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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小丫头，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很清楚有些反应在什么情况下会有……
21：意外的礼物与惩罚
“我……怀孕了……”厨房外，女人低低柔柔的声音，听得出语气里不是将为人母的喜悦，而是认错般的小心翼翼。
厨房里，男人熟练切菜的动作戛然而止，缓缓回过身，目光先落在她的脸上，随后又慢慢下移到她平坦的小腹……
“你不爱我，一年了，你还是不爱我……我怎么办？我们要离婚了，暮凡，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两个月前的那个结婚纪念日，她醉倒在一地的酒瓶中间，一看见下夜班回来的他，就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问着他这个问题。
“素怡，你别这样，你喝醉了……”他将她扶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心痛欲绝的模样也是说不出的内疚与难受。
“我没醉！我想醉，可是我醉不了……”她继续哭着，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如果醉了，我就可以忘了跟你的约定……可是我喝了这么多，却还是那么清楚地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结婚那天，她答应过他，如果过了一年，他的心里依然没有她，那么她就和他离婚。
看着她如断线珍珠般滚落的泪，他沉默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权利让一个女人伤心至此。向来不善言辞的他只能默默地伸手抱住了她，那一晚他们一起度过了结婚一年来的第一个夜晚……
“昨晚……我知道你……只是为了安慰我，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跟你离婚。”这是两人再见面时，她说的第一句话，看得出即便心如刀绞，她仍倔强地要为自己留住最后的尊严。她可以等待他慢慢地放下心中所爱再去接受她，可若是等来的只是抱歉与安慰，她宁可不要。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做个好丈夫的。”他深吸了口气，意志坚定地跟她保证。新婚那天他可以那样残忍地跟她说分手，是因为那时她还是完完整整属于她自己的，她可以有千百个比他更好的选择。而如今他已经要了她的人，他就对她负起责任。男人不能只要爱情，当责任降临的时候，爱情就变得没有期待……何况他的爱情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没了期待……
男人久久的沉默，让女人内心那仅有的一点点喜悦渐渐退去，剩下的只有不安。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轻轻道：“医生说……有两个月了，是……上次喝醉的那一次。”而事实上，他们之间也只有过那么一次。虽然他答应从此会做个好丈夫，虽然那次之后他们开始同床共眠，但是他从来没有再抱过她。
“我去打电话给妈妈。”沉默过后，他撩起围裙擦了擦手，越过门边的她走向了客厅。
他的镇定根本不是一个将为人父的男人该有的情绪，她的心被刺痛了。跟着走到他身边，取过尚未接通的电话，坚定地告诉他：“如果你不想要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我会听你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微妙，虽然孩子很无辜，但是来得似乎真的不是时候。
“不，我要他！”几乎没有思考，他认真而坚决地告诉她他的决定，“他不是意外，我要他！”说完，他取回她手中的电话，先拨给了她的母亲，“妈，我是暮凡，素怡她怀孕了……嗯，医生说两个多月了……我想问问您，我给她做点什么补补比较好……那样就最好了……好的，谢谢妈。”
第二通，他才拨给他那盼孙盼到头发都花白了的双亲。
“真的啊，真是太好了……真是祖宗保佑啊……”电话那头，婆婆激动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她也能听地一清二楚，“暮凡，你可听好了，现在开始不能再欺负素怡了，最好你们分房睡，可不能再过夫妻生活……”不知内情的婆婆深怕他俩会情不自禁而伤了她的金孙。
“妈，我知道了。”她看见丈夫脸上闪过不自在的神色。
“还有还有，让素怡赶紧把工作辞了，这头胎可是很重要的……哎呀不行，我看还是我过来照顾她好了，你要上班，也不能老陪着她的……”林妈妈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好像恨不得搁下电话就收拾行李过来的样子。
听到婆婆这么说，素怡赶紧求救似的拉上丈夫的手臂，然后冲他摇摇头。他们的婚姻关系太微妙，如果同双方的家长一起住，会让他俩不自在，更会让老人家担心。
“妈，我都这么大人了，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一来搞得素怡精神紧张，反而不利于安胎。”接收到她的求救暗示，林暮凡找理由婉拒了母亲的好意，事实上他也觉得让母亲过来同住并不合适。
待婆婆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完，素怡才见丈夫一脸解脱样子地挂上了电话。
“妈妈说了很多？”她实属多此一问，婆婆在电话那头的念叨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呵呵，老人家嘛！”林暮凡干笑两声，“我估计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会放心的，一会儿肯定得过来一趟！”对自己的母亲，他还是很了解的，明白她盼这个孩子盼了有多久，所以他不可能让素怡把孩子拿掉的。
“暮凡，你真的要我生下来吗？”她仰望着他，问得很不确定。他的心里已经有她了吗，经过那一夜他有一点点为她动心了吗？
“孩子是无辜的，既然他已经来报道了，那么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他扶着她的肩，语气虽然温柔，但是眼神却很坚定，“我答应你以后会做个好丈夫，也会做个好父亲……只要你愿意再给我点时间。”
“嗯，以后我们俩和宝宝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她激动地抱住他，在他怀里落下了幸福的泪……
如果说四年前，儿子的到来是上天赐予他们夫妻那场恩爱的礼物，那么如今这个冒冒失失投胎到她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呢？是老天在惩罚她对丈夫的不忠吗？
看着手中的化验单，耳边盘旋着女医生亲切的声音：“林太太，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七周了，宝宝很健康！”
她怀孕了！
五年都不曾和丈夫有过夫妻生活的她竟然怀孕了！
说出去，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是老天跟她开玩笑吗，她怎么会这么好运？
第一次酗酒，跟丈夫一夜恩爱，她就怀上了；
第一次买醉，跟一个陌生男人一朝糊涂，她又怀上了！
为什么有些女人绞尽脑汁都做不到的事，她却总是轻而易举地中奖？
让她更不能理解的是，那个男人怎么会在她身体里留下了种子？
她这么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难道他都没想过要设防的吗？
他没想过她可能会因此怀上他的孩子吗？
还是他从来都这样？
那么，他在外面会有很多孩子么？
那么，他应该不会在意她不要这个孩子吧？
PS：晴雨今天加班，所以传文晚了，亲们久候……扫雷扫雷！（*^__^*）嘻嘻……
22：纸包不住火（上）
她怀儿子的时候，几乎没有妊娠反应，所以她借口说因为肠胃不适才导致了近日的反酸作呕，丈夫也并没有起疑。其实她早已经联系了医生做手术，只是上次检查时，医生说以她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做引产，要她再过些时候。于是夜长梦多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呕……呃……”午餐时间，素怡在洗手间里呕吐不止。这次怀孕变得很敏感，看到许多东西，闻到许多味道都会让她恶心感顿发。
“素怡，你没事吧？”门外传来同事的询问声。其实她已经尽量避免人多的时候去餐厅了，怕的就是忽然呕吐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偶尔总还是会遇上那么几个人。
“没……呕……”这么厉害的反应，让她想瞒人都瞒不住。
“你开门，我拿了话梅给你，吃了会舒服点。”门外的女同事也是刚做妈不久的人，所以很清楚她这样的状况代表了什么。
素怡用冷水敷了敷脸，然后打开门，对着门外一番好意的同事虚弱一笑。
“这小家伙啊，以后出来了一定要让他爸好好收拾他，居然这么让妈妈受罪！”女人指着素怡依然平坦的小腹戏说道，然后将手中的一包酸梅递给她，“吃两个吧，我怀孕的时候也吃这个，感觉味道挺好的。”
“我……”素怡有些尴尬，她没有把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虽然反应强烈，但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别人，所以至今也没有人发现，只是今天好巧不巧，被一个懂行的看到了。
“哎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未婚先孕！”女人对她的尴尬及刻意隐瞒十分不解。虽然店里都传素怡和她老公感情比较淡漠，但她看来不像啊？她来的这些日子，经常会看到她老公来接她下班，有次假日还看见他们一起在逛街，举止都很亲密，一点也不像感情不好的样子。
“那……谢谢！”知道瞒不了，加上她此刻真的需要点酸的东西来缓解一下，于是，素怡也就不再推脱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素怡，你怀头一胎时候，害喜有这么厉害吗？”见她含了一颗梅，似乎舒服了点，女人就开始八卦起来了。
素怡淡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或许是她和丈夫的性格都比较内敛吧，所以儿子在她肚中的时候也很安分，让他们俩一度都以为会是个女儿。
“真奇怪哈，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你都生二胎了怎么还会这么大反应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这次怀的是千金啊？”她饶有兴趣地瞪着素怡的肚子猛瞧，好像这样就能看出究竟是男是女来。
素怡没有说话，只是勉强挂着笑容。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反正这个孩子跟她终究是无缘。
“你什么都吃不下可怎么办呢？妈妈的营养对宝宝的健康可是很重要的！要不我去餐厅给你买点粥好不好？”同为女人，同为被孩子折腾过的女人，这个同事还真不是普通的热心肠。
“不用了，我……”了解这个同事的直性子，万一遇上餐厅员工问她为什么买粥，她还不把她苦苦隐瞒的事爆得一干二净？
“哎呀，你就不要客气了，你去换衣间休息一下，我待会儿拿去给你！”只是素怡的话没说完，同事就已经拍拍她的手，交代了一声跑开了。
唐跃从外面办事回来，经过前台的时没有看见该看见的人，有些奇怪地过去询问，“素怡呢，她今天不上班吗？”他记得早上来上班时还见她在的。
“嗨，唐经理，看见你太好了……”方才的女同事看见唐跃出现像是见到救星似的，从柜台下方拿出一个打包盒，“这是我给素怡买的粥，你能不能帮我送去一下，我这边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粥？”唐跃凝眉不解道，“她没有去吃饭吗？”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饿着肚子呢？
“哎呀，女人可怜嘛，怀孕时候总是特别挑剔一点。”女人感慨地摇摇头，然后对唐跃笑道，“她应该在换衣间，麻烦你咯，谢谢你哈！”她丢了枚炸弹给唐跃后，就又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怀孕？她是说素怡怀孕了吗？
所以这就是她那之前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公近期却常常来接她下班的原因吗——因为妻子怀孕了？
唐跃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看了眼手上的粥，他转身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去。
素怡正坐在长凳上，靠着柜门犯困，就听到了敲门声，想想应该是同事给她送粥来了，于是起身过去开了门，却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一脸漠然表情的唐跃。
“唐……经理，怎么……是你？”看到他手中拿着的打包盒，素怡的心开始狂跳，她就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被揭穿的。
“晓云现在很忙，让我把粥送来给你。”唐跃把手里的打包盒递过去。
“谢……谢谢。”素怡忽然觉得那碗粥像是个烫手山芋，让她接都接不下来。
看她疲惫又憔悴的样子，唐跃心生不忍地问：“要不要……回家休息？我送你回去。”
素怡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道，“不用了，我坐一下就没事了。”
“那去客房睡一觉吧。”虽然没有照顾过怀孕的女人，但是他好像听说过怀孕的女人很嗜睡，加上时下的天气正是容易犯困的季节。
“真的不用了，我很好。”对于他的关心和特别照顾，素怡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叹口气，唐跃作罢地点点头，“那趁热把粥喝了吧，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嗯，谢谢你！”素怡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在他走出几步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快步走到他身边，犹豫地开口，“唐经理，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所以，请你帮我保密好吗？”
她的话仿佛当头给了唐跃一蒙棍，让他当场愣住，一个恐怖的念头窜上他的脑海，“孩子是……”难道是周天辰的？那个从不放过心仪女人的男人难道早已经对素怡下手？
“我不想扰乱我现有的生活。”素怡无法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和周天辰之间的牵扯太复杂，纵使她信任唐跃，愿意跟他解释，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但是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即便她不直接回答，他也能从她的眼神、她放弃孩子的决定中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知道怎么做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无声地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