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杼夕起了个大早,算算时间,差不多要期末考了,接下来就是寒假,以往的假期终是让杼夕感到兴奋,一家人的旅游和聚会,令人期待,然而,现在一扫前景,只有让人感到不安低迷。
“小夕,来,快来吃早餐。”张慧雨一脸慈爱地呼唤着杼夕。
“嗯。”可能是要离开,一见到张慧雨,杼夕的鼻子骤然酸楚,眼眶中盈满着泪水。
“怎么了,傻孩子,来,一大早怎么哭了?”这段时间女儿的消瘦看在张慧雨眼里,尽是心疼。
“没事。”两个字说的哽咽,令人心酸。
“夫人,图雅小姐来了。”喜薇领着图雅站在张慧雨身后。
“嗯,你下去吧。”张慧雨态度十分冷淡。
张慧雨倒也不是讨厌图雅,只是因为她每一次来,都是来监视自己女儿,试想,哪一个母亲会喜欢时时刻刻自己的孩子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呢。
“图雅姐姐,你吃早餐了吗?”杼夕见张慧雨脸色不自然,一阵暖意,便出口调节气氛。
“嗯,吃饱了。”图雅一张冷脸并没有因为张慧雨的态度有所变化。
“那你现在客厅坐会吧。”张慧雨出声为自己女儿挽回一点自己的空间。
“是。”图雅二话不说,转身走出饭厅,她明白张慧雨的心思,也能理解。
“来,小夕,喝点牛奶。”张慧雨倒了一杯牛奶放在杼夕面前。
“嗯。”以往很平常的关怀如今在即将离别的情绪下变得格外珍贵。
一顿早餐吃下来,杼夕留了不少的眼泪,张慧雨看的心疼,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家老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等到有一天杼夕长大,相信她会明白的。
用完早餐,杼夕意外地没有回到房间,而是挽着张慧雨的胳膊在客厅看着电视,图雅则是坐在隔壁较远的位置,避免打扰母女之间的温情。
离别的不舍似乎催促着这一天的时间,转眼睛就是晚餐,今天的午餐杼黎品没有回来,让杼夕有些失望,尽管他做主将自己关在家里,可是在即将离开的情绪下,似乎一切都微不足道。
“先吃吧,爸爸今晚要跟客户吃饭,我们先吃啊。”张慧雨以为杼夕是害怕杼黎品回来,所以才会坐立难安,迟迟没有起筷。
“嗯,好的。”杼夕乖巧地应到。
“来,吃这个,你最喜欢的。”张慧雨意外女儿的顺从,可也认为这只是她想通了的表现。
“妈妈吃饭,图雅姐姐吃饭。”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杼夕朝着两人展现一个最大的笑脸。
“嗯。”图雅这几天都是在杼家用餐,这样的笑脸在这几天已经不曾见过了。
张慧雨看着杼夕的笑脸喜忧参半,喜的是杼夕开朗不少,忧的是她如今那么抗拒自己的父亲。
“妈妈,晚安。”杼夕的微笑十分的平静。
“晚安。”张慧雨在杼夕的前额印下一个晚安吻后,便起身离开。
“图雅姐姐,晚安。”杼夕知道图雅在外面守着,便出声喊到。
“晚安。”也许是不习惯,一句晚安从图雅的口中说出到是极不自然。
想着今天的情景,杼夕还有很多遗憾,爸爸,爷爷,奶奶,还有柔涵,杼阳……好多好多,若是爸爸不原谅自己,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苦涩伴着悲伤,鼻头的酸楚,想哭却只能忍着,将丝被拉高,将整个人掩盖住,不让自己的呜咽被人听到。
图雅是军人出声,对于身边的一切动静格外的灵敏,无论杼夕如何压抑,图雅都听得见。
少有的几丝不忍在这个时候出现,图雅依然坐在杼夕门外的沙发上,留给杼夕一个发泄的空间。
“咯噔”直到10点多,杼黎品才回到家,放下公文包,便走向杼夕的房间。
“老板,小姐睡了。”图雅低声地报告。
“嗯,辛苦你了。”杼黎品点了点头,连握着门把的力度都小了点。
看着床上两眼通红的小脸,杼黎品心疼地拨开因为眼泪粘在脸上的发生,动作何止轻柔可言,小心翼翼,似乎一用力,杼夕就回粉碎了一般。
“老板,我有话说。”本来作为军人应该绝对服从,可是现在图雅觉得应该为杼夕说些什么。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决定?”不同于刚才的柔情,杼黎品一脸的冷意。
“不敢,只是小姐还小,有些事情逼得太紧了,怕是会适得其反。”图雅硬着头皮,为自己的冲动大胆了一次。
“我知道了,你守着吧。”相反的,杼黎品没有责罚。
“是。”仿佛刚才的图雅是幻觉,现在的她又成了无条件服从的军人。
夜,渐渐深了,守候在病床前的杨丽珍,满脸泪水地望着病床上的人,脑中一幕幕情景不停地回放。
“丽珍啊,以后做恒儿的女朋友,好不好啊?”
“恒儿,妈妈今天替丽珍做主,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伤心,知道吗?”
“丽珍,不如你给丽珍做童养媳,可好啊?”
“丽珍,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以后的日子,你要帮我照顾好恒儿,好吗?”
一张张慈爱的小脸,一句句玩笑却暖心的话语,充斥着杨丽珍的思绪,以往的美好如今已成了泡沫,消失不见半点踪迹。
“伯母,对不起,我不能遵守诺言,好好照顾厉恒了,她有了喜欢的女孩,他不再喜欢我了,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他变心了,他辜负了我,可是我却还爱着他,很爱很爱,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我会是厉恒最后的新娘,尽管有不少的女生像苍蝇一样围绕着他,可是我却坚信,厉恒是喜欢我的。”杨丽珍自言诉说着没有人听过的心思。
“现在,不是了,厉恒有了喜欢的人,难道我就要退让吗?我不!我要让那个女孩永远消失,那么,厉恒还是会喜欢我,对吗?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喜欢着我,对吗?”泪眼中闪现的光芒带着阴狠,毒辣的心思已经在她的心中成了形。
“丽珍,你先回去休息吧,夜也深了,我来守着就好。”话音刚落,厉恒拿着热水壶出现在病房里。
“嗯,你也别太累了,我先走了。”这一次,杨丽珍没有推脱着要留下来。
“小心点,到家了,给我电话。”厉恒点了点头,满脸的疲惫。
“恒,以前的你会陪着我一起走回家的。”杨丽珍满眼怨愁地望着厉恒的背影。
“因为我妈情况不稳定,今晚,我就不送你了。”厉恒转身,伸手将杨丽珍抱在怀中,想借此给予她勇气。
“你真的不陪我走吗?”说这话时,杨丽珍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不了,你小心一点。拜拜。”直言拒绝,今晚的约定,厉恒没有忘记。
“拜拜。”毫不留恋,直接转身离开这最后的地方,也断了自己的后悔的念想。
离开后的杨丽珍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寻找拐弯处走廊的座椅,等着时间的到来,她要给厉恒一个惩罚,让杼夕付出代价。
淡紫色的房间里闪着一簇簇微弱的灯光,今天的不安随着夜深逐渐地扩大,右眼皮的跳动一直没有停止过,直觉今晚肯定有事情发生,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呢?
------题外话------
阴谋正式揭幕,看过的《痴恋傻妞》亲们,期待吗?
、第五十三节:阴谋(下)
深夜的11点,杼家一片寂静,灯光敞亮的豪宅已经关灯就息,只剩下杼夕房间外的客厅还开着等,显得异常的突兀,却也没有人却在意,因为这是图雅的位置,连续几天的守候,图雅都是在走廊的客厅里的沙发休息的。
屋内本应该在熟睡中的杼夕此时却蹑手蹑脚地掀开床被,脚尖点地的声音微乎其微,拿起床头早就准备好的大衣,还有藏在床底下的靴子,仿佛做贼一般,一切都是提心吊胆的。
门外的图雅紧闭的双眼陡然张开,“吱吱”响的细微声音在屋内响起,这应该是开窗的声音,可是那脚步声很轻,不是成年人的体重走在地板上应该有的,所以这应该是杼夕落地的声音,她要去哪里?
利落的起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先将客厅的灯光关掉,走到房间门口,轻巧地开门,着眼的便是杼夕准备爬上窗户的身影。
处于警戒的状态的杼夕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门打开了,没有灯光的照射,杼夕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试着爬上半身高的窗户。
见她身上没有任何的行李,图雅自然地认为她想要逃出去与人见一面,也许见一面能让两人有一个了断,也是好的,所以,本想出声喝止的图雅最后选择转身关门,离开房间。
就在图雅关上门的那一刻,杼夕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气流席卷着来,惊吓地往后一看,紧闭的大门并没有什么差别,还好,没有人发现。
因为杼夕的我是位于一楼,很容易地一个跳跃,杼夕成功离开卧室,接下来就是避开保安的视线,才能出去。
悄悄跑到保安室的后墙,等着两个保安交换班的时候,这几天,杼夕透过窗户观察过,每次交班是,中间终有几分钟时间,是没有人值班的,再过5分钟,就是换班的时间了,只要5分钟。
明明只是5分钟的时间,杼夕却觉得如同一个世纪一般,寒森露中的夜晚,杼夕却是流了一身的冷汗,眼见着值班的保安,悠哉地走出大门,杼夕立马放轻脚步跟在后面,趁着大门还没有完全关闭的空隙,一个侧身,她已经在杼家的门外。
似乎感觉到身后的气息,保安转头一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已经紧闭着的大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继续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他要回去睡一觉。
“呼”长呼了一口气,杼夕手扶着胸口,还好自己灵敏,急忙躲在门口的石柱后,否则,今天就走不了了。
病房里的时针终于走到了11点,起身帮母亲掖好被子,拿起椅子上披着的外套,带着一份勇气,厉恒开始往外走去。
不得不承认,杨丽珍的耐心好得惊人,在长椅上等了2个钟,仍然精神抖擞地盯着走廊的尽头,因为厉恒要离开医院,这是必经的道路。
就在厉恒刚走过走廊时,杨丽珍并没有立即跟上他的脚步,而是走回了病房,静谧无声的医院里,唯独杨丽珍的脚步声响彻其中,无人的走廊里,脚跟着地发出的“咯噔”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伯母,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您忍耐一下,一下子就过去了。”眼泪让她的眼睛胀得酸痛,心中的愤怒却远远掩盖了这般情绪。
颤抖的手慢慢地握紧床上病人的氧气罩,万般美好的记忆又一次在眼前上演,天使和魔鬼正在进行着拉锯战,杨丽珍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不该。
“怎么办,伯母,我好痛苦,我已经给了厉恒最后一次机会了,可是…。”可是还没有说完,杨丽珍已经将氧气罩拔了开来。
没有了氧气罩的人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立马有了反应,病床上的人开始大力喘息着,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似乎想要记住眼前人的面孔,一瞬间,病人挣扎过后又陷入休克,连接着生命的仪器开始发出警示,“滴滴滴滴滴滴”的响声嚎叫着,控诉着杨丽珍的残忍。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魔鬼占了上风,杨丽珍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按下病床旁边的红键后,立即离开病房,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医院,朝着钟楼的方向跑去。
“扣扣”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凝重,柔涵掀开被子,敲开柔正的卧室。
“涵儿,怎么了?”在睡梦中的柔正还有些不太清醒。
“爸,我感觉很不好,我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很强烈。”这是第一次柔涵在睡不着之后主动来找柔正。
“不好的感觉,那你觉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呢?”柔涵的难眠总是柔正的心痛病,如今她愿意主动倾述,柔正自然是高兴的,他直接地将柔涵的反应当成了失眠已久的病因。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安,我觉得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爸,你打个电话给杼叔叔吧。”柔涵解释不清楚,开始有些着急。
“可是现在已经那么晚了,杼叔叔和杼夕也已经睡了,爸爸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带你去杼叔叔家看看,好不好?”柔正想满足自己宝贝的要求,可是这件事打扰到别人,不好办。
“不好不好,就现在打,好像真的有事,你不打,我不安心。”心一急,一双大眼睛开始蓄满着泪水。
“可是,这个…。”柔正有些为难,第一次拿不定主意。
“涵儿,乖,别让你爸爸为难,过来,跟妈妈一起睡。”卢音也被吵醒了,起身招着柔涵。
“不行,爸爸,一定要现在打,我求求你。”柔涵开始祈求,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泛滥。
“好好,爸爸打,爸爸打,不哭了啊。”柔正抵不过柔涵的眼泪,只能不礼貌一次了。
眼看着距离钟楼还有一小段距离,外套里的手机响了,手机上显示的医院让厉恒的心漏跳了一拍,赶忙接通,将手机移到耳边。
“厉先生,您的母亲出现了突发状况,有生命危险,请您马上赶到医院。”护士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好的,好的。”望了一眼高高的楼顶,厉恒心一狠,连忙往着相反的方向跑回医院。
层层的云朵掩盖着月亮狡黠,月光透不过重重的障碍,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