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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再无装饰。
看到明思,他启唇轻轻一笑,“明思妹妹来了。”
只见在满堂的烛火明珠掩映下,那绝美无匹的面容泛着白玉一般的光泽,一双凤目中眸光清亮而柔和,而那眉心的一点赤红朱砂更将这份俊美添上了一笔犹如画龙点睛般的效果。
白衣胜雪,墨竹清幽,玉面朱唇,玉树临风,气质儒雅,此刻的司马陵宛若谪仙。
帽儿看得呆愣,愣了愣,才不由自主的惊叹低声,“小姐,太子殿下可真好看。”
今夜的司马陵的确令人惊艳,难怪帽儿也看傻了眼。
明思微微一笑,提步上前,也未多礼数,只颔首道了声,“太子哥哥久等了。”
司马陵笑了笑,缓步到主位旁站定,“咱们也不是外人,今夜就自在些吧。明思妹妹请坐!”
明思走了过去在下首坐定,司马陵也入了座。
一旁侯立的玉兰见两人入了座,便朝外微微示意,两列侍女便奉着托盘将各色菜肴送了上来。
司马陵朝明思颔首一笑,“先用膳吧。”
明思点了点头,也不客气,接过帽儿递上的象牙银箸便开始进食。
司马陵眸光柔和地看了明思一眼,心中欢喜之极,定了定心绪,也接过玉兰奉上的象牙银箸开始用膳。
两人安静地用了两刻钟,明思一碗用完,也就差不多饱了,见司马陵还有半碗未食完,她也未放箸,只挑了些喜欢的菜肴在碗中,慢慢吃着。
司马陵余光得见,哪里看不出是明思故意体谅,于是,心里更添欢喜。
这般静谧美好的时刻,他巴不得多一刻是一刻。是以,不但未加快速度,还刻意放缓了些,动作优雅地慢慢食用。
玉兰在明思迈入长生殿时,便明白了殿下为何要在晚宴前换那一身衣裳。
此刻两人均是一身雪衣,气质皆是优雅无匹,看着玉兰眼里只觉是真正一副绝美和谐,顿时心中暗赞。
又用了一刻钟,司马陵才将那半碗饭用完。
见两人放下箸,玉兰含笑招招手,一侧侍候的宫人赶紧鱼贯上前将菜肴碗盘撤下,又重新上了数盘酒筵所用的二十四盘冷热菜肴。
明思看了看,和方才一样,荤菜多为鹿肉、羊肉等温补的材料所制,心里也猜到应是特意顾及她的身体所选的菜式,遂抬首一笑,“太子哥哥费心了。”
司马陵微微一笑,虽会意却未接口,而是转开话题,“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提到这个话题,明思也忍不住眉眼生光,遂笑着用力点头,“还要多谢太子哥哥向皇后娘娘求了这个恩典,明思这两日觉得好多了。先前五哥说得神奇,我还只不信。如今才知这暖玉温泉果真是名不虚传。”
“这暖玉温泉其实也未有外间传说那般神奇,不过于驱寒而言,效果还是不错。”司马陵笑道,“明思妹妹若喜欢便多住些日子,有何需要,只管吩咐,我已经同行宫总管交待过了。”
明思笑道,“秋池已经同我说了,让我在此住到他回来。太子哥哥放心,明思不会客气的。”
听得“秋池”的名字,司马陵垂了垂眸,很快又抬起,笑道,“那就好。”转首看着四周侯立的宫人,“都下去吧。”
闻言,宫人们行了一礼,退了十数步,转身退下。
玉兰也朝二人分别福身一礼,退了下去。
帽儿见状愣了一瞬,不知所措地看向明思,不知自己该留下还是退下。
明思暗忖片刻,想着司马陵定然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人言,便朝帽儿颔首示意。
帽儿领会,遂朝司马陵行了一礼,学着宫人的礼数,退了下去。
殿中便只剩明思和司马陵两人。
见帽儿退下,司马陵一笑,举杯平视,含笑道,“先以此杯,谢过明思妹妹此番相助。”
明思怔了怔,也端起酒杯,“太子哥哥客气了。”
司马陵轻轻一笑,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这可不是同秋池在一起,明思也不好讨价还价,见司马陵饮尽,也只好陪饮而尽。
还好,酒味醇香,并不辣口,明思方觉心里好受些。
见明思饮完酒,司马陵取过案上的八珍白玉金酒壶,明思呆了呆,伸手挡住,有些嗫嗫,“太子哥哥,还是明思来吧。”
再不拘礼数,她也不敢让太子为她倒酒啊!
司马陵望着她笑了笑,松开了手,明思接了酒壶,心里微微无奈,替两人斟满后,将酒壶放到了自己右手侧。
司马陵看着她的动作,也未漏掉她眼底的那抹快速闪过的无奈,心里只觉逗趣,也未揭破,端起刚斟满的酒杯,笑看明思,“这一杯,多谢明思妹妹上回替我寻到常妃罪证。”
明思愣了片刻,只见司马陵朝她笑了笑,动作优美地持杯饮尽,放下酒杯。
心里无奈地摇了摇首,明思只能端起酒杯将酒饮尽,心里暗想,上回和这回的事儿都说完了,这下应该没了吧。
心里这样想,可这酒还是要斟的,于是明思又替两人斟满。
司马陵在明思斟完之后,又端起酒杯,唇畔浅笑温润,“前两杯是为谢意,这一杯却是致歉——当年惊雷害明思妹妹落水,虽非我本意,但终究是我这个主人失职。前些日子我才得知,原来那回的落水还给明思妹妹的留下了隐患,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这一杯便是请明思妹妹恕罪。”
明思微微一怔后笑了笑,摇首道,“太子哥哥不必介怀,不知者不罪。事情已经过了许久,明思早已不介意。”顿了顿,眸光垂了垂,“再说,那回的事也怪不得太子哥哥。何况,这些许小事与太子哥哥对三姐姐和纳兰侯府的恩情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司马陵静静地看着她,垂眸笑了笑,“明思妹妹真不怪责我么?”
怪责?
明思摇了摇首,淡淡一笑,“时也,命也。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多事本无法只用黑白辨之。那时太子哥哥才九岁,明思如何能怪到太子哥哥头上。”
“无法只用黑白辨之”,司马陵一怔,顿时明了明思只怕应是知晓了当日真相,故而言中才有这淡淡感概无奈。
“明思妹妹虽不怪责,但我心里却是不能不自责。”司马陵举杯,定定望着明思看了一眼,“这一杯赔罪酒,本是该的。”
说完便仰首饮尽。
明思心里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首,也无奈地举杯饮尽。
喝完后,又不得不认命的继续执壶替二人斟酒,只是替司马陵斟的却是九分,到了自己,却做了无意状,只倒了七分。
司马陵余光一扫,不由暗暗生笑,也不出言点破,只看着明思一笑,白玉般颊侧浮出淡淡红晕,双眸却愈加闪亮,深深凝视着明思,“我原先脾气乖戾,明思妹妹想必也是讨厌过我的。”
明思微微愣了愣,三杯酒下腹,身上暖洋洋一片,也生出些勳然,又见司马陵面上笑容随意温和,便笑着颔首,“嗯,也有过。”
司马陵“哦”了一声,笑问,“分别是何时?说来听听。”见明思一愣,他轻笑,“这段时日有些心累,便想听听以前的事儿。明思妹妹若不介意就说来听听。”
语声柔和带笑,也带着几分随意的好奇。
此际气氛却是又和睦了几分。
明思望着他笑了笑,“就是那回你让人打了蓝星,后来我撞了你弄脏了你的衣裳,你还说要杖死蓝星——”顿住,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便又是一笑,“那时,我可是真讨厌你。”
这一笑间,只见一双点漆乌眸若晨星般晶亮,颊边酒涡也若隐若现,因饮了酒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唇也弯出一个可爱俏皮的弧度。
看到在他面前第一次这般随意的明思,司马陵心里又是心喜又是怅然,面上顿时怔忪。
明思见他愣住,却是一笑,带了几分认真,“不过后来我不讨厌你了。”
司马陵从明思的笑容中回过神,唇角浅浅笑开,伸手端了酒杯就唇轻抿,眸光却看着明思未转,语声带笑,“是么?那为何又不讨厌我了?”
第两百五十二章南辕北辙
(一更)
“以前了解不多,只觉你脾气大,爱记仇,”明思抿唇一笑,双眸清亮若水含笑,“现在发现其实你心眼儿还挺好,待身边人也挺好。慢慢地,也就不讨厌了。”
司马陵唇角弯起,眉眼顿时生辉,看着明思,一双凤目湛然有神,“如此说来,明思妹妹不会再同我见外了?”
明思笑了笑,点了点头。
不说别的,既然决定留在大京,就看在秋池同纳兰笙同他的关系,日后接触定然也是避无可避的。既然避不开,还不如搞好关系。
见明思点头,司马陵心中一喜,取过白玉金壶替自己斟满,举杯笑望明思,“今夜甚喜,当值一醉!”见明思苦脸,遂轻笑出声,“我尽饮,明思妹妹随意便是。”
明思闻言心下一松,露出笑意,赶紧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也轻快了许多,“多谢太子哥哥容情。”
这酒虽喝着香,此刻也未见有多大酒劲儿,可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千万别喝多了乱说了话。
听着太子赦言,明思自是高兴。
司马陵轻轻摇首,笑道,“日后明思妹妹再莫对我言谢——”顿了顿,举杯饮尽后,将酒盏放到案上,轻轻用手把玩转动,垂眸淡淡一笑,“我虽贵为太子,但也并无几个知交。身边人虽多,但除了父皇母后和皇祖母,身边人不是阿谀奉承讨好,便是谨小慎微畏惧。除了你五哥在我面前偶尔会随意些,就连秋池也是时常端着规矩。旁人还无谓,我却不喜他们如此——”
顿住,抬眸一笑,“可是,却是甚难。”
明思轻轻颔首,想到秋池那性格,不由一笑,当然也不好在司马陵面前评述秋池,便笑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每个人性格不同,不过太子哥哥也不必多虑,他们二人心里都是极亲近太子哥哥的。”
司马陵淡淡一笑,动作优雅随意地取了白玉金壶来斟酒,待玉液平盏,将酒壶置回,才抬眸道,“我也知晓,”停住话头,眸色柔和,“明柔妹妹曾同我说过,明思妹妹见识卓绝,非同一般女子。往昔我多有得罪之处,而今明思妹妹既然答应不同我见外,那我只望明思妹妹同我说话能随意些。”
听着这一串的“妹妹”明思只觉有些头大,见司马陵说得恳切,也不疑其他,便笑着颔首,“好!”她本是个自在的性子,应下之后又莞尔一笑,“太子哥哥唤我明思好了,这妹妹多了,我有些头晕。”
司马陵顿时轻笑,语声温润,“也好。”
明思一笑,望着司马陵上下打量了一番,偏首好奇道,“太子哥哥原先好像也不喜欢我——可是因为三姐姐和五哥的缘故?”
司马陵静静看了她一眼,轻垂眼睑,带笑叹气,半真半假道,“原先是我眼拙,我已经甚悔,你就莫要再戳我伤心处了!”
明思莞尔笑道,“哪里如此严重,我也没三姐姐说得那样好。”
司马陵笑了笑,端起酒盏,“来,陪我喝一盏!”
明思一愣,还是端了杯,“好。”
饮尽之后,不待明思动作,司马陵取了酒壶替两人斟满,明思见状笑了笑,也未争抢。
放下白玉金壶,司马陵笑道,“我已经许久未像今日这般高兴开怀。”
明思笑道,“朝中的事儿眼下可是好些了?”
司马陵颔了颔首,忽地抬眸,“父皇寿诞那夜,你可是故意的?”
明思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指的襄城侯世子一事,心中顿时一颤,却又不知他知道了几分,只镇定道,“我先前听得他醉得有些胡言乱语,后来见他情形不对,便想着上去挡他一挡……”
“果然这般——”司马陵轻轻叹气一笑,“他满嘴胡言,父皇最近身子也不大好,若真是冲撞了,还真是可大可小——我又多欠了你一个人情。”
明思看了他一眼,“那后来呢?襄城侯那事现在情形如何?”
司马陵淡然一笑,“襄城侯世子对父皇大不敬,我将人证送到杜老夫人处,她向皇祖母请了罪,言明襄城侯乃是有愧圣恩而自尽,前几日已经将襄城侯的遗体领回,同襄城侯世子一道扶柩回乡安葬。”说着唇角淡淡嘲意,“至于其他人,眼下自然也不会再闹。”
明思顿时了然——杜老夫人也是聪明人,也就是说她同皇室做了一个交易,用襄城侯一事的退让换了襄城侯世子的平安。
司马陵看着明思神情便知她已经想明白了,遂微微一笑,举杯道,“此番真真多谢!”
明思笑道,“方才不让我言谢,太子哥哥自己却要客气,岂非不公?”
司马陵一愣,旋即清越一笑,“倒是我不对,那便自罚一杯!”
言毕,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只见玉面又添几分潮红,眼神却更加晶亮,定定地望着明思,“我往昔诸多不好,你当真不再恼我?”
看着司马陵眸光中的认真,明思微微一愣,眼前忽地浮现出滢娘的面容,神情顿时一僵,那欲出口的话也顿在了口中。
半晌,明思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抬首清眸若水,“我以前曾很是恼过你,可如今知道的事儿多了,也多明白了许多道理。过去的事儿咱们都不要再提了。”
司马陵静静地望着她,他看得出方才那一瞬,明思是有些迟疑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