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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是不是一只小小的司南,我都想做一块磁石,想把她牢牢的吸引在我的身边。
“嘘,别说话。”我我闭着眼轻轻的地说,因为敏锐的感觉到了怀中小东西的蠢蠢欲动。我及时堵住了她的想开口的欲望。“我们别在这个时候谈论那些不相干的人,”我说,“你说得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谢子楠做了什么,我们到了金陵就知道了。”
我早已看出,这小东西不去睡觉。在我的书房等我,为的是什么。此时已近金陵,夜间又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脑子里在为什么不安,我猜也猜得出来。可我偏不让她说出来。她是我的阿南,但另一面,她也是楚修容。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她得守住她的底线。
“我刚已经叫人把你晚上穿过的那件衣裳烧了。”我说,“还有一些你衣箱里看上去太简便的衣物,我也一并都烧了。到了金陵,我会为你置办更华美的衣衫。在我身边,你平日不需要那样的衣服。想要什么,你随时都会有,一点也不会缺了你的。”我用下巴,一下下在她那坚硬的蝴蝶骨上蹭着,慢慢地说出这番话来。
28故人
我的船队直接渡江,没在江都多作停留。
又行了将近一天,风势不利,全靠手工摇橹,所以耽搁的时间长了。但我们还是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赶到了润州。我直接从船上牵下我带的马匹。这次我带了足够的军马出来。我对这一路的危险早有准备。没了冯嫣儿的魅惑,我的头脑十分警觉。
不过我把何紫鱼留在了船上。让人对她严加看守。她已经再也不是我的昭仪,这个女人这一生就此算是完了。
让我恼火的是,我居然在阿南眼中看到了羡慕。我把睡得迷糊的她从被窝里拖出来时,她竟然会恋恋的朝何紫鱼舱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在羡慕何紫鱼不用跟我在一起了。
我突然想,如果我把阿南这小东西独自留在船上,她会干些什么?说不定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毒杀了我的护卫,找个机会逃跑。这小东西在我面前,都只是偶尔很敷衍的装个恭顺,若是离了我的眼,只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此时,她的小眼神让我气得头晕。大清早的,这小东西的脑袋里还在作梦!这种事,她想都不用想,我早已经打定主意,决心缠她一辈子,走到哪里都要与她寸步不离。有她在,我才不会误喝钩吻,有她在,我才不会被女□惑。我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我会扫清一切妨碍我接近她的人或事。包括那枚玉牌和与玉牌有关的一切。
我的护卫把我的马牵到我面前,我自然仍骑自己的枣骝马。可阿南的坐骑却让我有些发愁。在那整群军马中,我挑了半天,最终也看不出哪匹马能稍微温顺一点。这都是大肇最强健的马匹,是我亲卫营的良驹,想挑次一点的都不可得。
阿南看出了我的意图,在一旁小声说:“皇上不用给我最驯服的坐骑,爹爹曾训练我骑烈马。”
我白了一眼身边这小东西,“朕怕的是你骑了我的好马逃走!”
我这样一说,阿南立时窘在了那里,她没有否定,只是很尴尬的看着我。
果然,被我说中了心事!
我知道阿南会骑马,而且还记得,当年阿南与归命侯是骑马入洛京的。我也不是怕阿南骑马摔了,我知道她这把小骨头经得起摔打。我只是想挑一匹最差的马给阿南,免得半路上,我一个不注意,这小东西就骑着马逃了,追都追不上她。这才是我最最担心的事。
“你自己挑一匹吧。”我放弃了,“只是你给我记好了!不许你趁乱逃走,你若是敢逃走,我在这南方能做出什么来,连我自己也不能保证。”我可是在严重的警告她。这里是她熟悉的故土,对她来说,到了这里,还不是如鱼得水?我自从看到昨夜她那一身简单的装束,心中便一直别别扭扭。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太阳虽未升起,可它的微光已经让天边呈现出一片青色的天光。我没有吓到阿南。她的眼睛又在一闪一闪了,和东方刚刚跃起的启明星遥相呼应。我不知她此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昨天她知道我烧了她的衣服后,再看我时,就一直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对此,我安之若素。
我心里总记得那城头之下,穿着露出花子破袄的小小身影。见识过她骗起人来的从容不迫。阿南那些简装、劲装、粗布衣裳,都是我的敌人。阿南穿着它们,万一我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改头换面,扮演成她想要的角色,一下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装做没看到阿南那沉闷中带着点嘲讽的脸色,先行上了马,又盯着她也爬上了马背,这才一声号令,领着一大队人策马急行。
我知道,船上那次伏击不成,第二次伏击很快会来,而最容易下手的就在这从润州到金陵的短短一段路上。
我们快骑急进,阿南骑着马紧紧跟随在我的身侧。我让我的人,重点把她围在我身边。这显然是从两方面加以考虑。
可阿南显然并不知道我的苦心。我斜眼看她,觉得她嘴角的嘲讽更明显了。不过她的确是无比的镇定。比我这个曾经多次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还要镇静。
润州到金陵,百余里地,快马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所以当我们离开码头不多远就遇到伏击者时,我一点也没觉得惊讶。
那些人全都穿着黑衣,呼啸着从路边的山道上冲下来,数量不过百余人,他们没有战马,也没有蒙面,穿着样式各异的衣衫,看不出头领。却又不像是乱民。我只扫了一眼,就觉得这些人身上疑点颇多,可他们手中的钢刀却都是货真价真。
“跟紧我!”我只对阿南说了这一句话。好在此时还是我登基后的第三年。在我的亲卫中我还能选出忠心于我的死士。一旦兵器交接,他们能为我抵挡最猛烈的攻击。我只要盯紧我身边的阿南,其它什么都不用我来分心。我领着大部人马一口气冲出了十里,除了用耳朵辨识阿南有没有跟上来外,我不必分心与人厮杀。我以最快的速度脱身毫不恋战。相信没有人真的能阻拦我的行程。
身后的兵器交接之声渐渐远去,我微微吐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阿南,她不仅很轻松的一步不落,还居然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双手紧扣马缰,勉力赶上我枣骝马。我心情微微放松,很高兴我们都能安然无恙。
而对阿南。我不禁心中有些叹服,真看不出,她这么细细瘦瘦的一个人,却一点也不娇弱。甚至比我这男人还要镇静从容。是她太强,还是我太弱?这小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每每总有出乎我预料的表现。
当我在微明的晨光中,看到的前方有滚滚烟尘扬起时,我才意识到,我放松的太早了。眼前的烟尘卷起,那是有大队人马逼近的表现。难道是刚才我太乐观了?
我举手示意,慢慢勒住了我的马缰,身后的马队连同阿南也都停了下来。我快速的扫视了一遍我身边的护卫。再看眼前的大路上的烟尘,我估算着,再冲一阵我需要付出的代价。百余里的的路程,难道要我一直这么杀过去不成?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我的江山,这是我的大肇,我这个皇帝居然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有一次伏击不成,居然还能有第二次。这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吗?我若早知如此,哪会再犯今后十年所犯的那些错误。我早该来南方整顿我的兵马。
“阿南等一下小心跟紧我。”这一回我抽出了挂在马鞍边的铁矛,把它紧紧握在手中。只看扬起的烟尘,我也知道,那可不是百余人小股人马了。
“皇上勿惊,那是来接我们的人。”身边的阿南突然开了腔。她闲闲的坐在马鞍上,一脸轻松的模样,“是谢大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一惊。
“看马呗。”阿南微微一笑,“我对皇上说过的,南人马少。谢大人也不太会骑马。看那烟尘就知道,这一队骑手推进的速度极慢,人数虽多,可是比不上皇上铁军那风烟滚滚的气势。”
这小东西也会适时的拍马屁,她这样说,我还是听了很舒服的。但她明显有口无心,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双眼睛只盯着前方。
她说的很对,那股烟尘推进的速度略微慢了些。
我提着蛇矛立在路中间等着,那股烟尘渐渐近了,还不等我看清来人,对方的人马就一个个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前面可是我大肇皇帝的尊驾?金陵刺使谢子楠恭迎皇上圣驾。”一个青衫的身影,在离我五丈远的地方就跌倒在尘埃中施礼。
我先仔细看看跪在尘埃中的一干人,慢慢地把我的蛇矛又放回了鞍旁。“谢大人起来吧。”我说,口气有些不善,他那下马时踉跄的样子,让我多少有点轻视了他。我原以为他是个多么强悍的人物,可此时见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更何况他来得可真及时!
“谢大人来得好巧,”我的声音里大约也没能藏住我心里所想,听起来不是那么友善,“后面我的卫队还在润州那一带与人厮杀,这也算在谢大人的治下,谢大人快派人去处置。”
谢子楠听了忙向他的身后挥了挥手,他带来的人马赶紧又翻上马背,分兵一队前去驰援我的卫队。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借着清晨通透的光芒,我仔细打量这个谢子楠。此人相貌清癯,面白有书生气,留着五绺长髯,穿着青布道袍。他虽然带兵而来,可他自己手上却没有兵器。反倒是在腰间别了一柄黑鸭翎的羽扇。
这和阿南所描述的强项刺使,可有些不搭。我怎么看,他都是一付轻巧的世家公子气,而且是老公子气。
此人见我没有叫他起来,倒也并不局促,反是自己站起身来,大胆的过来牵了我的马缰,“皇上连夜赶路一定累了。先随老臣回府衙吧。这路上还是不太安全。”说完竟不由分说牵了我的马就走。
马缰在我手里,我紧紧握着,他哪里使得上半分力气。我冷然从旁打量这家伙,以他的资历,居然也敢在我面前称老臣了。不过是人到中年而已,还想倚老卖老不成!
我的手随意一扬,不轻不重,给了他牵马的手上一鞭子,“你还忘了一件事吧。”
谢子楠负痛,丢下马缰,急忙捂着自己发红的手,看了我一眼。
“还有一个人就在你眼前,你不该向她见礼吗?”
到了此时,谢子楠才正眼看了一眼阿南。我注意到,他们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金陵刺使谢子楠见过修容娘娘。”谢子楠紧走几步,走到阿南马前,也向阿南行了礼。而阿南只回以一个微微的颔首。她端凝的坐在马背上不动,目光平视,隐隐透着尊严气象。
我心里咯噔一响,这是南朝的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不是我的修容陪我接受朝臣的礼拜。
只这一个姿态,就足以让我心中掀起不安的波澜。
就在此时,谢子楠队例中,一个黑袍的少年上前一步,先是向我施了一礼,口称皇上。不等我反应过来,这粉白的少年已经飞快的站起来,跑到阿南的面前,伸手抓住了阿南的马缰,就当着我的面,仰起头来,冲着阿南响亮的大叫一声:“阿南!”
29办案
重生以来,我不止一次的猜测过阿南的过去。当年她在金陵城中的旧时光。楚烈帝膝下唯一的娇女。南楚最尊贵的公主,一定是金陵城中公子王孙们追逐的焦点。林花著雨胭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花一般在枝头绽放的少女,身边一定少不了美少年们的环绕。
我对这一切,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到了此时、看到此景,我却又一下子心乱如麻。那少年皂衣白肤,美得像一株春天的杨柳。世家公子温润的气质中,又带着少年人才有的青涩与大胆,更不妙的是:他与阿南年纪相当,一看就知是他正是当年骑竹马弄青梅的那个坏小子。
此时我心里竟是万分的嫉妒,觉得与我抢阿南的敌人出现在了眼前。
我去看阿南,她此时也有些定定的,眼神游离,对着那少年微张了嘴,却又立刻闭上了。眼角飞快的向我扫了一眼。
这一眼,竟是好像在我心上剜了一刀似的。她看我干什么!觉得我这老男人碍事吗?
我强忍着。可紧接着,我的耳中听到的是我跨下枣骝马的一声长嘶。
谢子楠及时的叫一声:“皇上!”
所有的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我,我低头,这才发现我的手,正此时用力撕扯着枣骝马的鬃毛。拉得它不得不抬头嘶鸣。
我忙松了手。抖落手中的几丝长鬃。
那个少年回了头,他的嘴角向着我咧开了。明媚的晨光里,他的笑容也如一抹阳光。
“这是我的记事参军,邓家的小公子邓芸。”谢子楠忙向我介绍那少年。
那少年又是向我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他本就长得粉嫩白皙,此时一笑起来,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明亮。他已经向我行过礼了,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