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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相信这个消息。不只是因为对“鼹鼠”的信任:再信任一个人,他也不会把自己的钱,交到对方手里。他相信是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目前市场上的情况,对那些大鳄们来说,是很难遇到的。
通常所说的多空对战,只是一个形容词。因为真正的大投机机构,对市场的看法基本是差不多的,因此很难在平常找到合适的对手。
这就好像武松打虎,固然是因为只有打虎才能体现武松的英雄形象,不过真的一头猪在树林里,也就轮不到武松来打了。
大机构准备进行投机,挑选的对手需要具备几个条件:足够有钱,对市场形势判断错误,内部有漏洞。
焦总的公司完全具备以上条件。这就好比在牌桌上,有的时候你会遇到很傻的,有的时候会遇到很有钱的。但当你遇到一个又傻又有钱的,你发财的机会就来了。
“傻瓜和他的钱,是最受欢迎的。”周密在心中暗暗想着;“所以,要想保有你的钱,就不要当傻瓜。”
邢天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鲁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一瞬之间,周围的人亲人、朋友,就全都和期货有了关系?想到刚才鲁芹的话“我一个女人,到了这把年纪,身边没有依靠,全都指望着这次机会啦”,邢天摇头苦笑,他实在想不通鲁芹的逻辑。平常鲁芹总是在自己的面前利用一切方法展示她的财富,并通过两人之间的贫富差距来打击自己,现在反而在自己面前哭穷。要知道,只是鲁芹的上次期货交易中投入的资金,在邢天看来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但有什么办法?”邢天又走进了习惯性的思维之中,“这是孩子他妈啊!”当年,如果不是鲁芹坚持要离婚,邢天一直认为两人的婚姻还有挽救的余地,只需要鲁芹稍微退一步。当然,按照鲁芹的看法,是自己需要进一步。
“吱”一声,邢小天的房间门开了一条缝。邢小天悄悄地露出了自己的脑袋,看了一下,对坐在沙发上的邢天招招手。
邢天站起身来,走进邢小天的房间,低声问道:“你干什么,这么晚还不睡?”
邢小天神神秘秘地反问:“老头,怎么样?”
邢天一皱眉:“什么怎么样?”
邢小天“嘁”了一声,冲着外面努努嘴:“你和妈。”
邢天把脸拉下来:“这些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搅和什么。”这是他的惯用手法:遇到什么不愿意讲述的事情,就推到对方的弱势上。如果是鲁芹,就说“一个女人搅和什么”,尽管他并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当然,这一招还是对邢小天最好用,他兼有双重身份,既是长辈,还是父亲,先天上就有不讲理的优势。
既然是惯用招数,邢小天自然已经经历过很多回。听邢天这么说,他立刻明白现在与老头之间的沟通渠道不畅通,于是恼怒地甩了一下头,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嘴里嘟囔着:“孩子怎么了,孩子就不是人了?”
听到抱怨的邢天尴尬地摸摸鼻子,这实际上与他的教育理念并不相符。他一直都认为应该让孩子多承担责任,这样孩子才能够健康地成长,也才能真正地成熟。于是在当年认识到离婚已经不可避免的时候,他甚至建议让邢小天自己选择和谁生活在一起。可惜最后法院不支持。
“成功律师都明白一个道理,当事实对你有利的时候,你就强调事实;当证据对你有利的时候,你就强调证据。”邢天转身向外走时心里想着,“我总不能真的和自己的儿子探讨和他妈妈复婚的问题吧!”
关门时,又是“吱”的一声,邢天皱起眉头。自己回家晚,晚上回来的时候往往邢小天已经睡着了,为了在进屋看儿子时不打扰他,邢天总是避免发出任何声音。“最近太忙了,忘了给轴承上油。”他暗自下决心,“明天一定把这件事情办了。”
在夜里接到女婿打来的电话,邬春晓有点不高兴。他认为良好的生活要由良好的生活习惯组成,因此总是早早上床。但这次他听了几句话就完全地警觉起来。(敬请关注《巅峰对决》51)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52)“我希望你能够尽量回忆起她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复述给我。”邬春晓说着按下了电话上的录音键。
在邵江冗长无比,反复补充但又尽量详尽的复述之后,邬春晓问道:“你确定她对钱的看法是你说的那样?”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下达命令:“好的,保持电话畅通,我一个小时后打给你。”随即挂断。
点燃烟斗,这个烟斗是一套烟具中的主要组成部分,还包括一个专门点烟斗的打火机,放烟斗的架子,清理烟锅的小刷和数个烟嘴。整个一套价值不菲,是他专门让人从欧洲买回来的。平常看得很宝贵,只有需要长时间静心思考的时候才会点燃。
他知道邵江在外面有女人。不过,他总是认为成大事者不能迷恋于儿女情长。因此即使远在美国的女儿向他抱怨,他也没有向邵江表露过自己的不满。但是,一旦问题涉及自己的事业,准确地说,是涉及自己的家族利益,他表现出的冷酷会让所有的人惊讶。
安静的话邵江没有听懂,邬春晓却很明白,他立刻意识到,安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女人。或许不可怕,但是很厉害。
首先,她要一百万,证明了她对金钱的渴望。拥有这样的渴望的人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时常会做出超乎想象的事情来。
其次,在邵江试图用更多的金钱来诱惑她的时候,安静却不为所动。这证明了安静虽然喜爱金钱,但是决不贪婪。能够冷静地认识到极限在哪里的女人实在是太罕见了。不被财富诱惑的女人,简直可以说违背了女人的天性。接下来,安静提到了自己对今后生活的打算。这是更让邬春晓觉得危险的地方。先去云南,再去西藏,她追求的,已经是一种精神上的平静。而且时间安排只到五十岁,换句话说,她要的是一种高质量、灿烂的生活。最后的结局如何,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最后,安静提出这个要求的时机,简直是完美。
这样一个聪明、冷静、目的明确又没有后顾之忧的女人,邬春晓知道有多么难以应付,因为他曾经遇到过一个类似的。他认为真正的解决办法只有两个:让她陷入爱情,或者让她消失。
邬春晓于是回拨电话,听到邵江的声音之后直接讲了一个故事:刚建国的时候,大陆与台湾之间的谍报战十分激烈。但是领导不能直接下达过于“不人道”的命令,于是需要部下领会精神。当领导说“采用一切必要的手段”的时候,实际上的意思是“一切的手段都是必要的”。说完邬春晓问:“你听明白了?”
邵江沉默了一阵。
邬春晓重复问题:“明白了?”
强大的压力之下,邵江终于出声:“是的,我听明白了。”
邬春晓于是说道:“好,听明白就好。明天,去买一部新手机,再找一个新号码,这个号码只告诉我一个人。保证随时开机。我会给你打过去。”
挂下电话之后的邵江出了好一会儿神。在他看来,岳父刚才所说,所布置的事情十分周密,简直就像是演练过很多回一样,难道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么?
邬春晓又点燃一锅烟丝,走到墙上挂着的条幅前欣赏了起来。这是小儿子邬冬强上个星期专门请人给老爷子写的。这个人名气很大,在外面的价格是论字卖,据说一个字就值一辆国产小轿车。但邬春晓看重的不是字,而是所写的内容:“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几个字写得元气充沛,神韵十足。
烟丝熄灭之后,邬春晓终于露出笑容。“真理的定义,就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段会有所变化,但其内在的核心是不变的。”
“小强还是比较懂事的。”邬春晓再上床的时候,内心深处对小儿子的评价高了一层。
李汉魂看着面前的报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已经是三个月以来发生的第四起纵火案了。
“报告。”邢天推门走了进来。
李汉魂看到邢天就笑了起来。
他很欣赏邢天。当初力排众议,坚持让邢天上任,就是因为他对邢天的才华抱有信心。而邢天之后的表现也很争气,很快地就让之前的意见声消失,他作为邢天的发现者也深感“与有荣焉”。
“既然敲门,就应该等我说‘进来’,怎么就自己推门了!”李汉魂假装生气。
邢天对这位局长是“以师视之”。他曾在非正式场合郑重地对李汉魂说:“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李汉魂听懂了,这是一个很著名的观点:古人有伯乐,善相马。凡是他选中的马,皆能至千里。于是人们称赞“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以此赞誉伯乐的重要。伯乐却很谦逊,他讲自己曾经见过很多的好马,因为人们认识不到价值,沦为拉车驾辕之物。于是说道:“先有千里马,后有伯乐。”意思是说“我没有那么重要,没有能力把劣马变成千里马,我只是把你们没有发现的千里马找出来而已,他们其实早就在那里”。后人认为其实两边说得都对,但是伯乐的眼光罕见,于是加了一句话“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总体上还是认为伯乐更重要一些。
邢天的那次抒发,在他来讲很罕见,暴露出内心深处的骄傲与矜持,言外之意:“我是千里马,终于等到了您这位伯乐来发现。”
李汉魂听到邢天竟然在一句话中结合了两家之言,并完美地表现了自己的意思,对邢天的才华也很是佩服,于是接道:“伯乐不常有,千里马也不常有!”算是互相恭维。两个人从此成为“忘年交”。
邢天听到李汉魂的责问,装作惊奇地回答:“怎么,您没有说么?我还以为您很希望见到我呢!要不然我这就回去写检查,您把要安排给我的任务交给其他人怎么样?”
李汉魂笑笑:“你这个家伙,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安排任务?还有,你这什么态度,威胁我?”
邢天笑着坐下:“哪敢威胁您,是开个小玩笑。我刚才已经听秦川说了,这几起案子,手法相似,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
李汉魂点点头,把手边的资料递到邢天面前:“这是相关的资料,你先看看。”
邢天看着资料,欲言又止。
李汉魂:“有困难?”
邢天点点头:“李局,上次许冰声自杀的案子有很多的疑点,我想……”
李汉魂:“许冰声的案子,先放一放吧!你目前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在这个案子上。”
“可是,许冰声的案子马上就要结案了。如果这个时候不抓紧,也许……”
李汉魂严肃起来:“邢天,我问你,许冰声跳楼之前,你在现场么?”
“是的。我在。”
“现场有其他人么?”
“没有。”
“是否有外力作用,让他不得不摔下楼?”
“没有。”
“不是失足?”
邢天苦笑着说:“您不要说了。明知后果,主动采取结束自身生命的行为或者纵容行为的进行,定义为自杀。许冰声符合。”
李汉魂微笑着看着邢天。
邢天还是心有不甘:“不过,根据我与许冰声自杀之前的对话,可以推断出这中间必有隐情。能够让一个正值盛年,并且级别不低、收入不菲的男人选择自杀,我相信一定有很深的内幕。”
李汉魂:“原因的原因就不再是原因了。”
“可是考虑到许冰声所在的单位,与国家的资源有关连的可能性很大。”
李汉魂看着面前的邢天,内心苦笑一声。邢天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可就像所有的人一样,在一个方面才华出众,那么一定有一个方面是他特别不擅长的。邢天在政治上非常不敏感,不客气地说,简直就是一个政治白痴。许冰声的案子,当然有背景。但是目前的情况是,方方面面都在关注,公安局又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总不能就这么搁着吧!可话不能这么说,要不然邢天还会接着争执下去。有时候邢天的坚持简直让李汉魂无可奈何。
“有一个案子,孙子不小心开车撞了人,内心害怕,就把车开回了家里,告诉了爷爷。于是当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爷爷站出来承认车是自己开的。你作为警察,证据已经表明,孙子确实是无心,而且刚刚考上大学,前途一片光明,而爷爷也诚心地想替孙子顶罪。如果你带走孙子,那么这个家庭就毁了。面对着流泪的爷爷、忏悔的孙子,你会怎么做?”
“带走孙子。”
“为什么?你不说,爷爷和孙子不说,受害人家属不知道,这件事会很圆满地解决。你不想帮助这个家庭么?”
“不,我很想帮助他们,但这违背了法律的精神。”
李汉魂满意地点点头:“说得对。法律的精神。以前在乡村中,两家打架,一家死了人,那么犯事的一家就会召开一个家庭会议,选出一个家庭成员,通常会是丧失了劳动力的人,去吊死在对方的家门口。这样,当我们的工作人员下去调查的时候,所有的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