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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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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尘世之前,我一定要把小萌的死因搞清楚。”常诚站起来,拱手说道,“拜托了。小老弟。”
李汉魂也站起来,极认真地说:“责无旁贷。老兄放心。”凡是有利的消息,周密传达得都很及时。焦总的谈话,传到邵江的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中国政府有决心与国际资本大鳄对决”。根据“人与人之间语言传播之信息,在其过程中无限偏离原型”之原理,他还举了很多例子:比如在亚洲金融风波时,索罗斯等在东南亚、俄罗斯等地频频得手,却在香港遭到中国政府有力的阻击,铩羽而归。
“据我所知,中央储备总公司的职责是战略储备,不应该与国际炒家对赌。”邵江在周密告诉他投资期货铜是跟在“中央储备总公司”旗下后,他自然不肯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建立了自己的信息渠道。“焦总的职责,就是让中储总公司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就和你我一样。”
在邵江这里“焦总”是一个传说,但此刻他坚持要分析这个“传说人物”,“钱对你我是实实在在的。可对于焦总来说,输赢都是国家的。他会不会在恰当的时候止损?”
“钱是低级利益。焦总要的是更高级的政治利益。”周密很权威地说。
“政治”一词,产生了神奇的魔力,把邵江的疑虑一扫而空。
李汉魂把“夏小萌案”交给了邢天:“四十年前的一件无头案,你可有信心?”
“有。”邢天简洁地回答。
“这不是私事。我不会动用宝贵的公共资源,来为我本人以及常院士谋取私人利益的。”李汉魂边说边打开写字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卷宗:这个抽屉里只有这一份薄薄的卷宗。“605厂,是研究枪械的。当时的头等任务,就是研制一种足以与AK47相抗衡的自动步枪。据可靠消息,已经做出了三支样品枪。但这些枪,连同所有的技术资料,全都不见了。而夏小萌正是这种编号为JF69自动步枪的技术负责人。”
“您的意思是夏女士之死,与JF69有关?”李汉魂没有回答邢天的问题:“文革时期,一片混乱。JF69丢失或被遗忘在仓库的某个角落里,也未可知。”他把卷宗打开,“问题是它在银行劫案中出现了一次。”邢天走到李汉魂的身后看资料,“这里没有枪。只有子弹。”
“但这种子弹为JF69专用。”李汉魂把资料递给邢天,“罪犯只开了两枪,却打死了两个人。当时,我是一名普通刑警,协助侦破这个案子。主办的是咱们的老局长。老局长卸任时,专门交代了这个案子。其实,不用他交代,这个案子也一刻没离开过我的心。”邢天翻动着资料,发现每一年都有李汉魂添加上去的新资料、新想法。
“我与常院士是忘年交,相知甚深。其实他一来,我就知道了来意。”
“所以您就叫我来作陪?”邢天合上卷宗。
“我觉得夏女士之死、JF69失踪、银行劫案之间有着密切联系。”李汉魂说,“三案合一,非你莫属。”
“局长过奖。”
“战国的故事,尚且能够解构之,何况此案乎?”
“工作之余,信笔涂鸦。”邢天知道李汉魂看到了自己在《心理分析》杂志上发表的题为《有关荆轲》的文章。
“写得好。言之有理,言之有物。新时代的警察就应该这个样子。”李汉魂站起来,“卷宗你拿走吧。”
“我复制一份就给您送来。”邢天把卷宗放进皮包。
“不用了。我连同我的责任、常院士的希望,打包交给你了。”李汉魂说。
“我跟了你几年了?”一场圆满的性爱结束后,安静问邵江。
“三年。”邵江说。
“你还记得第一次吗?”
“永远不会忘。”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惟一一个。”安静在“套住”邵江之前,对他做过调研,知道他的农村出身,所以专门去做了“处女膜”修复术。农村人是最在乎“头一次”的。
“我怎么会忘?”邵江亲吻安静,“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我也是。”安静在一个“深度吻”之后,说,“但我是一个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善良的女人、一个好女人。”邵江由衷地说,“有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女人。”
“你有太太,这我知道。”安静望着天花板说,“我不会去取代她的位置的。我连这个想法也没有。”
“等我岳父去世了,我就和她离婚。”邵江保证。“这我相信。我在你的手机里看到过她的照片。”
“一个很平庸的女人。”
“可你的岳父,身体很好。也许能活很多、很多年。”
“你怎么知道?”邵江惊讶地问。
“你把钱投放到铜期货上,肯定要作调查吧?”安静看着邵江惊讶的样子说,“可我投放出去的是我的青春、我的爱。我能不做调查吗?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可我这些都是一次性的产品。”邵江着实惊讶了。他从来没有听过安静会用如此专业的术语,来讨论如此重大的问题。“你,你,”他坐了起来,“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女人!”
“我爱你。这没有错。我相信,你也爱我。但你不会娶我,起码暂时不会。我相信,有朝一日你离了婚,你也不一定娶我。”安静用哀怨的声调说,“到那会儿,我已经人老珠黄了。”
“人老珠黄我也要。”邵江赶紧说。
“你不会要的。”安静搂住邵江,“到时候,你就是想要,你身边如云的美女,也不会同意。”
“怎么你才会相信?”
“你给我一样东西。”
邵江等了一会儿,见安静没再说,就问:“什么东西?”
“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东西。”安静一顿,“安全。”
“安全?我怎么才能让你感觉到安全呢?”邵江其实已经被安静所控制一种软控制。
“很简单:钱。”
“多少?”邵江开始评估,“你应当知道,我不过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
“只要当家,就可以弄出钱来。你不是用红都公司的财产担保,借出来六百万吗?我要一半。”安静用很温柔的语调说,“我想,这是一个很合理的价格。”邵江一惊,“我要是不给呢?”
“你不会不给的。”安静的语气越发温和。“真的。我要是不给,你会怎么办?”邵江虽然有很好的学历,头脑也很聪明,但出道之后,一直处在邬春晓的统治之下,江湖经验并不多,因此就沉不住气了。安静当然看出了邵江的底,所以故意不说:“《天下无贼》里面,有一句台词:黎叔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现在没有现金。”邵江败下阵来。
“我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我也不要现金。只要你一个承诺。”
“承诺性合同。”邵江使用了一个专业法律用语。
“你我的关系,是议定的,不是法定的。”安静更专业,“承诺在铜期货生意结束之后,给我一百万现金。”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百万了?”
“我说的是要一百万现金。”
“其余的呢?”
“其余的等我们两个分手的时候给。”安静柔声说。
“那就不用给了。”邵江搂住安静。
“《合同法》规定,租赁期在六个月以上的,应当采取书面形式。”安静挣脱邵江的束缚,“我要你给我写一张字据。”
“完事之后再写。”邵江试图把安静按倒。
“合同创立后,我会履行我的一切义务。”安静不肯躺下。坚持使得她最终拿到了合同。
605厂因为在“文革”中两派武斗时,被基本摧毁军工行业的武斗,到了最后阶段,双方所用的都是重型火器再加上地处深山当中,交通不便,就干脆废弃了。
单位一没有了,人当然也就星散。一周下来,邢天只找到一位知情人。而这位知情人,也只知道一条信息。“夏工死的第二天,就打起来了。死了很多人。最后都埋在一起了。”至于埋葬的地点,知情人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大约方圆两平方公里的地方。
“要是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就好了。”蒋勋在车上说,“或者在哪条路边也行。”“人类活动在消失二十年后,乡村的道路就会被野生植物覆盖。即使像长安街那样的街道,也用不了五十年。”邢天说。
“时间真可怕。”华天雪说,“人类活动的全部痕迹要是消灭,需要多少年?”
“我没看过有关的资料。几十万年?”邢天说。到了现场一看,果不其然:一片荒芜。
“这上哪儿去找啊?”蒋勋灰心地说。
“连一个下手处都没有。”华天雪也灰心了。
“但有两点可以肯定。第一,夏女士的遗骸就在这里。第二,她是和许多人埋葬在一起的。这就一定能够找到。”邢天很有信心地说。
“你就是那个拿着望远镜的连长。可援兵在哪里?”蒋勋装模作样地四处乱看,“没错。要是找来几百工人,把这里深挖一遍,肯定可以找到。可那要多大的成本?上哪里去弄钱去?”
“一辆厢式货车,只差三厘米过不了一个山洞。车厢不能拆,山洞更是不能。怎么办?大家正在发愁,一个孩子过来了,”邢天说。
“把轮胎的气放掉一些。”蒋勋插入,“别‘王顾左右而言他’了。有办法就赶紧说。”
“两个关键词。”邢天伸出两根手指头,“洛阳铲。考古队。”
“好办法!”华天雪称赞道,“许多人埋在一起,人体有机物大量渗透到周边土壤中,应该容易辨识。”
邬春晓率领邬冬坚、邬冬强分别视察了三个工厂后,在家里召开了会议。他开篇就说:“工厂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现在没有外人,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这种样子,就是因为妹夫。”邬冬坚知道父亲所说的“外人”,就是邵江,“您不应该把这个厂子交给他。”(敬请关注《巅峰对决》46)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46)不交给他,莫非交给你?邬春晓心想。两个儿子的素质,他是很清楚的。否则没有必要交给邵江。他看看小儿子。
邬冬强的心眼显然要比鲁莽的哥哥多很多,在未探明父亲的态度之前,他是不会发言的。“情况明摆着。咱们得转产,或者干脆关门。”邬冬坚说。
“关门你们吃什么?”邬春晓反问。
“前些时候,妹夫请了两个会计师,来审咱们的的账。说是要给咱们企业做诊断。”邬冬强把还有大半截的中华香烟掐灭、折断,“企业又不是人,做的什么诊断?所以我就多了一个心眼,趁他不在,请那两个会计师吃饭,给他们小钱、灌他们大酒。最后还是把底给套出来了:姓邵这小子,是请人查咱们的家底来了。”
会计师来红都公司的事,邬春晓是知道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邬冬坚看看弟弟,见他没有发言的意思,只好自己说,“他们说,收入和资产相比,起码有三千万以上的差额。”
“什么意思?”
“有人把三千万块钱藏起来了。”邬冬坚解释。
“三千万?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你们看不见的灰色支出。加起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邬春晓惊讶会计师的精确:他确实把一些钱另外“放”起来了。但这事谁也不知道。“毛收入。他们说的是毛收入。”
“那两个家伙说他们审计的企业多了。各种灰色的支出也打进去。而且是按照最高的系数打的。”邬冬强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
“以前红都谁主事?”邬春晓问。两个儿子异口同声地回答:“您啊!”
“红都是谁的?”邬春晓又问。
“您的啊!”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那我为什么要自己偷自己的钱?”邬春晓睁开平素总是半睁半闭的眼睛,露出猛禽一般锐利的光芒。
邬冬坚、邬冬强分明感觉到后背发凉。 

“转产是方向。说说你们两个的想法。”邬春晓见“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重新闭上了眼睛。邬冬坚先拿出了自己的方案,“现在做烟草的利润特别大。咱们可以拿出两个,最少也要一个工厂,改成卷烟厂。”
“出什么牌子的烟?冬坚牌?”邬春晓不屑地问。邬冬坚属于那种比较“木”的人,“‘中华’‘芙蓉王’。做这两种烟的利润,不比印钱小。”
“老二呢?”邬春晓不想和邬冬坚再讨论下去。
“咱们有土地、有厂房。我想改成一个化工厂。”邬冬强说,“生产药品。现在药厂的批准手续不难办。我也有关系去批新药。”
邬冬坚赶紧插话:“做药的利润也特别大。除了劫道,就是卖药。要是能够搞到麻黄素一类的,转手一卖,就是大笔、大笔的钱。”
“要是自己生产呢?”邬春晓问。
“那利就多一百倍。”邬冬坚又点燃一支烟,“恐怕还不止!”
“制定企业的战略规划,必须有依据。”邬春晓重新睁开眼睛。
“我们有依据。”邬冬强说。
“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有依据。我也知道你们依据的是什么?”邬春晓等两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这里后说,“你们的依据是《刑法》!”邬春晓的语调虽然很严厉,但眼睛中却充满悲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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