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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邢天肯定不是一个容易被误导的人,追问谁是会员,谁又不是。
周密只好沿着撒谎之路走下去。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晚饭吃的什么?”邢天问。
“鸡肉。蔬菜。米饭。”周密说,“我好像还喝了一点酒。”
秦川在周童的房间里很仔细地搜查;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找到。
在周密夫妻的卧室、客厅、书房等,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蒋勋提议查一查电脑,“或许是网恋?”
“十岁多一点的屁孩子,网的什么恋?”秦川不以为然。
“您这人,怎么老不与时俱进呢?”蒋勋打开电脑搜寻,“现在的十岁,等于您那会儿的二十岁。”
“我二十岁的时候,也不想这事。”秦川反驳道,“只知道保家卫国!保卫你们这帮小家伙。”
“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呢?兵营里,一水的秃小子。”蒋勋熟练地操作,“不过根据邢处的理论:越是少,越是想!”
秦川拍了一下蒋勋的脑袋,“快查你的吧!”
陈晓岚针对华天雪“在哪里”的询问,自然也不会说实话。她吸取周密的教训,只说自己下午一个人在逛商场周密说的“球友”当中,有一个干脆是他公司的勤杂工老马。五十多岁,根本不可能会打高尔夫。
至于商场、商品的名称,她更是倒背如流。
“一个虚伪的家庭。”在下午的案情分析会上,华天雪说:“两个人都在针对我们说话,互相之间,一点交流也没有。按说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应该互相支持、鼓励才对。”
秦川附和华天雪的观点,“一对夫妻,怎么能够不睡在一张床上?”
蒋勋却认为这是“有钱人”的时髦生活方式之一。“你们夫妻睡在一起,是因为没有放第二张床的地方。”
“有地方也不分开!”秦川反驳道。
“又是一起绑架案!”华天雪说。
秦川也忿忿地说:“我最恨对妇女、儿童的犯罪。”
“会不会又像‘彭丹燕、国士平案’一样,是自己人干的?”蒋勋问邢天。
“除去周密夫妇的报案外,没有任何其他证据。没有办法下结论。”邢天对秦川说,“秦队,你带人到海潮高尔夫球场打听一下,周密昨天是否在那里打球?如果是,是和谁?”然后又吩咐华天雪调查有关陈晓岚的情况。
“商场那么大,又是一个人去逛,怎么调查?”蒋勋问。
“如果你说你去酒馆,那么我就会问你:喝的是什么酒?什么菜?然后再去核对一番,谜底就出来了。”邢天微笑着说,“商场对小华来说,就如同酒馆对咱们。”
“陈晓岚去的天美,让人望而却步的。”华天雪说。
“看看怕什么?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蒋勋说。
“我什么也不怕。”华天雪说,“不用你。”
“你给我查查,CBS在北京时间晚十点,有没有财经的节目。”邢天命令蒋勋。
“CBS是什么?”秦川不解地问。
“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简称。”邢天解释道。
蒋勋片刻就查到结果,“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有一个专门的财经频道,任何时间都在播放财经类信息。”
邢天点头,“分头行动吧!”(敬请关注《巅峰对决》24)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24)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周密周六一整天确实就在海潮高尔夫俱乐部。但不是与他所说的那些人,而是与中央储备公司的焦总。
“或许是他指派某些人去干的?”秦川分析,“他提供的名单上的老苏,就是一条山东大汉。”
“你那边怎么样?”邢天问华天雪。他不同意秦川的推论,因为据他的观察,周密人如其名,不会这么愚蠢。
华天雪笑眯眯地端出了自己的成果,“第一,通过信用卡的消费记录,证明了陈晓岚‘上午在家’是一个谎言。”她拿出一张复印件,“这是她在欧米茄专卖店的付款凭证。”
“天美在城东,欧米茄在城西。她不可能十点钟既在这里,又在那里。”蒋勋说。
“另外,我通过电信公司,调出了她的通话记录。她与一位名叫孙东的人,来往密切。”华天雪指点着一张记录单上用红笔标出的电话记录,“二十四小时内,通话十三次,时间长度二百一十分钟。”
“情人!一定是情人!”蒋勋说,“否则没有这么好的兴致。”
“这位孙东?”邢天望着华天雪,希望她能提供更多一些信息,虽然知道可能不大,因为时间毕竟很短。
“特别巧,真是特别巧。”华天雪又拿出一张身份证复印件,“小陈是个球迷,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百花队的队员。”
蒋勋把这张复印件拿过去,“我也是球迷。百花队的人我都认识。怎么没听说过孙东?”看了一下后说,“原来是板凳。我见过。这家伙人高马大,有绑架能力!”
“陈晓岚就是彭丹燕,孙东就是国士平。”秦川下结论,“太阳底下确实没有什么新鲜事。这年头,没钱人坏,有钱人更坏!”“不要被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左右。我们要的是事实、线索,而不是猜测。”邢天话虽这么说,但是内心深处,也赞同秦川、蒋勋的推论,“申请一张搜查证。”上午的搜查,只经过房屋主人的许可,所以不全面,也不细致。
“房子太大,一层就二百多平方,三层快九百平方,再加上院子,一千开外,得多带一些人。”秦川说。
“带上警犬。”邢天说。陈晓岚一见如此多警察,还牵着一条大德国黑背,立刻慌了神。赶紧去叫周密。
身穿家居服的周密,不慌不忙地看完搜查证后说:“请。”
秦川等率人搜查,邢天就留在客厅,与周密夫妇谈话。
陈晓岚显得很气愤,“我们是受害人,怎么把我们当成凶手了?”
华天雪认为这是典型的色厉内荏,与彭丹燕所作所为一模一样,冷冷地反驳:“没有人把你们当作凶手。我们不过是在检查现场,很可能就是犯罪现场。”
邢天对周密说:“我很希望多一些有关信息。”
周密冷冷地回绝,“既然你们把我当成了犯罪嫌疑人,我在我的律师来之前,什么都不会对你们说。”
“有关案件的不愿意说,说点别的。”邢天笑笑,“你知道狗的嗅觉是人的多少倍吗?”他知道这不会得到回答,就自问自答:“四十倍。原因就是狗的鼻腔里有细密的感知气味的细胞膜。如果把它们展开,可以达到狗的身体的三分之一。而我们人类的,只有邮票那么大!”
周密居高临下地看着邢天:这是一种由财富和财富所带来的权力所锻炼出来的傲慢。“人会说谎,但证据不会。”邢天慢慢地说,“差不多一千年前,一个村庄里的一个农夫,被人用铁锨把脖子砍断了。当地的执法官,命令所有的人,都带着自己的铁锨到广场集合。随后,他命令大家把铁锨面朝上举起来。终于,他看到了好多苍蝇在一把铁锨上聚集。苍蝇,几乎就等于昆虫中的狗。凶手因此落网。”
周密依旧不动声色。
“还有一个故事:一名商人在深圳被枪杀,身上只有弹洞,可怎么也找不到子弹。但这是不可能的。最后,经过警方专家的努力,发现凶手用的是深度冰冻的液体子弹。进入体内后,就化掉了。”邢天喝了一口茶,“还有一个故事:一位富豪被杀了。可怎么也找不到尸体。要知道,在这座由钢筋水泥建造的森林里,把尸体隐藏起来,是很困难的。但最后还是找到了。罪犯把尸体放在了一个专养食人鲳的鱼塘里。”
所有的人,包括华天雪,都被邢天的故事吸引了。
“食人鲳是一种原产于亚马孙河的鱼类,体型小巧,一般长只有二十五公分左右,色彩美丽,拥有墨绿色的鱼背,浅绿色的鱼体,火红色的腹部,性格却极为残暴。食人鲳长着锐利的牙齿,一旦被咬的猎物溢出血腥,它就会疯狂无比,用其锋利的尖齿,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般疯狂地撕咬切割,直到剩下一堆骸骨为止。”邢天顿住,“但最后,我们还是找到了证据:胆固醇。我们在食人鲳体内找到了胆固醇。要知道,鱼类是不会自行制造胆固醇的。如同它们不会酿酒,所以不会得酒精肝一样。”他提高声调,“三个故事,分别说明两个道理:罪犯从现场拿走多少,就会留下多少!这是第一,”他再一顿,“第二,证据不灭。”就在这时,一名警察进来报告:周童在地下室中找到了。
“这不可能!”周密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不相信?”邢天讽刺道,“但我从一进来,就确信她就在这里!”他指指地板,“请两位留步!那里是犯罪现场。”
陈晓岚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我要看我的女儿!”
周童的尸体,是被放在地下室的一个深度冷冻柜里的。她死得很惨:被一条高强度的尼龙绳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被包裹在一块优质的羊毛毯中的她,睡衣基本完好,睡裤却从后面被撕开。内裤上有一块红色与白色混合的东西。华天雪目测后说,可能是精液残留。
“性侵犯!”蒋勋断言,“用邢处的话说:凡是有女尸的地方,首先要考虑性的因素。”
“当一个孩子在自己的家里,或者在家的附近被杀,父母和其他家庭成员总是最重要的怀疑对象。孩子越小,就越可能。这有统计数字的支持。”邢天说。
“拘留周密夫妇?”秦川请示。
“等尸检报告出来后再说。”邢天说。
“要不要监控他们?”蒋勋问。
“不用。如果是他们干的,他们要跑的话,早已经跑了。如果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也没有必要逃跑。”
秦川同意邢天的推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环顾四周说,“有钱人的房子大、家具高级,但是很脏。”
“秦队的仇富情绪极为高涨。”蒋勋一边拿尸袋一边说。
尸体一移动,就出现了一个大秘密:底下有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封信。
信是写在两张高级信纸上的。字迹很幼稚,有的词被涂抹过,内容却很清晰。周密先生:
一、你的女儿,在我们手里。如果你想让她活着过年,就得给我们一百万块钱。这对你来说不多。我们要一百块钱的票子,放在黑色的高级真皮箱内。明天二十点到二十二点之间,我会给你来电话。告诉你地方。
二、你不能对任何人讲这事。如果你讲了,你的女儿将会被砍头,她会死得很惨。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很讨厌她了:她又哭又叫,很不听话。你和你太太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你要是报警,你的女儿就百分之百死定了;你要是不准备好钱,你的女儿百分之百死定了;你要是敢在钱上作记号,你的女儿也百分之百死定了。如果你听我的话,我们保证,你惟一的女儿百分之百、完好地回到你的身边。
三、你是投资银行家,智商高,还在美国混过,应该能够知道利害。
吴名
往外搬运尸体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若干晨练的人,路过警车的时候,连停都没有停一下。只有一两个保姆模样的人,远远看着。
“这就是富人区!”秦川感叹道,“家人不像家人,邻居不像邻居。白让我来住,我也不来!”
“绝对零度!”蒋勋这次非但没有指责秦川“仇富”,反而自动生发感慨。
“绝对零度?什么意思?”秦川问华天雪。
华天雪解释道:“一种温度规范。相当于摄氏零下二百七十三度。”
“比这还低!”秦川关上了车门。
“绝对零度是自然界低温的极限。”蒋勋说,“不能再低了。”
“还要低一百度!”秦川武断地说。
在尸检报告没有出来之前,这封“勒索信”成了重点。
首先要判定的是写信人的性别。这一点上,不能统一:
秦川认为是男性,依据就是“很讨厌她了”这一句,另外还有“百分之百”“死定了”等典型的男性语言。
蒋勋则是从笔迹学的角度出发,认为字体丰满、下笔很重,脉冲控制很低,所以很可能是女性。
两个人争执不下,要求邢天仲裁。
邢天当然不会轻易下结论,“这封信很可能是一个惯常用右手写字的人,改用左手写的。”三个小时以来,他一直在研究这封信,“这样做的目的一定是要掩盖什么。掩盖什么呢?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写信人有前科,笔迹很容易在犯罪档案中获得;一种就是写信人是死者身边的人。”
“我想,应该是那位父亲。”秦川说。
“说说理由。”邢天也倾向于是周密,希望获得支持。
“性原因。”秦川回答很简短。
“周童可是周密的亲生女儿啊?”蒋勋反对。
“禽兽不如的人,多的是。而且大都是有钱人。”
邢天不太赞成这种说法:周密并不缺乏性资源,应该不会在内部寻找。但他还是鼓励秦川继续推测。
“要不然就是周童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比方周密与某个女人在一起等。”秦川说。
邢天仍然认为这是一种无力的推论:婚外情不说,就算是嫖妓,也只对公务人员的政治生涯形成危害,而对周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