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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欢旧爱
欧阳凌普被扯到地上,莫名其妙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子,那人一身青衣,浑身透着股书卷气。他头一回登司徒家的门,只见过司徒勃和司徒明沄。见他直入筱沄的闺房,便以为是司徒家的近亲。虽然不高兴,却还是强忍着怒气,自己爬了起来,对他一抱拳:“不知在下哪里冒犯了,还望明示。”
回头却见筱沄已经坐在床上,怔怔的望着来人,流露出茫然的目光。再看那人,一双眼直盯着筱沄,半刻也没离开过。他浓眉深锁了起来,警觉地道:“你是谁?”
筱沄完全没料到还会再见到这个人。不过才二三十天而已,为何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似乎过得很好,身上还是青色的长袍。与过去不同,略嫌清瘦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只有两道弯月眉下的双眸,还是那般深不见底。
她的神色惹怒了欧阳凌普。他一步跨到她面前,挡在两人之间,狠狠的问道:“他到底是谁?”
筱沄收回目光,转而盯着欧阳凌普,半晌才格格笑道:“他么?不认识,兴许是个过路的。”
见她这个样子,他心里已经猜到几分。伸手按在她肩上,柔声道:“既然不认识,我替你把他撵出去,可好?”
筱沄平静地说:“好啊,那就有劳了。”
欧阳凌普转身道:“出去!”
那人问道:“少爷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欧阳凌普怒道:“我管你是人是鬼,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不再理他,只目不转睛的盯着筱沄,突然露出笑容:“沄儿,你还记恨我,是吗?这就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筱沄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何勤,你到底要什么?”以前他总是叫她小姐,如今他们都走到了这一步却赶着改口,真是讽刺啊!
欧阳凌普听她叫出何勤,知道自己没猜错,原来还真那个人。他眯着眼,握紧了拳头。
何勤上前一步,急切的说:“沄儿,我错了!当时真的是形式所逼,现在不同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跟我走!”
她摇摇头,慢慢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凡事有因便有果。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他们没有缘分的。自己也不必再执念于他的欺骗。司徒老太太交代过:与这一世的牵扯越深,与那一世的距离越远,自己早晚要回去的。想到这些,心中对他的憎恨又减了几分,只能说是他们没有缘分吧。
何勤却还不肯放弃,就要冲上去。欧阳凌普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将他打到在地。转过头望着筱沄,明明怒极,却发出轻笑:“好一个郎情妾意,你当我是死人吗?”
筱沄见他手指都在颤抖,知道他气的不行。忙下了床,走近他轻声说道:“我说过,他是个不相干的人,让他走吧!”筱沄是真把何勤看做不相干的人了。即使曾经有过情意,她也下定决心忘掉。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回去的,再牵扯这些感情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
欧阳凌普却以为筱沄在敷衍他。他最恨被她当成小孩子来哄,此刻筱沄的一翻轻言细语无异于火上浇油。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即使只有这几天的相处,自己还是被她吸引着,喜欢上了她的聪敏、坦直,以及一般女人不会有的犀利。所以才会那么讨厌她将他当成小孩子,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孩子。
难堪、愤怒、不甘千般滋味在他心头萦绕。心里一阵痛过一阵,憋得他只想让人陪着他痛,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嚷道:“让他走?让你们好双宿双飞?做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丑女人,仗着你爹的权势进了我家大门。既然如此,你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
筱沄听着他口不择言的怒骂,眼底已凝成一片寒冰,她低声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转身便坐回床上闭目养神。
欧阳凌普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是真心诚意对待筱沄的,没想到她却不把他放在眼里。亏他还想着慢慢接受这个婚姻,靠近她,了解她。她心里装着别人,她不愿嫁他!这个念头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他的心。一腔怒气无处可发,他猛然冲向何勤,又是一拳挥去。
何勤险险地躲过,倒退了好几步,却又吼道:“你不过命好,托生到富贵人家。凭什么这么折辱她!你给她提鞋都不配!”他是真的心痛,痛恨自己一时懦弱,让心爱的女人受这种侮辱。
欧阳凌普又是一拳挥来,何勤不过是个文人,那是他的对手,几下便被逼到墙角。筱沄见他下手太重,忙过来抱住他。口中劝道:“你别闹了,要打死他了。”欧阳凌普打红了眼,哪里肯听,使劲一挣,筱沄便被甩了出去,磕在椅子上,她痛得叫出了声。
欧阳凌普听到她的叫声,一回头,就见到她手扶着头,血从指缝里渗出。
他急忙丢下何勤,过来扶她,怒火瞬间便云消雾散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去叫人。”筱沄忙拉住他道:“你不要激动,慢慢听我说,好不好!”
欧阳凌普急道:“这伤要包扎一下,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筱沄不依,一只手拉住他不放。欧阳凌普长叹了一口气,忍着心痛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让你们走就是了。你先起来,再不止血,血就流光了。”
筱沄道:“今天咱们得把话说清楚。我原来是要跟他走的……” 欧阳凌普听到这话心里又是一痛,勉强笑道:“好!我成全你们就是!”
筱沄不理他,看着靠在墙上的何勤,悠悠的说道:“何勤,你在我身边三年,日子一久就有了和你相伴一生的念头。可你却和别人联手出卖了我,那个时候我是真恨你。可是那恨里有的是因爱生恨,还有一些恐怕是被欺骗后的难堪吧。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决定往一起走,我不知道当时你用了多久决定背叛自己的诺言,可我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决定忘了你。明明知道没有结局的事有又苦折磨自己呢?你说我恨你,说明我心里还有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恨着你,是恨你背信弃义。你像玩弄傻瓜一样玩弄我的感情,难得我还不能恨你?这和爱不爱没有关系,只是自尊在做怪。”
何勤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筱沄由着欧阳凌普扶她起来,又接着说:“你忘了我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尽可去施展你的才华和报复,人总要向前看才是!”
欧阳凌普扶她坐到床头,找来一条帕子压在她的伤口上,又道:“得上些药,伤口还要清理。我去叫欢儿!”
筱沄见何勤满脸鲜血,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不禁有些担心,面上却不敢露出来,怕又惹恼了欧阳凌普。便叫道:“头好晕啊!”
欧阳凌普忙扶她躺下,说道:“你先躺着,我去找药。”
转身便往门外走,走到何勤身边,就听他低低地说道:“她若嫁给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受伤。只会宠她、爱她、让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再不受一点委屈……”
欧阳凌普道:“可惜她已经嫁给我!至于你嘛,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说完继续往前走。
何勤拦住他,冷笑道:“她嫁给了你?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知道她最想要什么?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你却给不了她。你只会给她带来烦恼、带来的麻烦。我已经对不起她了,绝不能再让你害了她……”
筱沄觉得很不对劲,欧阳凌普不像是有耐心听这些话的人。她疑惑地走过去,顿时被看到的惊呆了。他们二人面对面站着,只是何勤的手里握着把匕首,鲜血顺刀尖答答的滴落在地上,欧阳凌普双手捂着腹部,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像河水决境般往外涌,他皱着眉头,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靠着门慢慢倒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生不逢时
筱沄像坠入冰窖之中,透体生寒,移动不了分毫,只能慢慢将视线转向何勤。只见他脸上挂着恍惚的笑容,口中不停地说着:“没有了他就没有了麻烦!沄儿,你不肯再恨我了,那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突然,他再次举高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刺进自己的胸膛。
她飞奔过去抱住了他。何勤靠在她身上慢慢顺着墙坐了下来。温热的液体很快沾满了筱沄的手,鲜红的眼神刺得她的双眼生疼。
“来人啊--”她猛然大叫,心底涌起的恐惧渐渐将她淹没,仿佛陷入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既无路可逃,又看不到一点希望。
何勤捉住她的手,轻声道:“沄儿,我好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你不肯跟我走就算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没人来逼你了。”
筱沄已经无法思考,她茫然的抬头,却看到欧阳凌普凝视着她,眼神迷离中带着说不出的悲伤。她心里猛地似给谁揪了一下,闷闷的疼。
周围渐渐传来人的喊声,她想张口说话,只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哽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司徒勃和司徒明沄赶来,指挥着将欧阳凌普抬上床急救,从欧阳家跟来的几个婆子乱做一团。见筱沄还紧紧的抱着何勤,司徒明沄过来蹲下身,扶住她想拉她起来。突然何勤的微弱的声音传来:“沄儿,皇上答应了……我带你走,放我们自由……”那声音淡得在空气中似有似无,却让他们兄妹浑身发冷。
筱沄丢下还在微微翕动嘴唇的何勤,缓缓站直身体,望着门外哑声道:“他究竟想怎样?难道这天下的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难道别人的命运,就这样任由他随意摆弄?……”
司徒明沄见筱沄脸色苍白,眼底闪动着混乱,再看看周围尽是欧阳家的仆妇。他一咬牙挥手就是一耳光打过去,瞧着她脸上渐渐浮起几道红痕,狠下心厉声喝道:“筱沄,你给我醒醒!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
室内弥漫浓浓的血腥味,筱沄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痛,定神看着哥哥。司徒明沄听到何勤遗言也起了恨意。这个皇上也太多疑了。无非是怕他们与欧阳家联手,所以编出这个戏码。诱使何勤来带妹妹私奔,若是成功了,司徒欧阳两家的仇就算是结下了。自己每日如履薄冰地伺候着他,他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们一家。
他上前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摇着。
“我恨他!我恨!”筱沄终于哭出了声。
她放声痛哭着,司徒明沄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没有劝她。他心中的恨并不比她少,他不是父亲。为君者不仁,就休怪他这个为臣的不义。他默默地抱着她,直到放肆的哭声变成小声的呜咽,才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而坚定地说:“我要给何勤大办丧事!”
筱沄顿时僵立在那里,司徒明沄继续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不待她说话,便放开她,快步走到司徒勃面前。
此时欧阳凌普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因失血过多昏睡了过去。李安懂得些医术,正在给他把脉。司徒勃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伤口虽很深,却没有伤到要害。这是怎么搞的,刚才不还好好的?”
旁边欧阳府的婆子忙上来插话道:“元帅,将军。还是请个大夫来吧……刚才还见少爷睁眼,这有好一会儿不动了,要是有个万一……”说到最后已经带着哭腔了。
司徒明沄不等父亲说话,强先道:“这里是元帅府,不是你欧阳家。论不到你发号施令。”转身吩咐李安:“把这些不相干的人撵出去!”
欧阳家能跟着主子出门的,都是有身份的。欧阳凌普不喜婆子丫环伺候,所以她们被远远的打发到一边交给永安郡主的人款待。事发后听到响动才都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烦恼回去如何交代,被司徒明沄一阵强白,就有人忍不住了。
又一个婆子赶上来,声音已经不由自主高了几分:“将军,奴婢们那儿都不会去。我们少爷什么成了这个样子,您得给个说法。”
司徒明沄冷笑道:“说法?!你们还是去问问你们少爷,他是怎么杀了人吧!”
一席话惊得众人愕然相顾。一时间,屋子里静得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那帮婆子回过神,便退到一边商量,不多会儿派出人上前回话,“回元帅、将军,我们少爷已经这个样子了,您这会儿怕问不出什么。事发时这屋里只有三个人,那人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死的怕没那么简单。如今我们要先带我家少爷回去!”
司徒明沄一把拉住要说话的父亲,冷冷地说:“这样也好。他要是也死在这里,就更没法说清楚了。李安,去备轿!”
几个婆子差点气背过去,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忍着上来扶起欧阳凌普,俩个壮些婆子的架起他慢慢往外走。筱沄就一直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目送着她们离开。她原来想得好简单。忘了何勤,嫁给了他,快快乐乐地过了六年,再干净利落地回去。于是放纵自己去和那个少年做朋友。却忘了别人的心,未必肯就放过她。是她连累了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趁今天断了吧,最好永不相见。她狠狠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