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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说这么做的人是邵江啊?”
“他的嫌疑最大啊!”
“他的嫌疑本来是最大的,但是看了现场之后,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邵江不是凶手。”
秦川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这个布置现场的人连这一点都想到了?想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邵江身上?”
邢天点点头:“到时候我们经过辛苦的调查,才能找到邵江,自然对他会产生强烈的情绪,那么他说什么我们都会觉得是在狡辩了。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邵江。百转千回,核心始终是他。”邬春晓不知道邢天竟然从他布置的现场当中得到了这么多信息,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把拿着香水乱喷一气的邬冬强臭骂一顿。
但是他现在想骂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排在他前面的人。
邬春晓在长途汽车站里等着取包裹,这个排在他前一位的人交游广泛,证据就是不断地招呼朋友排在他前面取东西。虽然每个人都不用很长时间,但是很短的单位时间乘以庞大的单位数量,仍然让邬春晓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尽管低调近乎是邬春晓的本能,他还是克制不住了,因为汽车站中的温度很高,而他要收取的货物很容易在这种温度下发生变化。他轻轻地拍拍这个人的肩膀:“先生,如果您不取包裹的话,麻烦您让一让,我的事情很急。”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就开始大声喝骂:“急?谁不急?不急谁还寄包裹?”
当他转回头的时候,即使是邬春晓这样“阅人多矣”而早就不“以貌取人”的老者也不由得暗叹一声,用流行的话说,这个人长了一张欠抽的脸。这倒不是说这个人长得有多难看或者多怪异,实在是脸上的神情太猥琐。
邬春晓神情一正,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既然您排我前面,又很着急,那么我等着您。”
这个人的气势一下子被邬春晓压制住,看看邬春晓的气派,撇撇嘴让到一边:“我的还没到,既然您着急,那么我等着您。”
邬春晓哼了一声,走到台前,熟练地书写了取货单,拿到了自己的货物。
这个包裹并不大,方方正正的,一看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当邬春晓走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把包装拆掉,把盒子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提包里面。
邢天回到办公室,意外地看到电话上显示未接来电中竟然有江夏的号码,他有些疑虑地回拨。
江夏几乎从来不拨打他的办公电话,有事总是呼叫手机。用他的话说:“生不进官门,死不入地狱。现代社会电话就是一个人的门,我没事决不进到你们衙门里去。”
电话接通,邢天紧张地问道:“江夏你没事吧?”
江夏呵呵笑着说:“一边去,有你这么问候人的吗,就跟你盼我有事似的。”
听江夏的语调很轻松,邢天放松下来:“我是担心期货事件对你的打击太大。”
江夏的声音低沉下来:“打击是不小,不过我撑过去了。”(敬请关注《巅峰对决》64)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64) 邢天倒有些惊讶,以江夏的个性,竟然会在这次的投机中留有余力,这与他一贯的风格有些距离:“哦,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留后路了?”
“哼,狡兔且三窟,我这堂堂的心理医生难道连个兔子也不如?再说,诺贝尔奖获得者詹姆斯托宾早就向我们揭示了一个真理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两个人笑谈一阵,江夏声称真的没事,就是打电话来聊聊,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有趣的案子之类的。放下电话的邢天想,觉得可能江夏经过这次的经济挫折,性格方面有所转变,心中很是高兴。张葵最近很苦恼,无论是谁忽然丢了几百万块钱都会苦恼。但他的苦恼尤其强烈,因为别人丢钱可以抱怨,可以报案,可他既不能抱怨,也不能报案,因为他的账户是专门用来走黑钱的。
可是妻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开始骂他愚蠢,用她的逻辑来说:“丢了这笔钱,最多是在经济上受损失。可要是报案,警察万一顺藤摸瓜,发现了其他的问题,那么他的整个生意都会受到影响。到时候经济上可就不只是受损失那么简单了。”做了错事的人,气势上就会低落,所以张葵本来不敢在这上面提出什么意见。可是今天妻子又拿这件事来批评他没有眼光,他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你说两天就行了,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啊?”
“没完没了?你说我没完没了?我还没说你没完没了呢!自打你弄了个煤矿,就三天两头地要去矿上。今天什么检查,明天什么漏水,后天又是什么瓦斯超标。我就奇怪了,你开个矿怎么什么事情都能遇上啊?”张葵终于愤怒起来:“你一个老娘们知道什么?成天在一些小事情上动脑筋,平常我就让着你点,这件事情上你还叨叨起来没完了。”
妻子起初一愣,张葵的脾气一直很好,今天的突然反抗出乎她的意料。不过愕然之后就是更大的愤怒:“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说得不对,你做得还有道理了?”
“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如果咱们查不清楚,就让警察来查。你要知道,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咱们可不止那一个账户,也不是就那么点儿钱。”
话一出口,妻子就不出声了。张葵说得有理,这件事情不查清楚,谁知会不会继续丢钱。
常老的身体突然就不行了,他躺在床上,坚持要到S市住院。李汉魂局长明白常老的意思,于是带着邢天一起前去看望他。
邢天向常老道歉:“常老,抱歉,夏小萌女士的案子我还没有找到新的线索。”
来之前邢天专门询问了李局长,在这件事情上是否需要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一下老院士,被李局长直接否定掉:“就直说。”
常院士躺在病床上,先摇摇头,又点点头。脑部的疾病,对身体的物理健康来说未必是最大的,但是外在表现上却是最严重的。常院士病发之后,最先被剥夺的是行走的能力,接着就是语言能力。
邢天和李汉魂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同时点头:“我们明白的。”
常院士眨眨眼睛,手尽量握紧,然后把眼睛睁大,看着邢天。这一套动作有些复杂,李汉魂不太明白,询问地看着邢天。
邢天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您放心,我答应您,会尽全力。”
常院士满意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地进入梦乡。旁边一直陪同的护士长这个时候走近小声说道:“院士的身体很虚弱,非常容易疲劳。”两人明白,得了“非霍奇金氏淋巴细胞瘤”的患者,身体机能逐渐失去,人也越来越虚弱,最终会在梦乡中离开人世。他们一同退出了病房。
出了门,李汉魂局长问邢天:“刚才常老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邢天沉默了一下:“常老说,他会尽量坚持活下去,看着我把这个案子破了。”
李汉魂点点头,两个人又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李汉魂开口问道:“有新线索么?”
邢天摇摇头。
李汉魂失望地:“哦”了一声:“那你觉得有希望么?”
邢天坚定地点点头:“有希望。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有因必有果的。”
李汉魂看着邢天,欣慰地笑了笑。
邢天回到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三份报告,不禁有些头疼。最左边的是邵江的资料,这个邵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不在公司,不在家,也不在老家。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他的妻子去了美国,没有子女,岳父一家没什么人在,只有一个大舅子和一个哑巴管家,大舅子什么也不知道,哑巴管家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总之是一团乱麻。
第二份是许冰声和焦总案的合并报告,是一份官样文章,除了对许冰声的死以及焦总的外逃作了性质认定之外,没有说明任何东西。可这是上面发下来的,必须在阅读后写明自己的意见。邢天对这样的东西十分反感,认为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好在最后还有一个部分是“附加材料”,如果有谁想把新材料交到上面,可以附在后面,当然必须是和本案有关的。邢天决定把周密的情况加上去。现在已经查明,周密在最后一次操作的时候,伪造了财务报表,并没有把所有的客户委托资金全部投入市场,而是带着钱消失了。海关的登记显示他是买到美国洛杉矶的机票,但是那边却没有他下飞机的记录。还是乱麻一团。
最右边的那一份是关于前两天的那个账户被盗的案件的,不过厚度有所增加。邢天疑惑地打开了文件夹,原来又出现了一起类似的案子,也是有人发现自己的账户莫名其妙地少了一笔钱。邢天来了兴趣,正准备仔细地研究一下,身后的门被使劲地推开。
邢天头也不回:“秦队,您就不能先敲敲门?”
进来的正是秦川,他兴冲冲地拉住邢天向外就走:“快跟我走,有了新线索。”
邢天连忙转过身来:“是哪个案子?”
“你最关心的那个。”
“我最关心的那个?”邢天疑惑地看着秦川。突然,他反应过来:“你是说,常老的……”
秦川严肃地点点头:“是的,JF69子弹又出现了。”
JF69的子弹以往每次出现,都会和一起重大的案子相关联,所以在路上邢天忧心忡忡地询问秦川:“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次还是命案。死者是一个无业人员,长期在长途汽车站一带讨生活。”
邢天明白秦川的话外之意,无业人员,长期在长途汽车站讨生活,这几乎就是在说被害人在从事不法活动,肯定和帮派团伙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直接询问:“仇杀?”
秦川摇摇头:“还不能肯定。”这件事就是邬春晓的下一步。他肯定知道,一旦出现了涉枪案件,警方一定会集中全力来进行调查,侦破。而他有意使用了JF69,就是因为他知道这种特殊型号的特制子弹会让警方把这起案件和当年的银行抢劫案联系在一起。如此层层递进,警方的力量就会被完全牵制。这样,当他真正的目的暴露出来的时候,警方也就没有力量进行阻止了。
邬冬强对父亲的行为不理解:“爸,现在市面上有的是那种自制的手枪,干吗大老远地把这个老古董从老家送过来。”
这次的送枪确实有不小的风险,需要张妈接受邬春晓的命令,把这个盒子从邬春晓的保险柜中取出,在长途运送的过程中也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万一被人检查出来就是彻底的暴露。邬春晓还需要利用公司长期与货运站形成的良好关系才能直接运送。这么千辛万苦地送过来,邬春晓却只是用来打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邬冬强对此实在无法理解。
邬春晓的想法邬冬强无法理解,是因为邬冬强不知道邬春晓到底要做些什么。在谈到解决家族目前面临的财务困境的时候,邬春晓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抢银行”。邬冬强也只理解成抢“钱”。
从广义上来说,邬冬强的理解并没有错,任何能够用来消费的东西,都可以被称为“钱”。但是细分起来,“钱”可以具体成多种形式。以前在农村鸡蛋是流通货币,每个五分钱,交易都在此基础上进行。所以那个时候的说法“钱都是从鸡屁股里抠出来的”,固然说明当时农民的生活状况很差,也说明了那个时候鸡蛋就是“钱”。到了现在,交易形式多种多样,交割方式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作为流通凭证的“钱”的表现形式自然也丰富了起来。
债券就是其中的一种。
近几年我国经济形势的发展,给金融机构带来了机遇。于是有外资的银行进入了国内的金融市场,也带来了不同的经营理念,其中就有一项叫做“就地融资”,即发行自己的债券,在当地筹集自己需要的资金。
不过,这种债券并没有直接面对国内的个人,而是面向银行等金融机构,以此换取大规模的现金支持。国内的银行也乐于这么做,毕竟这样的跨国银行偿还能力有保证,借款数额也大,能够为银行带来可观的利润,胜于优质客户。
邬春晓的目的就是这些债券。
如果是一般的钞票,他和邬冬强两个人就是拚了命也拿不走太多,用经济学上的“风险收益”公式来套用,他们的成本是自己的生命,如果只能获得一个一般数目,那明显风险大过收益。不过这些有价债券不同,本身作为机构间的一种融资形式,除了具有不记名、不挂失,可以上市流通的特点外,最吸引邬春晓的,就是它的面额很大。这样一来,重量相同的情况下,他们能够运走的实际价值会极大的增加,邬春晓保守地估计,这次的行动如果成功,应该会有三到五千万。
有了这笔钱,足够解决问题。所以邬春晓才会做这么多事情。
把枪从老家运来确实周折不小,风险很大。不过邬春晓深知,自己的行动必须万无一失,那需要把警方的力量调动到虚弱至极才行。所以JF69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