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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打断这小子,“你常来宫里看看阿南。让楚贤妃该忙什么忙什么,她要你帮忙你就多费心。”
我想阿南很快就要找他帮忙了。
远处邓香在看着这边,他似乎在想着什么,脸上隐隐挂着担忧的神色。
这样的大雨天,阿南得了她想要的信息,应该正在长信宫中对着她的红泥小火炉,边煮吃的边开心吧。她是不是已经把她前几日的不快忘记了?她知不知道,此时,我们这些关心爱惜她的人,都在一起想她呢。
因为武孝楷进京,少不了又是一翻忙乱,开科的日子早定下了,此时也就差着几天,我得召集二哥、主考蒋捷,副考武孝楷还有礼部的官员商量考试的事,一下子又忙了两天。
这两天里,我没工夫在宫里演戏,即没去见阿南,也懒得在冯嫣儿面前打花胡哨。开科是大事,按古礼还得沐浴斋戒。正好成了我不去见宫内妃嫔的理由。
倒是母后那里,我每天几次的过去,母后身体好了一些,能坐起来了说说话了。可她老人家心里总是有些郁结,不停的催我再添子嗣。“不然娘再为你去访访,看哪家还有绝色的小姐?”母后这样试探我。“一旦皇上看得上眼,娘就让他们送入宫来。”
只这一句话就吓得我连连摇手,“再弄人来,儿如何招架得住。”
这全是冯、李、钱几位闹的,我现在对熙熙攘攘的后宫已经有了畏惧心理。
这一天,我刚从母后那里出来,正想回到我的御书房。因为此时到了我和阿南约好的时间,她也该到御书房来见我了。
这是我传她来的。我两天没见她,找了个借口,让她向我汇报母后和懋儿两边用药的情况。这些话,不方便让母后及后宫其它人听到。所以我传她到我的御书房来。其实呢,我一是想看看这总是回避我的小东西,二也是想打探她那事的进展怎样了。
我知道,这些日子阿南也没闲着,借了办蒙学的名头她已经出了好几回宫,见了许多的人。不过,她见的人中,好像没有我一直想找的那一个,我也没见她拿到什么断肠草。我一直派人跟着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但我又看阿南这几天并不着急,似乎是胸有成竹,又觉得她一定已经摸到点边了。那个给她断肠草的人,不知会不会是李逸。这一点是我最感兴趣的。
今天很是奇怪,我才到了门口,远远就看到冯嫣儿的步撵也向这边走来。我索性停了步,站在门边等着这女人过来。
冯嫣儿的步撵来得很急,远远的还没到我的面前就已经停了下来。冯嫣儿不用人搀扶,自己已经急急下了步撵,“皇上,出大事了!”她踉跄着跑向我。
“爱妃……”我在人前本想打个官腔,却不想冯嫣儿竟几步并作一步扑到我面前来,“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我吃了一惊,第一个反应竟是阿南干了什么事了。难道阿南沉不住气,竟先向冯嫣儿下手了?
“爱妃起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我问。一边就去搀扶冯嫣儿。我看她好好的,不像有事的样子。
“是我的弟弟迈儿,他,他被人袭击了。”冯嫣儿向我扬起一张沾了泪的脸,“在这即将入闱的时刻,他竟被人打了。”冯嫣儿跪下,抱住了我的腿,大哭起来。
“迈儿吗?”一时间,我竟有些犯糊涂,这种时候谁人会想打冯迈?若不是我重生过这一世,不然真的很难想像冯迈能考状元。冯迈这人年纪不大,只十七八岁,纨绔气却十足,整日里喝酒使性。在洛京城里大错没有,小祸常犯,走马斗鸡,抢□女的事也干过几回了。多少有点不学无术的样子。
若是认真考试,他是根本不可能考得状元的。这一世,我如此防范,就是针对他来的。
“我家迈儿,好好的,被人打了,就在我家门口不远之处。这是有人故意害他,害他不能参加考试。”冯嫣儿哭诉。
我沉吟着,“抓到打人的人没有?”我没有顺着冯嫣儿的语气给什么承诺。这一世,冯家休想白拣个状元了。
冯嫣儿摇头,“黑灯瞎火的,我家迈儿是个斯文人。”
我心中冷笑,冯迈可不算是斯文人,他蹴鞠打猎都很利落的。只是真正让他习武却又不行,连冯骥的万一都没有。
当然,我此时也不必反驳冯嫣儿。冯嫣儿向我开这回口,她是必有下文的,难道是冯迈不去考试了,向我要个官做?
果然,她马上开了口,“不过我家弟弟却得了那凶手落下的一点东西。”冯嫣儿的眼睛溜向我,“求皇上做主。”
我的心一跳,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触动了。这样的场景分明有些熟悉。上一世,冯嫣儿也曾对我说过她拣到了一点东西。而那一回,我一念之失,铸成了大错。
不自觉的,我的手慢慢收了起来,手指就搭上了腰边的剑把。
“朕一定为爱妃做主。”我说,看着脚下这个女人。说出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那女人吃了惊,呆呆的看我。竟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恰在此时,阿南领着宫人,远远的,一步步向我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
112阙
我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看到阿南盛容华服向我走来的模样有时会觉得不太真实。也许是因为生活早磨出了阿南的身上的粗粝棱角;让她脱出了一个宫廷女子的通常的窠臼,她本人的形象远比任何华丽的装饰鲜活得多。
如今阿南在宫中最是气盛;但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虽然说起来还是位居后宫第二,但不知何时;她的声势早压过了冯嫣儿。就连母后也放了手;让后宫中的任何事都由着阿南作主,这似乎已经养成了宫中习惯。
我觉得阿南如今故意显示她的声势是故意的。
从骨子里,阿南也是个不肯认输的人。既然冯嫣儿先向阿南下了手,阿南必然不肯低头。不管阿南有没有理解那天我对她说的话,在她一味忍让冯嫣儿也是必不现实。
她的倔强劲儿上来谁也挡不住。
与这样的阿南在一起;冯嫣儿怎么看都在气势上输阿南一大截;无论如何装饰都没用。
今天的阿南目光流动;似乎也在打着什么主意。她看到我和冯嫣儿如此这般的样子,竟似视而不见。
她一直走到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向着我先行了一个礼。
我赶紧开了口中,“我们都进去说话吧。”我需要也让自己先喘口气,我敢肯定,冯嫣儿是故意选了这个时候来见我,而阿南也是有备而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只有我不知道。
在我的书房之中,我才一坐定,阿南便上前对我说:“妾有事向皇上请示。”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她边说边从腰带中又取出她的小扎子来。
我用鼻子嗯了一声,眼睛落在眼前御案上。桌上放着我没收起的画轴,这些天,我一直在慢慢的完善它。
画中一片冰雪天地,本是这世上最纯洁也是最肃杀的色彩。我记忆中最凄凉和最美好的事,都是在这样的色彩中发生的。眼前画中大柏树的银冠下,却有一位绿衣少女活泼的睨视着我,为这冰雪的画境平添了一份勃勃生机。阿南可是我这颗严冬的心中唯一的生机。
我不自觉的牵起嘴角,画中少女那衣纹那发丝纤毫毕现,神态娇憨顽皮,活脱脱就是刚刚被我收了心时的阿南。这画可是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画成的。还没让阿南看过。
我慢慢将卷轴卷好,收了起来。挑了眼示意阿南先说。
“妾得请示皇上,”阿南捧着她的手扎的眼珠转得奇怪,“妾的长信宫好像又开始漏雨了,得请人全面翻新一回屋瓦。近来这两回下雨的日子,妾早上醒来时,都看到床边地上有一滩水迹。可是白天细看时却又看不出漏雨处所在。”她古里古怪的看我一眼。
我一下子十分心虚,难道阿南知道了我夜里偷偷去看她的事?我的脑子里一下子有些乱,倒不是怕阿南真的知道了我这些小伎俩,只是觉得我做的任何事好像都逃不过阿南的法眼。
阿南捧着她的小扎子,开始向我汇报这笔开支大约是多少多少银两,其中瓦工若干,泥工若干。她一本正经的的模样引得我想发笑。这点银子她本不必向我汇报,但我知道她是故意。
我忍着笑,老实等她说完。
“长信宫翻新的时候,楚贤妃打算住哪里呢?”我问。
阿南的大眼睛向我一闪一闪,“上回长信宫翻新时,我是住在皇上寝宫的。”阿南大声说,一点也不脸红。
冯嫣儿发出一声怪笑。
阿南只看我,只当冯嫣儿不存在。
我不说话,作出沉吟状。
“皇上三思,”冯嫣儿大声说,她走到阿南旁边站定,“楚司南一向以妖言魅惑君王。”
阿南要真肯下些功夫媚惑我倒好了。
冯嫣儿急了,“皇上想想,自从皇上与楚司南接近之后,这后宫出了多少事啊!先是何昭仪,接着是李修仪,现在刚死了林修仪和钱德妃。”冯嫣儿那娇滴滴的声音里掩不去的刻薄。“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呢!”对她来说,自从我上回让阿南住进我的承乾殿,一切都不一样了。
阿南已经报完了账,收起了她的小扎子。“总计银两不足摘星阁每年的潃漆钱。”她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想了半天,不知该答复她才好。这算是配合我演戏呢?还是阿南真的在抱怨?
“刚才淑妃的话说了一半,”我转过头去,问冯嫣儿,“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阿南眼睁睁的看着我对她的冷落,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僵硬。阿南难道是没明白我上回说的话?
我不提这话题还好,一提冯嫣儿的脸又换了一副面皮,“求皇上为奴家作主。”她立刻换上一张泫然欲泪的皮相来,“尽人皆知,我弟弟冯迈是这回春闱的三甲热门。那凶手就是为此来的。”
“你弟弟死了吗?”阿南很唐突的插言问冯嫣儿。
冯嫣儿瞪阿南一眼。
“没死怎么会有凶手?”阿南作吃惊状,同时拍拍胸口,“猛然听淑妃说什么凶手,还以为是……淑妃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又转了头向我,“皇上有所不知,洛京城里那些士子,今天一早差一点又起了冲突。好在二殿下坐镇弹压了下去。妾早听说是与冯大将军府有些关系,冯家已经闹上江南会馆。刚才听闻淑妃之言,还真以为是出了大事。”
我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看样子请二哥回来是请对了,越是临近考期这类事就会越多。总有那心有不甘的人不停挑事。十年一选士对许多人来说,这就是一生之中决定命运的唯一机会。冯家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大事,妾有证据。”冯嫣儿瞪阿南,“妾家里送来一样东西,是我弟弟冯迈从那行凶之人身上扯下来的,只要皇上看到这东西就会明白一切。”
冯嫣儿膝行上前,一直到我的御案前,“妾知道,妾若此时说出实情,皇上定会以为妾是为争风吃醋。可妾还是请求皇上听妾一言,洛京城中,一直都有南人的细作长年活动。皇上只要想想去年春上进京的流民之变就明白了。”
我在御案后面的手又一次悄悄的搭上我佩剑的剑把。这奸妃居然还敢提去年春上的事!这不全是他爹冯骥干的好事吗?此时阿南额头的伤疤还历历在目,我每每看到都心痛不已。这全是他冯家害的。
阿南在我面前从不提起额上旧伤,但我却不能装看不见。每每看到这伤疤我第一是恨我自己冲动,第二就是恨冯家构陷。
冯嫣儿不知我此时心中恨意,尤自在我面前夸夸其谈,“那些细作中为首之人姓邓名香,就是楚司南那个陪臣邓芸的哥哥,南楚那死硬的大将军邓禹之子。”冯嫣儿言之凿凿,“此人从南楚陷落之日起,就悄悄尾随随归命侯这些降俘潜入了洛京。至今已经在京中呆了四、五年了。羽翼广布,暗桩众多。”
我沉默着,看了一眼阿南。这事冯嫣儿说的倒是实情。我早已经知道了,御沟下那条随水流飘向宫外的绳索就是阿南与那些人联络的方式。
邓香和他的身后,一直就是那些和阿南互相支撑的南方势力,他们的存在,在过去的几年里,维持了南北间的平衡。
我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我爱不爱阿南,以后他们这股势力都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从任何意义上说,这样势力的存在对帝王都是严重的挑战。更何况,这势力的头目是不是别人,他是与阿南关系非同寻常的邓香!这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挑战我帝王尊严的男人。
“这个邓香就是向我弟弟行凶的人。”冯嫣儿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凶狠,瞬息间却又换了灿烂的向我一笑。“不过我家迈儿文武双全,又正好遇到一位路过参加武举考试的壮士相助,没让他们得逞罢了。迈儿伤势不重,养上几日就能下床。”
谁关心冯迈伤势重不重,横竖都是骗人,冯迈不想参加春闱,想白白向我要个官做