身玄甲,头盔下露出一张冷峻俊逸的脸。他孔武有力,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肩背弓箭,率领列队向林地冲去。马蹄纷沓,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黄土飞扬。

我身穿天青色金丝翟衣,正襟危坐地坐在妃嫔行列观典。阳光有些刺眼,我微眯了眼,只见江朝曦头盔上明黄色帽璎在风中用力荡开,似是一展旗帜。

帽璎渐渐成一个明黄色的小点,直至看不清晰,我才垂下目光,只看着自己翟衣上百鸟吉瑞的刺绣发愣。

几个妃嫔的笑谈声传至耳畔,起初只是很低很低,后来便声线微扬,恰好能让我听见。

“可见她是没心没肺的,自己国家都要蒙难了,还穿得这么招摇来观典……”

“平日里装得多么义正言辞,几次为襄吴求情,结果皇上一冷落,照样耐不住寂寞表起忠心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前些日子的病也是装的喽?”

笑谈声愈加刺耳,我充耳不闻,脸上只清清淡淡的。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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