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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需要的是‘伪宫红’?”清儿迟疑地问,随即微笑,“没关系,这东西咱也能弄来。”
“那倒未必。”我褪下外纱,摞起贴身小褂的袖子,点在胳膊上,嫣然一笑,“它会不会上色,我可不打包票。”天知道变态的古人对Chu女的定义是什么,对不洁的定义又是什么。当年哪个倒霉的淘米女就是亲手捧了掬井水给垂死的伍子胥喝,露出了一点腕子上的肉,就为保名节自杀了。渴的头昏眼花的伍子胥铜子还未必看到了她的玉腕。
我好象没有恐男症,当初没来得及天雷勾地火不代表没有任何肌肤之亲,这些在古代就已经足够下一百回猪笼了。想不到守宫砂还是稳稳当当地植到了我的臂上,难道它的存在与否还是与那层半透明的薄膜有关?我倒真的挺好奇这个的,还偷偷藏了一小瓶,准备带回实验室化验。哈哈,这个东西会不会成为比伟哥更加流行的药品,我有没有机会借此发达,拿个诺贝尔奖什么的。
我兀自笑了起来。
有小丫头送来了一碗碧粳米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纱衾布置好碗筷,笑语盈盈。
“姑娘身子刚好,只能吃些清淡的调理。这些清粥小菜你尝尝可合胃口,要是不爱,我再去给你换几样。”
“姐姐费心了,我瞧着这些就挺好。”
是挺好,滚烫的粥米粒熬至趋化,香甜绵软,腌制的紫姜清脆爽口,酸笋也对味。我香香甜甜的一碗粥下去,额头上竟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一发汗,顿时清爽起来。要不是胃素来就不大,我一准要再添一碗。
吃的意犹未尽的时候,忽然听见低沉的笑声。我循笑声望去,长身修立的二皇子正屹立在门口,看着我微笑。
“胃口倒挺好。”
我腼腆地对他笑笑,放下了筷子,早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在旁边候着。我接过来,漱了一回口。
“还算聪明,我真怕你会喝下去。”他仍旧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在门口跟我讲话,怕我把病气过给他?我侧头斜睨他,不觉轻轻地微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怎么着就不知道呢。”我顿了顿,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便拿出来说笑。
“王爷说这个倒叫奴婢想起了,以前在家里头时听大人们说过的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国家的使节出使到临国,临国的皇帝亲自设宴招待他。宴会开始时,仆从们每人用镀金的小脸盆端了一盆清水放在各位客人面前。使节一见是这么尊贵的容器,以为里面肯定装的是鲜美可口的汤,便端起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其实,那盆里装的清水是用来给他们洗手的。”
我煞有介事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两个使女都忍不住乐了。二皇子也舒展了眉眼。
“殿下,您要是那个设宴的皇帝,您会怎么做?”标准答案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很好奇,真正的王子会如何应对。
“这是大哥应该考虑的问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皇子一点也没有跳进我的圈套的意思。
我白白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揉了揉额头。
二皇子并不住在宫里头,我担心离宫的日子久了会出什么纰漏,眼看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便嚷着要回听风斋。二皇子差人送来一身宫装给我换上。我的衣服早丢进水里了,这些天一直穿着纱衾的衣衫。她倒大方,送了我两套半旧的衣裳,看着有七成新。想来二殿下对底下人并不刻薄。听风斋虽非往日的听风斋,可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安心住下的地方了。二殿下并没有挽留,而是亲自送我回去。宫女私自出宫是株连三族的死罪,他这般体贴,倒让我很是感激。
在冷宫当差的最大好处就是没人管。因为近几个月我常到太后宫中走动,竟没有人疑我已出了皇宫。冷宫的与世隔绝还是大有裨益的。恐怕我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吧。我淡漠地微笑,慢慢地向听风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波澜不惊,也没有谁截我的道。我暗暗松了口气,二皇子在送我到林子前就离去了,倘若再撞见云妃就真没人能救我呢。
不待我庆幸完毕,身体就被人抱住了。
“你躲到哪去了,害我好找,他们说你在凤仪宫,我硬着头皮去看了,根本不见你的人影。”三皇子从背后抱住我,呼出的热气直往我耳边喷。我强自挣扎了一回,无果,只得放弃。
“殿下,奴婢病了,怕把病气过给别人,自然是躲在里头养病,怎么会出来走动呢。你没对太后提起我吧?”我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问,这个楞小子可别害死我。
“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我只是借着请安的名头去凤仪宫坐了几回。咦——刚才林子外头那人,我看着像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擎住我的肩膀,手劲颇大,我不由自主地眉头微蹙。俊美无双的脸戾气闪动,狐疑的目光灼灼地逼视我。
我面不改色,“二皇子是太后的常客,顺带着送一回病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眼巴巴的跑来就跟审犯人似的。那天回去没病着吧,姜糖水喝了没有?”
“早没事了。”他笑嘻嘻地松开了我的肩膀,攥的生疼,这小孩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难怪到现在媳妇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谁都像你,弱不禁风,瘦了好多。”他伸手要摸我的脸颊,被我避开。
“打住,要不是你跳进水里,我会生病吗?”
“你要是肯跟我回我的宫里头,不也没这些事了吗?”
“不行!”我想也不想,断然拒绝。我脑子秀逗了才会住到一个对我有所企图的男人家里。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谁保的准他哪天就变野兽了。
小男生的脸立刻变的比刚才还难看,眉头紧锁着,怒气冲天。闷闷地在旁边生气。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把手伸给他,微笑,“劳驾,搭个手,我脚上发软。”
他深深地看着我,不肯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突然双手打横,将我抱起。我久病体虚,身软无力,居然着了他的道。看他隐忍不发的脸色,我也不好太过挣扎,况且挣扎也挣扎不过。男女气力本身就天生的差距,何况他平素就被他的皇帝老爹当成国家栋梁来培养。
他是想破釜沉舟还是想玉石俱焚,得不到的就毁掉。他知不知道他的举动可以让我死上几百次。只是我没有再开口斥责他,当初惹上他的人是我不是吗?
他抱着我,缓缓地走向听风斋。有晨风从我耳边吹过的声音,我不觉得快乐,也不觉得难过,有的只是平静。他的身量虽然高,但毕竟还没有长全,胸膛也谈不上宽广,相反,我觉得他似乎很瘦,脸贴在他胸前,我可以清晰地感受他肋骨的形状。这种人叩诊时会比较方便。我轻轻地笑起来。
“笑什么?”他的声音从头顶的上方传过来,听上去有些瓮瓮的,贴着我耳边的胸腔也嗡嗡作响。
“没什么。”于是我把说给他二哥的故事又贩卖了一遍。
“如果你是那个皇帝,你会怎么做。”
“我会告诉他实情,免得所有人陪他喝凉水。”
我微笑着在心里摇头,比起他的哥哥,他真是个天真未泯的孩子。多好,没有母亲,居然也能够生长的这么阳光。
公主?
如果我知道一时的放纵的后果是什么,我是否依旧向他妥协?我不知道,因为等不到我考虑清楚这个问题,命运已经沿着它既定的轨道不停歇地向前,缓慢而执著,谁也无力阻止。
太后的懿旨与皇帝的圣旨几乎同时下到,宣听风斋宫女水柔清觐见。宫廷菜鸟水柔清一时间成为各家争抢的香饽饽。
我无奈地看着来宣读口谕的公公,苦笑,“奴婢应当先跟哪位公公走呢?”
太监总管与副总管这两只老狐狸一点也不肯担干系,干笑几声,“这个,还请姑娘自己拿主意。”
“那么就劳烦赵公公陪奴婢先跟李公公去一趟,万一太后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奴婢一时半伙又完成不了,公公也好有个明白话回复皇上。”我微笑着锁住大总管的眼睛,眼眸淡定澄澈的没有一丝情绪。
“也好,咱家这一晌瞎忙,都好几天没给太后老祖宗请安了,今儿个也沾姑娘的光,去卖回巧。”赵大总管耷拉的眼角掩盖了所有的喜怒哀乐,他转眼望向李公公,“师父,您老带路吧。”
我默默地跟在后头,斋里的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几个跟我平素要好的小丫头已经眼眶儿都红了。我若无其事地吩咐喜鹊,天放晴了,赶紧把门窗都打开通气,被褥全抱出去晒晒,免得上霉。老太监不言不语,冷眼看我到底玩什么把戏。
我能玩什么把戏,指挥棒从来都不在我手里。我只是本能地畏惧即将到来的未知的际遇,人在烦躁不安中总爱关注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欺骗自己没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奴才叩见太后老祖宗,千岁千岁千千岁。”刚进凤仪宫的大殿,总管大人就第一个拜倒在地。
“起来吧。——小赵子,你怎么有空来哀家的宫里头了。”太后不易为人察觉地皱了皱眉头,目光转向我时,已经收敛为慈祥和蔼。
“清儿小丫头,怎么都想不起来过来看看哀家。快走近些,叫哀家仔细瞧瞧,哟,都瘦了。“
“老祖宗平素繁忙,奴婢不敢打搅您休息。”我谦卑地微笑,忍受她粗糙的手抚摩在我脸上的刺痛,保养的再好,红酥手也会随着岁月的流失生长为松树皮。
“哀家有什么可忙的,你们一个个的只要是不来,哀家就天天都在休息。”太后携我坐下,我诚惶诚恐地搭了个小角,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何种情绪,是受宠若惊还是宠辱不惊?心烦意乱的只好垂下头。
“以后啊,旁处也别去了,就在哀家的宫里头呆着,那听风斋哪是你应该呆的地方。瞧,才把你养好一点,回去生场病一闹,缺医少药的,又面黄肌瘦。”太后不理会下面依旧跪着的赵总管,只是亲切地同我说话。
我惊得差点从榻上摔下来,少不得虚与委蛇地干笑,我生病的事她怎么知道?!二皇子没理由去多出这桩事来。
“太后,皇上差奴才……”见苗头不对,赵公公连忙想阻止。
“怎么,哀家看得顺眼的丫头,皇上难道还会跟哀家争?哀家空有七个孙女,一个个都呆头木脑,徒惹我生气!惟独看着这丫头喜欢,就收她做个干孙女。”太后轻轻松松的一席话,惊起骇然大波。
“那朕要恭喜母后添了个好孙女了。”皇帝亲临,凤仪宫自是跪倒一片,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我连忙跳下来行礼。赵总管最巧妙,直接在地上转了个磕头的方向;因为太后一直不发话,他就一直都在那跪着。
“起来吧,你既是母后的孙女,便是朕的干女儿。朕就封你个公主吧。母后您觉得该封她个什么公主呢?”皇帝和颜悦色地问。
“这可得皇上拿主意,皇上看着合适就行。”太后越发温和起来,“傻清儿,还不快谢你父皇。”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她)俩唱的是哪出戏;太后居然想收我当孙女!我得好好打听打听,南国是不是要和西秦修好,太后瞅我不顺眼,诓我当个公主去和亲。
“等朕想好了封号再谢也不迟。”皇帝面色平静,清癯的脸上没有一丝明确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转向我,“你先跟朕回宫,刚认的女儿,做父亲的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我想礼貌上,我应该推托一下,说些诸如“奴婢不敢”之类的客套话,可是我急于离开凤仪宫,急于离开高深莫测的太后。所以尽管我不清楚前面是龙潭还是天堂,我依然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了。皇帝是最大的BOSS,跟着他混终究没错。
“花栀子是你什么人?”
赏了些玉如意金锁之类的寻常器物,皇帝屏退左右。
我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已故的水夫人。
“回皇上,花栀子是家母的闺名。”我小心翼翼地回应,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难怪,难怪。朕早应该想到。……这么像。”皇帝仿佛陷入只属于自己的世界,轻轻地呢喃。青烟袅袅中,他的脸暧昧不清。龙涎香的浓郁气息把殿内熏的香气喷鼻。
“父皇认识家母?”我大着胆子试探。
“那是自然,令堂可是大名鼎鼎的中土第一才女,原先朕还觉得你的学问不错,可是跟你母亲相比,却是一代不如一代。”皇帝温和地微笑起来,态度可亲的仿佛普通的邻家老伯。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兀自强辩,“我娘说,女子读太多的书反而不好,她一向是希望我快快乐乐的,即使懵懂无知也没关系。”
这番话水夫人虽然不曾亲口说出,可是从她对我们学业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