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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让她这个习舞多年的人,深受吸引。
可知道此刻,她才知道,真正的剑舞,可以美得这般震撼人心,让人目眩神迷!甚至,就连看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
这人当真是深藏不露!
庭中并未有宽敞的场地,只有数道交错的花径,当中最宽的一条道,也不过两米有余。
荣烈的动作身形皆是迅疾如风。光影的流转变幻中,他的身影却在庭中方圆数十尺不住腾空翻越,而每一次落下,却正好是花径通道所在。
最后一次,正在落在亭前入口通道处,离台阶不过一米之遥。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夜色迷离
最后一刻,荣烈并未像二皇子一般,用花俏好看的姿势收尾。而是翻身落定,挽了一个极简单利落的剑花,便身形笔直地垂剑收势。
站定之后,面不红气不喘,面色平静从容之极,只唇角微翘地朝明思看来。看到明思面上的表情后,那翘起的唇角,又略翘高了些,“如何?可算过关?”
明思愣了须臾,遂含笑颔首,抬手轻轻击了几掌,道,“日后,你若没了生计,到街头卖艺,也定然生意兴隆。”
荣烈一愣,下一瞬,清越的笑声遂在庭中愉悦响起。
安步当车般地拾阶而上,回剑归鞘,朝一旁随手一放,便入了座,“该你了。”说了这句话,将方才抽出那签条丢到一边,“已经抽过的,我看就不用了吧。”
明思想着也行,遂颔首应允。
而这一轮,明思却是猜错了。
看着明思饮半杯酒后,荣烈眸光落了落,抬起一笑,“暂未想到其他的,就方才那问吧。”
明思笑了笑,颔首,“识得。”
只干净利落的两字,便住了口。
荣烈眸光一闪,明思却先悠悠开了口,“是你问我可识得他,我只能有两种回答。一是识得,二是不识得。”说完,明思眨了眨眼,“我没耍赖吧?”
荣烈在听到那个“他”字时,眸色微微变幻些许。她并未直呼司马陵之名,而是以“他”字代替。按人的言辞习惯来说,这种情形下,若只是普通程度的相识,应是接着他起先的话头,称谓他的名字更合乎常理些……
很显然,明思当应知晓,他问话之意,并非表面意思。却是抓了他的字眼,避重就轻。
荣烈挑眉一笑,“好,就算你过关。”
明思欣然抿唇,瓷白的小脸上玉色光华同笑意,皆是隐隐,“再来。”
这一轮,荣烈却又猜对了。
看着明思眼底那些许失望,荣烈轻勾唇,“急什么?总有机会的。”
明思瞥他一眼,目光落下,将手放上玉碗,面上却是盈盈笑意,“不怪我心急,只怪你方才那剑舞太过惊艳,让人意犹未尽。当然会对你别的本事有所期待。”
荣烈轻笑,“你那那么笃定,我会次次选抽签?”
明思手上动作一缓,只一瞬间,便抬首做出一副些许苦恼踌躇的神情,“我也有些犹豫呢。耳朵和眼睛,不知哪个如了意,会更值当些。”
莹白如玉的小脸微微颦起眉心,语声轻柔而略带了一丝糯甜。
荣烈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这个狡猾的小东西!
好像他无论什么样暗含机锋的话,她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后,再第一时间做出最恰如其分的回应。巧妙化解,却丝毫不会影响气氛,还总能让人失笑。
滑溜得像条可爱的小泥鳅!
形状优美的手在玉碗上一抹而过,荣烈双眼灿若星辰,“该你了。”
明思偏首沉吟,已经开了四轮了,荣烈猜了两回,皆是猜双,而四回碗中都是两颗明珠,原封不动。
明思有些犹豫了——这回,荣烈的动作很是明显,手是最后一刻才碰了玉碗的……
还会是两颗明珠么?
明思抬眸定定,“双!”
荣烈但笑不语,只冲明思挑了挑右侧眉梢,目光朝面前一落,示意她自己看。
明思顿了顿,起身一看,随即懊恼低声,“就知道是使得障眼法转移注意力,实实虚虚……”
玉碗中仍旧是两个明珠,莹润亮泽。而明思碗中,也是同样的两颗。
“不若你猜猜,我今日可会一直不动这珠子?”荣烈低低而笑,语声虽低沉,愉悦却显而易见。
在第一轮时,他就知晓明思定然猜他不会动这珠子。
待第二轮,他原本可以变化,却还是执意不变,一直到此刻,都未动过碗中的两颗明珠。
听得荣烈那略带戏谑的声音,明思轻轻腹诽了一句——这家伙也学过心理学?
荣烈方才这句却是在用攻心之计,故意挑明她所想,来干扰她的感觉和判断。不挑明还好,挑明了,反而信心会降低,从而感觉会偏移,疑左疑右,举棋不定。
明思坐回位置,抬眸浅笑看向荣烈,目光等候。
这一回,荣烈却是停了一会儿,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你的丫鬟嫁给那姓包的副将,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明思怔了怔。
猜想过数个荣烈可能会问的问题,却未想到他会问这个!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秋池。
唇边的笑意无声消失,明思怔了片刻,一双本是水汪汪清澈的眼中,眸光渐渐变得朦胧而悠远,沉默了须臾,“为什么问这个?”
她轻声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荣烈眸色静静,将她面上这片刻间,所有的变化都纳入眼底,唇畔依旧一抹浅笑。
明思垂下长睫,双手放在案上,一左一右的,朝那本未有半分温热的夜光杯交握而去。杯身并不大,她纤长的十指交错在一起,将杯子拢住。光源被挡去,夜光杯的碧色便淡了许多。只有杯口那被月光照到的一圈,才幽幽青碧。宛若明思用手掬起的一道翠色光环。
“包不同喜欢她,她也喜欢包不同。包不同来提亲,我答应了。”良久之后,明思的语声清幽响起,似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空灵,“成亲前,她舍不得我,也说过不嫁……”
说到此处停住,羽睫蝉翼般的轻颤数下,眸光静静落在那杯口的青碧之上,“可我还是让她嫁了。”
荣烈的眼底掠过一抹若有所思。
秋池的副将乃是有品官身,竟然能求娶一个奴才出身的女子为妻,而秋池竟然也准了。对于秋池其人,他同荣安皆是一般看法。此人忠勇有余,灵巧不足,为人拘泥严谨,性格执拗固化。
这样一个古板性子的男人,竟然会同样自己身边最重要的副手娶一个丫鬟……荣烈绝不相信,秋池那样的性子会看得起一个下人。就算放了奴籍,但身份终究是要低人一等。
可他竟然同意了。
而且听明思口气,那姓包的还是过了她这一关,才求娶到那丫鬟的。
一番思量后,荣烈垂了垂眸,忽地又想起一事。
那丫鬟既然能穿着嫁衣殉夫,自然是夫妻感情非同一般。而这个丫鬟在成亲前,竟会为了不舍她这主子,反口不想成亲。那这两人间的情谊,只怕不会比同那蓝星少多少……
这一着,荣烈却是比明思高明了。
可旁敲侧击的探明了自己想了解的信息后,他并未有往昔的那种自得感。
明思自顾自地饮了一口酒,这一瞬间,忽地生了些莫名的倾诉感出来。将手放开,清翠碧色又随着月华的失而复得溢满杯。
凝视着那熠熠通透的杯身,往昔种种,蓦然纷至沓来。故人音容笑貌如在眼前。
明思的唇角轻轻噙了一抹飘忽笑意,语声却是柔极,“蓝彩很聪明。几人中,蓝灵手巧,蓝星性子巧,帽儿憨巧,蓝彩却是心巧。我这些丫头,都是极好的。而蓝彩,却是最懂我的一个。做什么,不做什么。不用同她说,她心里都极明白。那些年,说容易也容易,说不易,也是不易。这一路,许多时候都是她陪我走过来的。她比我大八岁。我幼时,爱发噩梦,她就整夜整夜的不睡,只陪着我,替我抹汗……”
荣烈眸光一霎不霎。他明显的感觉到,明思的目光虽是低垂,似乎是在凝视那青碧生光的夜光杯。可她的视野里,分明没有那杯子。她沉浸在回忆中,她的目光却的穿过了那晶莹流碧的杯子,跟着一起回到了过去。
轻轻地顿了顿后,明思的眸光愈发悠远而眷念,又似带了些许追忆般的淡淡笑意,“蓝彩的字写得极好,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不过,我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只发过一回火儿。她是个死心眼,可是,很有志气。虽是个丫鬟,却不比那些的个大家小姐差。原先在府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极少出门,但也不觉得日子难过。关了门,她们几个总是笑笑闹闹,玩笑着,说闹着,一日又一日,就那样过了。我原本想过,一定要替她寻一个天下最好的男子。会识得她,会心疼她,会保护她……”
没有再说下去,手又慢慢地紧拢了杯身。明思的眸光颤了颤,停住了口。
这是荣烈头一次听明思说这样长的一段话,用这样的口气。
他有些怔忪。
眼前的女子身形纤细而柔弱,容颜柔美楚楚。可她的话意中,却俨然是将那几个丫鬟揽入了自己的羽翼下的姿态。并非做作,却是一种自然流露。
明思虽未说太多其他人,但荣烈却是知晓。明思之所以同秋池决裂,决绝的离开北将军府,却是因为眼下她身边这个叫帽儿的丫鬟。
荣烈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沙鲁同布罗虽已经住了他的考验。但在他眼里,这两人也不过是心腹的手下。值得信任,仅此而已。而府中其余的下人,他却是没有在意过,更不会多花心思去注意。
此刻,他的神情依旧沉静,但心里却是诧异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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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惟妙惟肖(强烈求粉!!!)
明思的叙述中,充满了细腻的情感。她似乎从这几个丫鬟身上得到了,他人从未得到和感受到过的东西。她的语气怀念而满足,说起细微处,还带有淡淡的愉悦。而同时,她似乎也不仅仅将这些丫鬟只当做了丫鬟。而给他的感觉是,就正如她所说的那般,她识得她们,心疼她们,也似在全心全意的保护着她们。
荣烈的眸光闪了闪,忽地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头,“还继续么?”
这片刻,明思已经整理好情绪,抬首挑眉,“当然继续,只看了一段剑舞,哪里能够?”
荣烈呵地轻笑,动作优雅地替两人斟酒,也抬了抬眉梢,“也是,我也觉着有些亏。”
这一轮,荣烈果然输了。
“想问什么?”荣烈抱臂闲懒。
明思放在案上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划着圈,似思量了片刻,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早前进门的时候,你为何不高兴?”
荣烈一怔,旋即垂了垂眸,“你怎知我不高兴?”
语声虽平淡,但他心里却不是不惊异的。
他们刚下马车,便碰到卓都从外面回来……卓都恭谨行了礼,称了一声“王爷”。他“唔”了一声,便进了府,也并未多言。
也就那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几乎未流露出任何情绪。
听到荣烈的反问,明思却不说话,只端起酒杯,斜睨他,笑而不语。
她认得那个中年男子。在大雪山时,他也同沙鲁布罗二人一道进了柴房。可从大雪山回来,她就再未见过那个男子。明思有些奇怪。大雪山时,荣烈既然允许那个男人进去,说明他应该是信任此人的。
当时看服饰,那个男子应是一名侍卫,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头目之类的。
既然是手下,又得信任,那为何在那男子行礼的那一刻,荣烈身上的气息会那样的奇怪。
她也不能完整的描述怎样的一种奇怪法,只是一种直觉。
那种奇怪似乎是疏离淡漠中,又带了一丝与众不同,同他面对沙鲁布罗时截然不同。
而且,明思注意到,沙鲁布罗二人从来都是称他“主子”,而那个男人却毕恭毕敬地称的“王爷”。
明思没有太多的问题要问,这个问题也是一时兴起,随意而问。
她心里明白。有些问题,即便她问了,也等于白问。荣烈是绝不会说的。而有些问题,即便荣烈想说,她却是不想知晓。
故而,此问虽是心中有疑,却并非太过放在心上。
但眼下的情势,从荣烈的表情中,她看出,荣烈是不打算回答了。
这一番思量,明思神情丝毫无变,将疑惑放在心底,笑眯眯地将签筒递到他面前。
荣烈瞟了一眼签筒,叹了口气,似有些踌躇,看向明思,“不如——你帮我抽?”
明思一愣,眨了眨眼,“万一……”
“绝不耍赖!”荣烈拿眼瞅着她,缓缓饮着酒液,“放心就是。”
明思将签筒放回案上,转过头,随手抽了一支出来,“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