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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府中下人众多,无论是你搬出去,还是我搬出去,都是遮掩不住的。”
太后只是很小的一个因素,但若是睿亲王同王妃新婚便分居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今日方师长也提过,因为两人的这场婚事,不少心存疑虑的汉人,都安了些心。而且,即便不是为其他人,明思也不希望四夫人为自己担心。何况,凭心而论,她在这里过得也不算差。比她原先设想的,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了。
于她而言,求的原本就不多。自己过得好,亲人过得好,过得安心,已经足矣。
明思不想打破这种平静的局面。
用了膳,两人各自回书房。
明思练字,帽儿在一旁期期艾艾,“小姐……”
明思未抬首,“说吧。”
“你真要让王爷搬进来啊?”帽儿瞅了一眼明思,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嗯。”明思应了一声。又问,“如玉莲花可忙完了?”派。派。小。说。后。花。园。整。理帽儿泄了气,“我去看看。”
一面走着一面想,可心里还是觉着不踏实。虽说小姐做事定然是有分寸的,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睿亲王可不是秋将军,小姐可是差点吃了他的大亏的。当街就要强抢民女,这可是那些贵族纨绔才干的事儿!怎么想,怎么觉着不放心。
不行!自己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好生打听打听才是。打听了消息,也好提醒小姐些。
想到这里,帽儿也觉着有些奇怪。原先在纳兰府的时候,小姐总让她们耳朵机灵些。嘴边闭紧些。在北将军府时,也让她们打听了些府中的情况。可到了这睿亲王府,小姐却从未嘱咐过她们三人如何行事。
回到寝房,莲花同如玉正在清理南面的一个柜子,准备将荣烈的衣服整理进去。
帽儿瞥了一眼,嘀咕道,“怎么尽是黑的!”
经历了这两回,如玉却对荣烈有了些改观。三个丫鬟私下也会说些私房话,她自是知道。帽儿对荣烈有些不满和戒备。
但她却是不知荣烈同明思的旧事,闻言便是抿唇一笑,胖胖白白的脸上一团和气,“你怎么了?”
帽儿过去收拣明思的衣物,低头道,“没什么。”
如玉同莲花对视一眼,两人放下手中物什。挤到帽儿身边,“可是因为小姐让王爷搬过来,不高兴?”
帽儿不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如玉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其实我原先也别扭的。可后来想,小姐是好人,将军也是好人。可好人同好人,也未必能相配。原先将军没回来时,咱们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都望着将军回来,能见得小姐的好,两人能好好过日子。在我们这些下贱人眼里,将军便是天神一般的人物。我在府中也呆了好些年。将军虽不和气,但对下人也从未责罚过。我便想着,这是一个好主子。后来小姐入了府,我才知道,原来天下还有这样好的主子。那时候小姐虽看着样子怪些,可看久了,便愈发觉着她像仙女一样。张婶同我说,这样的好主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我心里也是这么觉着,就盼着将军回来,好好待小姐――”
提到秋池,帽儿动作一缓。
“你说,这天神同仙女是不是该是天生一对?”如玉笑了笑,“可谁能想到,最后会是那般?将军明明把小姐当成命根子一般看重,可他还是没能护住小姐!全府的下人都替夫人委屈,可最最看重夫人的将军,却什么都看不见。那日老夫人请老将军牌位出来,我同张婶悄悄躲在在后堂的草丛里。那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了。将军那样看重夫人,可那日当着那样多人,主子有,奴才也有。将军为何就只那样看着?不是我不念旧主子,我脑子笨,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小姐,我弟弟和侄子早就没了命。再说,小姐救的,也不止我这一家。旁人不清楚,咱们三个心里是明白的。那年小姐施舍的衣裳粮食,不知救了多少条性命。我爹说了,让我这辈子就好好伺候小姐。反正我长这模样,也是没有要的,不如就守着小姐,还这份恩情。我也不想别的,反正对小姐好的,能让小姐高兴的,小姐喜欢的,那就是好。”
帽儿将手中一件衣裳叠了又叠,总觉着不平整,闷气道,“我可信不过他!”
如玉同莲花愣了愣,莲花小声好奇,“我瞧王爷其实也挺好的啊!脸色看着是有些怕人,可那是对咱们。对小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你们不知道――”帽儿将手中终于叠好的衣服放一边,又拿了一件。“如玉不解地望着她,“不知道你倒是说啊,你不说,咱们怎么能知道。”
“他――”帽儿张嘴说了一个字,又闭上,只闷闷道,“反正是不好。我在英姿郡主身边的丫头那儿打听过了。王爷在王庭的府中,可是有一百来个姬妾呢!”
说着愈是不满,“就算没娶老婆,这样的男人也配不上小姐!”
“一百多个?”如玉瞪大了眼,满脸惊讶。呆了片刻,嗫嗫道,“我看着这府里清静,还以为……”
莲花也是呐呐。
三人未注意,听到帽儿那“一百来个”之言时,外间负手静立的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现出些无语来。
内间未有话声再传来,荣烈在外间又站了片刻。才转身走了。
明思照旧练了一个时辰的字,才回房沐浴。
这数日来,她先还有些担心,怕沐浴时撞上荣烈的沐浴时辰。但后来发现。荣烈每日好像安歇得极晚。虽不知他何时沐浴,但她每日都是戌时中两刻去沐浴,却从未听见过东面的门前有过动静。
当然,她每回进去,帽儿都会将另外两道门闩好。
将身体浸泡在洒了茉莉干花的热水中,明思轻轻地闭上了眼,靠着木枕上。
与其说是沐浴,还不如是一种放松。
从大雪山下来,她也未停止过早晚半个时辰的锻炼。可现在看来。这个习惯只怕是要修改一段时间了。
泡了一刻钟后,思绪虽未理清,但身体却是舒爽了不少。帽儿同莲花拿着棉巾和衣物过来,伺候她出来。
整理妥当之后,帽儿迟疑道,“小姐,要不――我在外面守夜。”
通常情况下。明思向来不要她们守夜。但今日她却有些不放心,故有此一问。
明思忍笑,摇了摇首,“没事儿的,我心里有数,你们下去歇就是。”
这偌大的院子就她们三人,虽也有做粗活的下人,荣烈的屋子也有侍女打理。但每日就只她这几间面积不小的屋子,还有她的一应起居,也都这三人忙活的了。
至于荣烈,明思还真是不担心什么。明思也不知潜意识中的这点认知源自何处。或许原先也有过些戒备之心。但经历了南城别院那一夜,和大婚那一夜――她想,这人旁的不说。这方面还是有几分同身份相匹配的傲气的。
而至于自己,本来也无这方面的名声可忌讳了,既是无甚担心的,那又何必在意其他。
明思气定神闲,一派自若,三个丫鬟也不好言,只服侍好了明思,留了一盏夜灯,便退下了。
荣烈回到房中时,已是亥时中过。
轻轻挑开在朦胧光线中微微闪烁莹润光泽的珠帘,再轻轻放下。幽暗中,珠串柔柔颤动,发出一种频率极微妙的震动声,似清脆,却又低沉。
几个丫鬟还算尽职的,从他的衣物中挑了一套中衣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在一个黑漆托盘中,放在桌上显眼处。
沐浴换衣出来,将额头绑带扯下朝柜上一放,荣烈朝床边行去。
明思蜷着身子已经睡着。细微而均匀的呼吸显示她睡得极安稳。
荣烈在床前看了片刻,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难道这个女人每回都是用同一种姿势睡觉么?
大红的锦被下,明思的睡姿同大婚那夜别无二致。都是侧着身子,背对外侧,右手托在颈侧,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朦胧黯淡中,只见明思枕上方,那若丝瀑一般的青丝,撷取了那微弱的光线,在黑暗中,幽幽生光。
光泽并不夺目,却幽幽暗暗地让人挪不开眼。
荣烈眸光微颤了颤,将目光收回,垂了垂眸,掀开外侧的被角,轻轻了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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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情窦初明
荣烈将身体躺平,在合理范围内尽量舒展身体。可免不了,还是有些从未有过的莫名紧绷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这是他头一次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共眠。又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正好是她。
隔着一尺的距离,敏锐的五感将身畔女子身上,那混合了不知名馨香的***香传送到鼻端。淡淡清幽,却是悠长。吸入鼻翼,若无形柔软的羽毛在鼻端轻触而入,进入心底,又似轻扫。
荣烈有些失眠。
他生平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子。
他见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心机深沉的、骄横跋扈的、端庄雍容的、大方矜持的、柔弱害羞的……无论外表看起来如何的女子,勿须几个眨眼,他都能将人看得清清楚楚!
而唯独,这个女子,他愈是接近,便愈是觉得雾里看花,看不真切,更看不透。每接近一些,便会多发现一些,他从未知晓之事。或是事,或是其他。
他仔细的回想。
最初的相遇,是十二年前,但是,他并未有多少印象。只记得,那是一个不会说话,还带了几分傻气的丑怪丫头。
而真正的相遇,应该是两年前。
他在白玉楼约见鲁王时,不意听见了她的声音。那别有不同的,柔美中带了些肆意的声音,让他生了兴致。其实,他并未想过掳人。在他眼里,一个江湖女子能有机会寄身他的府邸,应是不需犹豫的。而此举,也能让皇兄少几分戒备之心,也算是一举三得。
却未想到,终日打雁的人却被雁啄了眼。他同布罗两人亦算是高手之列,却栽到了一个女人手里。
那日她洒在他身上的药粉,是真真切切让他痒足了六个时辰。他何时吃过这等大亏!去麓郡办了差事回来,他在大京足足寻查了半月,但毕竟行踪须得隐秘,最后还是无所得。
可万万没想到,第二次,他又栽到了同一个女人手中。
这时,他才知晓她的身份。竟然不是他以为的江湖女子,而是大京当时闺阁妇人口中,闲话最多的纳兰府六小姐,北将军夫人!
那一刻,他是鄙夷的。
一个女人为了活命,竟然不惜名节,明知他在暗中窥探,还故意用小解来迷惑他。当然,也的确成功了。若非如此,他定会就地解决她们主仆二人。
时机未到,当时,是绝不能同大汉扯破脸的。而用药迷失襄城侯世子一事,又是他擅自做主,他也绝不能容事情败露,影响大计。
可这样一个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超乎他的意外。
同路夜白交情莫逆,而且,他分明看得出路夜白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似乎,还不是一般深厚的男女之情。
一番思量后,他放过了她。也没有办法不放过,那一夜,路夜白的目光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若为难她,就要先过他那关。
而后,是大雪山。
他完全没有将救他的女人同原先记忆中的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即便,他心里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是极恶劣的性子。可堂堂一个大家贵女,怎会同村妇撒泼吵架,还会捕猎,还能同饿狼凶悍对峙……
这件事超出了他的认知,若非布罗,他只怕还不会那样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那时,他的感觉是玩味……可他依旧未将她看在眼里,即便有几分小聪明,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有趣而已。不妨拿来当做一个小乐子。
他肯定,她定然是有预谋的。她既然能挟恩以求,他为何不能反算计她?
只是,那时,他还未有详细的想法。
在那一刻他,却是想不到。在一个多月后的今日,这个女人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进入他的算计,他的生活。而此刻,这样的近在咫尺,让他在不自在中,又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他也未想到。在听到她让自己搬入的那一刻,明明心中早也有几分预计,她会作此选择。但亲耳听到的那一刹,心房中的那颗心,还是有一瞬莫名的失跳。犹如,在大雪山后门前,第一次见得她那双澄净透彻若天湖一般的眸子时。
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情绪和反应,他寻不出缘由。就好像那夜替她运功逼出那三日春毒后生出的莫名恼怒,他也说不清自己的那丝恼怒不快,是源自何处。
想到此处,荣烈忍不住偏首朝内望去。
一望之下,却是一怔。不知何时,明思已将身子缩得更小了。他微抬起身一看,明思两手叠放握拳在颈下,缩得紧紧地,依旧是沉睡。但那眉心却轻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